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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理 2003 (每天记一点)

2003-08-22 12:05:04   来自: more7
  7.31.
  去洱海的路上有一个草坡 我们爬上去 同时浮在苍山和洱海的云里了 云不是创造的 云是存在的 在文明的窥视下 却对应了戏剧和梦幻的种种生灭 而我们只是站在草坡上
  阳光路过。眺望。和被眺望的。
  草坡下的湖里 无数阳光跃出 又回到摇篮 仿佛一个人在世间的出现 是偶然的 又充满明亮的质地
  Susan的草帽被风吹到坡下 在湖里游泳的小孩跑过来 拾起草帽 爬上来递给我们 又回到湖水和伙伴中去 他们黑亮的皮肤和湖面的刺青重合了
  金色的漫无边际的时光啊
  下午回房间睡了一个小时 出来到阿King的竹园小厨喝茶 和他们要烟灰缸 当烟灰缸拿过来时 才想起在懒人书吧和鸟吧要烟灰缸的情形 当烟灰缸由一个名词实现为一个物件时 你知道对事物的预设是可以飞去另一端的 烟灰缸只是一个容器 它可以承载无数记录和遥远的行走
  和香港人一起看了《麦兜故事》 里面说:蠢,不是可笑的;就象肥,也不是可笑的。
  (电视机右上角贴着“SUB JAM”的标签,这证明地下势力是无处不在的)
  

2003-08-23 13:20:14  more7

  图片见音乐论坛
  

2003-08-23 13:20:53  more7

  [这个贴子最后由more7在 2003/08/23 05:51pm 第 1 次编辑]
  
  8.1.
  早晨醒来 透过窗户看到 树叶的游牧民族 他们的路线已经演变成一场脱离肢体的舞蹈 阳光的地质历史 也在瞬息的变化中 从案牍的工作出走 回到自身
  墙上相互纠缠的光影的玩具 它们催生一种回忆 我穿过这面透明的墙 消失在世界另一侧快乐的旋涡里
  下午 阳光咖啡门前 爱尔兰泡沫咖啡 普洱茶 小孩赤脚从门口的水沟趟过 如果将视线上移 我们看到穿各种鞋的导游和她们的顾客从分割整齐的石板路面踏过 固定的石板映照了它们所承载的那些与它们同质的动物 石板已经发烫了呀 然而它无法将行走的声音传递给那些各种鞋里包裹的脚
  也许有几十个团走过 全国人民从洋人街走过 他们不构成河流 只是飞扬或堆砌的泡沫 不知他们是否在模糊的疲劳中继续遗弃他们的时间
  韩东的《关于大雁塔》可以推演成《关于XXX》这一个主题游园活动每一天都在不同的地方被不同的人们所贯彻和发扬
  (麦兜去了马尔代夫 他说他在那里度过了一生中最精明最美丽的一天 不知在这个阳光明亮的下午 我们是否也喝了一生中最精明的一杯咖啡呢)
  虽然我也在此地观看那一些泡沫形状的人们 但我也了解到他们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 我以和他们互为泡沫的方式共同陷入人类历史
  门口的另一侧 坐了老外和他的两个混血小孩 小孩在享用一块美味的PIZZA 老外在教育他们 其中有一句是:THIS IS THE INTEREST OF AMERICAN GOVERNMENT.
  后来我们再在路上碰到那个老外 就叫他AMERICAN GOVERNMENTER.
  晚上 第一次去鸟吧 庭院里的长桌 四周摆放的许多的椅子 煤油灯 熏香 抬头便看见漫天的星星 房间里的拉丁乐牵引每一个自愿的木偶 他们从潮水跳向火焰
  海滩 海洋 潜泳 击碎了白昼的专制的囚徒 在夜晚复活 它们泛滥的根系被陌生的国度所接纳
  晚些时候 我们从庭院移到屋里 长几象是一段流水 它记载了一种记载的盲区 林木生长的可能无时或已 正象飞鸟以飞翔突围天空的记忆
  (我在鸟吧的男洗手间 努力辨识粗糙的墙上书写的文字 最后终于读出:鸟吧人民热爱翅膀)
  Susan在沙发上看《本草纲目》 我听着门外流过的水声发呆 似乎不断有液体的陨石撞上静寂的空气 疾速的时空在一瞬间破灭
  庭院里 有人回来了 有人拍打手鼓 有人说笑玩闹 我是从泥土中渗落的水滴 这时我真的忘了我自己
  (听昆明的朋友说 鸟吧的人民已经过上了公社的生活 他们已经开始在山上建房子了)
  

2003-08-24 16:44:30  more7

  呵呵 下次一起去吧 麻音乐我开学寄给你
  

2003-08-24 16:46:45  more7

  8.3.
  在洋人街碰到一个拿着地图的重大油画系的学生 他来大理寻找上河美术馆 我告诉他是在昆明 他向懒人书吧的老板再次求证后显得有些沮丧 那时我们已经在BLUE CAFE要了酒和茶 就请他一起来喝一杯 三个人一直聊到一点 其间说到大理这个地方是一个奇迹 欧美的 港台的 大陆的文化来到这里 共同组成一个大家庭 这座脱离了时间的岛屿(它们似乎基本积压在古城里那些每况愈下的钟表店里) 所有的门都同时开启和关闭着 阿King有时晚上去鸟吧玩 从表面看 一个香港的工程师和一个中央美院毕业的自由画家的生活经验之间将产生何种相遇的可能与分享的情节呢?
  喝完 带刚认识的朋友去榆安园要了一个十元一天的床位 朋友说他姓陈
  

2003-08-25 20:26:48  more7

  8.4.
  有朋友打来电话 他已经在昆明了 就在我们到大理前几个小时 他从我们现在住的旅馆退房离开的 他说在拍一个片子 要在八月三十一日前完成 要我回昆明给他做英文字幕 我答应了
  通完电话 一看时间 是十点半 说了一句:这么早?!
  从这时候开始 我们开始慢慢去想今天做什么 这是大理
  世界是一枚硬币 每一次翻转而来的明天都隐现不同的图景 我们以一粒即兴的音符融入其中
  晚上 吃了饭出来溜达 小孩在水沟里行走 脑袋露出地面
  有一家小店卖很多精致好玩的玩具 出了小店 隔壁的店是卖CD的 老板也许是有收藏癖的人 整间店摇晃起来 成为暗夜的薄雾中潜行的自由爵士
  这是第二次 我们在这家店挑了八张碟 而惊喜的纪录被一再地刷新
  我们和陈在鸟吧喝了酒 沿洋人街下去一个路口吃烧烤 路过“唐朝”客栈的时候 陈告诉我坐在门口喝酒的那一群人中的两个光头 一个是叶永青 另一个是方力钧 回头去看时 穿着背心的方力钧正站起身来 端起酒杯和大家碰杯 此时 在酒神的狂欢仪典中 大理真的成为一个遗弃自己然后找到自己的地方?
  

2003-08-26 13:45:30  房囚 (北京海淀)

  有没有碰到段誉?他说要教我六脉神剑的
  

2003-08-26 15:28:46  more7

  有 还有神仙姐姐 他们在泥地里打滚 练习六脉神剑
  

2003-08-26 15:31:31  more7

  8.5.
  下午 MCA 坐在玻璃窗户后面看一群搞艺术的在游泳池边坐着躺着 以奶油肚皮和懒散的说笑回应阳光的巡游 小孩和老外在蓄着井水的池里玩儿 令人想起毕业生里人浸泡在蓝色的池水和闪烁的阳光里要沉下去又漂浮着的那种隐约的挣扎 把这个图景描绘下来 看到的必然是无边飞舞的泡泡
  游泳池的另一端 有一间似乎是方力钧的画室 还有一个“Art Studio Gallery” 门上写着 “open”的字样 所以我们推门进去 穿过一段画廊 来到一个光线充足的厅里 光线从房顶直接投射下来 令古玩 佛龛 画作 印章 鼓 吉他 书卷 沙发上凌乱的布都十分清晰 我在拍照时 感觉自己是一个间谍 空旷的厅里只有相机在扑扇翅膀 而楼上似乎一直有人在观察我和这一个厅的关系
  院子里有人给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加油 突然有一个人喊“老外,加油” 跑去看时 两个小孩和老外在比赛游泳 三人游泳的姿势 频率 表情完全一致 只是老外手长脚长 力气较大 所以位置较前
  在厅里喝茶时 旁边坐了一个老外 叫曼芽 中文说得很好 在和一个画家聊天 她说曾有人形容她这个人:“豪气冲天” 后来曼芽站起来提下裤子 走到游泳池边用手提电脑 一个小孩从后面骚扰一条狗 狗被迫去骚扰它前面的曼芽 曼芽的裤子掉下去一截 我经过时 在微弱的霞光中 看到她穿的是丁字裤
  在MCA碰到唐姐 和她要了欢庆的电话 找到了欢庆
  晚上和欢庆、徐莉莉 还有陈 在鸟吧玩 因为有陈在场 欢庆遭遇了生平少有的交流障碍 一些询问时常使人半天“竟无语凝噎”比如这一句:您从事摇滚多少年了? 或者这一句:您今年二十几了?
  欢庆说火把节那天 苍山上看不到一片云 苍山和洱海两个门分别立了一株四层楼高的火炬 轰轰不间断地烧了一天
  据说这个夏天大理来了许多光头 而所谓光头的同位语就是搞艺术的 一次聚会 可能有叶永青 方力钧 张晓刚 台湾的老韩 后来岳敏君也来了 大家交相辉映 灿烂壮观得一塌糊涂 后来岳敏君又走了 可能他觉得这太没意思了
  

2003-08-27 13:28:18  房囚 (北京海淀)

  倒!泥地??打滚??那不什么都摸到了??
  说好了神仙姐姐让给我的,小王八蛋段誉!!
  

2003-08-27 19:04:39  more7

  [这个贴子最后由more7在 2003/08/27 07:07pm 第 1 次编辑]
  
  没有没有 是段誉被摸了
  

2003-08-27 19:07:32  more7

  8.6.及以后
  晚上 在小吃店吃饭 我们要了汤圆和水饺 伙计拿出一碗肉馅来解冻 老板娘也开始用力地揉汤圆面了 伙计包水饺的时候 我和Susan小声议论了一下: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象馄镦呢 事实证明 最后端上来的也的确是馄镦 为了避免被当地人嘲笑 我们安静地吃馄镦 吃的时候想:如果要馄镦 端上来的又是什么呢?于是回到著名的“烟灰缸定理”
  在朋友家 碰到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是个有很多问题的人 其中一个问题是问我的:为什么最近我看别人不正常 别人看我也不正常 为什么呢? 我问朋友:为什么? 朋友顿了一下 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咧? (李小龙RAP语)
  所谓后现代和现代是没有关系的 后XX和XX都没有关系 比如后妈 和妈有关吗?
  我们商量 将来在大理开一家酒吧 取“明天会更好”之意 就叫“来日吧”
  欢庆的前庭和后院之间有一堵墙 有一架梯子搭在墙上 似乎是伸向后院的石榴树 但石榴树已经够不到梯子了 那梯子一直通到天上去
  

2003-09-16 02:22:54  煤天使 (CD)

  怎么都没有标点符号了捏?你叫我如何看下去。。。。。。。
  在大理卖水饺,再好吃的也做不下去。有前车为鉴。
  

2003-09-19 19:17:51  more7

  需要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2003-09-27 12:20:16  more7

  下面是susan的记录:
  

2003-09-27 12:20:47  more7

  猪猪说 真不知道 什么时候 家才是可以休息的家园呢
  火车终于穿过了黑夜 我穿过了睡眠 天亮了 醒来 身体里的惯性靠着墙 脸上残留着的困倦和慌张还未干净 在望出窗的那一刻 不想要的全都飞走了 留下我日夜思念的蓝天白云田野树木 像是在梦里 但是更清醒 我终于又回来了
  你过来打断我 车停了 我们下车活动身体 活动神经 你迷信流动的事物 此刻 呼吸和仰望让我们新鲜 你流动着笑容 它在说 我们终于又回来了
  我听着音乐 他唱 I don't need a house in Michigan.I don't need a purpose to plan. 我爱窗外每一棵树 但是 不要因为仅仅擦肩而过感到失落 我怎么可以拥有 我只希望自己也变成一棵树 静静地站在它们中间 终日仰望同一片天空而不厌倦 而鸟有翅膀所以要飞翔 人有双脚所以要寻觅 所以奔波 上路 在某处停息下来
  

2003-09-27 12:21:32  more7

  天下着小雨 我们坐着出租车在高速公路去古城 司机要回家 顺路 而下雨正是生意好的时候 也许他觉得生意足够了吧 山和云包围着城 城包围着我们 乌云 我第一次发现乌云的美 乌云是无辜的 而我曾经怎么就 把心中的灰色怪罪与它
  在洋人街下车 打着雨伞走在石板路上 一切新鲜又熟悉 我是大理人了 旅馆里放下行李 迫不及待要出去
  晚上在懒人书吧慵懒着 老外的交谈声 音乐声 波力足球的碰撞声 永远的Bob Marley 喝一口云南咖啡 伸一个懒腰 more7说 我出去一会儿 他就带着雨伞 在门口打开 走进雨里我的视线之外 但我这时埋头看书 我能看见滴在他肩上的雨滴 他低头看自己走过的脚印 低头看路边的水沟 停下 日子 轮回般地又回来了
  我想这时 妈妈也许正坐在电视前孤独地等待 狗在她脚边抬起头看着她
  

2003-09-27 12:22:37  more7

  在大理的第一次睡眠之后 我对自己说 我可以把时间扔掉了 所谓的时间 是被一切制度规则计划分割 再通过计时器告诉你的 而计时器的一秒是否真的就是一秒 我整整一个学期感觉到一天比年还长 现在 没有人要求我在某个时间要在某一个被分割了的空间里做某一件事 大理的时间是流畅无阻的 就像石板下日夜流淌的小沟 沿着它步行 倾听它的声音 在里面趟水 或者随意放个闸洗菜洗衣服 我们不需要时间告诉什么 有感觉就够了 肚子饿了知道要吃饭 累了就休息 想爬山或想泡吧 时间只是提醒我们该交房钱了 我们总是遗忘 我们不知道过了多久 有时会突然想起 哦 又过几天了 真快啊
  就这样我们到处溜达 饿了 就到路边的一个小店吃东西 那里有酥油茶卖 在大理不多见 女人给我们弄吃的 她孩子吃着东西 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 过一会儿 男人带着倦意从楼梯下来帮女人弄 他们忙完了就各自坐着 看着外面或者什么都不看 我们吃完付了钱 男人说 再坐会儿吧
  白天 我们走在街上 看山 看云 看房子 或者什么都不看 只是畅快地呼吸着 偶尔问对方一句 你有高原反应吗 有 舒服
  晚上去鸟吧 一进去 在靠墙黑色的有些破旧的沙发上坐下 褐色的木地板木顶木窗 古老的烛台和烟灰缸 印花窗廉 微弱的灯光 仿佛置身于时间的隧道 时间过于深邃 肉体过于软弱 在历史中显得浅薄 肉体需要被信仰支撑 于是崇拜 一把椅子 一个眼神 失控 游离 飞翔 距离是很美好的东西 它隔离了奴役强迫和扭曲 思想如门外潺潺的水 在下雨的幻觉之中 垂直 懒散 像躺在地板上的狗 它呆滞的神情很可爱 我走到前面拿一本书 一盒古代智力游戏 仰头看被灯光照亮的鸟笼空空简陋 再做下来 看字游戏发呆 more7在桌子对面 他透过烛光看着我烟熏的眼 十分清晰
  

2003-09-27 12:27:56  more7

  我们去一个草坡 太阳很大很亮 我戴着草帽 风吹来的时候我得按住它 头发飞起来 草帽还是被吹走了 我看着远处的山和云 身体转了一圈 山的前面是密集的房屋 它们看起来是那么小 我第一次这么远看到洱海 草坡边有个湖 被晒得金灿灿的 一群孩子在游泳 他们不怕阳光 他们懂得水美好 皮肤黑黑 像能活动的铜像 一个孩子过来捡起草帽 伸来长长的手递给我 然后又回到孩子们中间 我们慢慢的走过 俯瞰四周 觉得身体格外轻盈 跳起来就能飞到云上去 我听见鞋子踩在草上的呲呲地响 轻一点 不要打扰独自坐着观看的孩子 不要打扰享受青草的羊
  坐个马车回到洋人街 我们来到阿king的院子 喝茶 烟灰缸是一个旧茶杯 最无想象力也是最有想象力的 想象力发挥极至就是想象力的终结 当文明发展至极也就是文明的终结 而所谓的文明 发展 是他妈的什么烂玩意儿 阿king 一个香港建筑师 到大理定居 和猫狗一起玩乐 每天给朋友做几个家常菜 朴素生活 这又是什么
  

2003-09-27 12:45:14  more7

  我们终于要去苍山了 步行 对我是相当大的挑战 more7带路 苍山越来越进 我想我终于能进入他的身体了 我们走一条小路 路上留着曾有人走过的脚印 路旁有条小溪流下来 听到水的声音 我就一点都不慌张了 more7说 他曾在这条水里最快速度地洗完一件衣服 然后穿上 一会儿就干了 没有人发觉 后来我们干脆走水路上去 最后 水路都走不通了 我们只好原路返回 这才找到他去年走的那条路 稻田很茂盛 野草很茂盛 树很茂盛 水很茂盛 天蓝得茂盛 我想倒在某个角落里就不要动了 我已经累了 我感冒还没好 虽然我多么想和山贴的更近 但是身体 我们不得不重视它的作用 不得不被病痛驱使 我这才感到以前对生命的一切诋毁都是有罪的 面对着周围的生机勃勃 我虚弱了 我想洗个澡 就这样在路边坐着 我看着more7 他很失落 美是看不完的
  

2003-09-27 12:52:22  more7

  回来发现 肩膀晒得脱皮了 休息过后 到阳光咖啡 喝了咖啡和啤酒之后 我完全恢复了很舒服 我们坐在外面 看着各地的旅行团走过 他们往咖啡馆里望 导游用喇叭说半小时后集合 我心里充满优越感 进来坐下喝一杯吧
  

2003-09-28 13:00:00  more7

  每天 我们在古城里溜达 上午中午下午晚上 往东往南往西往北 不一定 然而 无论在什么时候 无论往哪个方向 都能看到苍山和石雕一样的云 它们在前方指引着我们 我们慢慢靠近它们 就像靠近天堂一样 你感觉到力量了吗 在灵魂的深处 生命是不可以亵渎的 溜达着 看前方身后云的变幻 看不够哦 相机能带来什么
  吃过晚饭 我们总喜欢去洱海门 在城楼下面坐着 看着仿佛是静态着的云 仿佛在模仿山 突然才发现它在变化着 我就想象自己是一片云了 和苍山合为一体 为苍山加高一尺 下面是饭后出来活动的人们 羽毛球和呼啦圈是他们的最爱 小孩追着小狗跑啊 小狗追着小孩跑啊 小孩追着小孩跑啊 渴了 买5毛钱一杯的刨冰吃就很开心了 那是用廉价的香精做的 然而我喝到了童年的味道 前方在修楼房 从下面看 工人的头够到了天空 像在修天梯 stair away to heaven
  佛说 观身不净 观受是苦 观心无常 观法无我 于是我想 我离开一切烦恼是因为自然太美 力量无限 它能包容替代一切 因此我能忽略掉自我的相 身体和心皆为无 事实上 我和它已没有分别了
  

2003-09-28 13:01:16  more7

  今天 晴 光还是那么亮 哦亮 我洗衣服 哦 洗衣服 我把衣服(带着猪猪身上的味道) 轻轻放进盆子 放水 水顺着手指进入盆里将衣服打湿 撒上雪花一样的洗衣粉 搅均匀 泡沫就一个个现形了 我仿佛看见它们钻进衣服纤维 和汗液细菌搏斗 而我比它们还兴奋 这时房间里放着音乐 我跳着从洗手间出来 从窗户往外面一望 猪猪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发呆 他的身体在窗台的百合花下面 还是那么胖 哦胖 偷拍一张 然后 洗衣服 手在水里是那么滑那么软 洗衣粉搏斗的战果留在水里 成就感让我飘起来了 带着柠檬香味 手在水中轻抚 衣服摆动 放上满满一盆水清洗 把衣服按下去 再放开 按下去 再放开 衣服浮起来 我的内衣 像金鱼鼓起的鳃 多么惬意 多么童话 最后拿到外面晾着 让它们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 猪猪还在原地 发呆 我最愉快的一次劳动结束
  

2003-09-28 13:38:56  more7

  我终于明白猪猪说过他在西藏的几天笑得比之前所有的多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遇到了一个从重庆来的朋友 找到了欢庆 在酒吧喝酒聊天 很是开心 第二天去欢庆的院子 竟和我想象的差不多 而我却对每棵树每盏灯都充满着好奇 真舒服啊 我不停地说 不停地笑 一个女孩说 看你高兴的 所以她也高兴 我在那里坐着躺着 晒太阳 看天空飞过的鸟 听音乐 8月6日 宜出行 跟欢庆横渡洱海 我们租条小船坐着 看着他越游越远 喂——追不上了 船夫大声喊道 后来手机响了 他又喊道 喂——手机 索性不追了 他点上烟抽着 我摸着海水 享受着海风 身体放松 随着小船向前荡去
  “在这里生活”欢庆说 至于生活是什么这个问题已不需要想了 生活就是忘记生活是什么 每一天同样的生活 而每一天的云都是新的 让思想停止下来吧 何必去想 “我思故我在” 何必在 譬如云 看到就足够了 何必研究它怎样变化 生活得肤浅一点 轻 才可以飞起来 而深入下去 就远离开了 佛说 不管宇宙的构造如何 社会的何种形态为理想或不理想 必须逃避迫近于身的火 modern life ****ing modern life 早已扔到山的另一边去了
  艺术 还需要吗 躺在石榴树下的椅子上 听另外两位同志的民间伪民间 路上行人骑自行车的声音 路边人们挖耳朵的声音 欢庆说 他们没有加任何自己的东西 仅仅就原始的声音进行采样拼帖 因为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在大理 有山有水有树有草 还要艺术吗 当你真正开始了生活了 天堂还远吗 这给人希望 同时又让人绝望 波德莱尔说 如果人可以一下子就得到天堂 那工作 劳动 写作 制造还有什么用
  那天晚上 我失眠了 天刚刚有点亮时 我起床拉开窗帘 看见朝霞已经出来了 more7在熟睡中像个婴儿 我亲了他 如此新鲜 和自然如此地协调 大理 有粗犷的轮廓 但它又细致得如婴儿睡眠时的呼吸
  
  to be continued all the life...
  

2003-10-14 04:04:14  唐木 (外地)

  想过文字是否需要承重或者是解决问题呢
  或者根本就不需要,自生自灭地燃放?
  很久没有看你的文字了,觉得更自然了,随之而来也就有了一些疑问。应该继续被这样的描述迷惑吗,一种陌生的生活状态的呈示会产生更为隐晦的暗喻。太远了,真的太远了,我还在原地。我无法去收缩我的回忆,因为这种文字不是指向回忆的,这也是万幸的。因为太轻了,就像过山车在加速,我在努力地抓紧,任何东西。我竟然如此盲目,没有重心,就像那片山坡没有下午也没有云。
  

2003-10-18 05:06:51  煤天使 (CD)

  需要吗?不需要吗?
  你想清楚了吗:)
  我们只是带着空空的头壳上路。
  

2003-10-18 05:56:51  唐木 (外地)

  头壳是什么?价值的本身是绝对的价值。有了强加才有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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