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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永远无法说出来 有些东西也无法写出来

2005-04-03 13:22:02   来自: 李欣斯基 (北京)
  有些话永远无法说出来
            有些东西也无法写出来
                       ——访问一个叫春树的人
   很早就有了跟春树做一个较为严肃的对话的打算。从《北京娃娃》到今天,时间从未给我们机会停脚住步进行重新价值判断,而这一切也都似是在奔跑中进行的。每个时代的“闹剧”总是轰轰烈烈地开始而悲怆地终结,而我们也总是在扮演事后诸葛亮的角色。这是一个明星+偶像的时代,明星和偶像们除了在商业上勇创奇迹外,还同时为消费者们提供着心灵上的安慰和精神上的补给。而在这里,当80后被包装得整齐划一、无比光鲜时,我们也应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的早熟并不意味提前进入物质生活化的成人世界,而是他们的默契。有才华的叛逆者们只会把叛逆从形式上蔓延开来,内心的傲骨差不多早被耗尽。而对于我,当起初的自豪被现实反问得失魂落魄时,我也愤怒也彷徨。我们为什么必须要去他们规定的文化超市批量选购那些丰满但毫无营养的食品呢?而此时,这个春树要跟如今意义上的所谓80后说再见了,还要出版诗集《激情万丈》等等等等。于是我该得问问她了,不是吗? 
  L:李欣 C:春树
  L:最近听过的唱片有那些?还看了那些电影?
  C:最近听了许多奇怪的歌,我好多都不知道名字。那张Green Day的《American Idiot》现在不是特火吗?我觉得也不错。电影嘛,看了许多许多,最喜欢的是以前的老片子,像《精疲力尽》(Breathless,让-吕克·戈达尔的成名作)什么的。《24小时反恐部队》我觉得不错,编剧很好!演员也好,我喜欢里面的Nina。
  
  L:不得不说,如今你依然保留着那份非理性的狂热,这或许就是你跟其他少年得志的作家最大的区别之一。现在还在关注摇滚乐,尤其是朋克吧?
  C:仍旧喜欢。如果以后出国,可能会组乐队。
  
  L:听说2004年MIDI音乐节的时候你曾跑去看票价不菲的芭蕾舞,而没有全部时间出现在演出现场。是吗?
  C:不,我是去上海看了一次英国的电子乐。没什么意思。
  L:能简单说说你现在的生活状态吗?在没有其他活动的情况下,如何安排呢?
  C:我目前的生活状态很简单,现在早上五点钟起床,晚上九点睡觉。如果没有别的安排,大量的阅读,少量写作。喜欢到北京郊外看风景。
  L:你出去旅行,走了很多地方,最喜欢哪里?有机会的话,想去哪里生活?
  C:最喜欢的还是北京,因为我家在这里。很想去纽约和巴黎看看,昨天晚上我又梦到了那个小城st,其实我只在那里呆了一个礼拜,但常常会梦到。并非喜欢那里,只是留下了记忆,不知道这辈子会不会再去。因那次机缘,还认识了几个当地国家的朋友,并一直在联系。
  
  L:前阵你去挪威是去参加什么活动呢?感觉怎么样,简单说说。
  C:我去挪威是参加一个国际艺术节。我去读诗,顺便宣传我的《Beijing Baby》的挪威版。感觉?正如我坐在台上,主持人问,你对另外一个国度的感觉是什么?我说,有点冷。那里风景很美,一个小城,类似于北京的通县,当然经济发达。我见到了以前上海“撒娇派”的掌门人京不特,他的生活很传奇,写长诗,当和尚,后来出国流亡。他给我讲了许多当年诗坛的故事,非常有趣。
  L:你觉得外国人会喜欢你的书吗?
  C:还不清楚,有些人很喜欢,还有些人觉得没什么,情况应该和中国差不多。
  L:你认为是因为他们对中国的年轻一代了解而喜欢,还是其他方面的原因?
  C:我不知道,没问过,但不想妄自猜测。
  
  L:回来后你就萌生了参军的念头。那段时间你很着迷于此,虽然最后这个事情没有成功,但我觉得没有成功并不意味着失败,关键这是属于你的一种情结,就如同你迷恋前苏联一样,对吗?
  C:此事不可谈。也许下一秒就会出现奇迹,我永远不放弃。
  L:到目前为止,你有过什么遗憾吗?有没有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
  C:没有当兵是我比较遗憾的事情——后悔的事情没有,因为只有错误才让我知道什么是对的,我觉得当初那样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谁都是事后诸葛亮,其实没必要。
  L:我们来说说诗吧,诗歌这个东西绝对是你骨子里的,我这么说准确吗?
  C:我只能说诗歌是我喜欢的一种文艺表达方式。
  诗高于一切形式。
  L:谈到写诗,从你开始意识到你要写诗歌这个东西到目前这段时间,谁曾影响过你在诗歌上的美学标准?
  C:国内的“他们”、“非非”、“下半身”和国外的“自白派”。
  L:给大家介绍一下你新诗集《激情万丈》的情况吧,怎么样?
  C:相信买了不后悔。
  如果没钱,就上网看吧。
  L:那么这本诗集里面的诗歌作品是你哪个时间段作品的一个集结呢?
  C:从我最初2000年开始写诗至今。
  L:希望你的这本诗歌卖得好!诗歌、小说、杂文或者随笔评论,这三种文体如果只允许你保留一种形式作为写作选择,你会怎么选择?如果作为阅读选择,也只留一种,你怎么办?
  C:当然是小说。因为在小说中可以出现诗歌,也可以出现任何一种文字形式。
  L:我们知道,算上这本诗集,你已经出版了4本书。前两本《北京娃娃》、《长达半天的欢乐》是小说,然后《抬头望见北斗星》是随笔文集,现在新出的《激情万丈》是诗集。这个过程中你心态的变化肯定是很大的,很多因素在潜移默化地影响你,来谈谈这些情况。
  C:我现在仍然将写作看作我生活中重要的一面。尽管经过时间的变迁很多想法都已改变,包括观点。但仍然觉得写作是与未知的读者交流,这种感觉很振奋。
  L:这个过程中还有一些事我认为是很重要的,有两件:一是你主编的《80后诗选》;还有就是CCTV采访你。前者是自己人的事,责任上的,后者证明了你的社会影响力。我想知道,现在你更倾向于前者那种相对地下还是后者那种被大众文化默认的呢?
  C:理论有时候是没用的。我不在意地上或地下,我只在意我究竟有没有做到百分百的自我。
  最近接受了凤凰卫视《鲁豫有约》栏目的采访,尽管我说她是东方的奥普拉,但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做国内的电视采访。我已厌倦当着台上台下的人来讲述什么,这很傻,可惜当我想清楚这一切时我已经坐在了台下。我不能这样半途而废,于是我坚持做完了节目。
  我希望以后自己再也不要做出这些有违本性的事情。作家就是作家,应该回家写作,不是坐在台上用语言来讲述故事。所有的故事都应该存在于纸上和小说中。
  L:我们得谈谈关于80后的事,在这之前你对80后这一文学潮流公开表示过你的态度,而实际上你没有能力控制这一切。对于现在这样的局面,在80后所谓的写作圈子内部所孕育出的惰性与媚俗,你怎么看?
  C:我只是有一些80后的好朋友而已,而且我恰好出生在1980年之后。
  讨厌小圈子。我永远是看人品和他人交往,不是看社会阅历或社会地位。
  L:有人说,80后是最孤独最寂寞的一代,你会寂寞吗?
  C:有时候会,我不想让自己陷到自怨自艾中。
  L:你觉得自己在这个社会中有归属感吗?
  C:没有……可能还不知道这种感觉。
  L:你认为自己愤世嫉俗吗?愤世嫉俗是不是跟年龄有关?
  C:有时候别人说我是这样,有时候也确实这样。我尽量不让别人误解,可我也不喜欢解释,有可能是我表达方式过于直接。现在好多了,会多些缓冲,不希望让人受伤害。不认为和年龄有关。
  L:说到这里,在大众眼中,过去的春树大概更极端,无论是在道德伦理上还是个人行为上。你根据感悟经验来写作去言传身教地影响一部分人,给人的印象是春树是一个先锋式的参与实验的人。随后你的转变无论是个人情绪上还是文学性格上都更成熟,游刃有余,这转变是让你感觉兴奋还是沮丧,或者是其他呢?
  C:我没有变。只是有些话永远无法说出来,有些东西也无法写出来。这正是我痛苦的原因。我相信这都能解决。
  L:你认为应该如何去解决呢?
  C:这要看做什么,而不是说什么。我说不好,而且不会说。
  L: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是充满争议的,这其中就包括你——春树。随着你的年龄、阅历和名气的增长你会如何对待这些非议?
  C:我谨记尼采的教诲:争取自由的斗争不能有任何畏惧,也不能存任何报答的希望,才能将这一切吵嚷置之度外。
  L:今后当你接触到更广阔的空间时,你有责任为一些与你经历相仿的人说话。你觉得你是否会为更多的人代言呢?
  C:我愿意做我自己,如果有人认为我说出了他的想法,我表示感谢。
  希望这一切都是自愿,正如我挥手,说:“跟我走!”跟我走的人都是自愿跟我走。
  L:诗集推出后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安排呢?
  C:出版我的全新长篇小说《活不下去》(暂名),希望你们能有所共鸣。
  L:你给我看过你新小说的其中一小段,说实话看完后我很兴奋,真是“酷和有深度的小说”。关于这部小说可以简单透露一点吗?
  C:写的是两个女孩的故事,最后一个把另一个杀掉。一代人的青春挽歌。
  
  L:青春挽歌,那么这是纪念还是又一次的祝贺呢?
  C:随便怎么说,我说“挽歌”是指这部小说我描写的是一代人的青春挽歌。挽歌有什么好纪念和祝贺的?你知道我指的是小说,不是别的。
  L:你说过,你的作品是想“不要让年代的问题产生彼此心灵的代沟”,那么你认为在描写这个年代生活的作品中,哪部作品做到了这一点?
  C:现在来说为时过早吧,可能以后才能看出来。
  L:有什么想对那些喜欢写作的读者说的吗?
  C:如果它是你的爱好,就别管别人说什么,有谁会猜测自己的爱好呢?也别想它能给你带来什么。
  
  L:谢谢你配合春树,祝你快乐!
  C:祝你平安,并且绝不回头!
  后记:
   没有必要当春树是个21岁的小女孩,你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是充满了争议与不羁的。即使我们在这个悲哀的世界里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可我们不都是在这个被量化的准消费时代里盲目追寻自身价值的最大化体现吗?而以上谈到的春树只是个被文学了的春树,而并非那个身体先于思想一步解放或者思想先于身体一步解放的春树。那么很久很久之后,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伴随着时光的遗逝而还能被后人翻阅的文字作品究竟是何等形式,或者有些人根本不屑,或者有些人特别在意,这就是世界、社会、人。
   对春树的采访这种说法不好玩也不确切,我更喜欢用交流这个词,正如她所说一个作家的确应该多出现在其自身应该出现的岗位上——写字台或者电脑桌。一个作家是没有必要成为一个优秀的演说家或者脱口秀主持人的,他们需要活跃在文字行间,用智慧、责任和勇气去生活去写作。
   所谓80后的作家群体已经开始被庸俗化,被消费化了,所谓商品时代就是要批量生产,企图以小投资在短期获得相对丰厚之利润……诸位,这些早与文学之魂无关,拿到经济学任意学位的老大们,请鼓掌吧,你们胜利了!人民得到娱乐,变得满足;你们得到货币,变得富足——你们都满意了吧?
   不是吗?
  原载《通俗歌曲》05年4月刊
  并向无名英雄致敬 :em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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