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中又翻到了萨特的《存在和虚无》,就有了冲动写了这篇小东西,老实说,他可真是个智慧的老头
新写的一篇小说:一天
2005-01-08 01:43:43 房囚 (北京海淀)
2005-01-25 10:55:30 happy1544 (北京)
^_^哈哈可以讨论剧本嘛,看看大家对编剧都有些什么心得。
房囚的一句“日记”实在具有高度概括性、总结性、先见性、无奈性和坦白性。哈哈
房囚的一句“日记”实在具有高度概括性、总结性、先见性、无奈性和坦白性。哈哈
一天
一天,我在街上走。
我是先起床才到街上走的。我起床后还洗了个热水澡,洗完澡后我还刷了牙,刷完牙后我还梳了头。
然后我就到街上走。
街上人不多,我是说走路的人不多。
街上到处是雪,踩在上面疙滋疙滋响。
我哈了口气,我看到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小团雾气,我把鼻子凑了过去,闻了闻。最近我的肠胃总不太好,口气很重。
我钻进了一家早点铺,里面一大堆人都埋着头,他们端着碗哼哧哼哧地乱啃。我叫了一碗混沌,一个馒头,我也跟着哼哧哼哧地乱啃。
我还没啃完,就看到了X,他坐在我的前面,他没看到我,他没啃馒头,而是在啃油条。
他竟然敢啃油条!
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啊,X,这么早就出来啃油条了?
他横了我一眼,继续啃了几口,然后大声叫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叫我X!
我望了下四周,那些人还是哼哧哼哧的,没有人理会他的大嗓门。
我问他,那我不叫你X我叫你什么?
你可以叫我Y啊,也可以叫我Z啊,多好啊,这些名字,比X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我高兴地拍了拍手,我说,认识你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叫Y啊,或者Z啊?
他没有理我,三下五除二地啃完他的油条,接着甩了甩头发就出了门。
X,你这家伙真像个诗人。
我回到座位上继续啃我的馒头,也是三下五除二。
然后我就又到街上走。
有些商店门是开的,有些商店门是关的,有些商店是先开了下门,马上又关门。
我说的是F的商店。
F是个精明的帅小伙。他长的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还有一个精致的鼻子。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很喜欢他,除了他老婆。他老婆说他总不爱刷牙。这不是他的错,我觉得。这跟他的父亲不爱刷牙有关,他的母亲也总是埋怨他的父亲不爱刷牙,但他的父亲却说,这也不是他的错,主要是因为他父亲的父亲也不爱刷牙。
这是遗传。
F总是在早上八点钟的时候开下他那家小商铺的门,接着再把门关上。我知道,他是想看下这个时间段街上的人多不多,如果多的话就开门做生意,不多就继续回去睡觉。我很理解他,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他的。
我在F想关门的时候叫住了他。
我说,F,你好啊。
他说,好啊好啊,我好你也好,我想回去睡觉。
我说,今天街上的人可真少。
他说,是啊是啊,你让我回去睡觉。
我说,别睡了,我要进去买东西。
他说,你别闹了,我要跟我老婆离婚,你让我回去睡觉。
离婚?好主意,好主意,可是,离婚跟睡觉有什么关系?
他强行地把门关上了,一点也不顾我的手卡在门缝里。幸亏我收得快。
我说过什么来着?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F的,有时候也包括我。
我继续在街上走。
于是我碰到了C。
我敢保证,是C先叫我的,可她却走过来问我说,你刚才是不是叫我啊,T?
不可能吧?我都没看到你。我回答。
她说,你就是叫我了,要不然大街上这么多人,我怎么会只看到你,没看到别人?
她一定是眼花了,因为大街上现在除了我根本没别的人。
好了,好了,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她说,哎,你怎么今天这么早出来溜达啊?
因为,因为今天天气不错,我笑着回答。
她问,你吃了早饭没有?
我说,吃了啊。
她问,你吃得是什么?
我说,一碗混沌,一个馒头。
她说,你怎么能吃馒头?
我说,我一直吃馒头的啊。
她说,你就不能吃点别的,例如油条什么的?
我严肃地告诉她,吃油条的那是X,我一直吃馒头。
她问,X是谁?
我说,就是那个大胡子。
她说,就是他啊!我们都管他叫Y,有时候也叫Z。
天!看来真的是我错了,好像就我一个人不知道他叫Y或者Z。
好吧,好吧,我认输。但是为什么你也像我这么早出来,这可不像C你啊。
她说,别提了,我不是起得早,是到现在还没睡觉呢。
没睡觉?那你干啥了?
为客人服务了一晚上。没看我现在连印堂都发黑!
那敢情好,又赚了不少。我还真有点为她高兴。
好个屁!那胖子是个性变态!C突然变得很气愤。
好吧,好吧,她不好就不好,我觉得我应该送她回家。
她说,不用送了,已经到家了。
她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说着说着已经到家了。那句歌怎么唱来着?不觉我说着说着就怎么了的那个?
在C准备进门的时候我又叫住了她。
我说,知道吗?F要跟他老婆离婚了。
她却兴冲冲地说,什么时候我再给你服务下吧。
我说,F要跟他老婆离婚了,C!
她说,我想为你服务了,T!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等我有钱的时候你再为我服务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很沮丧的感觉。
她又兴高采烈地奔过来,在我脸上哼哧哼哧地啃了一口,然后她说,有空你还是吃两根油条吧,亲爱的。
我又回到了街上,我又开始到街上走了。
我在想,我还会碰到谁,没准是G,没准是P,没准是H。
但是一定不会是J。
因为J 是我老婆,我出来的时候,她还在床上哼哧哼哧做着美梦呢。
她做梦的时候总是喜欢咬牙切齿,哪怕是梦见她变成了一个仙女。
够了,够了,不要再提她了,我现在在街上,街上到处是雪,踩在上面疙滋疙滋响,这感觉可真不赖。
我现在等着再碰到人呢,等着碰到G,或者P,或者H,或者他们三个一起都碰到。然后我就说,嗨,G好或者P好或者H好,或者G、P、H你们三个一起好。我这样期待着,有点像期待X跟我一样,不吃油条改吃馒头。
我走到小河边,G没来,P没来,H也没来。只有我站在小河边。
河水都被冻住了,用书面语言表达可以说,河面结冰了。冰层亮晶晶的,很好看。
我把头凑了下去,看下这冰层能不能当面好镜子,如果效果还不错,我想我应该会敲块回去玩玩。
可能是白天光线太强,我在冰层里的形象着实太差,就像哈哈镜里一般。尽管如此,我还是认真地朝手掌心里吐了口唾沫,放在头上擦了擦,把右边那缕不守规矩的头发镇压下去。
接着,我就看到了一双眼睛,它正瞪着我,从冰层底下。我也瞪着它。
从它的形态上研究,我断定这是一只鱼。
人常说死鱼眼,死鱼眼,可我一直都没分清死鱼眼和活鱼眼之间的区别。
不都是那个死样!
它竟然敢瞪着我,我有种怒火中烧的感觉。
我扔了块砖头,砸向它。结果被冰层挡住了。
我又扔了一块砖头,又被挡住了。
我还扔了一块,还是被挡住了。
冰真厚,砖头真少。
我生气了,我真生气了,X不吃馒头吃油条我都没生气,F差点夹断我的手我都没生气,C总是为别人服务我都没生气,还有J,那个总是在你耳边咬牙切齿地说梦话的女人都没让我生气,但是这双鱼眼睛让我生气了。
我用力地往地上蹬了下,我的身体优雅地腾空,然后优雅地降落。
冰层终于破了个窟窿。
后来据人说,那个叫T的男人跳下去后就再也没爬起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