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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逝

2004-12-17 09:52:23   来自: isabella (云南昆明)
  [watermark]上网,看到一张很有意思的照片。三个人的背影。中间一位女子,依在左边恋人的肩头。恋人左边,一位坐得很笔挺的男子。女子跨过恋人,在背后牵着男子的手。夕阳下,很和谐,他们的表情也可想而知,定是泰然自若的。
   滑稽的照片,让我想起了她,还有他。事隔多年,回想起来时我竟微笑。当初的痛苦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那是大学的日子了,6年前的事情。记得当时说要在2010年10月10日结婚,因为喜欢完美,十全十美的婚姻,定是幸福的。转眼,单身已有7年,习惯了简单的生活。约定的日期,已经过期,还是领养个小孩,过女人与小孩的幸福生活吧。一个美丽的女人说过,美丽的女人总是没有孩子的,这是她们的缺陷,又是她们的完美,她们是一种孤零零的美,与别人没有关系。但我更喜欢年轻漂亮的妈妈,牵着小小手过马路的美丽风景。
   像小孩子打开一个尘封的盒子,那好奇,仿佛一个将近30岁的老女人不该再有。但我还是这样,从来不阻止一切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我知道该发生的总要发生,该开即开,需落总要落。再美的花,也总有她该有的残败之时。那时,仍能保持一分凄美,已实数不易。
   桐,是我心里不曾败落的花。
   与她最亲近的距离,是那场疯狂的摇滚音乐会上。平淡的大学生活里,我们发泄的方式之一。不知道想要发泄什麽,只是时时觉得自己没有年轻过,就已经老了。也许是去证明自己还年轻。但往往是失败的。在那群疯狂的乐迷面前,我们不明白疯狂是什麽。反而再次深深证明了自己的无力。她被疯狂的撞到我怀里,于是就在我怀里。我扶着她的肩头,很有一种保护她的自豪感。我在宇的怀里。一个不给我们挑剔他机会的男朋友。在大学里,有个男朋友,总不会是多余的。这副画面,在失眠的午后,闯到我的怀里。   
   想起小时侯看过的一幅画。妈妈给姥姥扇扇子,姥姥给小女孩扇扇子,小女孩给布娃娃扇扇子。当时就想问,布娃娃,你凉快了吗?回答是永远不会有的。但我们坚信她会凉快,所以我们才会义无返顾的扇下去,而且还口口声声说,一生无悔。
   音乐是狂躁的,但心里却一阵惬意。第一次,在无数想保护她的冲动后,真正的保护了她。我想她心里也是塌实的。那娇小的身躯,仿佛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我竭尽全力,不让疯狂的人撞碰到她。像一个初上战场的士兵,有着足够的勇气与决心。
   平常的日子,平淡却也温暖。桐与我聊天时,有时会将小手放在我的腿上,亲近自然。但她肯定不明白我的不自在。                              
   你像一个纯洁的小兔子,拥有我最喜欢的特质,纯粹。那是我不懈追求的。但现实里,我总显得那样复杂。最近,看了村上春树的《斯普特尼克恋人》。读到她俩亲近时,我仿佛能听到她们急促的呼吸,甚至能感受到那微湿的鼻息。我想象着你娇小的身体,想象着我们是她们,想象着我们拥抱在一起。每当此时,我都会耳根一阵发热,我知道自己想了不该想的事情,我知道自己犯下了罪,对于你,那是罪。但我依然肆意让这种情绪流淌着。另一个我告诉自己,那是纯洁的,我没有错,那是像两个小孩子一样的拥抱,只为了那一片温暖,也许只有在你怀里才有的温暖。在宇的怀里,总是不由的会起鸡皮疙瘩,多尴尬。幽雅全无。但你不一样,你让我有亲人般的感觉。我对你讲述书里她们的故事,你认真的听,表情没有任何的异样。我想你明白那种微妙的感情。听完,你淡然一笑,说这种事情你完全能接受,但决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你不能接受这种事情闯入你的生活。多麽冷冰冰的抛给了我,这个事实。你说的很随意,我了解你的坦率,但你不知道这样的三言两语,为我判了刑。我永远不可能与你有那样亲近的关系,永远不能有那样的温暖。但还好,我能在现在,轻轻的唤你声桐。                            
   书上那句话,不错。“我同堇保持的这种类似微妙友情的关系,无论我们怎样予以明智而周详的爱护,恐怕也不可能长此以往的。当时所到手的,至多不过是被拉长了的死胡同,那样的东西而已。”
  和宇的相识相恋,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那是一间海边的小酒吧,有着浪漫的名字。酒后微醺的脸,已经记不清楚。只记得浪拍岸的声音,很想哭,因为在这美妙声音的遮掩下,我的哭泣是不会有人发现的。他们说我醉了之后的娱乐,就是哭。是那种没有声音的,眼泪直流,没有人敢来阻止我的悲伤。任它流吧。迷乱中,我们随音乐静静的舞着,旁若无人。这酒精的作用真是神奇,不多不少,刚刚好,让你随兴的哭哭笑笑。也罢,难得疯一次,讲着大家都听不懂的疯言疯语,不甚快乐。这种奇妙的力量,让你我拥在了一起。你不停的吻着我的脸,我的泪。仿佛被施了魔法,我也不断的亲吻着你,亲的那样无力,却又努力试图在搜寻什麽。当时的我知道你是谁吗?现在我仍想不明白,究竟是酒精促成了我们的在一起,还是因为酒精带来的责任,而在一起。不过,于现在,都不重要了。
   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成为大家眼里绝好的一对。我也用尽一切气力对你好,但最终发现,我是没有爱的能力的。悲哀,足以形容吗。
   而桐,是我入学以来就交到的好朋友。那时,每天晚饭后,都一起到操场散步,看我最喜爱的夕阳。我喜欢看那隐隐落去的凄凉,最后的灿烂,不容人有一丝的嘲笑。就像我喜欢踩枯黄的树叶,喜欢听那撕裂的声音,生命的声音。每当此时,就一阵狂喜,心里舒坦的很。我们小声哼唱着喜欢的歌,忘了词就哼哼,更是欢快无比。我们约定,不论谁先有了男朋友,都不能把对方甩下,要三个人厮守在一起。
   我无条件的守了约。直到现在,我仍很明白,谁更重要。
   战国三足鼎立时期,是最稳定的时期,得到了很好的发展,没有那多的硝烟战火。于是,我们在没有战火的战场,度过了平稳的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那长度,恩,2米左右,不长不短,但无论你怎样努力伸手,也难企及。我们一起吃饭,一起逛街。宇牵着我的手,桐挽着我的胳膊。也很协调吧。小的时候,不明白亲近。但凡女孩子挽我的胳膊,我都很反感的放下,没有商量的余地。现在明白了,那是亲昵。桐是我的小宝贝。好肉麻。好在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样肉麻又俗气的字眼。
   我和宇在桐的面前,从来没有过亲昵。因为我怕伤害到她,我怕她认为他比她重要。每次,和宇分手时,宇会亲吻我的额头。此时的桐,好尴尬,站在角落,低着头。我想,她应该是在乎我的。于是,我会迅速的完成仪式,飞回桐的身边。
   宇从来没有埋怨过。他对我的感情之深,谁都能明显看出。那不曾离开我的视线,那永远牵着我的大手。他总是那样体贴,让人觉得自己永远是个孩子。有一个可任意在他怀里撒娇的男友,我应该幸福。
  
    一切都在那阵阵的梦魇后走了样。
    那是一个现在想起来,都心痛的梦。梦里桐和宇暧昧的表情。。。梦里宇情不自禁吻了桐。。。梦里我夹在他们的中间。。。梦里。。。难道我是多余的?小时侯,一个朋友给我起了名字叫多多,好听的。醒来,是一天一天恍恍惚惚的我。“哦,醒不来,醒来我依然发呆”。我的脑子里凭空多出许多胡思乱想。我开始在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找寻线索。我是怕这样的梦的,它会像一                  个游魂,不经意间闯近你的脑海,扰乱你一天的心情。它,是它,打破了我  们的平静。想起宇生病,桐问候时的表情,是她难得的认真;想起他俩等我时的欢声笑语;想起每当我提及宇时,桐专注的样子。。。我像一个疯女人,肆意猜想着;我像一个脱缰的马儿,失去了控制。我失去了理智 。有谁会明白,我的一切狂乱行为,是出于对宇的嫉妒呢。我嫉妒他拥有桐更多的目光 。是他吗,我身边的恋人,抢走了我的桐。我信任万分的恋人?对我死心塌地的宇。
    现在才明白,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编剧。我亲手将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推开了。推开才发现自己的寂寞,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坚强。
  我开始无缘无故的发脾气。我在无可挑剔的宇身上找毛病,大事小事,我都用沉默来折磨他。这个无辜的人儿。他明白,沉默是我抗议的方法。他是一个多麽渴望我快乐的人。他明白,我在他身上找不到快乐了。他明白,他该要离开了。但他永远也不会明白我为何突然变了。变的这样突然,没有任何的前兆。
   一支烟吸完了。那多美好的回忆,却只用掉一支烟的时间。但估计它的后遗症要一辈子。现在只吸骆驼牌,也许是为了让自己足够坚强。后面的事情,我想不起来了。那也是一次午觉后,刺眼的阳光将我从梦中拉醒 。仿佛患了失忆,脑子里关于那结局一片空白。他们说人是选择性记忆的,潜意识里想记住的自然不会忘记,不想记的,自然寻无踪影。也许,我这辈子不想再记起。也许像他们所说,桐和宇真的一起出国了,有了孩子和家。也许桐一直在我的身边,不曾离开。。。也许。。。我不该回忆。
  展开是古老的扇面,合上是一片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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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2-23 18:24:13  胡蝶 (北京)

  过去好美
  可是我们必须离去
  

2004-12-25 08:39:04  yangbo (北京海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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