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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到哀伤

2004-12-29 04:14:49   来自: 李欣斯基 (北京)
  

  木马之《果冻帝国》
  甜到哀伤
  
  秋天始终是我中意的季节,秋天的气味是异样的,让我熟悉,空气里漂浮着的诡秘,它们跑跑跑停停,静止时闪躲着我们的目光,欢舞时迎着所有的注目摇晃。似乎,这个秋天是抽象的。她不炎热,不需要流汗,她不寒冷,不需要棉衣,在舒畅的单薄中,一根晃动着的手指发出了声响——献给所有不喜欢大声说话的人……这样一来,一半以上的情绪暴露癖者会惊愕,原来不是唱给自己的;而一半以上的总怀揣着小抱负却微微自闭的家伙们会窃喜啊,那些是唱给他们的歌。可是,我们呢?我们这些兼容体的小众们,我们会怎样?
  我的回答是——拥抱!
  
  如果真的恨一个人,那就是我自己
     经过了一轮又一轮的等待、期盼和猜想,木马带着他们朦胧的爱与守卫巢穴的果敢再次发声,这是第三次的集结,让人心旷神怡的一次。此时此刻,当年的首张专集《MUMA》已经变成经典,且会被后来者刻成碑文流传世间。之后的EP《yellow star》也获得了更多人更大限度的认可与赞颂,这其中不仅囊括了曾经木马的支持者更是吸引了数量可观多的初学者们。我们需要这样的摇滚乐,不光香甜可口玉树临风还得够冷够暧昧,毕竟时间久了一味追求摇滚乐外表感官刺激的人会厌烦,但他们的心境是难以改变的。我们并不迷信,但很多东西命中注定着,欲背离这些法则的方向,你不只需要勇气和运气,还需要实力。
     2004年那些大牌老乐队们死死地依靠着惯性所进行的惰力运行还在继续着,他们管那叫前进,但你信吗,每一个生活在这氛围里的人,谁会相信呢?那些讨巧的音乐,做作的台风,弱智的歌词能隐含住什么呢?江郎才尽的一代苟延残喘着,他们之后那些跃跃欲试的中坚力量的虎视耽耽让人醒目(?),但唱片公司说了算,因为他们得听正版唱片购买者的,而实际上正版唱片购买者们也是被动的,他们说不出什么,现实中太多的诱导培养着他们的麻木和庸蠢。摇滚乐不适合中国国情。还有比这更荒诞甚至是扯淡的观点吗?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一提签约公司出唱片就意味着背叛妥协的年代了,不与商业进行双向嫁接的任何艺术形式都无法真正得到确保其生存的必须供给。当然你会说西方的那些半职化的诗人、艺术家,我崇敬他们并哀于他们的现状,可他们身前的世界是如此的浩淼,且有着完善的商业体制框架的良好运作作为保障,而我们没有,我们没有一个完善的甚至较为完善的商业体制为根基,即便分为地上主流与地下小众也无济于事。商业化是腐蚀剂是毒药但同时也是蛋糕也是石油。我们目前面临的情况大致是这样的:一批又一批的新生代乐队会逐渐地在热情退却后消失不见,后来者也会因为前车之鉴而滑向另一个深渊……为什么很多早先的战将一旦进入主流市场之后就会变得碌碌无为起来。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和所有的行为都需要一次革命,更多的乐队会变成祭品,市场、艺术家、运作模式、主力消费群体,请快些成长吧!
     真正关心中国摇滚乐的人都期待着木马能变成主流大牌或者说希望他们可以获得更多的关注和影响。这是对木马乐队所有成员的考验,也是对我们的和对中国摇滚乐美好的祝愿。当“第四届华语传媒大奖”将“最佳乐队”及“最佳年度话语唱片”两项奖项授予木马乐队时我们微笑并祝贺,之余也会忧虑,那是因为经验在作怪,但那没关系。这肯定将是与前人不同的,因为“即便成为一颗陨星,以要以自己的方式坠落”。我们得有信心!
  庆祝生活的方式
     既然所有的握权者们都认定了中国大众未来的欣赏口味是重视旋律与优雅的叛逆气质和内部分裂快感的英式摇滚,电气化流行音乐,那么一个又一个的前大金属、前流行朋克、前放克摇滚纷纷改头换面,但他们偷工减料并企图浑水摸鱼的打算终会破灭掉,因为木马来了,带着《果冻帝国》,稍微有点审美观的人会马上分辨出真伪来,即使我们多么挑剔,可我们也只会对有兴趣和具备一定水准的音乐做些解剖和分解,并会俯下身去来个鸡蛋里挑骨头,这中间的奥秘,听者、语者自己清楚,余下的何必追究,都随便吧!
     《果》唱片封面的精致设计让人眼前一亮,之后很快陷入迷思中。他们的确要进入主流市场了,这暧昧无人能及也使得我们中一部分依旧死硬地坚信着摇滚精神内核是不可超越自身痛苦的人开始怀疑。过去那些怀疑多是在于争论木马音乐的原创性上,而今天变成了对木马乐队成员内心走向的疑虑。其实木马还是挣扎着的,对于喜欢挣扎感的人来说,你可以看看新专集里新歌的歌词依旧是敏感、多思和诡异着的;其实木马还是优美的,对于那些喜欢规矩正统并更强调歌曲音乐性的人来说,《果冻帝国》也绝对是入流之作,编配上更适合大众的听觉习惯,据说母带也出国留学,各种乐器的音色上在国内已属上等,起码她们不在像是嘟囔着。这一切看似无懈可击,但恰恰是这种中庸式的周详的考虑迷失了木马来时的路,我想他们需要再次选择,但这全都是在路上发生的事。
     《庆祝生活的方式》被选定并带有了新的含义——献给胡湖——木马乐队的鼓手,他离开了乐队。从上个EP开始主唱木玛逐渐让我们听清了他的歌词,《果》这张是更坚决了,我相信做现场的时候如果木玛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他会恢复曾经的演唱方式来演义另一个“黑暗版本”的《庆祝生活的方式》,当然这是我的幻觉。《庆》里唱跟音乐是分别在奔跑着的,那人声还到不了优雅的地步,我开始怀念那个挤着牙齿微微晃动着身体并吼唱着“最后的事由你自己决定”的木玛了。《超级Party》似乎是不需要任何强更重更强的声响的,所以一贯低沉稳健的低音也避其锋芒。上个EP中那个要自杀要歌特式地离开的的男孩在新专集中获得了更大限度展示的空间,从《爱得像蜜糖》到《情节》这个男孩依旧如此行素,在其后更加畸形的是《果冻帝国》,一个内容与歌名严重相抵触的哀曲,它有着霸道的旋律,倾听数遍后使人获得了在潜意识中升华的快感,当然你也可以说这很牵强。但我觉得一个说“他生来就是个玩笑” 的人是值得尊敬的,起码不要去轻视他,起码我可以理解这些……
  
  美丽的南方
    《把嘴唇摘除掉》里一切得到结合式的回归,回归木马,回归阴郁,回归摇滚乐!娇柔嬉笑的木玛身边的曹操和身后冯雷也一起爆发了,不过是以各自的方式。当木马们再次痉挛般披发起舞时,通过主唱木玛渡黑的眼圈,我们又仿佛看到了那个摇滚的、机智的、领袖的木马。忽然进入沼泽,停止然后转动然后迈步,有意地呼叫,但你听不见,如果你可以看见,他是在发狠还是醉了酒,那情绪是饱满的,新专集中少有的饱满,之后在催泪的《美丽的南方》里,这种情绪在延续着,假俄语终于变回了中文。我们要知道木马获得如此的赞颂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歌词很棒。而整体编曲协调上做到歌与曲完美的统一是有着极大难度的事,多数情况下,作为一个乐队或者乐团其基本态度还是确保歌曲整体音乐性的顺畅,而有意地牺牲了所谓的“文学性”,文学性的存在是适可而止的,如《地安门》之前的左小祖咒,他的歌词是同样具有极高造诣的思考后文字,但也必须跪拜在唱法和整体音乐性的不倒旗帜下,这不是铁定的法则,因为先锋爵士家们根本不会理睬,但这是规则,因为多数人只按照如此一个标准来衡量你之优劣,无论是大门(The Doors)还是木马都无法逃脱。
    《如果真的恨一个人,那就是我自己》是值得怀念的,让它的声音长时间旋转在房间内,那谨慎的窥视而往往视而不见的溜走让我回想起了《纯洁》或者《没有声音的房间》,今天很多东西似乎已经不只是在吉他的轰鸣下悄悄进行的了,双方应该都萌生了沟通的欲望,只是我们更强烈些罢了。
     接下来的《我失去了她》这个新版本不是我个人喜欢的,虽然新的版本更迷幻和时髦,《Faifei run》也是同样的道理。最后的《Run Feifei. Run》是一个新的玩闹,因为前面有了《伟大的演奏家》和更早的《穿行》我们已经习惯甚至觉得玩出了新的气质来。盛宴在反复咀嚼中发黑,木马依旧旋转,摇摆还在继续,任何再自以为高明的评论都会被他的评论对象所耻笑,而轻薄名利之人会付之一笑,掸掸土,再上路。
     木马,期待着下次,更绚烂地爆发吧!
  原载《通俗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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