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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张老贴<1994年12月17日 香港红磡体育馆>
2004-06-03 19:40:49 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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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12月17日 香港红磡体育馆
这个夜晚,属于疯狂、尖叫、汗水和震天的呐喊。
这个夜晚,属于摇滚。
1994年,12月,17日,红馆。摇滚中国乐势力演唱会。
窦唯,短发,黑色衬衫,黑色西服。
窦唯的脸是标准的中国脸,椭圆,饱满,眼睛细长弯曲,菱角嘴,显得相当之妩媚。没有什么表情,看上去有些冷漠,眼神凛冽,转顿间蕴藏着凶狠的力量。那真是一种极东方的美。他的声音显得真实而妖冶,在瞬间变化跳跃,颤抖而充满张力。从舞台的角度来看,他是当晚的表演者中最professional的一个,双手握住话筒呓语的时候表情是完全的自恋与陶醉,偶尔来回走动,随手扯过话筒嗯啊,或跟着节奏晃动,那种沉着和自信狠狠地镇住这个灯光缭绕的舞台。说话的时候真是彬彬有礼,台风温和,可是在音乐里掩饰不住的乖张与尖锐。
窦唯说,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梦想,每个人都是活着梦里。他在他的音乐里观察、思考、衡量、选择、质疑、请求。勇于拥有梦想的人永远值得尊敬。
张楚,绿色格子衬衫,蓝色牛仔裤。
张楚的第一首歌是《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第一句是大家都再熟悉不过的那悠扬而动人的小提琴。全场一片掌声。
张楚如此瘦小,头发剪得干干净净,刘海整齐地码在额头前面,眉梢有点往下挂,在眉尖处耸起一个小小的褶子,深深的大眼睛,下巴微微外翘。他弓着腰坐在吧台椅上,双手随便地搁在膝盖上,在唱歌的间歇会悄悄地叹口气,四处张望一下。他仿佛丝毫都不会被自己打动,不会随着音乐摇晃身体,不会与观众呼应或表演什么,他始终带着他那空白的,天真的,蒙昧般的,一丝不苟的,孩子似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唱出一个又一个令人惊异的高音,唱出一句又一句诗一般动人的歌词。
他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一个人呆在舞台正中央,发出撕云裂帛的声音,唱得脖子上青筋爆起,那样努力,那样生涩,那样才华横溢。让人只想狠狠搂住他。
张楚的歌词很好玩,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丢在一起,偏偏可以贴切成这样子。花絮里面他说到了荒谬的感觉,这个词组出现了两次。我想他真是敏感啊。
何勇,横条海军衫,红领巾,蓝色牛仔裤。
何勇真是一个非常非常可爱的孩子,笑起来充满孩子气,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瘦小的身体在不停地跳跃,满场飞奔,像盛开的烟火。
给何勇配的灯光是最华丽的,各种鲜艳的颜色大幅扫动,衬托他热烈如火山一般的音乐,在燃烧。他捧着吉他四处游走,像端着冲锋枪,和穿着极热辣的主音吉他在一起狂飙,甚至用话筒来拨弦。他大声煽动着台下疯狂的人群,在橙白的烟雾里声嘶力竭地嘶吼,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露出泛着白光的尖牙,恨不得把整个场子都冲破,尖锐的疼痛感。
他竟然可以是这样的纯洁,快乐、梦想、悲伤、回忆、愤怒、痛恨,全部都可以这样直白地表现出来,用歌词,用音乐,用节奏,用身体。何勇的这段毫无疑问是全场的高潮,他热情地邀请大家和他一起高声歌唱,他在舞台上给父亲深深鞠躬,极淘气地凑在窦唯的笛子旁边捣乱。
相信谁都不会忘记他猛然跳到半空然后狠狠跪到地上,不会忘记他和讴歌背靠背癫狂的solo,不会忘记他充满敬意地介绍:“三弦儿演奏,何玉生,我的父亲!”,不会忘记他用北京话问好说:“吃了吗?”,以及那些泣血的字字句句。
他笑说,我自己就是最大的垃圾。我爱他。
唐朝,四个长发过肩的瘦高男子,衬衫,T恤,牛仔裤。
注意到过没有,唐朝的第一首歌的第一句旋律是始终在舞台右侧大力甩着头发来回走动的张炬给出的。
丁武开场说的那几句确实是有点不知所云,这可能就是内地乐队生涩可爱的地方吧。可是他一开口,全场不需要有其他人声。丁武的声音充斥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激烈处如同天崩地裂,足以震得人全身随着他颤抖,他偏偏还可以在那里稳如泰山地弹他的间奏。主音吉他非常酷,站在舞台左侧雷打不动,贝司倒比他要high得多,俨然另一个何勇,特别着重表扬鼓手,始终稳定而充满张力,使得整个舞台被强烈的乐音撑满,那种令人爆发、令人窒息、令人几欲晕厥的力量。
舞台下面是激昂的人群,在三个半小时的演出中几乎没有人能够坐在座位上,大家都在拼命地叫喊,摇晃,跳跃,振臂,满目是兴奋至狰狞的面孔。
10年,一转眼。
曾经容纳过无数鲜花掌声欢笑泪水的红馆,没心没肺地始终为着下一场而激越着。当年倾情忘我的观众,也渐渐淡忘了那个令他们嗓音嘶哑的夜晚。而,那些乐手们,那些乐手们呢?
窦唯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是以王菲的丈夫/前夫的身份出现在娱乐版里,以至于后来的孩子们完全不知道他曾经是如此才华横溢。他一直没有离开过音乐的,《黑梦》以后,《山河水》、《艳阳天》、《一举两得》、《暮良文王》,慢慢的变得怪异,慢慢中国路线,又慢慢即兴爵士。像我这样始终high重节奏的孩子,实在没有办法不感到迷惑。不过,能够始终坚持在这里,他已经是最好的一个了。
张楚,在《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之后出了第三张唱片《造飞机的工厂》,从一个歌手蜕变为真正的诗人。他的音乐清洁而冷冽,依然荒诞的那么真实。在那以后,我从文字的访谈、回忆文章里看到他的名字。《姐姐》仍然是大家k歌时候的必点曲目。
何勇,我最最不忍心的何勇,关于他的新闻是他发疯了,烧了自己的房子。我想象不出他的老父亲是如何日日守护着三十多岁的儿子,曾经是众人心目中的偶像现在却完全迷失自己的儿子。我想也许他可以变成他梦想中的那样单纯彻底吧,就可以不要在垃圾场中窒息而死。他的锋利的爪牙,割断了他与我们之间的联系,那只曾经受伤的小兽在这个世界里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在另一个世界里也许可以真正快乐地撒欢奔跑。
唐朝,张炬的死给他们的堕落找到了最最好的借口。所有人都可以说,张炬死了,人心散了,唐朝再也做不出那么好的音乐了。也许他们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吧,所以他们沉湎于毒品,仰赖着当日的盛名,需要钱的时候去参加各种乱七八糟的演出,来回咀嚼着那些曾经让我们一次次兴奋到睡不着觉的歌曲,咀嚼到没有味道。他们接受访问的时候说,新专辑明年就要出来了,照片上丁武和赵年如此苍老和疲倦。更多的时候他们出现在回忆青春的文章里面。毫不客气地讲他们完全辜负了他们在张炬墓前的承诺。
十年前,所有人都以为中国摇滚的春天已经来到。十年之后,我们依然在为那些老唱片们感动,虽然那确实是些够资格走红五十年的唱片。怀旧,都是无可奈何的怀旧。
那些闪烁的名字啊,那些我们深爱过的人,那些记录了我们的青春的人,那些一次一次在深夜里小心惦记的人。
只能说,希望你们过得好。
94年开演唱会的时候我在上预备班,12岁,除了少先队歌之外刚刚开始认识四大天王而已。听那些音乐的时候是高中里最悒郁的日子,第一次认识到节奏和力量,认识到那种纵横四溢的热情。从此不可自拔。进入大学以后渐渐转向国外的音乐,那些更成熟的摇滚、朋克、死亡金属、歌特、厄运、噪音,已经中世纪民谣。把自己标榜为半吊子的摇滚青年,对于国内的那些作不屑一顾状。说真的,当看到胖成那样声音开始萎缩的子曰,看到在客串电影写打榜歌曲的高旗,听到唱英式的郑钧,以至于结了婚开始胡言乱语走香港路线的老狼,我真的不想说话。
可是,可是,为了给人刻盘,又拿出了这张很久都没有碰的影碟。它提醒我:播放此张影碟时适宜将音量调大。我戴着耳机肚子在深夜里疯狂摇摆,发现自己还是可以毫无困难地唱出每一句歌词记得那些旋律。那些一直在心里流淌的旋律。
再来看一看那张光华夺目的节目单吧:
窦唯及乐队
主唱:窦唯 吉他:周凤岭 贝司:胡晓海 键盘:白方林 鼓手:王澜 打击乐手:刘效松
演出曲目:高级动物 噢乖 悲伤的梦 黑色梦中
张楚及乐队
主唱:张楚 吉他:曹军 贝司:罗岩 键盘:窦鹏 鼓手:刘效松 小提琴:黄卫民
演出曲目: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上苍保佑吃饱了饭的人民 厕所和床 蚂蚁蚂蚁
何勇及乐队
主唱:何勇 吉他:刘讴歌 贝司:欧洋 键盘:梁和平 鼓手:余伟民 三弦:何玉生 笛子:窦唯
演出曲目:姑娘漂亮 垃圾场 非洲梦 钟鼓楼
唐朝乐队
主唱:丁武 吉他:刘义军 贝司:张炬 鼓手:赵年 键盘:王勇
演出曲目:飞翔鸟 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