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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玫瑰:艳俗是我们的哲学

2003-08-07 14:24:59   来自: 活着还 (北京)
  二手玫瑰:艳俗是我们的哲学(转贴)
  “二手玫瑰”一帮人带着摄影师走在大街上,找到遛弯的大爷、扭秧歌的大妈、小饭店的服务员:“想请你们一起拍个贺岁片,春节的时候电视上要播的!”
  于是,40多号人跟着他们唱赖兮兮的小调“我想为你唱首歌,可上哪儿去找天生的一对啊!”一个个面容慈祥、欢天喜地。于是,也就有了“二手玫瑰”的第一支MTV,名曰《采花》。
  “艺术是个天生的哑巴,必须想出别的办法说话。”在《伎俩》里二手玫瑰唱道。这支乐队更像一群和老百姓眉来眼去的行为艺术家,他们有着过人的伎俩,他们是近两年北京摇滚圈最让人亢奋的秘密,人们口耳相传、奔走相告,二手玫瑰一夜怒放。
  还行就是不行
  梁龙是“二手玫瑰”的“当家花旦”,也是乐队的最大看点。在台上,他是个十足的戏子,男扮女装,红袄绿裤,分外妖娆。他深爱自己的戏子形象,而且立志把它做足,做够。
  “什么东西都必须达到极致,俗你也给我俗到极致。我喜欢别人在说二手玫瑰时要么夸到天上,要么贬到地下,千万别说还行。还行就是不行!”
  戏子梁龙浓妆艳抹却并不轻佻,就像“二手玫瑰”这个失落的名字一样,在他搞笑外型之下是他的无奈和智慧。“这是一个中性化的社会。现在什么人最多?男人不多,女人不多,二尾子最多。你说我是一个男的吗?肯定是,但台上又是一个女的,究竟是男是女?”他把艳俗提升到哲学高度,暴笑过后把疑问和思考留给听者。
  “中国几千年文化已经不需要谁再去写一本哲学书了,从孔子到现在已经讲得很清楚。只是每个时代的人用不同的形式把道理讲出来。当下社会需要一些特别有意思的方式表现出一些所谓的哲学,但不需要严肃性,至少不需要那种刻骨铭心的严肃性。”
  他们的姿态和早年的中国摇滚乐队也已经很不一样。“每个人反抗的形式是不同的,最早的摇滚乐是很直接的肯定或者否定,但今天已经不需要那么多痛苦和烦恼,技术也不太重要。关键是怎么样把道理直白地说出来让大家接受,又能走到最大的舞台上。”
  大哥,你玩摇滚有啥用啊?
  二手玫瑰在《征婚启事》中上来就是一句自嘲:大哥,你玩摇滚,玩他有啥用啊?
  “几年前说这话肯定一砖头被人拍死了。在中国,摇滚曾经是形而上学,必须怎么样怎么样。但是,现在的文化已经共通了,什么都不是什么,我们甚至应该汲取流行文化的一些东西,为什么他能火你不能火,最后还非得说自己是凭良心做出来的?”他很不喜欢北京摇滚歌手聚居的树村,“气氛都是一样的,每天见面就是,‘你吃了吗?我这都快揭不开锅了’。太无聊了。”梁龙很欣赏伍佰的观点:摇滚乐不应该是闭门造车,做摇滚的人参与到流行音乐中可以告诉大家什么是真正的音乐。
  艳俗文化是二手玫瑰的选择,梁龙认为把恶俗的东西搞穿、搞臭,真正的概念才会出现,蒙昧的东西也会少很多。就像享尽浮华之后才能真正看破红尘,让心理真正健康。“网上有那么多成人笑话,手机上流传着无数色情短信,这些证明人们还是浮躁、空虚和复杂的。”二手玫瑰满足人们的这种需要,又在你笑得最开心的时候送上一记耳光。“把庸俗和恶心一个劲往下推,突然大家绷不住了,二手玫瑰给人一脚踢死了,大家也清楚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希望有这种感觉。”
  梁龙不否认自己在讨巧。“说到底什么是音乐,其实玩的还是一种概念,可能就是因为讨巧,它才能成为一个概念。真理为什么非得到若干年以后才说出来。比如梵高,他多背啊,别人卖了他这么多画自己一分钱没有得到。”
  老百姓是最尖的
  许多人把“二手玫瑰”看成继“子曰”之后民俗摇滚的第二梯队,他们在滑稽的台风、诙谐的歌词之外都有着非常严肃的内在。
  梁龙在做他第一支乐队“黑镜头”的时候听到了子曰的第一张专辑,并对秋野推崇备至,他对很多搞摇滚乐的人说,这个人肯定以后会大红大紫。“因为他走的路子很对,我觉得这就是我们要追求的东西。”
  二手玫瑰现在的鼓手张越曾经是子曰的打击乐手,他对二手玫瑰这样的音乐很容易接受,但张越觉得二手玫瑰和子曰并不一样:子曰是很沉淀、深邃的,搞笑也是为了严肃,而二手玫瑰真的可以笑着说一些东西,表现得更轻松、更艳俗。
  “我们乐队的平民意识比较强,不想固定给谁听。从工人到农民到学生,包括外地打工的人,大家都可以听。”梁龙说自己出身于劳苦大众家庭,他写东西始终站在最普通人的立场。“不管如何包装、炒作,台上怎么玩,写东西的刹那必须严肃、认真,凭着良心去写。”
  梁龙觉得音乐和老百姓之间应该是一种合作关系。“最好是提出一个问题,而不应该是直接地告诉你这是A,这是B。把痛苦、晦涩的经历,用笑来表现它,和周围的人来探讨这些问题。”在梁龙眼中老百姓其实是最尖的,他不喜欢你,你一盘磁带都卖不出去。“老百姓最刁蛮,他们的眼光在某种程度上是雪亮的。”
  不管评价如何,在大多数人第一次听二手玫瑰的时候一定会觉得很新鲜,但是任何讨巧的东西都会面临保鲜期,梁龙最担心的是自己能否有新的东西贡献出来。在唱片里尽量更注重音乐性,而在现场则多表现一些概念。“如果老百姓一直不接受,那就得思考是不是自己有问题了。”他说第二张里把第一张80%的东西否定掉,含量更宽,随着乐队到更多地方演出,他们也会在东北二人转的形式上加入其他民间元素,但是,会让你一直笑下去。
  摇滚青年梁龙三次进京和他的农民生涯
  卸妆之后的梁龙是个挺帅气的小伙子,这个1977年出生的年轻人来自东北齐齐哈尔。高中毕业后他开始组建乐队,1997到哈尔滨当地政府开办的一家宾馆当保安——一个“知情太多”的职业。在极度压抑中度过了一年半,最后实在受不了这种自己不想要的生活,和领导大吵一架,第二天就被开除了,他清楚记得那是1998年9月13日。
  离开哈尔滨,来到北京。但是,1998年底和1999年初两次进京都让他失望而归:没有感觉!无法融进摇滚圈。生活艰难,同时也对自己之前的作品产生怀疑——模仿Nivana的音乐在北京有什么分量?和大多数从北京铩羽而归的摇滚青年一样,梁龙当时几乎没有什么心气去坚持了。
  回到哈尔滨,梁龙认识了一个同样痴迷摇滚乐的农村小伙,吹唢呐、弹键盘、打鼓什么都会,小伙子觉得从北京的梁龙回来肯定学了不少东西,于是就有了最早的“二手玫瑰”。梁龙第一次来到农村,开始了4个月的农民生活。白天和农民一起下地干活,闲暇时间排练,遇到婚丧嫁娶大摆宴席的时候,他们就带上家伙、搭个台子表演助兴。
  在去农村之前,梁龙觉得自己是了解农村的,即使不去也知道那儿是什么样,但是4个月的农村生活给他很大的触动,发现以前对很多东西的理解太局限了,农民的善良、朴实、勾心斗角以及小市民习气,跟城市人很不一样,他突然觉得不能再从一个城市角落里的人出发去写东西,那样就就太傻了。
  22天的时间里,梁龙写了10首歌,并且录了第一盘小样,现在专辑中50%的作品来自那个时候。自然流淌出来的东西让他觉得很贴边,他的《采花》农民们特别爱听。
  和绝大多数摇滚青年不同的是,梁龙基本不听欧美音乐,至今也没形成那个爱好,农村小调是他的营养。“东北农村人一说话就唱,我听到了就把他们记下来。但是这些东西无法登大雅之堂,还需要一种比较好的表现形式,摇滚乐是最具现场表现力的,于是就把他们两个稀里糊涂地搞到一块了。”他周围的朋友里也没有什么搞摇滚的,更多的是诗人、画家、行为艺术家,他更愿意从这些人的作品和故事中得到启发。
  2000年,脱胎换骨的梁龙再到北京,重建“二手玫瑰”。8月13日在CD Caf e酒吧第一次登台演出。梁龙下台之后崔健过来跟他说:“你们的音乐很好。在北京的乐队中,你们的技术是最差的,但意识是最好。”2002年,他们作为一支新锐乐队随老崔参加了雪山音乐节。
  二手玫瑰刚刚发行了第一张唱片,梁龙觉得自己忙得有点晕头转向了,用他自己的话说,“脚步有点匆忙”。之前的他除了接触音乐并没有太多的接触商业行为,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宣传。他知道这段时间不太适合创作,想在发片期过去之后休息一段时间,重新回到和普通人接触的状态,再到哈尔滨的新华村去住上3、4个月是不可能了,可是,哪怕找一个下午和街头修车的大爷瞎侃呢。
  在二手玫瑰刚刚发行了第一张唱片中有一首翻唱的《嫂子颂》,许多人都会以为这是一个洒狗血的版本,没想到梁龙却一反常态,唱得格外深情。把这首歌放到专辑中是梁龙的个人意见,乐队成员们一开始都很反对。梁龙说李娜这首歌对他的触动很大,“东北人对嫂子的感情很特别,这么说吧,就像你第二个媳妇。歌里有北方男人的血气。”★
  越地上越好
  有个记者向我转达了二手玫瑰主唱梁龙的批评。他说我们不应该强求地下,而且应该是越地上越好。当然,我们需要钱,也需要成功感,最主要的,是我们有一种把摇滚乐传播到大众中间去的使命。对羞于讨论理想的新乐队来说,使命和责任,有时候还是需要的。有钱人总爱说自己是率领大家致富,玩音乐的总爱说中国摇滚应该如何,在这个人人都喜欢顾全大局的世界上,只有自私的人才是地下的。
  没有问题,二手玫瑰用最短的时间变成了最受瞩目的乐队,他们正在接受大众的邀请。他们会得到足够的地上待遇。但是不是越地上越好,或者越地下越好,对音乐来说,好象并没有什么逻辑关系。我不知道梁龙为什么非要觉得,那些喜欢地下音乐的人都跟商业成功有仇。也许他真的知道,二手玫瑰的软肋就是音乐性不足,而那些对音乐比较挑剔的人都不喜欢他们……
  但他们毕竟带来了一张不错的专辑。他们的音乐比现场更成熟了,他们丰富得像焰火晚会,不断发展变化的动机像繁花盛开,除了颠来倒去的二人转旋律,除了模式化的曲式,没有什么是单调的。如果说二手玫瑰最迷人的地方是王钰棋疯狂的吉他solo,我想他们的歌迷会不答应,但事实的确如此,因为惟有现场演出时华丽的即兴演奏,及其引发的热情、冲动,才可以抹去他们音乐里的油滑轻浮。而吉他solo,已经在录音的时候被削减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更合理的结构、更专业的搭配。
  油滑?是的,这并不因为他们太俗,恰恰相反,他们还不够俗。二人转是俗的,但摇滚乐不是,既然不能真的俗到老百姓家里去,那就只能从老百姓家里搜罗些宝贝,俗到文艺青年云集的舞台上去。我们知道,喜欢二手玫瑰的,一般都是平时不怎么听音乐的人,还有些老外。他们可以证明二手玫瑰正在履行传播摇滚乐的使命,但他们真的会听很多遍唱片吗?我不大相信,因为这专辑并不感人,也不智慧,它显得得意洋洋,好象真把我们给震了似的。里面倒也有一首一本正经的《嫂子颂》,可是它很难听,真的。
  梁龙写出了一些精彩的歌词,像《征婚启事》、《伎俩》、《采花》。有时候他带着一点悲哀,有时候则是矛盾,但这些很快就被自信和过度的自信给完全淹没了。整张专辑里,充满了一个身陷首都文艺圈的摇滚青年的自嘲,北京式的自嘲,完全是为了让别人没机会进攻的洋洋得意的自嘲。我们知道,老百姓不关心这些,但文艺青年和小资关心,并完全懂得其中的幽默。这是二人转或其他民间文化提供的营养,是唐装上的龙,只要音乐简单些、欢乐并携带足够我们耳熟能详的民族信息——是的,经过陌生化处理、出现在全新背景下的民族信息——就会有人跳起来,陶醉地说这真酷。
  二手玫瑰的成功,说明中国音乐人的素质正在提高,他们是聪明的。他们在摇滚乐、时尚的英式流行乐、中国民乐各个领域里来回地游着,融合一下,算得了什么。同时,民族文化,在10多年世界音乐的猛攻下已经深入人心——至少西方人已经谦虚多了——中国人从沙漠出来,一猛子扎进西方音乐里已经很久,现在也有了平常心。二人转,是的,那是和唐装一样值得骄傲的。爻释·子曰这样做了,旺财这样做了,耳光这样做了,我们知道还有很多乐队都在这样做。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还提高了我们的幽默感,让一些人觉得被骂了还不好发火。但事实上,就像学历更高的一伙在糟蹋“新民乐”一样,多数民俗摇滚乐队的音乐都糟糕得像行为艺术。二手玫瑰已经是其中的劳模了,我们还能苛求他们什么?
  时尚总是在变,有哈日的,有哈英的,也有哈本土的,互相骂起来的时候都很有道理。这两年,老有人跟我说摇滚乐快熬到头了,好像说你们家孩子考上大学了似的。这是废话,摇滚乐是多大的市场啊,音乐作为最暴利的产业之一,怎么会少了对它的开发?不管你哈什么,总得有新的健康向上的项目来让你哈,何况民俗加摇滚,不光我们听音乐的觉得亲切,政府和家长也放心是不是?你去银锭桥转一圈就知道了,眼下最时尚的酒吧,都是民俗的。再不哈,就迟了
  

2003-08-07 22:25:58  活着还 (北京)

  征婚启示
  那一天我心情实在不高兴啊
  找了个大仙我算了一卦
  他说我的婚姻只有三年的长啊
  我那颗爱她的心有点慌
  混到了北京我混没了牵挂
  混乱了生活我混长了头发
  究竟是什么让我无法自拔呀
  是不是我拔出来就真的软了
  我做一个艺术家 我娶一个艺术家
  我嫁一个艺术家 我毁你个艺术家
  这时我发现我呀是否真的病了
  是找了个鸡呀我就随了那个鸡了吧
  还是找条狗哇我就嫁了那条狗哇
  这时我惊奇地发现我是否怀孕了?
  我做一个艺术家 我娶一个艺术家
  我嫁一个艺术家 我毁你个艺术家
  谁害怕贫穷
  谁害怕富有啊
  谁会天长 谁不会地久
  如果你恨 你就恨出个追求
  如果你爱我 我会一丝不``````
  

2003-08-08 17:16:06  我爱小鱼 (北京海淀)

  在女朋友那听到的这个乐队的歌,觉得很俗,一直以来认为能作到极至就是 一种 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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