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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主义麦子》--从春树的《北京娃娃》说起(转)

2003-02-25 05:46:38   来自: 宝子
  《现在主义麦子》--从春树的《北京娃娃》说起
  第一部分 略
  第二部分 现在主义麦子
  无论何时,当我想起春树曾经在她公开出版的书《北京娃娃》里写到--在偷看了我的私人信笺后并且光天化日地大胆而愚蠢地以这封信笺的名义肆意揣摩并歪曲其中的内容而诽谤到:"是他们的父亲害死母亲的,在母亲病重时他不让她吃药……"--这里的他们,春树指的是我--麦子,和我的姐姐--我都会感到一阵一阵的眩晕和颤栗,好像又经历了一场噩耗。从看到这句妄言的那一刻(2002年7月中旬),甚至直到我生命终止--我也许都将难以抹去和抚平这句话以及别的写到我父母的文字对我以及我的整个家庭所留下的阴影和创下的伤痕。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知道这还将意味着什么!!--那本书将永远存在--并已被某些人捧为"圣书"--并被数以数万计的人们阅读并且记住--甚至据传要被拍成电影、电视剧甚至音乐剧--某文化公司好象已经买下了版权--在新浪网上连载。在全国几乎所有大的网站上都可以搜索到--众多的媒体已经报道,包括《北京日报》、《北京晚报》和《中国日报》(它们报道的内容是崔键要与春树联合将这本书改编成剧本。如果真是这样,我不知道哪一个杂种敢扮演我,他肯定是想玩完了!但当我拨通崔健的电话后他告诉我没有这回事。我想起在网上看到的消息:是春树自己首先告诉了好象是《成都晚报》的某位记者,之后他们开始抄做,接着北京的报纸转载……)她目前正忙于被采访,忙于往口袋里塞钱,忙于在全国各大城市穿上肚兜签名售书。她向读者及媒体明确指出:书中的叫赵平的人是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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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着呼吸我闭上双眼,到达自己。冥冥之中我听到妈妈在上天对我说话,她让我原谅春树。我哭了。时间正打在现在……
   时间依旧打在现在--我选择继续活着--浸渍在血的感觉之中--血在往头上涌--血管在大脑里想要裂开--这是春树小姐所希望看到的--我知道--我得感谢她--多谢她朝我下手--我知道……
  …… ……
  春树在这本书里先后几次花了工夫提到我的父母,她是这样写的:
  “后来他给我讲到他的母亲,他把他的母亲说成是世上最温柔最伟大的母亲,她美丽、善良、热爱家庭,喜欢孩子,为了孩子可以牺牲自己的闲暇和幸福。一个典型的标准中国农村劳动妇女形象。每当赵平眼含热泪地讲起他的母亲每日操劳,就是病了也舍不得买药(听着耳熟),终于因为无力治疗病情变重而去世时(这时他的倾诉达到高潮),我总是在想他爸是干嘛吃的!那会儿他爸干什么呢?闲着吗?眼睁睁看着老婆死吗?他老婆可以病了不买药他也可以忍心这么看着吧?可赵平不这么想,或者他根本从未想过这件事。赵平说他爸是村里最本分最老实的村民,勤劳朴实,也是一个正面的农民形象,而他,赵平,是他爸最骄傲的二儿子。他有时还会讲他妈妈在他每次早晨出门时总是早早起床给他准备干粮,每当此时赵平就会变得沉默善感,这时的他其实不是真正的他。” 当我第一眼掠过这段文字的那一刻,烧红的烙铁便以惊人的速度烙进了我的心里。紧跟着事实的发生,我开始流血和溃烂。在我不断地向下看的时候,一排一排被烧红的文字便以一种痞子式的方式接踵地烙了过来,溃烂越来越多,直到现在,"溃烂"已注定永远留在了我的心里。她将我的心脏整个作为自己的卧室,她用那里面最柔软的肉架起了沙发床,然后溃烂在上面。她甚至企图用她那专门制造伤口的高温熨斗在我的某一块心壁上烫开一扇窗户--是的,她这样做了;不仅仅只是住在里面。每次每次当她由里向外推拽那扇并不是太好使的窗户想透透气的时候,血就会大量地涌出,使我的头颅包括双眼被淹没掉。在我那非洲一段的性格里,她制造了歇斯底里的撕裂和毋庸置疑的死亡。当我试图要越过这些断裂的废墟以及溃烂的残垣的时候,一块一块的血肉更被带了出去,如同西欧的殖民者从津巴布韦带走了铬和黄金,--不--是一只狼从羊群里叼走了十只羔羊。
  那些语气尖酸刻薄,冷酷毒辣的句子--已经不再是句子了--是锯子--就像鲁迅先生手中的笔是钢刀一样--春树小姐手中的笔是钢锯--她锯开了"敌人"的五脏六腑(怪不得她那样喜欢鲁迅!)--然后再将盐撒在上面--
  ……"外婆给母亲起的名字叫'勤勤',因为妈妈从小任劳任怨,宽容大度。妈妈一辈子从来没有向任何一个人要求过任何一件事,从来没有借过任何一个人的一分钱,即使是在她生命垂危没钱吃药的时候,她一生对任何一个人都是那样温和,她从不会去议论任何一个人,从不会发火,更不会去讨好任何一个人,她走的那天我们村里的乡亲们都哭了,那天晚上我就睡在我妈的坟头,后来我给我妈写了一首诗,叫《五月的雷雨之夜》……"
  春树紧接着引用在她的《北京娃娃》里的这段话,是来自2000年时在我的好友彭洪武任责任编辑时期的摇滚杂志《通俗歌曲》第五期中的一个名为《麦子和微》的我的一个个人专栏里我为了纪念母亲的第二个忌日为她所写的一组诗歌前面所写下的一段话,下面是我这段话的原话,我之所以要提出来,是因为春树的引用有问题!
  原文是:外婆给母亲起的名字叫"勤勤",因为妈妈从小任劳任怨,宽容大度。妈妈一辈子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要求过任何一件事,从来没有借过任何一个人一分钱,包括她在城里当官的富哥哥(外婆和妈妈在家用辛勤的劳动培养他上完了学)即使在他生命垂危没钱吃药的时候。母亲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要走了。她说她想我,她想她的诗人儿子,趁着黎明前的黑夜,趁着麦子即将收割之前,趁着麦子没有注意,趁着麦子没有被做成馒头,她想到了她不要打扰父亲和村民忙于收麦子。她走了,象星光一样在拂晓之前消逝了。村子里许多人在哭。她一生对任何一个人都是那样温和,她从不会去议论任何一个人,从不会发火,更不会去讨好任何一个人和麻烦任何一个人。她说话不多,她常常一个人坐在门口补衣服,用悲悯的目光望着路过的乡亲们,彼此打招呼。在埋她的那天帮忙的乡亲们排成了队伍,说母亲解脱了,母亲享福去了,割掉了一大片青麦一起和母亲埋了。那天天气极好,等埋好了妈妈,下午接近黄昏的时候,人们收工在回家的路上,太阳突然消失了,风刮了起来,开始打雷闪电,一场暴雨哗的落了下来。我睡在母亲坟头,我知道妈妈被神带走了。之后我写下了诗《五月的雷雨之夜》,那场雨一直让我思考着母亲和人类的真正含义…… --对于她在引用的时候对省略的部分没有替之以省略号,而篡改之处也同样是被引在引号里的这几点,我不想多加评论,我只想告诉读者,我的文字功夫虽然不怎么样,但还不至于差成那样;我虽然是一个"不孝的农民的儿子",但在写到妈妈时,还不至于以那样的蹩脚的语气去写。春树为什么连我对我妈的感情都要嘲笑!!!啊,春树,春树,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算了,既然你这么恨我,你为什么要用对我母亲的不敬来折磨我?!我妈惹你了吗?!你就没有父母吗?!你为什么要像慈禧那样,将我那灵魂砍掉泡入坛子,然后朝上面撒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在你发觉到你做得太狠的时候,你已经瞧不起自己的这种想法了?!因为你需要成为真正名副其实的"朋克";你需要成为真正名副其实的"另类";你需要成为真正名副其实的"新新人类";你需要成为真正名副其实的八十年代后出生的典型人物;同时你迫切的需要被世人所注意,并且一炮走红,捞他奶奶的一大笔钱而且名扬天下。有没有人在利用你的无知从背后操纵并怂恿你这么做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同世界的喧嚣声相比,春树的声音细得像一根铁丝勒进我的脖子--为什么你要以文学的名义来挖苦和诋毁一个穷苦人的家庭?!为什么你连一个已经不在这个世上的母亲都不放过?!都不让她安息?!为什么你要以一个唯我论者自居,将自己打扮成荀子的徒弟和假相的贩子,荒谬地疏通整个社会的恶源"盲目而奋不顾身地"注入进一个家庭的单纯之中(如同老鼠掉进了饭锅),使这个本来就已经因为亲人的离世而陷于悲痛的家庭再无辜地转化为一种从来就没有过的而恰恰相反的听起来却好象是真实的复杂的浑浊不堪的丧失人性的暗藏杀机的道德意义上的悲剧?!难道你的快乐必须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难道十七岁足可以成为你做这等事的理由?!难道你的小说必须要这样写才能称得上是春树写的?!难道你的小说必须要加上诬陷我的可怜的父亲甚至取笑(太可怕的字眼!!!)我的可怜的母亲的段落才能使自己大功告成?!安然入睡?!才能更因为你的手段的残酷而被一帮看客更充分地叫嚣为所谓的中国第一部残酷青春小说?!
  你在小说里公开了妈妈的名字,紧接着你在网上可能还有杂志上公开了我的名字。在妈妈从小就经受了过度的劳累,灾难,饥饿,贫穷,疾病,以至于过世之后--啊,我想问你:你还想让她经受什么???!!!在父亲经受了同样于妈妈的生命,在因为妈妈的去世而经受的极度的嚎啕痛哭之后,而长长地昂睡在家中的院子里。整日泪流满面。头发全白了。都三四年了,还是每次在电话里都象是刚哭过的声音--你是不是看我父亲还活着???!!!你对我的整个家庭的伤害已经演变为公众甚至社会的群体伤害:你清楚这一点吗???!!!--我需要马上收拾这个结局--我务必在我父亲知道这本书之前使他看到我的行动。我不能再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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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我在赵平的屋里发现一封他姐从他的老家陕西给他寄来的信。当时赵平在外面打电话。我犹豫了一下,立刻打开信看起来,信的开头先是照惯例问候了一下她的弟弟,然后接下来的内容让人匪夷所思或者干脆说看得我不寒而栗。信上的敏感话题和赵平平时对我诉说的简直是天壤之别,信里说,是他们的父亲害死母亲的,在母亲病重时他不让他吃药……”
  ……
   邹春树在她的这段话里诬陷了我的父亲!!!我警告她--她必须为此负法律责任!!!包括本书的书商以及远方出版社!!!
   现在我讲我父母的故事--
   我回忆妈妈在临走的前三天对我说过的话。那天她用柔弱的声音喊我说:"平超,妈实在不想活了,身上跟下了火海里一样,换成你你都能哭了。要不是看你爸可怜,妈几十年前都走了。你爸跟我把罪受咋了。快四十年了,你爸跟妈没享过一天福,唉,他一辈子挣的钱全叫妈吃药了。你看他穿的是啥呢,走到门前人都笑话呢。妈这一辈子谁都不欠,全欠到你爸这傻娃身身了。你以后要是对你爸不好,妈难过得很……妈的病看不好了,吃啥药都不顶啥。消化不了,越吃越回来了。医生说胃里头烂完了,没有胃膜还是啥了,挂不住东西。肾脏脾脏啥地方都跟冒火的一样,啥地方都疼(我常给妈捏身上,她的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的。)……妈想死的很,妈一死谁给你爸揍饭呢!(说着说着她哭了。)
  "……你看,这是你舅给妈买的中成药,咱陕西中医研究所的胃宝(如果这个药名我没记错的话。)我都吃了两个多礼拜了,感觉没有啥作用,反倒到最近吃了发恶心。你爸一急就骂你舅,还把那些药撩到墙外头去了。(因为母亲的病特别复杂,需要花上万元先住院做全身检查,我的父亲从二十岁和同龄的我的母亲结婚之后就开始为已经有病在身的母亲治病。他一辈子将所有的钱几乎都花在妈妈的病上。妈妈去世的1998年初他因为养猪不甚六七头猪染上了瘟疫,陪了三四千元,全都是借的钱。本来他想把这些猪卖了给妈好好看病。1997年的庄稼也被风吹倒而歉收。他几乎身无分文。他请舅舅想一想办法。我的这位舅舅几十年从来没有为我母亲看病花过钱。因为他在陕西中医研究所有关系,所以他拿了许多中成药给妈妈。因为没有什么作用,爸爸在一气之下把许多盒扔掉了,骂他没良心,吝啬。但他又没有办法,他再也借不来钱了,他周围都是些穷人,农民都很苦。我们村的村民大多都苦极了!他们特别需要帮助!妈妈曾在97年的时候给我讲过一个真实的事:我当时在我的日记里写到:
  妈说歌娃她妈被车撞死了。晚上12点多了,炕上灯没开,黑极了,我啊了一声,眼一酸,身体好象在往地狱里沉。
  我让妈把灯拉着。妈告诉我秋收时下了小雨,抗抗(歌娃的弟弟)拉着装满玉米棒的架子车,他妈低着头在后面推车,经过马路回家时,一辆卡车打滑,车尾摆在抗抗妈身上,卡车跑了,抗抗妈住院一个月,花了一万元,死了!死了!!十五岁的抗抗连续给姐组打电报,十八岁的歌娃从广州打工回来给家里人做饭,前不久刚死了爷爷,家里除了父亲,弟妹还有奶奶。开在路边的小卖部关门了,瘦小的歌娃妈每天守在小卖部里,到了晚上她总是坐在门口,屋里关上灯,为了节约电费,只是在有顾客时才拉亮灯。月光照着她勤劳而疲惫的身影,照着她极善良极善良的慈祥的目光,照着她低垂的头,照着她沉重的双脚。我从她身边走过,叫一声“姨”,她抬头望着我说:“你回来了”,声音是那样柔弱沧桑,现在那门紧紧关了,我甚至傍晚还在那门上敲了敲。每天晚上抗抗睡在里面看东西,他在读高中,他曾经对我说他要努力考上大学。牛叔(抗抗父亲)是一个细瘦驼背40岁的中年人,默默无闻,只知埋头干活,牛叔总是在家干木活。吃饭时把自己那台用绳子扎起来悬在房梁上的破收音机声音开大,里面唱着秦腔,他也爱听新闻和小说联播。--他的妈妈年轻时从四川过来带着小小的他嫁到王家,他妈妈90度的驼背每天坐在土屋的门口缝缝补补,用四川话骂她的孙子抗抗不听话,有一次我看她坐在门口哭了……她坐在用草盘成的圆蒲上,到了初冬,就在那儿认真地摘着家里人从地里挖回来的野菜。
  十二天了,歌娃妈躺在太平间里,每天牛叔去县里和交通局跟已经找到的司机打官司。他没有钱,事一直放在那里,地里的麦子在长,金黄的玉米磊满了村子,气温下降了,人们开始穿毛裤了。歌娃在案上为一家人切着咸菜,高考落榜后她坐着三天三夜的火车去了广州,扎着两只草辫穿着妈妈为她缝好的花布鞋,她眼里湿漉漉地说挣了钱给家里寄,她还穿着那双花布鞋坐在锅边烧火,树叶落了一地……落了一地……
  ?这就是农民--诸位--这就是我们的人民--这就是我们的老春女士笔下所不屑一顾的人们!!!
  ……父亲为妈妈的病借了乡亲们一辈子的钱,借了还,还了再借。大家知道妈妈的情况,时间一长都麻木了。大家也没钱。再说他又刚赔了那么多钱,按时间还不上,别人都管他要了。我的姐姐的家里穷得连油都买不起,她住的房还是爸爸卖了粮种给她盖起来的。她自己也有病。她看父亲把药扔了心疼,她什么都不懂,满脑子尽是些农民意识;又看父亲一时半会还没钱买新药;还看父亲发脾气。我记得她在信中说--那封信我翻箱捣柜找了五百遍也没有找到。我在北京这8,9年丢了不知多少东西,在2000年之前,我一直差不多跟孙志强的记录片《自由边缘》里他突然闯入我的房间拍下的我的生活一样乱--那时侯也正是我和春树好的时候。片子里我骑车戴的那顶帽子就是春树送我的。我常搬家,有时搬到一个地方后告诉房东暂时没钱,但很快就有了。最后只等他赶我走了。我写的一些诗也是这样丢的,包括一些书,磁带等等--姐姐说父亲不叫妈妈吃我舅拿过来的药,把药扔了。他又没钱给咱妈看病买药,那好歹也是药,你爸要把你妈往死里害。没办法了。你妈咋办?姐心里急得很。你也大了,还没有媳妇,你回来姐给你介绍一个,这也是姐心里的事……而春树在看我姐的这封信时,她肯定是慌里慌张,一目十行,怕我回来,扫一眼后赶紧放好,根本就不可能看明白我姐在说什么,更不可能看出我家里当时的情况,只记住了一个姐姐在写给她的弟弟的信中因为情绪变化随便所发的牢骚;再事搁多年,为了写书成名,而搜索材料,于是凭自己的零星记忆极其幼稚地在他妈的大名鼎鼎的艺术家麦子身上制造新闻企图被人注意……
  妈妈一辈子不知对我说过多少次自己欠父亲太多这一事实。--那是母亲在这个世上唯一值得自豪的感情;唯一拥有的最温暖最珍贵的财富。--那是因为她在二十岁出嫁之后--那正是因为她从小就失去了自己的父亲,他的哥哥在她可能是六七岁的时候将她的板凳从幼儿园里搬回家里对她说:"妹子,你一上学咱屋里就没人帮咱妈揍活了。你回来跟咱妈好好干活挣工分供哥念书,把哥将来供成了哥好好再报答你。"这是爸爸在回忆妈妈的时候对我说的--他说的意思是从那时起,妈妈就开始干一些和她的体力不相符的活了--提着箪笼跟着外婆去太阳暴晒的阴历八月的棉花地里摘棉花。在临近燃烧的黄昏,幼小的妈妈--在清贫的叶塞宁般的村庄中长大--在飞扬的星系下,少年的妈妈在她的双手上接受了繁重的劳动,如同石灰吸收了水分--所有的劳动:割麦,运麦,打麦,晒麦,磨麦,挖地,种地,平地,浇地,锄地,搬玉米,砍玉米,刨玉米,磊玉米,下玉米,拨玉米--她就象一个男孩一样什么农活都干。跟着外婆在生产社里争工分。到了农闲季节,她又没日没夜地纺线,织布,再去集上或者县里把布卖了,好用这钱供他的哥哥上学。所有这些在妈妈十三四岁时就已经做得捻熟。这还不够,她又跟着外婆去河里捞铁砂,再背回家;回家还得和外婆一起做别的家务活……因为整日繁重的劳动;因为他的哥哥几乎从来没有劳动过一天,还一直需要花钱上学;而正是因为妈妈从来不说么,就是累了也不知道休息--而正是因为所有一切的繁重工作全部是建立在妈妈每日吃高粱,玉米加咸菜的营养之上;甚至这还是好的,妈妈和她的乡亲们曾经还吃过树皮,玉米芯。那时侯的农民特别苦。有时连过年都吃不上麦面。妈妈和外婆会把麦面省下来作成烙饼,送到舅舅住宿的学校。我敢说我妈妈一生吃过的肉和水果可能连十斤都没有。
  --所有这一切使她的身体如同弹簧受到了过度的挤压而无法恢复。直到妈妈窗前的金属薄片在她青春斑驳的憧憬中形成了永远也无法挽回的暗蓝色的忧伤的光波;直到妈妈窗前的金属薄片折射的光波进入泥土潮湿的呓语;直到妈妈窗前的金属薄片上的光波折射进父亲年轻的生命,弥漫成他的象岩石一样纯洁的爱情;直到我的妈妈开始出现了虚血症。--在嫁给父亲的时候她的虚血症状很厉害,已经是过度贫血了。人很瘦弱,而且骨质疏松,已经不能干地里的活了。但妈妈因为从小所养成的勤劳的习惯,她还是一直在家纺线织布(外婆把那架木织布机和那架纺车陪嫁给了妈妈)。要不就洗衣做饭,抚养三个孩子,每天从早到晚双手不停地干这干那。把家里的里里外外都收拾地干净整洁。她虽然无法下地干活,但每当农忙时,家里的活多得难以想象,她一刻钟都不愿意停下来,直到母亲将自己的生命耗尽。
  妈妈体质太差,动不动就得感冒,一感冒就会引发别的疾病--父亲从结婚以后就开始没有任何怨言地为妈治病。带着妈走兴平跑咸阳,请老中医。慢慢得他学会了打针。他给妈妈打了一辈子针,家里有好几套针管,常备着柴胡针剂,鱼腥草针剂……我是在妈妈的腿上长大的。我从小在她的腿上走路--给妈踏腿搓背揉身上。他身上什么地方都不通畅。因为我是站在她腿上长大的,在我二十岁时她也能承受我的体重。虽然我的母亲她特别瘦,几乎皮包骨头。
  这几年我一直在想母亲的病,他的病是从1996年到1997年开始直线恶化的,这之前她虽然天天吃药,许多东西不能吃,但是还可以吃素食饭,做各种家务,她完全可以盼到我有钱的那一天。
  可是从1996年到1997年,我的哥哥和我的父亲的那个名叫牛牛的弟弟因为一台电视机而打了起来,结果非常严重,双方都动用了斧子之类的凶器,打斗了好长时间。因为我的爷爷和牛牛一起过日子,所以心里向着牛牛,被我的哥哥和他的媳妇骂得头破血流,后来他们要我父亲出面调停这件事。父亲一是因为怕哥哥吃亏,二是因为有自己的父亲夹在这场纠纷中,所以说了我哥哥几句,于是我的哥哥怀恨在心,一年多时间没有进他的父母家门;不但他不来,还让他的两个女儿也不要来(我永远无法原谅他,虽然他因为思念母亲而两年没做自己的木活,和父亲的关系也比以前好了;早在几十年以前,就因为少年的哥哥和我的另一位叔叔打架,不听我的奶奶的劝阻,使她在拉架的时候跌倒可能引发了心脏病而去世,使我的父亲悲痛欲绝中过早地面对了自己母亲的去世。几十年之中他因为胡思乱想,不安心上学,也不愿下地干活,常常和父亲吵架。在长大成人之后的他又一次和人打架……唉这个人为什么一直扮演着家庭的克星,我再也不可能认识这个人了。)妈妈因为这件事,心情一直不开朗。她常常手里拿着好吃的东西,一个人站在孩子们放学后必经的路上等我哥的那两个不懂事的闺女过来。有一天她在给家禽喂食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把手腕和胳膊摔成了骨折。后来,妈妈让爸爸去请了我们村里给她看了一辈子病的她所信任的老中医王选才二爷,他给我母亲开了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中药,妈妈吃了好长时间,骨折虽然治疗得有效,但因为那种类似于三七片之类的药品的副作用使本来就有严重的胃病的妈妈的胃粘膜开始慢漫地几乎全部脱落,而这之前谁也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而且我姐姐的丈夫也懂医学,也曾经给妈看过病。妈妈骨折以后,他参照二爷的方子去县里给妈攒药;他对妈妈一直很好,可是他怎么竟然也不清楚那类药的副作用!这件事远在外地的我一点也不知道,当我1997年春节回家的时候,妈妈告诉我她把胳膊摔断了,整个胳膊全肿了。她心里着急,怕以后揍不了活,于是就吃了大量的药。(我问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说怕我担心。)她说那种治疗跌打损伤的面面药,她每天用开水冲服几次……等她感觉到她的胃有了大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妈已经和半年前我看到她的时候完全成了两个人!已经不能吃什么饭了!而且我当时却恰恰和妈妈的情况一样,和半前的我也完全成了两个人:因为朋友李铁桥不慎自己的房子被大火烧掉,我便陪他去杭州散心,不料在杭州染上了肺炎。之后一拖再拖变成了特别严重的肺部深度感染。我没有别的办法,在春节之前火速赶回家里,一连打了四十几天的点滴,花了爸爸和妈妈的四百多元钱;但是虽然急性肺炎得到了控制,却一下子转变为慢性肺炎,肺气肿。我深怕父母知道了我的情况,便马上回到北京,找到了我的好友丛峰,开始吃起了中药;又找到了我的另一位好友大毛,大毛让他当医生的老婆给我从医院拿了许多抗生素和葡萄糖,我便一边继续打点滴一边每天吃中药。但是我一直放心不下母亲的病,我给我的哥哥写了一封很长的信,我告诉他如果母亲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干掉他。我让他赶快把自己的钱拿出来为妈妈看病;但他却在收到我的信之后,一直在等我回来再说。父亲找到我那有钱的舅舅却只拿到了胃宝。我想呆在她身边,但是我不敢回去,因为我不能回家去抢妈的药吃,更不能让她知道我的病情。我曾经想在北京找有钱人借些钱给妈妈拿回去,但是我没有借到。我又想着将小妹给妈妈带回家去让妈妈高兴地知道我找到了媳妇,而取掉心里的一桩事。但是当我在五月六日从杭州拿回来了朱斌为我买的一大堆药的时候,在五月五日,王渣巴已经悄悄地占有了小妹。我处理完王渣巴之后,便火速地赶回了家,终于没有让妈妈放心我给她找了个儿媳妇。我在给妈妈踏腿搓背之后,听她给我诉说她欠爸爸的太多太多!爸爸前几天又带她去咸阳找老中医谁谁谁去了,但她坐不了车,晕得历害,开了几副药吃了也不顶啥。我让妈心情放开了病就会好,几个晚上我贴着妈妈身后睡着,在临走的时候,我忽略了去找我的哥哥一趟,因为爸爸妈妈都说别去惹他了,他也够苦的。可是我太傻了,为什么就没去骂他?!在我匆匆迈出家门的时候,告诉妈妈等到我回来,我一回来咱们就去住院。爸爸当时用一种很失望地眼神看了我一眼说:"又在吹牛,你上哪儿借钱去?"而当我第二天上午一到北京,就火速在下午去了美术馆门口卖唱,我当时幼稚地想着拼命地唱上几天,认识一些有钱的人,能把一些歌直接买了,或者偷或者抢,都要拿上一笔钱回家为妈妈治病。而且我曾经有过一天在美术馆门口卖唱挣了七十元的经历。就当我那天正坐在美术馆门前低矮的铁栅栏上弹着吉他抻着嗓子唱歌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远处喊我,我看到我在北京最好的朋友丛峰慌慌张张来找我,说你家来电话了,让你赶快回去。说着丛峰塞给我100元钱。我把吉他给他让他带回去,便直接去了北京西站。等我下了从西安开往兴平的公共汽车,老远就看到了父亲在村子外面的大路上等我。我穿过一片麦地跑到他面前,他见了我之后"哇"地一声就哭了,然后用手在脸上一抹眼泪,浑身擅抖地跺了一下脚,说:"你妈死了!"我"啊"一声大叫就蹦了起来,瘫软在地上,一帮村民将我一路脱回家里,膝盖和脚面磨得血肉模糊。我抱着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表情安祥的妈妈……
  从我记事时起,我们家就有奶羊,爸爸为妈买了奶羊妈天天喝羊奶。我的少年时代天天给羊割草,爬树折树叶。爸爸什么家务活都能干。在妈妈病重的时候,他会给妈妈烙一种很薄的干饼,煮好羊奶,奶里打上鸡蛋,炒一种豆腐;虽然家里顶多就这么点好吃的,但爸爸还会变着法子给妈做着吃:做鸡蛋羹,青菜炖豆腐等。(后来妈妈连豆腐都吃不了了,吃了胃就更疼,羊奶也不敢喝了,只能喝用麦面熬就的稀粥)。爸常去集上或者县里的中药房给妈抓药,五付十五付的往家背。他还专门结识了几位老中医,常常将他们请到家里为妈妈诊脉开药方。关于爸爸为妈治病的事我日后会写一篇记实小说。总之,父亲为母亲已经鞠躬尽瘁。--我还能记起他起早贪黑的干着木活;还能记起他曾经做过砖和瓦的泥匠活;直到现在他都在承包着队上的十几亩荒地。他没命地劳作:种采种瓜,研究种植品种小麦品种玉米;养鸡养猪,想遍了各种办法挣钱主要为妈看病。他太苦了!太累了!太善良了!全世界谁都知道!妈妈过世的时候表情安详,因为妈知道爸爸对她的感情;虽然他很穷,但他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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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别人的痛苦面前,我怎能回过头去!"这是春树的一句座右铭!
  4 ?
  我想知道春树为什么要这样做?连我的家人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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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说你伤害了我,你没有伤害我,我只是写得很真实而已。这回写了你,我以后就不会再写你了……"春树在电话里对我说。春树的意思是:我今天杀了你明天就不杀你了;好象隐隐约约还有这种意思:我这回借用你或者你们出了名,下次就不借了……"
   "昨天晚上真他妈的丧气,遇见了麦子这个傻逼……"--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春树。“咋了?麦子帅哥死了!怎么傻逼了?”--健崔。"哎,这个嘛……"--春树。"对!该死!抽丫的!"--健崔。"他就是我书里的那个什么'赵平'嘛,最近他一直威胁我,说我在书里写了他妈……,那天丫的居然把我叫到路边开始'审判',后来还把颜峻叫来了,你说这人是不是变态!"--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春树。"老颜说什么了?"--健崔……
   本贴由春树于2002年8月10日15点16分53秒在"乐趣园"《春树下》发表。(电脑显示) --"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这句话是她的又一句座右铭,显示在"春树下"或者"春树裙下"的主页上,版主春树在上面发的帖子后面常缀有此句。顺便说一句,这个人的个人主页显示出一种很艳俗的粉红色,至少我做为一个画家本身不喜欢这种粉色,一种色情的粉红色。--你也可以在这种粉色上找到这样的句子:“我把你脸上的悲痛全部拭去!”或者:“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狠狠地面对人生每一次寒冷!”
  ??????                
   网友:请问,你写的赵平是麦子吗?
   春树:应该是吧。麦子是一个乐队的主唱。
  沈浩波:网友都猜出来了。
   春树:虽然名字是假的,但是描写得很真实,虽然并没有说这个人是谁,但是大家可以联想到是他,这说明我写作的成功。
  这段文字发表在新浪网上的《北京娃娃》春树:特立独行的野孩子。这段文字同时也可以在众多的网站上看到。文字中叫沈浩波的人是这本书的书商。
  在看完这些之后,我筋疲力尽。
   春树说得是那样清晰可辨。敢做敢为--如同一只长了翅膀的蚂蚁飞入树巅敢当小鸟。
  但她又是那样干净利落地将一只青蛙握在了手里。不动声色地,她来了,她说了一句:"没有什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然后手指轻轻一动,毫不在意地摧毁了一个人脚下的唯一一条道路,唯一一座木桥,唯一一盏明灯,唯一一处净地,也是唯一最最不可触及的角落,因为那触碰必将使心灵粉碎。她用她自己在青春期成长过程中受过的或多或少的一些伤害的阴影,为自己创造了一种可以肆无忌惮地去伤害别人的理由和可能性,而且牙龇必报,甚至十倍百倍地报复。在这一点上她很聪明,利用自己的年龄作事,不屑于丢弃善良的本质,她认为这就是独创,这就是有风格,这就是朋克精神,这就是文学的魅力所在!她注意到她的腋窝下已经开始昌汗了--啊,写麦子写得太狠了!我操,已经做成这样了,书已出了,也改不了了,干脆就再狠一些吧,以此证明自己的确是对的,如同一个偷盗者,不但拿走了金子还杀人灭口。
  网上除了上面的内容,还有下面的三篇东西:
  第一篇的标题是:四家争抢《北京娃娃》影视版权。--来源:四川新闻网 2002-07-18 10:34:48 。内容是:
  昨日从春树经纪人沈浩波和远方出版社得知,《北京娃娃》的港台版繁体字本版权,已由香港共和文化公司和台湾商周出版社买走。目前,四家影视公司正和他们频频接触,争抢《北京娃娃》的影视版权。
  其中一家是崔健所在的普涞公司。鉴于市场的需要,他们已经放弃了制作音乐剧的想法,转而想拍成电视连续剧。普涞公司认为自己是在扶持新人,在影视版权的出价方面有所保留。沈浩波认为,《北京娃娃》本身有很大的市场潜力,应当遵循市场规律。
  而雅迪影视公司则以令人"眼红"的条件吸引春树,说要不惜代价,请周讯出演书中女主角"春树"。该公司经理衡晓阳认为,目前国内的女演员中很少有人能出演这么深刻的角色,周迅虽然年龄比春树大得多,但能演少女,也很有反叛味道,比较适合。他们想请虹影编剧,如果不行,就请《三重门》的陈大联。
  第三家影视公司春树方不愿提及。而春树最满意台湾一家公司,一是钱上没问题,二是他们看了作者春树的照片后,认为她很适合扮演书中的"春树"。春树本人也很想扮演自己笔下的主角。现在台湾公司正就两个问题咨询专家:一是电视剧肯定涉及到少年性心理,内地通过的可能性有多大?改动的幅度有多大?这两个问题解决后,春树和他们合作的可能性最大。
  据透露,内地三家影视公司在价钱上迟疑,主要是怕担风险,怕电视剧拍出后,通不过审查,血本无归,所以在购买版权上非常谨慎。而春树经纪人沈浩波的态度非常明确:说什么都没有意义,要,就拿钱来!买了版权,你拿去做什么都不关我的事。
  第二篇是评论,标题是:女人的疯狂没有尽头。内容如下:
  近日,又一本由女人写的小说开始流行起来,很多文化人聚集在饭桌上都开始以这本书作为谈资。媒体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此前有一干所谓的"美女"作家,贴上c"身体"的标签,我原来以为,女人的疯狂已经到头了,还能怎么疯狂下去呢?看了远方出版社的这本《北京娃娃》后我才知道,我真是大错而特错,女人的疯狂真是没有尽头。这本《北京娃娃》的作者,一位17岁的名叫春树的作者比九丹、虹影、卫慧们还要疯狂和放肆。
  对于有窥视癖的、被《绝对隐私》、《乌鸦》这样的书所培养出来的读者而言,这是一具年轻的身体,比起九丹那种老女人的身体当然更能激发他们的"兴趣"。但实际上,这本书与九丹的小说相比,几乎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书中的主人公从初中毕业时开始,就一直不断地跟各种各样的男人交往,有比她大很多的成年人,也有她的同龄人,她根本就不加以选择,见一面就可以马上发生关系,而很快两个人就分手了。如果非要找出《北京娃娃》与《乌鸦》骨子里的不同之处的话,那么《北京娃娃》比《乌鸦》来得更大胆,思维方式也更新人类,在《乌鸦》中,还时不时地来点忏悔,而到了《北京娃娃》中,这一切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正常,好像与男人第一次见面就发生关系是最正常不过的,如果不是这样反而不正常了。在书中,作者春树写一个刚刚认识的男孩时说:"我真想马上跟他回去,立刻在床上砰砰砰地大跳一场",真够骇人听闻的。
  我并不认为春树写《北京娃娃》时怀有着跟卫慧、九丹她们一样的动机,与那两个女人的狡猾、世故相比,春树的确还是个单纯的孩子,但可怕的也正在这里,在"单纯"的外衣下,她的骨子里流淌着的却是那样一种令人恐怖的血液,她或者她们这一代正在成为传统道德感彻底沦丧的一代。读者会喜欢这样刺激的东西,媒体也会喜欢这样能给它们带来猛料的东西。但我却不喜欢,甚至厌恶,如果因此你们说我是道学家、伪君子,那我也认了,当个道学家总比一点伦理道德感都没有的新人类强。 □作者 白成言
  "如果你只是记录下了你的悲惨经历,至少你还是个值得同情的女孩儿,但当你伤害
  到了其他人时,我不得不为你的行为感到悲哀。你对自己的言论太不负责任了,我很同
  情那个快要被你气疯的艺术家,他为了自己所追求的东西,已经被撞得遍体鳞伤,而你
  又要在他伤口上撒盐,呵呵~你真是个恶毒的小家伙。你认为自己的经历很坎坷,但与
  他比起来你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孩子。我相信如果他写一本自传,你看了肯定会心惊胆寒
  的,你没有资格评论他,辱骂他,你无从谈论艺术,其实你只是一个无知与物质并存的
  孩子。我是北京人,我也很物质,但我就喜欢这位艺术家所谓的农民意识,喜欢他的小
  气,喜欢他的穷困潦倒。也许在你看来他就是个典型的农民,但他对艺术的感知力,你
  一辈子也不会有。他的诗歌,绘画,音乐,行为还有现在的电影,到处散发着艺术的灵
  气。他那种旺盛的生命力,创造力让我钦佩!他的穷不是他所希望的,他这些作品的艺
  术价值是不能用钱衡量的。是社会造成了艺术家们现在物质上的贫穷,他们的贫穷正显
  示出我们人性的麻木,这是多么可悲的事啊,难道我们还要逼着仅有的这些艺术家向金
  钱妥协吗?难道我们还要因为他们物质上的贫穷而唾弃他们吗?该嘲笑的是我们自己,
  更该嘲笑的是那些自认为懂艺术的庸才!!
  最后奉劝你,写书挣钱无可厚非,但千万别沾上艺术的边,你不配。"
   一一这篇是网上不知那位朋友为我发的贴子,发表在北大在线,青年论坛上。
  在这里麦子感谢你!  
  "我写了,怎么着,你想干嘛?别用手指着我,你想找事吗,把手给我拿开!"
  ? "喂!你想干嘛?找什么事你!"她的男朋友突然从旁边插进来,并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架势。
  "闭嘴"我说:"这里没有你的事!再哼哼你将失去你的影子!"
  这时颜峻过来将我拉开,并对我说了一些话。这是8月9日在三里屯南街的事。
  ………
  6
    那是在夜里。
    那是我在门外。
    那是我在等人。在一个很暗的、充满了有人用牙齿撕开了一只可怜的兔子的脖子的下午。这时一间看起来像是地下室的屋子的水泥大门被推开。他走出来,看见我后挥手。在门前更暗的一处空地上停着一辆黑色的机动车,另有两人坐在车的前排等着;他拉开车门让我先上,我坐下的地方像一口井……
   机动车呼噜噜上路了,没有人想到要说点什么,似乎他们彼此根本就不认识。开着这辆车的人是一个小女人,她看上去如同一场噩梦。我感到车内的空气比她的内脏还要诡秘。这时,有什么东西飞进我眼里,我下意识地摇头眨眼,一只苍蝇便"嗖"的一声飞了出去。于是我的目光从其他三个人的身上移开。(从一上车我就一直在琢磨着他们到底是谁?是不是人?)去追逐那只苍蝇。刹那间,不经意我的视线透过车窗的玻璃,我发现窗外特别可怕。如同地狱一般,横亘着无数在黑暗中恐怖的幻影。我猛一回头,发现车内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而这辆车依然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疯了似的向前飞驰着。紧接着我发现从车上空无一人的前排爬出了两捆绳索,慢慢地越过车椅靠背朝我扭动过来。几乎就在同时,车头上的雨刷开始贴着挡风玻璃左右摆动起来,越来越快;可是玻璃上什么也没有。我惊恐万状,全身僵直,企图想抬动手臂打开车门。就在我终于能够抬起胳膊想要打开车门时,我发现车门已经被人焊接,焊接处留下了大块的铁瘤。车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飞奔着。雨刷还在疯狂地摆动。突然什么东西铺天盖地地砸向了挡风玻璃,我看到那竟然是一块一块红色的血肉,它们不断地砸来,雨刷不断地将它们扫向两边。绳索已经爬到了我的脖子上,当我用手去阻止它们的时候,我发现那是两条毒蛇……这时车子猛地向前倾斜,一头栽下悬崖,垂直朝深渊坠去。我"啊"的一声剧烈的长时间的惨叫,随着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号叫,我从床上箭一样地飞了出去,狠很地撞在坚硬的墙壁上;我用拳头没命地击打墙壁,一边"呀呀呀呀"地大喊,颤栗着感到自己马上会猝死在一种触了电的可怕之中。当我基本清醒以后,发现自己竟然跪倒在地不能站立,手背和脚趾淤血肿胀,疼痛难忍,胳膊与大腿都在流血,右腿膝盖上方不知被什么东西划开了足有六七道血口子,血早已流到脚面上凝结成了"痛苦"。我瘫坐在地上不住地因为疼痛而呻吟着,并等待着疼痛的缓解……
   这是7月中旬我第一次翻看了《北京娃娃》之后所做的一场噩梦--我知道我已精神崩溃--这场梦必因我的绝望将我惊醒。
   
  "麦子,你不要想你疯了,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可以控制,我相信你。她想出名、有钱,她没有别的主意了。真没意思,我不能想象,太没意思了,别理她。"一个下午,我的一位意大利女友安慰我道。
  我本不愿多想,爱怎么写我就怎么写我吧。但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已经涉及并伤害到我的家人。我必须从每一个细节说起;我不能容忍因为春树在许多地方虚写了我的事情使人们更加误解--我的命运和我的家人的命运连在一起。?  
  7
  春树写到第三章,标题为"腐烂的柠檬"。她写道:"那天是六月十二日。记住这个日子无非是那天晚上有一场叫"地下行动"的演出,里边有几支我喜欢的乐队,但我没钱也没时间去看。
  春树用了"无非"这两个字,意思无非是说如果没有那场演出,见到我的那个日子她早就忘了。每年有那么多重要的演出难道她都记着日期?她说她没有时间去看,那天我们几乎一直在一起呆到了晚上十点多。--她说的话前后矛盾。
  接下来她写道:"我和赵平约在首师大的门口见面。"--我就是这样突然出现在书中的。她冥思苦想的"赵平"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好听,而且很平庸,因为这正是她所需要的。
   我应该就这次和邹蓝,也就是笔名为春树的人的见面的前前后后的细枝末节做一下具体说明,拂去蒙在上面的灰尘;我们之所以需要见面,不是没有原因的。
   之前有一次我因为需要去取几本名叫《朋友们》的地下诗歌杂志便去了一趟北师大,找到沈浩波(认识沈浩波是因为更早之前在北大的诗会上通过颜峻的介绍)。
  "麦子,有一个女孩一直想见你,她对我说过好几次,让我见到你把这话告诉你,……昨天她刚好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顺便告诉她你今天会来,她便让我把她家的电话号码留给你,让你下午一点钟给她打电话,她在电话旁边等着。你一定得打,别忘了,她很着急在找你……"随后,沈浩波把春树的电话留给了我。
   那天就是春树所说的六月十二日。当我拨通了春树家的电话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我问她春树在不在,她问我是不是麦子,我说是,她便飞快地说了一句:你等一会儿。随后我听见她兴奋地喊春树的名字,春树显然是从什么地方冲过来抓过电话的,她喘着气,欢笑着,激动不已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地,结结巴巴又是那样连珠炮似的,对我说了许多好听的话,天真而热情得过了头。她说她喜欢我发表在《通俗歌曲》上的文章和诗,喜欢我们录在《摩登天空3》合辑上的名叫《佛光》的歌;并说她特别想见到我,问我有没有时间,问我下午有没有空去她家玩……我说有。
   挂了电话以后,我有些感动,因为我遇到了喜欢我的姑娘。那么好吧--我很愿意将自己扔出去,扔得越远越好--既然有人主动从空中将我接下。这种事总让我冲动,情不自禁;而且总让我由衷地感动,由不得自己。因为往往这种男女之间的破事总是在迎接的过程中,不是没有接住,就是没有接稳,或者接住了却不堪其重而被砸伤,同时摔伤自己,或者是旁人被砸伤。总之人类最安全的情爱应该是那种稳扎稳打在地上并且相互吸引地缠绵在一起--就象一对毛驴那样。像我这样的流浪汉,总是漂在空中,姑娘们能指望我什么呢。
    我在小卖部旁边遇到了"池磊"(和非音乐的池磊无关),他骑着一辆摩托,我问他干嘛。--我说,嗨,下午如果没事带我去见一个女孩(我当时没有坐车的钱)。但他的摩托在临出发前打不着火了。眼看就要到春树约我的时间三点了,他说打的吧。等到了首师大门口已经迟到了几分钟。我看见一个女孩带着一顶贝雷帽坐在首师大门口人行道的牙子上,双手抱膝,好像正在想一道数学难题。
  春树吗?……
  我们走吧 ?  
  春树说我们先去方舟书店然后再去她家。
  春树在自己的书里写道,"在见我之前他还去北师大相了一回亲,结果听说那个女孩看到他落魄的样子根本没有下楼来。"8月9日那天在南三里屯她在我面前承认了那是她凭空杜撰的。
  后来春树带我去她家。她有一把吉他,她让我帮她调吉他的音,并表示她想听我唱歌。我当然给她唱了几首我以前的民谣,包括《民歌》以及《小妹》等。她在她的书中引用了《小妹》的全部歌词和《民歌》的两句歌词。--当然我以后还会在适当的场合再唱这些歌的,不仅仅只是在春树家的阳台上。
  这时她开始喂我冰淇淋吃,我很感动。(说实话,现在我写这段故事的时候也同样感动,因为春树毕竟是在我最孤独最落魄的时候给了我安慰。)我一直是跟着春树坐在阳台上的。她的房间外面的阳台很干净,铺着一张草席,就像一个小房间。我们在那儿吃完了冰淇淋,春树便躺在了席子上。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我们都微笑着很和谐很美好。这时她轻轻闭上了双眼,嘴唇微微向上一扬,我于是过去吻她的嘴,她也吻我。我们于是拥抱着亲吻着,似乎已经与乾坤的运转合为了一体。她说小心点,门没锁。我说她可爱性感也很感性,她听了之后表现得很通情达理。我那时侯有些想哭的感觉,因为我那时候知道我找到了一个好姑娘。春树给我饭吃,之后她说我们出去吧。我们于是来到了一块草地上。在黑夜的围观下我们在一个角落里开始表演"爱情";就连星星们也踮起了脚尖伸长了脖子羡慕着我们,那时隐时现的星光就是星星们小孩儿一样的时断时续的涎水,这也许就是为什么草地在夜间变得如此湿润的原因吧;当然,星星们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它们听到了当晚我们就约好第二天一起去树村,并不是像她书中所写的是我第二天才约她的。
  第二天我们穿越了一条发臭的河流,之后在树村做爱,在过去与未来之间,干着那些进进出出的破事。
  "你不是处女。"春树有点不高兴,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口说出一件事情而已。我很小心地和她做爱,我们彼此都很投入地做着这件力气活,能看得出来她很需要这个,她很幸福。
  "你和多少个女人上过床?"中间休息的时候她问我。"五个。"我如实地告诉她。 后来我们继续把这件事做得很完美,彼此都很满意,彼此都喜欢对方。并不是象她书中所写的感觉好象不欢而散。
  "跟你在一起做爱太舒服了,以后我都不想再跟别人做了。"第二个周末她对我说。这句话春树对我说过两三次,我想她不会不承认。在我们最后一次做爱之后她也说过,用一种欢笑的幸福的表情。我喜欢听她说这句话。因为我一直在照顾她的感觉。
  那天,春树问我什么叫"算黄算割"。
  "那是我们那儿一种布谷鸟的叫声。"
  到了每年芒种夏收的时候,布谷鸟在天上叫"算黄算割",意思是麦子黄一点就要割一点,别让麦穗枯死了落在地里。--那时侯,我给她讲了一个古代的故事--在古代因为长年战乱,壮丁都死光了,一位老农夫望着长熟的麦子落进了地里无人收管,忧郁而死,化做一只名叫"布谷"的鸟,一到每年的收割季节他就飞到北方,一边飞一边叫着"算黄算割"。
  "这首歌是你写给你妹妹的吗?"
  我没有妹妹,后来我管我的第一个女朋友叫"小妹"。那是97年的事。歌是93年就有了的,但感觉像是在写她。
  "是写给我的第一个恋人的。我们陕西管情人叫小妹。"--这是春树在书中写到的我的回答。我不会这样回答她,我不会用什么"恋人"或是"情人"这样文绉绉的词儿。
  
  春树接下来写到了第十八节,标题为"丑陋的动物"。她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我们吵架的故事。那时侯她确实因为我的不正常而受了一些委屈,在这里我向她致歉。因为我害怕会再次发生小妹那样可怕的事情,所以固执地不让她私下里一个人跟别的男人呆着。那时侯我确实非常喜欢她。后来她在我的屋子里背上书包一转身说:"我想送你四个字。"我说:"什么字?"我当时看着她觉得她可爱,还以为她不再生我的气了,我还准备要在送她回家的路上说一些让她高兴的话。她开始好像还让我猜一猜,我说我猜不出来,她然后一字一顿地,那四个字便从她的牙缝里被狠狠地挤了出来:"我--操--你--妈!"
  她是这样描写我的:他盯着我,那张脸立即变得扭曲,他死死盯着我,我心里被愤怒充斥着,没有一丝害怕,我挑衅地看着他。怎么样,有本事打我呀?他低吼了一声什么,突然出乎我意料地扑到地毯上痛苦呜咽起来,破旧凌乱的衣服头发,他简直像一只动物一样肮脏及敏感。我吓住了,我还以为他会跟我急呢,他哭了一阵,身体抽搐,泣不成声,"妈……"他抬起头来看我一眼,"你怎么能骂我妈呢?……"那目光再也不复当初的凶恶,只剩下无助和悲怜。"树儿,躺下陪我聊会天。"我没说话,他自顾自说起来,"我太爱我妈了,她死了,她对别人太好了,有时候我一想她我就犯病打滚,我妈就我一个儿子……"
  我并没有说:我妈就我这一个儿子。接下来她便开始以我对她讲过的妈妈的情况为材料瞎写了起来。她写得过分极了!我绝没有预料到这一点!在城市中,在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如荒漠般贫瘠而萧瑟的金钱至上的后现代社会中,我能够对一个女孩讲起我的母亲!--如果一匹马听到我对它诉说我的内心,我想它也绝不会踢我一脚,更不会朝着我的伤口踢上一脚!
  她接下来以一种奚落的语气在串改的情况下引用我的话,向所有人公开了我母亲的名字。虽然我的名字是假的,但我母亲的名字是真的--那是外婆因为妈妈听话,干什么活不知道休息,通情达理,外婆就自然而然地叫出的妈妈的小名字。
  8
  现在,我想我应该尽可能地忽略在我的心里因为春树施下的严寒以及骤然的冻结而留下的大量被冰封住的心跳,回到沉思。
  "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春树在想起她书中所写到的李旗时好几次激动地对我说。
  春树在书里是这样写的:
  然后我们躺在床上,亲吻。一切都有点不真实。
  "血。"我对他说。"哦。"他拿出手纸擦净,随手仍到了地上。
  "你多大了?"李旗象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我。"十六。"我骗他说。他没说什么,点了一根烟,有些累了的样子。
  "你有女朋友吗?"我随口问道。
  "有。"
  我一下子惊呆了。
  他说那个女孩叫蔡芸。以后每次提起她,他都称她为他的女朋友。比如"我女朋友怎么怎么样"等等……
  到现在我也没明白他到底吸引我的那一点是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有,但我每天生活在迷幻里。……
  那件事绝对是我生活中的大事件……它象炸弹一样……
  我又去找李旗。当我们躺在床上时他对我说昨天他以前一个女朋友来找他了。
  ……
  "那你和那人做爱了吗?"
  "有啊!"他好象很奇怪我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
  "你爱我吗?"我问他。
  他毫不犹豫地说:"不爱。"
  ……
  天哪!我那一颗少女的心。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新的眼泪还是迅速地涌出来,我不停地擦拭又流着伤心的泪,就那么躺着。
  ……
  ……我的心是系在李旗身上的。我真的是无法想象失去他的情形,而昨天的谈话就象我已经要失去他了。我面色惨白,紧紧抓着地铁车厢的扶手。
  ……
  我和李旗和他的老班长一起走到他的屋。进屋时我拼命呼吸了一下这 屋子的空气,才刚刚一天不见我就发现这空气之于我正如纯氧气之于生命。我发现自己是这么离不开他。哪怕一毫一厘。
  ……
  那个晚上我睡得很不塌实,我们和李没有再做爱。非但没有做爱,连碰一碰都没有再碰。各自缩在床的两侧。我们互相厌恶,对彼此都没有了兴致。……我觉得这个晚上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
  ……
  那段时间我的心全系在他身上。我不叫他"男朋友",他不是我男朋友,提起郭芸,他一口一个女朋友,我心里听了特别难受。但我还是希望能常常见到他,和他在一起。我每个周六就会去找他,带上许多零食,有许多吃的东西,话梅、饼干,口香糖之类,李对我说别花钱了,以后别往这带东西了。但他每回也和我一起吃得不亦乐乎。我甚至还想过给他换上好看点的窗帘、被单,枕套。每天想着还能为他作些什么,是我最愉快最迷惘的事。
  ……
  事到如今,我早已忘了我和李的最后一封信中李是怎么描述的了,只记得收到李的那封信的那刻我手脚冰冷。我不相信自己这么快就被抛弃了。他在信中说他去广州看他的"女朋友"去了,顺便在那儿过年。我像一块脏手帕一样地被一只厌恶的手甩到了空中。我的愤怒无法遏止。我被彻底击垮了。我并不爱他,甚至一度想断掉和他的关系,我们在一起也总是让我感到矛盾和不快乐,但我不能没有他。他已经固执地变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不能失去他而一个人生活。
  ……
  卧槽泥马
  --李,这四个字送给你!
  有一种感觉让我好难受
  我想我一辈子都会陷在这种感觉里
  ……
  我只想杀了你
  并且让你知道
  我真想杀了你
  你所做的一切都已被我看穿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你等着。
  开学后的一天我接到一个出乎于意料之外的电话,当我不经意地问"你是谁?"时万万没想到是李旗。我当时心中一定涌起了千万句话,其中最强烈的莫过于那句--"我x你妈!",但始终压抑着没出口……
  ……当我彻底理解他并且自己也有了他当时的感觉那天的时候,李旗已经成为"下半身"一个知名的诗人了。
  以上引用春树对她的第一个男朋友的描写没有别的意思,仅仅只是想说明一件事实:
  也就是一位少女在她的青春期里对她所经历的第一个男人的态度是绝对的暧昧性。即使这个男人对她的一生造成了永远也无法磨灭的严重的阴影。(我这样说,并不是在说李旗什么的,我不会对此发表任何议论,那是别人的私事,与我无关。我只想说明真理。)--她也会想方设法去挽救这一切;如果她已不可能在生活中予以挽救的话,那么她至少也要在心理上"拯救"这段情感。--譬如她会让自己认为那一段是美好的,即使那确实很糟糕,她也不大可能对他怎么样;因为这在某种意义上是在挽救着自己的青春,虽然有些掩耳盗铃;但最终她将不会忘记她第一个男人给她留下的或许是致命的打击;她很有可能会将因这种打击所遗留下的恶劣后果带给与她接触的第二个男人;她由此而平衡着自己的经历,尽量补偿和保护着她的第一次感情;因为那第一次的感情绝对只是付出而不是享受。(虽然这句话说得有点绝对)因为付出了才能享受;也就是说,人的第一次感情大都是负出的,严肃的;第二次感情是在享受,甚至是练习着的,不认真的;或者说所有人的第一次感情都是缺乏防御而柔弱易碎的,除非他(她)是魔鬼;相反,大凡人们第二次感情会变得强硬而具有侵略和攻击性。正如我的一位女孩朋友在听了我对她读了我以上的观点后所说的:“……不仅是受伤以后的休养和调练,更是对以前失败的屈辱的补偿与报复;前一次所受到的伤害转化成可以造成伤害的能量潜藏在欲望之中,不动声色,伺机而动。”--对于春树,我不是对不起她。她没有任何理由去伤害我的亲人!我知道她有多一半原因是为了要平衡她自己的经历,弥补她失衡的内心。
  --这就是为什么当我把心掏出来给她看时,她还要说:"这时的他其实不是真正的他。"而真正的他是这样的:"嫌恶、嫉妒、恶毒、保守、实际、纵欲、世故、矛盾、虚荣,有着强烈的功名心,所有的人际关系支离破碎,简直像一只动物一样肮脏及敏感,落魄的封建主义者、急躁和小气……"(--哦,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的生活是如此地丰富多采!)
  "我那时傻乎乎的,不知人情险恶,穿着红色的短T恤衫和格子超短裙,每天精力充沛地晃来晃去,不知任何抱怨。回家时路过友谊宾馆,看着那温馨的淡黄灯光我就幻想有一天一定要有钱去住友谊宾馆。"
  …………
  有一次我在清华大学校门口等她等了一个小时,我从下午三点等到四点。当时的雨特别大,她后来从四点等我等到了五点。等她再见到我的时候,留给我一张纸条,让我在她走了以后看,纸条上写到:“以前没有朋友的时候,也不觉得怎么样,日子就那么平淡的过,现在却牵挂一个人,想念的滋味真不好受啊!我很在乎你,你知道吗?你好狠心呀,二天不给我打电话,我恨死你了!那天是我错了,我4点才到的,你已走了,我在那等到5点!只觉得对不起你,你还生气吗?”
  有一次,在首师大附近,我送春树回家的时候。春树说她要送我一件礼物,但让我答应她必须拿回家再看,她寄给我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鼓鼓地装着什么东西。我打开来看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整盒男子汉牌的避孕套。
  9,10略
  …………她几乎对关于我的一切都加上了怀疑与不屑一顾的态度。她说我们的乐迷是"不明真相的"并讨厌看到"赵平那悲天悯人的目光,因为我讨厌什么"接近大地……说到李旗时她说:"当我彻底理解她并且自己也有了他当时的感觉……"
  我认为她的语言影像复合着潜在的那种二流的犬儒思想。一种居住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之中典型地从小就缺乏地气而形成在其身体中经过铜臭世界熏染过的对泥土从根本上就丧失了感觉的类似于小资产阶级或者中产阶级的市侩矛盾与市侩享乐交错在一起的藏于暗和阴之中的盲目追随心态。一个人可以蔑视全世界,但不可以蔑视粮食;一个人可以蔑视全人类,但不可以蔑视泥土。也许她在生活中不敢浪费粮食,将剩下的饭菜放进冰箱。但她为什么要在自己笔下的文字中大量地"浪费着粮食。"并且彻底理解并且自己也有了……感觉……
  下半身里有这样一首诗。
  ……………………
  可以看出,下半身里的个别所谓的诗人(我并不是指下半身里的全部诗人,有些人的诗我甚至认为还不错。)他们以粘稠的下体为营养繁殖着道德的蛆虫和伦理的婊子,他们往往不惜使用一种文痞式的文字暴力企图抬高自己到一种用他们话说就是"牛逼"的位置,在这种暴力的背后,跳动着被他们伤害了的生活在这个社会最低层的人们的心灵。他们完全可以用文字摧毁掉一个最无力最柔弱的人,就象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但他们不会以同样的方式去摧毁掉一个富翁,相反他们会用"牛逼"来形容。正如他们的另一首诗中所写:…………这是一种典型的"汉奸"意识以及"公公"心态。诬蔑一个人就等于诬蔑几十亿人,事实上他们没有任何权利去诬蔑任何一个人。每一个人,每一个可能的人其实都有可能是他们自己:因为你们的出生只是一种偶然性的结果。当你出生在一个贫苦人的家庭里,因为你从小生活的环境可能会造就你成为乞丐,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选择自己的父母是谁--从这一点上说你是任何人,你也有可能是任何生物,譬如猪,或者一颗杨树。你只是从现在状态下通过太初而联连在万物中的一个客观实体。以氤氲的众生而变化生长以无极的宇宙为床而在黑夜的沉睡中进入自己的本心,当你醒来的时候,你发现自己是一位医生、补鞋匠、民工、厨师、工人、总统、恐龙蛋、微量元素、藻类植物、豆寇、篱笆、飞跃山谷的山莴苣、蛤仔、薄公英、蚕丝、爪哇岛以及岛上无脊椎动物从西沙群岛驮来的粪便,以及菠菜叶上的野南瓜与醉鱼草的纵切面构成甜薯的荷仙蒜苗在贝壳卵的深秋于番第斯峡谷的鄂州平原上从居庸关传来的拖拉机的释加牟尼的瓢虫之舞在杀虫剂上的椭园形天幕毛虫。甚至海啸的拂晓、靶场的黄昏、滑铁卢的三角棉铃虫、迫降的黄蜂红外线、烟囱与孙子兵法;睡莲与胶合板、汉语拼音与大马哈鱼或者梵文的女孩与唐代和尚;子午圈上的暖气片,拦河大坝上的奶粉。天安门广场上的大肠杆菌和破伤风,以及鱼腥草的姐姐和姐夫、阿拉伯马背上的小儿尿布和电荷守恒定律,宇宙射线的昨天下午,龙舌兰旁边的孔子以及内燃机与卡萨布兰卡;科威特消息报上的曲棍球、广播体操第四节第五个动作上的档案馆,甚至乍看起来象纽约证券交易所的耶路沙愣贫民窟,甚至与细嘴松鸡相比更象一条正欲示展其春术的杂交麝牛;甚至你经过了广西壮族自治区更能清楚地记得一个球门球在准备射击一件牛仔裤的时候因为瓦岗军而吓跑的姚文元。甚至在万物有灵论的影响下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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