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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钧——看他的忧伤无比鲜艳

2005-11-27 04:40:27   来自: 李欣斯基 (北京)
  [这个贴子最后由拙腹媚奔在 2005/11/27 04:49pm 第 1 次编辑]
  
               郑钧——看他的忧伤无比鲜艳
  
  作者:郭小寒
  
   12月3日,是郑钧要开演唱会的日子,10年了,他要让所有喜欢他的人坐在一起,从头HIGH到尾,从温暖到痛哭。
   11月6日,是郑钧的生日,天蝎座的人,偶尔容易犯神经。
   11月7日,是郑钧的公司安排他配合几家媒体做采访,他穿了一身的黑,戴着更黑的墨镜,头发也不够清爽,自始至终,他都不肯拿下眼镜,他说自己今天状态特别不好,你们今天将做的是你们有始以来最颓的访谈。
   那么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喝醉了酒,午夜奔至机场想要远走高飞,但他被现实拉了回来,宣称自己一向不靠谱的人最终还是靠了谱,这就是郑钧。
   长发的,苦闷的,华丽的、贵族的、没落的、愤怒的、忧伤的、博爱的、脆弱的、美丽的摇滚明星,温柔如刀,锋利似水,是的,我们爱他。郭小寒/文
   生活是一场不太复杂的游戏,但你既然来参加了,那么还是遵守规则吧!
   我可以享受生活并抱怨人生么?我可不可以有不太犯规的自由?我可不可以在厌倦疲惫的时候同时稍微享受一下鲜花和美酒?
   可以,你看郑钧,看他的颓废是那么迷人,就连忧伤也无比鲜艳。
   其实我就是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
   记者:“能摘下你的眼镜么?”郑钧:“坚决不能,我昨天晚上颓了。”
   “昨晚我一夜没睡,”郑钧自顾自地说着,我也看不到他墨镜背后的表情,“其实昨天我过生日,觉得特别快乐,但是等后半夜大家走了以后,只剩下我老婆、高晓松还有一个女孩喝酒聊天,我们都喝大了,然后就开始抱头痛哭,我也喝高了,出门打个车就直奔机场,我完全忘了这么早不可能有飞机。当时我就想第一班飞机不管是去哪的,买张票就离开,出去住一段时间再说,简直是腻歪透了,就是想逃离这个城市。我在机场上晃悠半天连一个座位都没有,当时快5点了,我给朋友打电话也都关机了,那时候真的是觉得我完全迷失了。等到大概六点多的时候,快开始卖票了,结果一看当时口袋里只有两千块钱,可能连买张票都买不了,琢磨半天,想现在也过不了苦日子了,犹豫半天,然后就又给朋友打了一圈电话,有几个朋友打牌还没睡,然后就在他们那儿待到下午两点多,公司的人狂发短信狂找我,后来今天就被安排做各种采访……
   ”
   听得记者有点目瞪口呆,“演唱会马上开始,你要买2000块以上的机票去哪?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不靠谱?”
   靠谱青年”这个词是我们发明的。原来我老跟张亚东在一块儿,我觉得他太不靠谱了,他被我称做“没谱青年排行榜终生冠军”。我自己现在“前三名”是进不去了,但排在前十没问题。我觉得不靠谱也不一定是坏事,不靠谱也能让你快乐。这其实就是一种“自由”的感觉,“自由”在别人眼中有时候就是不靠谱。可是如果“大家希望你成为这样你就成为这样”就叫靠谱,这样绝对就好吗?
   你的不靠谱是天生的么?
   “可能天蝎座的人都比较冲动吧,太理智的活着没意思,因为现在的人已经越来越机械化了。赚钱买东西、谈恋爱、做爱、生孩子这样的生活按部就班,偶尔哭一下笑一下,觉得自己的面部神经还没有麻痹,艺术家的责任不单单是娱乐,还要让大家日渐麻木的器官恢复功能。”
   这么多年来,你是越来越靠谱还是越来越不靠谱?
   “其实我就是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
   “切格瓦拉说的很好:老是有人说我们是理想主义者,总是相信那些不可能的事情,老是干那些不靠谱的事,然而我们要第一千零一次回答,对,我们就是这样的人。不靠谱未必就是件坏事。自由的感觉是非常美妙的。靠谱的生活有时候是麻木不仁的,也许你会成为大家希望你成为的样子,有什么意思呢?像我这种天性自由的人,真的做不到。”
   我用颓废表达愤怒,用伤感表达爱情
   记者:“演唱会在即,新书要发布,新专辑在筹备,要不我们说点靠谱的事情吧?” 郑均:“靠谱的话题也会被我引向不靠谱。”
   郑均演唱会叫温暖呐喊,而不是叫呐喊温暖,因为在郑均的思维里,温暖才会呐喊,呐喊不太会温暖。他希望自己的演唱会能让大家从头HIGH到尾,温暖、感动并抱头痛哭。郑钧的新书叫《菜刀温暖》,温暖又来了,温暖是小说女主角的名字,她是个摇滚乐队的主唱,菜刀也是个人物的名字,这部小说有很多郑均自己的影子,郑钧说”生活就像菜刀,我们都是案板上的菜或冬瓜,我们想象菜刀是冰冷的,当菜刀在我们脖子上面切的时候,是我的热血让它变得温暖……。
   一句歌在我脑子里悄然滑过,“我们活着就是为了相互温暖,想尽一切办法只为逃避孤单”
   “听说你为演唱会,一天排练四个小时,这很靠谱的!”
   “这是一个专业态度问题!演唱会之前必须经过不断地排练保持自己的状态。我是多重性格,我也有特别严肃认真干事情的时候,对自己喜欢的事情是很靠谱的。当然也没有靠谱到什么地步。比如说小说的板式设计我要求很细,专程飞到南京跟设计师商议,在录音棚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这些时候的我简直是劳模的状态了。但是提到经营公司,开个会什么的我头就大,经常性的迟到早退。”
   你出过那么多好听的唱片,这次演唱会的曲目会偏向哪些?
   演唱会的26、7首歌,是从四张创作专辑、一张翻唱专辑的50多首歌里选,基本是一半快歌一半慢歌,都是我觉得比较好听,应该在演唱会上唱的。总体来说是两个极端,快歌、慢歌、重的、轻的,希望可以酣畅淋漓。我觉得听我的那些人,可能多少会有一点小伤感。现在的人现在的人都是外强中干型的。一方面是硬的跟铁丝一样,像个机械战警,但是另一方面当独自面对自己的时候又会比较脆弱,这次演唱会我想把它做成一个最激情、最颓废、最伤感的。摇滚乐就应该是大汗淋漓、热泪盈眶。
   抛开演唱会曲目,单谈谈你这些年的心路历程,刚开始听《赤裸裸》的时候会感觉你是一个愤怒青年,现在十年过去了,你在做音乐的理念或者说心态上有什么变化么?
   其实我不是无缘无故就暴怒的那种人,我就是用颓废表达愤怒,用伤感表达爱情,我觉得愤怒和爱情都有很多不同的表达方式,所以我选择在痛苦中讴歌欢乐,在欢乐中缓解痛苦。
   你的小说《菜刀温暖》11月12日就要上市了吧?
   是。小说写的是一个摇滚乐队的主唱的故事。里面有爱情、理想 背叛、颓废。小说最大好处就是可以把你想表达的东西展开描述,所以这本书里有很多我的人生观。有嘲讽也有自嘲,我不能保证这是一部多么伟大的作品,但是可以保证是一个你从来没有看过的作品。
   新专辑怎么样了?
   基本都完成了,有些很早就写完了,但是一直没有时间编曲和录音,现在我就把家里的一个房间装修成录音棚。新专辑的歌跟小说有关系,写歌的过程就是写小说的过程,两部分经常交织在一起,这是一个挺奇怪也是挺有意思的事情。
   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尤其在音乐上,我要达到一个水准,这就是为什么我的新专辑迟迟没有推出来的原因,因为首先我要先过自己这一关,做出来的音乐如果连我自己都感染不了的话,我宁可十年也不出专辑。
   音乐对于我来说始终具有艺术性
   记者:“你是个自由职业的歌手么?”郑钧:“不,我现在是歌手中的自由职业者。”
   谈到音乐本身,瘫在沙发上的郑钧偶尔也会坐起来并严肃起来。睡过公园,留过长发,梦想当摇滚明星,郑钧有过不快乐的童年和狂野的青春,并用动人的音乐把这些表现出来,也许事过境迁,理想会从满分退到不足1/3。但无论如何摇滚歌手的身份才是郑钧生命的底色。也许我们更应该多谈谈音乐,是的,谈音乐的时间到了。
   你怎么看待你自己的摇滚歌手身份,你怎么看待摇滚乐?
   我以前投身这个职业的时候报的就是这样的梦想,这个职业在我心目中是神圣的。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个职业想要保持一点基本的尊严都很困难。其实对于我来说,仅仅为了谋生很容易,好歹大学也学了点经济管理和对外贸易。从音乐来说,别人可以喜欢或者不喜欢,但我不能让自己讨厌自己。音乐对于我来说始终是具有艺术性的,艺术和娱乐有本质的区别。我们歌唱的不仅仅是爱情,即使是爱情也不是无病呻吟,不知所云的东西,我们需要发自内心的东西。
   有人说现在的大环境不好,比如说盗版、媚俗化,你怎么看?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创作情绪?
   我在创作的时候基本不考虑这个问题,很难讲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有一种倾向是极端媚俗化的,有些歌唱的真是“贱”的受不了,但是大家爆喜欢,这种歌我尝试着听过,真的是无法喜欢。其实另外一种角度想,这就是市场的多样化吧。其实极端媚俗化的东西原来就有,只不过没有一个平台给他表现,现在有了网络,所以极不靠谱的人和事就出现了。这些都是纯娱乐的东西,市场会需要,但是人最宝贵的就是心中有神性,只有人在舒服的同时会思考生命的意义。所以我相信,大家最后都会回到心灵的满足,伟大的艺术是不朽的。
   你自己想过要做到不朽么?
   我没这么想过,也没这个把握。但是我想我的作品在10年以后依然有人会唱。因为青春、爱是永远的一样的。人类再进化,每天干的事情都是差不多的,还是吃饭、睡觉、谈恋爱、感慨人生,这是无法更改的得玩算盘的年代和玩电脑的年代有些东西是共同的,而且有些东西是不能超越的。
   那你希望10年后你的哪些歌可以被大家记住?
   无所谓,我写这些歌不是为了被别人记住,而是为了记住自己的心路历程、人生感受。发自内心的真诚永远是宝贵的。所以当大家都不思考的时候,人们就会更热爱艺术,因为他们希望艺术家替他们思考。所以我坚信未来伟大的作品一定诞生在内地,一定会有伟大的摇滚乐作品,我期待并努力着。
   你怎么看“自由职业的歌手”和“歌手中的自由职业者”?
   原来以为歌手是个自由职业,但是后来知道并不是这样。歌手是一个生活不规律者,我说的自由职业者是心灵的,不受压迫、不受老板折磨的。我希望我在不伤害周围的人的情况自由。
   总之,颓而不废是美好的。
   记者:“我们能说点轻松的话题么?”郑钧:“再轻松的话题也会被我引向沉重。”
   郑钧其实也是个拧巴的人,他说他喜欢美式的大开大盍,但更喜欢英伦的小伤感。面对生活他一边逃避,一边承担。一边向女儿完全屈服,一边曾隐瞒着自己的婚姻,一边穿FCUK品红酒,一边痛苦地探讨生命的残酷和虚无。
   “颓而不废,身残志坚!”采访到最后,郑钧甩出这么一句话,让这场沉重的防谈,多少有了点黑色的诙谐。
   你老觉得悲观,有没有快乐的时候?
   所以说你不了解我,我就是一个基本人生观比较悲的人,但是这毫不影响我享受人生。我会一边慨叹人生,一边喝着红酒,做一个享乐的悲观主义者,不劳而获的自食其力者。
   你的酒吧叫做锦衣玉食,那这个是你理想中的生活状态么
   我觉得这就是中国人的追求的小康嘛。英文名字LOGOS准确的翻译就是“道”。
   作为唱片公司老板,酒吧老板,歌手,这几个身份会矛盾么?
   基本不太矛盾,因为这些事情掏钱的是我,经营的都是别人。
   你穿什么牌子的衣服?
   FCUK,D&G,CK……我买衣服基本上不看品牌,觉得好看买了以后才看的牌子。我不喜欢那种浑身铁钉子的那种衣服,我还是喜欢比较偏英式范儿的。
   感觉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很有范儿,好多人评价你是“浪漫骑士”。
   要是贵族的话也只能说是个没落贵族。我们化妆师那次就说我的气质就是没落贵族,或者说是高级颓废。
   我天生就是这样,有时候我内心挺欢快的,别人也会觉得我特“颓”。除了在舞台上唱比较重的歌的时候,我会故意调整成呐喊的状态以外,平时基本我能瘫在那儿,能躺着就绝对不坐着,始终调整到一个舒服的状态。有很多时候生活是矛盾的,当大家都舒服的时候你可能最不舒服,皆大欢喜是很难的。在这种情况下我是首先让自己舒服。
   当这种舒服的状态和家庭发生矛盾的时候,你怎么调节?
   唯一能让我做出妥协让步的就是我女儿。因为我太喜欢小孩儿了,我自己也是一个老小孩儿。她跟我一样也是一根筋。我拼不过她,所以只能让着她了。除此之外我依然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对很多事情都无所谓了。因为如果太在乎大家的看法、环境因素的话就太累了。我也尝试过让大家皆大欢喜,但是这样的结果就是让我老想从楼上跳下去。讨大家的喜欢真的是太难了,所以讨自己喜欢就够了。总之,颓而不废是美好的。
  作者:郭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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