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京辉谈《像鸡毛一样飞》：看不懂是因为不学习

　　　　“看不懂是因为不学习”
　　　随着《像鸡毛一样飞》即将在广州上映，导演孟京辉日前携该片赴广州同部分观众见面，并接受了记者采访。记：这部影片最想表现的主题是什么？孟：我想是关于软弱和如何面对软弱，理想和如何面对理想，以及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如何处理维系的问题。这部电影的蓝本来自我的两个同学，其中一个真的在养鸡。他们每天都会有不同的想法，对事物有不同
　　的说法，而且往往面临让自己都感到震惊的结果。这里面甚至有我自己的影子。
　　　记：在当今时代，再来谈论诗人和诗歌创作，会不会显得不合时宜？
　　　孟：我觉得挺合时宜。因为我认为诗人的存在和发展应该是需要对抗、挫折和探索的，而当今社会，诗人正是不受重视的群体。他们作为边缘人存在，如何处理和周遭人们的关系，如何在一个模糊尴尬的境界中生存创作，都是值得探讨的问题。
　　　记：你会不会担心这样的作品曲高和寡？孟：这部片子在北京上映的时候，我遇到一件事。两个民工走到电影院门口，问正在放什么片子。人家说是《像鸡毛一样飞》，他们听了以后就不买票了。这说明看不懂的人就不会来看。我认为电影以多种形式存在，每一类型的电影都有其受众。电影的定位越准确，其实越容易被接受。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世界和别人都不同，再加上不同的氛围和心情，表现出来的东西就更加不一样了。所以，我只是增添了我个人看待事物的目光而已。
　　　记：是什么促使你从排话剧转而拍电影？孟：做话剧做到一定程度时，会变得相当熟练。我可以用5天时间就排好一出话剧。但面临电影时，我感到那是一个新的创作历程，是我必须学习的领域。当时特别想把这个故事讲出来，但又觉得用话剧不足以表达心中的情绪，只有电影才能表达完全。而且在考虑剧本时，我们讨论过七个剧本，其中包括用现实、简单的叙事手法来讲述故事，但发现很多故事背后的东西表达不出来。只有现在这种方式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记：你是如何挑中两个主演秦海璐和陈建斌的？孟：因为我们曾多次合作过话剧，我对他们非常了解，关系很好。我是个对演员很依赖的导演，不会强求他们一定要做什么。有时我也会听他们的意见。例如片中有一幕秦海璐在原地不停奔跑的，就是她自己出的主意。
　　　记：说到你的风格，有人提出看不懂孟京辉的实验话剧，你怎么看待这种评价？
　　　孟：我想这些人说看不懂是因为他不学习，只要稍微学习一下，就能看懂了。看不懂我的不重要，但国际上有很多大师级人物的戏剧风格也是这样，如果他们坚持不学习，就会有很多东西看不懂。但既然这些艺术形式和风格存在，我们就应该本着一种先锋的态度去学习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