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原创否?
在失眠的夜晚回忆我那可怜的大学时光
2003-05-10 20:23:17 dv小子
2003-05-10 21:28:43 醒着困了 (北京)
你大概是90年代初的大学生吧,你说的事我一部分听说过,还有一些根本不知道。我是97届的。现在住校内的都是研究生,本科都住在校外,煤干院也挂上广院的牌儿了。学校面貌是大变样但是大部分传统都还在,只不过有所收敛罢了。
2003-05-10 23:49:01 活着还 (北京)
[quote]下面引用由xzfd在 2003/05/10 07:43pm 发表的内容:
在失眠的夜晚回忆我那可怜的大学时光
有关BBI
北京广播学院的英文缩写是BBI,有点和FBI想攀亲戚的意思。对于这所大学,我发现的一个奇怪现象是,凡是学校里的学生,谈起这个学校的时候都会用“广院”来称呼;而 ...
[/quote]
不错,希望常来。。。
在失眠的夜晚回忆我那可怜的大学时光
有关BBI
北京广播学院的英文缩写是BBI,有点和FBI想攀亲戚的意思。对于这所大学,我发现的一个奇怪现象是,凡是学校里的学生,谈起这个学校的时候都会用“广院”来称呼;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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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希望常来。。。
2003-05-11 13:09:52 苏七七 (北京海淀)
我记得学校开晚会时,老让我写串词,就没让我上台去跳一次舞出出风头
最后一次毕业晚会时我放出风声给辅导员及文娱部长诸位人等听:
这次要再让我写串词,就得让我也抹红脸蛋穿长裙子上台去,跑龙套我不介意的呀,反正都是为人民服务。
可是我本科毕业是那年是99年,89十周年,取消所有学生集体活动
就这样,我的理想破灭了。5555
最后一次毕业晚会时我放出风声给辅导员及文娱部长诸位人等听:
这次要再让我写串词,就得让我也抹红脸蛋穿长裙子上台去,跑龙套我不介意的呀,反正都是为人民服务。
可是我本科毕业是那年是99年,89十周年,取消所有学生集体活动
就这样,我的理想破灭了。5555
2003-05-11 22:09:57 活着还 (北京)
[quote]下面引用由苏七七在 2003/05/11 01:09pm 发表的内容:
我记得学校开晚会时,老让我写串词,就没让我上台去跳一次舞出出风头
最后一次毕业晚会时我放出风声给辅导员及文娱部长诸位人等听:
这次要再让我写串词,就得让我也抹红脸蛋穿长裙子上台去,跑龙套我不介意的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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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99年毕业,想不到啊
我记得学校开晚会时,老让我写串词,就没让我上台去跳一次舞出出风头
最后一次毕业晚会时我放出风声给辅导员及文娱部长诸位人等听:
这次要再让我写串词,就得让我也抹红脸蛋穿长裙子上台去,跑龙套我不介意的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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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99年毕业,想不到啊
有关BBI
北京广播学院的英文缩写是BBI,有点和FBI想攀亲戚的意思。对于这所大学,我发现的一个奇怪现象是,凡是学校里的学生,谈起这个学校的时候都会用“广院”来称呼;而校外的人一般都会用“北广”来作为简称。从汉语的简称习惯来说,明显是“北广”更合乎大家的语言习惯。至于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差异,我也不明白。
还有一个我不知道是不是别的的学校都很普遍的现象,那就是我认识的广院同学,如果要回忆起自己的大学时光的话,基本上都会对自己的母校用一种爱恨难辩的轻蔑口吻对自己的亲戚朋友说:别上那个学校!
对于我来说,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除了在失眠的夜晚,偶尔想起一些旧事。
7号楼
我上广院的时候,学生很少,男生一栋楼,女生一栋楼。我正好赶上当时的学校要与时俱进,刚把学生宿舍改为学生公寓。不过对于我来说,除了多交了几百块钱被褥费以外,没觉得宿舍和公寓有什么区别。
刚入学的时候,学校的学生还很少,虽然男生只住了一栋四层的楼,但是一楼还完全是空的,三楼也有一半是封闭的(就是在走廊里砌了一堵墙)。大家刚报到的时候,一屋住七个人,按照地域和班级分的宿舍,好处是大家很快就会熟悉起来,而且以后会越来越熟悉;坏处是相对说起来就比较封闭,大家都以班为单位搞小团体。
据说我那届是广院刚刚实行男女生不许互串宿舍规定的第一年,我们知道后觉得很亏。不过时间长了以后就习惯了,而且夏天的时候很方便——一到夏天7号楼里最壮观的就是无数裸男一丝不挂地在走廊和宿舍里进进出出。
至于为什么要实行这种规定,还是听说,以前有个宿舍7个男生居然留宿了7个女生,然后大家就干些三级之事。因为是听说的,所以真假也不知道。不过根据我的观点,多半是有这种事情。象这样的风月之事,我估计所有的大学里都会有,不足为奇。可怜我们成为牺牲品,一直到大学毕业的时候才借帮女生搬行李的名义进过8号楼。
后来学校逐年扩招,慢慢就形成一层楼住一个年级的局面。后来当大家都住了若干时间以后,就开始发生两件事——打麻将和打架。我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兴起打麻将的了,一般说来都要等到二年纪以后才会开始。因为一是也慢慢开始熟悉环境胆子大了,二是手头也不象刚来时那么拮据了,再有就是学校生活也不再新鲜刺激了。
在各个宿舍进行的麻局中流传着无数可歌可泣的故事,其惊险程度胜过我所看过的所有好莱坞大片。有很多故事因为实在太过于耸人听闻,我也不敢断言其真实程度。我自己干过的,而且流传了一段时间的是,有一次我做门清,一直忍着不吃不碰,手里有一对幺鸡死活是碰不上,最后尴尬地听在单调幺鸡上。忍了几圈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将一对幺鸡打掉,但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转手我就自摸了一个幺鸡。大怒之下又打掉,上家下家对家都看出来我打错了牌,都暗自幸灾乐祸。我悲愤之际赶紧拆搭子,结果命运给我安排了一个听口是胡幺四条,而对家已经把四条杠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做假仗义状,把我的牌翻过来打明牌。剩下三家看着我的牌都乐了。不过最后快要海捞的时候,我干了一件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吐血的事情——又自摸最后一张幺鸡。
还有一件我自己遇上的麻局,是我和当时其他人所不敢回忆的。一天晚上几个人正在挑灯夜战的时候,一个哥们刚和女朋友分手从外面回来,心情郁闷就找我们打牌。俗话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反过来也一样啊!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看他痛不欲生的样子,就只好胆战心惊地陪他了。结果那天晚上这个哥们干了件非常不人道的事情——他一上来就轮到他坐庄,然后他就一口气坐了十七把庄家,其中自摸、七对、门清、对对胡、清一色、四暗刻,花样百出,到后来我们脸都绿了,死的心都有。
关于打架,好象经常有。几乎已经成惯例的是,每年广院杯足球赛开始以后,西街小饭馆的生意就会好起来——白天踢球打完架以后,晚上到小饭馆里讲数,就是私了。我只参与过规模不大的几次,听说场面最火暴的时候都有带家伙的。不过象这样的事情,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人越多越打不起来。学校就这么大,学生就这么几个,人一多就肯定有互相认识的,见了面就开始和稀泥了。
还有一种是晚上宿舍里打架。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电视系和播音系的学生结了仇,电视系的哥们一向强悍,明火执仗地整班冲到播音系男生的宿舍,里面只有一个男生,见到他们进来以后马上拿起扫把站到暖气上尖叫:你们不要过来啊!你们不要过来啊!
最乱的一次,是一天晚上我们几个哥们正在核桃林里乘凉,跑来一个小哥们找人。当时他心急火燎的样子我们以为出了大事,赶紧就跟着过去。可到了宿舍一看,一屋子人都在那里抽烟聊天。原来为了怕学校干涉,大家都在等熄灯。宿舍楼有个很变态的规定,平时一到11点就熄灯锁大门,不过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啊。等到熄灯以后,一帮人就蜂拥而出,行事颇有后来警匪片里“飞虎队”的风范,先是派人把住楼梯口许上不许下,然后找到仇家的宿舍,一个哥们一脚把门踹开,事主冲进宿舍,把那个倒霉蛋从床上揪到宿舍走廊,迎面就是一脚。象这种事情一般都会引起群殴,不过这次不同的是,我们这方来帮忙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互相之间都不认识,竟然有自己人打起来了。乱哄哄的完事之后,几个一马当先策划整个事件事后肯定会被学校保卫处点名通缉的哥们从二楼翻出去连夜跑路,等到事态平息后才回学校。
一般说来毕业的时候才会发生学生和校外人员打架的事情,因为这个时候是学生在外面吃饭最频繁而且喝酒也最多的时候。不过偶尔也会有校外人员混进学校发生打架事件。我入学那年广院就发生一起校外人员混进学校舞厅调戏女生,然后打架死人的事情。被捅死的是一个毕业生,据说当时被抬到医务室的时候血都流干了。
还是在那一年,有几个学生在学校对面的小饭馆里吃饭和人发生冲突,结果对方也不是善茬,冲进厨房抄了把菜刀就冲出来,砍伤一个学生,据说手指头都断了四根。还有一个受伤住院的就不那么幸运了,他是被人追杀到马路上,慌忙之中被公交车给撞了。那个时候广院前面的马路还没有象现在的京通高速路那样是全封闭的,就是一条两车道的破路,经常发生交通堵塞。
我知道的最提气的打架事件,是播控班毕业在定福庄一个小饭馆吃饭的时候,和当地的面的司机打群架事件。当时那边跑回来一个人叫人,7号楼里去了不少人,回来的时候基本上个个挂彩——那帮司机当然好不那里去。而且最后因为学校出面,居然派出所还让那帮司机们陪付了医药费,播控班的哥们都多少分了一点,后来就出去吃饭吃掉了。
还有一个最逗的算不上打架的事情。当时7号楼后面还是煤炭干部管理学院的宿舍楼,中间就隔了一条马路和两堵围墙。不知道为什么原因,两栋楼里的人看不顺眼开始互相扔石头,事情发展到最激烈的时候,我们这里都有人从家里带气枪来了。那阵子一到晚上,北面的宿舍就开始忙活,基本上是用弹弓对射,也有用手扔石头的,不过那就属于瞎起哄的了——两栋楼间隔七八米,杀伤力有限。
最后还要说说宿舍里的那个该死的电话。现在的大学好象都是每个宿舍一部电话了,当时我们上学的时候一栋楼就只有一部电话,后来学校发了慈悲又给装了一部只能打进来不能打出去的电话。即使这样,在晚上你要想打进一个电话来也基本上要有买彩票必中二等奖的运气才行。为了通知来电,就在楼道的走廊里装了几个呼叫器,如果有电话找谁,楼下的大爷就会用呼叫器喊。那种呼叫器是一种非常劣质的校办工厂产品,质量非常之差,根本听不清里面说什么,只能靠猜。经常能够看到呼叫器一响,就从几个宿舍里蹿出几个人对着呼叫器大喊:“谁?”,然后一帮人下去,过一会没有中头奖的再回来。后来改进到每个宿舍给装一部呼叫器,经常是在大家都没提防的时候象鬼一样的叫:“XXX,电话!”。
乱七八糟的宿舍里,就这么度过了我们的大学时光。
8号楼
这是女生宿舍楼,所有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都发生在这里。楼前是小卖部,对面有一个非常丑陋和恶俗的中国式的亭子,原本无名,因为来的人多了,后来就叫做“望春亭”。
8号楼前原本有一道矮墙,作为一个保留节目,毕业生在开完毕业晚会以后,男生要去那里把墙推倒。后来听说学校实在忍无可忍把墙拆了,很久没有回去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其实推墙没有大家想的那么难。我印象里,有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就是只要毕业那天一定会下雨。到了晚上开完毕业晚会大家也都喝的差不多了,人多力量大,加上白天雨水一泡,基本上还没什么感觉的时候墙就倒了。这个时候保安也差不多就赶到了,大家一哄而散,尽兴而归。
有一年学校做的很搞笑,大家去推墙的时候,发现保安站在那里已经等着大家了,旁边还放着若干水泥、沙子和砖头。虽然还是把墙给推了,但是有保安在那里碍手碍脚做的不彻底,等到新生上完早操回来的时候,水泥未干的新墙已经砌好了。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进过女生宿舍,反正我是直到毕业时才用帮女同学搬行李的借口进去过一次,然后大失所望——比男生宿舍还脏乱差。唯一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的事情就是,女生夏天的时候怎么洗澡呢?
有一段时间男生宿舍很流行偷窥,望远镜几乎是每个宿舍必备物品。不过很不幸的是,广院的男生楼和女生楼是平行的,只有三楼以上的走廊东头窗户才可以看见女生楼。所以最倒霉的还是单身教师——他们的宿舍就在男生楼对面。学校不知怎么发现了这个秘密,还专门让辅导员警告过学生。
8号楼下不分冬夏的一道风景就是每天晚上都有无数男女在楼下的阴影里唧唧歪歪。很多故事就在其中,不过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哪个大学不是一样的呢?
广院阴盛阳衰的一个例证就是8号楼是五层,而且是“凹”字型的。据说那会儿男女生比例是1:2,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在我身边有大把的光棍。不过从西门外停放的那些香车来看,那些美女们的去向可以得到一部分解释。
8号楼对我来说是个阴森恐怖的地方,唯一给我留下温暖回忆的也就是每到毕业时分,那里总会很热闹,大家都在抓紧最后时间该干嘛干嘛。我估计这会儿的时光和别的学校差不多,没什么好说的了。
小礼堂
小礼堂是个充满稳馨回忆的地方,那里每周都会放电影(后来改放投影了)。我们刚到广院的时候,电影还比较好看,每周放的电影都是资料片,周六周日每天两部,基本上是好莱坞商业片一部,欧洲文艺片一部这样搭配。不过我印象深刻的都是那些美国片了,比如说《真实的谎言》、《紫色》什么的。当时我们看的有很多是不知道从那里扒过来的拷贝,没有配音,没有字幕,直接就原声放映,放的时候底下坐个外语系的老师拿个话筒现场同声翻译,刚开始看的时候痛苦的要死,经常有大段的对白没翻译,估计是翻译不过来了,后来就习惯了。也有配字幕的,但是有很多是繁体字,不知道是不是从台湾或香港弄过来的。这些电影时效性都挺强,基本上好莱坞暑期档新片我们秋季就能看到,我记得我们比全国人民早看《真实的谎言》不少时间,当时也没觉得有多好,估计是翻译问题。
那会儿的电影票很便宜,具体价格我记不清了,好象是五块钱看两部,还有两块钱的站票(说是站票就是自己带板凳过去)。不过对于我们这些奸诈的穷学生来说,蹭电影是很流行也很有技巧的事情。最早是不买票,然后把一块钱叠成电影票大小夹在手里,门口保安查票的时候就把钱放他手里,然后就被放进来了。后来贪婪的我们又发现了一个新的漏洞,当时的站票是在一张黄纸上盖一个团委的章,有一个不世出的天才哥们,擅长篆刻,他仔细研究了学生会和团委的章以后,自己刻了一个,然后买点黄纸,就这么开始小批量地制造电影票很长时间。我和不少哥们都受益于他,而且必须要提的是,这个哥们义薄云天,并没有利用自己的特长发不义之财,他做的电影票都是免费派送的。有一阵子我们中比较有美术天分的还自己画过电影票,工艺比假钞稍微差点,混杂在一堆真票中基本上是没失过手。后来有些没什么天分的弟兄知道以后也开始自己画电影票,他们的那种劣质仿冒品一下就被保安发现了,从此这个事情就没什么机会了。
慢慢有些哥们混进了学生会,开始掌管后门钥匙了,我们连这个手续都省了,直接从小礼堂的后门进了。这个事情太FB了,就不多说了。
当时每周放四部电影,片子都非常不错,经常有隔壁学校的学生来看电影。我记得放《侠盗罗宾汉》的时候,还有从北大赶来的学生。不过好景不长,后来不知道是团委和电视系闹矛盾了还是因为当时的团委书记宋男南调走了,小礼堂的电影就再没那么精彩了,经常放的都是些国产大烂片。我想这可能直接影响到了广院学生对电影的鉴赏能力,后来我听说有个故事,说的就是后来的广院学生多么的不成器,大概是85年还是96年放《红樱桃》,导演还搞了个见面会,有个学生特激动地抢到话筒问:她背上的图案是画上去的还是真的刺上去的啊?
小礼堂的投影时代来临以后,从电影普及的角度来说,投影时代放的片子无论品种还是数量都比过去要好,涉猎广泛,而且与时俱进,基本上跟随着盗版最前线,什么新放什么。只是因为投影的质量问题,看起来当然没电影那么舒服了。那个时候放录象的哥们对电影有些追求,放的片子开始脱离纯娱乐范畴,慢慢开始向艺术电影偏离。可惜大家都不买帐,放周星弛的时候大家乐翻天,放《2001:太空漫游》的时候底下叫骂一片,逼着给换成《英雄本色》了。
我从小礼堂占的便宜还有一条,当时小礼堂的后台有部电话,上面带锁的那种。不过这并不能难到我们这些小人,很快几个哥们就有了电话钥匙。于是我们经常到那里打电话,可惜只能打市话。
有一年在小礼堂搞张楚何勇演唱会,一共六百多个座的小礼堂进来了一千四百多人,踩坏桌椅无数,后来打扫舞台的时候从台上扫出无数东西,品种繁多可以开个小卖部。另外就是有一年放《云中漫步》,还是投影,也进来了将近一千人。此外大多数时候好象都没满场过。
小礼堂里还有一些和广院生活紧密相连的旧事,首推迎新会和拍卖会,还有每年的歌手大赛。
迎新会和拍卖会
好象现在广院已经不给搞全校性的迎新会了,不过当年广院的迎新会是很好玩的。我们第一次见识到迎新会当然是我们入校的时候,那会儿刚刚要去军训,发了军装以后大家穿着军装傻呼呼地惟恐别人不知道我们是新生就去了小礼堂,进去以后发现周围的人都莫名其妙地很兴奋,而且带着脸盆、气球以及很多乱七八糟的家伙。后来才明白这是干什么用的。
演出一开始,两个主持人刚跟着追光从后台出来,底下就用山呼海啸一样的口哨和起哄迎接了他们。估计这两个主持人都是老杆子了,见过世面经过风雨,照样笑容满面该说什么说什么。底下的哥们也都没闲着,开始往台上射纸飞机,用“箭如雨下”形容一点都不过分。我到现在都特佩服这两个主持人,他们在笑容满面地说串词儿的时候还能身形潇洒地及时躲开射向他们的纸飞机。但在这样猛烈的火力下是不可能有人幸免的,女主持人最后还是中了一箭,她亲切地把纸飞机从自己的头发里拔出来奋力扔了回去,同时嘴里说的话一点也没打嘟噜。后来有一只纸飞机射中了台上挂的一个气球,全场喝彩连主持人的声音都盖了下去。
节目开始以后,底下的哥们充分显示出广院同学个个擅长文艺的特点,台上唱什么底下跟着起哄什么,而且都是临时现编的词。因为其中有些限制级的内容,就不一一复述了。最考验那些可怜的新生的,还是他们唱歌的时候,底下跟着打拍子,不过他们是故意反着打的,就好比黄老邪比武招亲考验郭大侠时一样,要不是有极强的定力,一定会被带的节奏乱七八糟,吐血而亡。最后完全就是底下的同学在自娱自乐了,敲脸盆的,扔馒头的,打飞机的,玩气球的,什么都有。
可以想象,受了这样教育的我们,是不会闲着的。经过若干次锻炼之后,当我们迎新的时候,只能是花样翻新。所谓“薪尽火传”,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我最喜欢的就是射纸飞机,每次看演出的时候都要带一打去。这种飞机要想从十几排以后射上舞台,是很有讲究的(之所以要讲究射程,是到了我们的时候学校已经开始严厉打击这种起哄的行为了,前面的座位一般都是校级领导坐在那里)。叠飞机的时候最好是用杂志上的铜版纸,叠的手法很烦琐,估计现在已经失传。在看演出的时候从后面射出一箭,如果射中舞台上的什么东西,全场都会喝彩;如果能射中演员,那更是掌声雷动。还有一种比较损的办法就是扔馒头,不过这种馒头一定要头天晚上就买回来放在暖气上烤的硬硬地才能扔的远,而且不好带,数量也有限。
不过后来这种娱乐的风险性加大了许多,基本上每次演出完了都会有哥们被处分。布告栏那里一贴一溜的通知,旁边还站个保安守着。再后来,干脆取消了全校性的迎新会。
不知道现在的广院文艺节上还有没有拍卖会了。当时这个活动是最有意思的,买卖东西倒还在其次,照例还是起哄最有意思。那会儿很多东西是无底价拍卖的,什么东西都有。我记得有一次还有拍卖毛选的,最后的买主上台的时候,底下都在唱《大海航行靠舵手》什么的。还有一次有个女生丧心病狂地拍卖自己做的手工艺品,关键是里面还有一张写有自己宿舍号和名字的小纸条,让底下很是打了一阵子。我们宿舍的一个哥们花了25块钱买了台开盘式录音机,还送了几盘磁带和一个备用磁头。买回来以后大家发现一点用处都没有,因为没有磁带放,而且没有专业话筒就没法录音,最后只好四处求人用那几盘开盘带录了点流行歌曲,好象是陈淑桦的,整天放,到后来一听陈淑桦就要崩溃。这种开盘录音机最不方便的就是挂带,非常之麻烦,而且一不小心就会割到手。玩了一年以后又在拍卖会上用60块钱卖掉了。
广院每年秋季还有个歌手大赛,基本上敢上台的不是心肠黑就是脸皮厚,偶尔有个把生瓜蛋子上去就被吓住了。好象有一年有个SB在台上唱了几句被底下起哄以后,还特正经地说希望大家要有现代大学生的风范什么的,然后就被飞来的馒头砸晕了,开始和底下对骂起来。后来不知道怎么收场的,估计晚上回宿舍有苦头吃。
毕业晚会
听后来的师弟们说,现在的广院连毕业晚会都取消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本来就惨淡的校园生活将失去最后的回忆。
每年的毕业晚会都是一年中最令人激动的时刻。在此之前的一个月时间里,毕业生们就开始在校园中游荡,为这最后的夜晚酝酿着情绪。我印象中,在小礼堂后面的核桃林中举办过毕业舞会,主楼前面也举办过。不过从我自己的喜好来说,我当然更喜欢主楼前的——我就是在那里告别广院的。
也许是巧合,我在学校的时候,每年毕业生离校的那天都会下雨。广院一直实行着一种很奇怪的政策——毕业生离校前最后一刻才能拿到毕业证。一般都是在经过了毕业舞会的彻夜狂欢后,大家带着宿醉和红眼领到自己的毕业证,然后马上就要各分东西。时间匆忙而仓促,很多东西转瞬即逝,甚至来不及留下回忆。
只有在毕业晚会上,大家才能透支自己的伤感或者狂乱。
我不止一次地见到有人在那个夜晚伤心哭泣,直到自己也经历过以后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伤感——青春,就这样过去了吗?
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那可能都是自己心中最隐秘的回忆,我现在还不能去直面它。原本只是失眠夜晚的消遣,现在天已经露白,我也该停止了。
狂乱的岁月早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