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紫蝴蝶》

　　　 我看《紫蝴蝶》
　　文//听风惊梦
　　在看《紫蝴蝶》之前我洗了个澡。想必娄烨知道后定会感动的一塌糊涂：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在看他的影片之前沐浴更衣。
　　网上关于《紫蝴蝶》的各式评论可谓铺天盖地，其中又以叫骂者居多，因此《紫蝴蝶》是烂片似乎早早的成了定论。就很为娄烨悲哀，《苏州河》好歹还褒贬不一，尚存争议；到了《紫蝴蝶》，则从戛纳到中国，口碑一致的恶评如潮。
　　我的一个朋友甚至向我提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意见：他强烈建议我去买一张《紫蝴蝶》，然后他用刚买的《恰同学少年》跟我交换着看，“反正是烂片换烂片，谁也不吃亏”。当然这只是戏言。
　　刚刚才把片子看完。凭心而论，虽然《紫蝴蝶》绝称不上精品，但也并未差到使人愤怒的地步，影片那种带有粗糙的颗粒质感的画面甚至是我所喜欢的。不过亮点仅此而已，娄烨也不过是承袭了自己的一贯风格。晃动的镜头，跳跃式的剪辑，不规则的画面构图，娄烨还活在《苏州河》的世界里。
　　影片的宣传很动听：娄烨打造十年的剧本，章子怡从影以来的突破之作，本片讲述了上世纪三十年代上海滩充满悬疑激情的故事。这真是一堆屁话，而且这三句话越往后越臭，最后一句话完全是扯淡。在这部电影里，我们看不到一丝悬疑的踪迹，更没有任何激情的影子。
　　如果宣传属实，《紫蝴蝶》的剧本真的是娄烨十年心血的凝集，那我们有理由对娄烨同学的编剧能力提出置疑。抗日才不过八年，娄烨用了整整十年的光阴，居然只编出这样一个单薄的故事，让人很难以置信。影片的剧情很俗套，对战争中爱恨纠葛的描写和对人性的揭示也很肤浅，并且过分晃动的镜头有时会使我们对事件的发展一头雾水。
　　直到影片结束我才终于看穿了娄烨的真面目，我真想如《英雄》中的秦王一样，大喊一声“我悟到了”！我悟到了：其实娄烨根本就没有好好讲一个故事的诚意，他所关心的只是如何模仿王家卫和奥利佛·斯通这样的大师的剪辑和镜头运用，如何让自己的片子看起来更酷。至于观众能否接受，那不是娄导关心的问题。
　　要说娄烨在影片里没什么想法，他肯定不服，而且这么说也不公允。影片结尾，他通过章子怡之口问出了“我们为什么战斗”，意图关注一下战争中的个体，增加点人文内涵。可这个问题实在过于白痴，不说共产主义不说新中国，很明显的一个事实是，章子怡的哥哥就死在日本人手下，你说她为什么战斗？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导演一思考，观众就发笑。
　　影片最后的那场激情戏突兀的让人措手不及，除了跟剧情关系不大之外，两个演员章子怡和冯远征的表现也让人难受。两个人穿的严严实实的抱在一起滚来滚去，实在让人哭笑不得。舍不得为艺术献身就别拿这个作噱头，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哪有这等好事。
　　最搞笑的是，云雨之后章子怡居然冒出一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这句话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似乎她的潜台词是：如果不舒服那就再来一次？也许她的本意也就是如此。之后两个人的对话更是离谱，听着“让我们一起战斗”之类的对白，让我们不禁为娄烨那十年流逝的光阴感到惋惜。
　　上面说的可能有点混乱，其实我对《紫蝴蝶》的评价几句话就可以概括：这完全是一部炫技的作品，导演在模仿大师的过程中迷失了自己，沉浸在自己晃动的画面和跳跃的剪辑中沾沾自喜，却忽视了最基本的剧情。从《苏州河》到《紫蝴蝶》，与其说娄烨在坚持，倒不如说有些走火入魔的征兆。如果不跳出自我的沉溺，静下心来反思一下，那他的下一部作品可能会遭受比《紫蝴蝶》更为严重的诟骂。
　　2003.8.13深夜，半梦半醒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