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写的好:)
我的一个BLOG文章,谈了下赵丽华诗歌!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数梨花开"
这句诗用来形容诗人刘丽华一夜之间红遍网络世界最恰当不过.
如果这一刻你还不知道诗人刘丽华那你一定落伍了.
被称为"诗坛芙蓉姐姐"的刘丽华因为其一些诗歌(?)被网友大释讥笑,嘲讽,恶搞,以她的语气写作的"诗歌"大量繁殖出现,于是网络上出现了一个新的帮派"梨花教".
几日里看到关于她的一些东西,没有留意,今日一朋友发来她的诗歌,看了,果真非同凡响,能写出这样诗歌的作者非池中之物呀!
于是我们两人关于她的诗歌聊了起来,我又迅速在评论赵丽华诗歌的文字后面发现大量有意思的诗歌.
曾经淡忘了的诗歌竟然因为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些诗重新点燃了对诗的热情~
于此,赵丽华和她的诗是正面的,有积极意义的.
被大众所诟病的那些诗,很多人认为不是诗歌,其实我还是认为那是诗歌的.
就如我和朋友对话里所举例子一样.
一句话是一句话.
一句话断开了说还是一句话
但是一句话断开了说再加上一个和这句话配合起来有意思的标题它就可以称为诗歌
因为这里已经有了语感
有了节奏
句子可能空无一物,那只是形式
而标题本身就可以承载一首诗歌的内涵.
我是后来这样认识的.
不过当是和朋友聊天的时候我就去了赵丽华的BLOG,看了一些她精选的诗歌,确实不错的说.
她的诗很轻盈,很飘逸,略带忧伤,有自然草木之味,有生活的质感,不压抑,不黑暗,不晦涩
真的不差
我们难道不需要这样的诗吗?
推荐大家读读她的诗
或许你们很多年都不知道诗歌是什么东西了
我们的对话代表一部分人对赵丽华诗歌的反映,但是我看了她别的诗之后我觉得这对她不公平,我们没有真的了解她的诗,所挑选的那些诗歌,只不过是管中窥豹而已.
诗歌和电影的国家标准
2006-09-24 17:51:08 雨不亭 (北京海淀)
2006-09-25 00:08:49 hooxi (庄)
是啊,汉语诗歌在公众的视野之外已经默默地把自己更新了好多遍,现在突然出现在公众面前,确实足够让人大吃一惊的。
个人比较喜欢下面这首:
《死在高速公路》
有一天我会死在高速公路上
像一只鸟
那些穿黄色背心的清道工
会把我拾起来
抚摩我的羽毛
让我在他们手上再死一次
个人比较喜欢下面这首:
《死在高速公路》
有一天我会死在高速公路上
像一只鸟
那些穿黄色背心的清道工
会把我拾起来
抚摩我的羽毛
让我在他们手上再死一次
2006-09-25 10:41:22 雨不亭 (北京海淀)
:)我在BLOG里也转了《死在高速公路》这个诗,我挺喜欢。
还选了下面这个,我觉得也很有感觉!尤其是最后一节!
《风沙吹过……》
风沙吹过草原
风沙吹过草原的时候几乎没有阻挡
所有的草都太低了
它们一一伏下身子
用草根抓住沙地
风沙吹进城市
风沙终于吹进城市
在城市的街道上
它们飞奔
步伐比行人还快
它们遇到混凝土建筑
遇到玻璃幕墙
它们一路地往上吹
带着情绪往上吹
在最高的楼层
呜咽的最厉害
风沙吹过我居住的城市
向南一路吹去
风沙还将吹过我
吹过我时
就渐渐弱了下来
还选了下面这个,我觉得也很有感觉!尤其是最后一节!
《风沙吹过……》
风沙吹过草原
风沙吹过草原的时候几乎没有阻挡
所有的草都太低了
它们一一伏下身子
用草根抓住沙地
风沙吹进城市
风沙终于吹进城市
在城市的街道上
它们飞奔
步伐比行人还快
它们遇到混凝土建筑
遇到玻璃幕墙
它们一路地往上吹
带着情绪往上吹
在最高的楼层
呜咽的最厉害
风沙吹过我居住的城市
向南一路吹去
风沙还将吹过我
吹过我时
就渐渐弱了下来
让我们设想这样一个国家。
在那里,诗歌和电影有国家部门出台的相关标准,判断它们是否合格,或换句话说,判断它们是否是“诗歌”或“电影”,是否可以“诗歌”或“电影”的名义问世,必须援引这些毫不含糊的部门标准。而这些部门标准的制定和执行,和这个国家的政权性质有关。如果是一个独裁政权,那么,这个部门的标准可能由一位将军全权负责,甚或由一位养猪专业户负责,当然,也不排除由一位诗人或导演负责——这完全取决于某种类似掷骰子的偶然机会;如果是民主国家,情况可能复杂许多,取决于这个国家的多数人持有什么样的“诗歌”观或“电影”观,或者直白点说,在这些多数人眼里,什么才是“诗歌”、什么才是“电影”。这需要复杂的投票系统来确定:是直选,还是差额选举;是代议制,还是君主立宪制……或者其他什么我还想像不出的制度,例如“小圈子”制度。
一首诗,在被写出来之前,作者是否意识到正在写作一首叫做“诗歌”的东西;正如一部电影,在被拍摄出来之前,导演是否意识到正在制作一部叫做“电影”的东西——这是个非常重要的前提。如果作者或导演没有这个意识,那么很可能会送到另外一些审查部门,比如,把一首分行的东西报送给国家农业部,或者把一部被胶片拍摄出来的东西报送给国家化工部,很可能被适用另一套标准。这个结局太后现代,但也时有发生。如果作者或导演认为自己的东西是“诗歌”或“电影”,那么,议题进入下一程序。
它们必须符合某种最简单易辨的标准,比如,是否分行、是否压韵、是否长度达到五本、是否使用了胶片等等。很多人在此被否决。如果没有被否决(也即承认了符合上述简单标准),那么进入下一程序。
它们必须符合某种稍微复杂的标准,比如,是否读起来或看起来象一首“诗歌”或象一部“电影”。很多人在此被否决。也有很多被通过,以“诗歌”或“电影”的名义问世,它们进入了诗歌刊物或电影院,进入了公众的视野。
接下来问题出现了。公众会认同它们吗?在一个公众没有发言权的时代,这个问题不存在,或至少不在“公共”领域存在。如果上述审查过程完全由“独裁”体制操作,那么,其结果是出人意料的:一首“诗歌”问世的意义,有时超出了这首诗歌本身,它确立了某种“诗歌”的榜样。而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于是,在一个独裁体制下问世的“诗歌”,很可能非常具有群众性:
1、月宫装上电话机, 嫦娥悄声问织女: "听说人间大跃进, 你可有心下凡去?" 织女含笑把话提: "我和牛郎早商议, 我进纱厂当女工, 他去学开拖拉机。"——大跃进诗歌
2、我不去想是否能够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汪国真诗歌
另一方面,这些“诗歌”的写作也会带来某种实验性:
亲爱的江青同志,
你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你善于活学活用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
你奋不顾身地在文化战线上陷阵冲锋
使中国舞台充满了工农兵的英雄形象
——郭沫若诗歌
而在一个“民主”国家或时代,情况可能更加激进——或者更加不堪:当汪国真的诗歌风行的时候,海子的诗歌默默无闻;当海子的诗歌写进中学课本的时候,赵丽华的诗歌正在网络上被公众嘲笑。公众的标准是琢磨不定的。或者说,公众的诗歌标准从来就没变过,仍然是大跃进或汪国真时代的“抒情”和“押韵”。
情况转到电影的时候,公众的标准是一个巨大的能量,可以让几个亿的投资血本无归,也可以让几百万翻番地赚。导演们习惯了在“独裁”体制(电影圈)下自己定义的“电影”标准,却没有认识到公众用票房机器定义的“电影”标准的裁决能力,这种标准如今不可违抗,它甚至影响到了国家管理部门和学术部门。有太多人使用“合格”、“不合格”这种国家标准式的语言来指称那些进入/未进入电影院的电影,仿佛那些未进入电影院的电影连被称做“电影”的资格都没有。而进入过电影院的电影也好不到哪里去,《无极》在最初还得到了一些人的肯定,而现在,没有人敢公开说,我喜欢《无极》,因为在全国人民看来,它甚至连“电影”的标准都还没达到。
作者或导演们仿佛刚刚醒悟到,“电影”的标准,其实掌握在公众手里。正如诗歌的标准,也掌握在公众手里。从前的诗人们,在写作诗歌之前,往往先自定义“诗歌”的标准,某种意义上说,在他们“自己人”眼里,决定一首诗歌是否是一首诗歌的,和公众无关,和传统的诗歌标准无关,只和自己的诗学有关;而从前的导演们,也曾经自定义了“电影”的标准,拍出了《黄土地》、《猎场扎撒》这样的只和“自己”的电影观有关的电影。这是一个艰难的建立标准的过程。在此过程中,《一个和八个》差点为此“新电影”的“标准”而牺牲。但他们最后却放弃了自己的标准,转而采用公众标准。诗歌,由于其制作成本的缘故,可以自制标准而存活;第五代早期的电影,由于有计划体制的庇护,也无须因制作成本和回收的缘故而考虑公众或外在的“电影”标准。但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再没有人为了它们的“标准”买单或庇护了。它们必须依赖公众的“标准”才能存活。诗歌的尊严,电影无从领受。
但赵丽华事件说明,甚至连诗歌的标准,也不能豁免公众的审判。这只是一个开始。诗人们应该好好学习一下公众从未改变过的“诗歌”标准,好好反省自己的“诗歌”是否“合格”了。或者,如果不想这么做,就必须选择住在自己的象牙塔里,并且毫无怨言。
电影则没有这个“象牙塔”可供居住。导演们需要好好学习一下公众的“电影”标准。如果你不认可,你只能选择不做导演,并且毫无怨言。
现在让我们开始学习公众的“电影”标准:
应该历史性地看到,我国公众从来没有自信到今天这个地步,可以集体为“电影”正名:电影,首先是讲故事;要搞清楚,拍电影是讲故事还是讲时代;而好莱坞名人则从旁帮衬,声称讲故事是电影不变的原则;至于放弃了自己当初辛苦建立的电影标准的陈凯歌、张艺谋则根本不会讲故事。“讲故事”,成为高悬在中国导演头上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于是,导演和编剧们必须出来应和和表态,唯恐被公众判为不懂电影:是啊,拍电影就是讲故事,我迷恋讲故事不能自拔……而那些不讲故事的电影(在公众看来,没有不讲故事的电影,只有讲不好故事的电影),或者说,不采纳公众“电影标准”的电影,就象赵丽华的诗歌一样,终将被公众唾弃。
这一切,便是我们这个与时俱进的国家正在发生的“标准化进程”。这一进程还远远没有结束。
我们还没有谈到什么是“好的诗歌”,什么是“好的电影”。这可能需要一场战争或政变才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