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戛纳影展闲记。在网站发了几篇,这里也发下吧

2006-06-04 16:18:54   来自: 老猪 (暫住中國)
  把这一段的闲事记录下来,是为了让一些像我一样闲着没有事干的人有一些参考的作用,这种参考的作用几乎就是等于闲言碎语,所以不精确或者不怎么有趣的东西,只好请阅读者原谅。这么说一句的意思是说,我并不是娱记,虽然同时起着娱记的作用而且我从来并没有鄙视这个词的意思;另外,这东西并不起宣传的作用或赚稿费的功能,如果能起到那样的作用,那应该是我意料之外的喜悦收获了。
                        ————老猪
  (一)006年5月16日星期二
  乘坐国航的班机直飞巴黎,发现飞机上人并不多,空着几乎一半的座位。我旁边的一个女人马上占据了这个有利条件,躺在了三个并排的椅子上,后来我发现,从刚上飞机一直到飞机完全落地大家都开始离开为止,她几乎没有站起来过,可能除了吃东西外。前后的不同,大概是飞行的前半段我发现她是脱着鞋所有臭袜子套着脚放椅子上,后半段是穿着鞋放在椅子上,旁若无人的姿态,一看就是见多识广蔑视群民的那种厉害人物。
  带的书不怎么好看,很快就看完了。笔记本电脑的电池不行,用不了一个钟头就要没电。随便打开飞机上的一个杂志,竟然看到一个艺术家做的广告。听说现在中国的艺术家们在世界上非常吃香,火的不能再火,这已经是我们每次聚会见人必谈的话题了。据说从一流到三流的艺术家,只要顶着个“艺术家”的旗号,东西卖钱就容易,真是银子滚滚来啊。怪不得我听说经常有中国的本土资深电影网络评论人士还有网络青年质问《梦游》这样的纪录片说:那里面李娃克这样的人也叫艺术家吗?确实问的有道理。
  回过头来说这个房地产商请艺术家做形象代言人做的广告。上面的文字是:“书房,我最大的空间奢侈,在这个隐秘而采光的地下室里,站立着无数人类精神的先知哲人,我与之神交,为之折服。在这里,我不断的问着、想着,从正午到黄昏,在时光的隧道里穿行,感慨着生活的美妙和人生的价值。——艺术大师、京城雅居形象代言人陈燮阳。”
  艺术大师说话就是好,谈的都是精神粮食和哲人,另外还这么坚韧,不像欧洲的大师经常泡咖啡馆,也不像北京798的大师经常泡妹妹,也不像部分大师经常要在外面流浪有一顿每一顿的生活还要号称思考,现在中国大师是在最好的房地产商那边感慨人生的美妙和价值呢。然后我再稍微仔细一看,空旷宽敞的照片里面的大桌面上只放着一本最显眼的杂志,上面一个大大的T,原来是直投广告杂志《目标》啊。看来艺术大师是把看这种广告杂志当作丰富的精神食粮了。再一看,背后的书架上全部是明显的假书,就是放的书壳,不知道是不是摄影师还是大师担心如果放的是哲人的著作的话影响观看效果呢,还是陈艺术大师不知道选什么哲人的书作为背景好还是精神食粮太少不好放书架上?觉得这个段子挺有意思,比听相声让我觉得愉快,于是我就在飞机上“问着、想着,从正午到黄昏”,然后就是当地时间晚上五点多真到了巴黎戴高乐机场了,艺术大师就是艺术大师,连飞机的飞行时间都给你猜着了。
  出关还挺顺利,排队的人头一次见这么少。然后见到了来接我的Foxley,她是一个热心中国电影传播的法国策划人,从南特老远跑到巴黎来接我,当然主要目的是我们交换一些影片。她带我坐地铁直接到篷皮杜艺术中心。巴黎的地下交通很发达,而且很容易学会坐地铁,有些人一直觉得坐地铁麻烦,相对起来说,我应该还算是聪明的吧?
  我跟王兵导演约好在篷皮杜艺术中心见面,因为那是我对巴黎最熟悉的一个地方。刚到,就看到王兵朝我走过来,看来我们一般都知道对方会从哪一个方向出现,整个路程看起来还是比较顺利。在旁边的咖啡馆喝了杯咖啡,送走了foxley,我们就到住处。我觉得巴黎的吃饭和喝咖啡的地方都应该是中国人不习惯的,因为都这么狭小拥挤而且竟然大家还能喝咖啡喝这么久的时间,虽然吃饭的时候很多人还是算比较快的。
  对了,我似乎忘记了提一个小事情,在我去巴黎的飞机上,我的后一排坐着的三个人,一个年龄比较大,两个小年轻,其中大年纪的人在读着阎连科的新小说,正好那本书我一个朋友刚送了我一本——不过是要我转送人的。我记得去办签证的时候也遇到这三个人。结果,我从巴黎回北京的时候,在机场换登机牌的时候还是碰到他们,我忍不住问了其中的小姑娘,我原来以为是《颐和园》的剧组的,因为似乎听他们提到这个影片,结果小姑娘告诉我四个字:《茉莉花开》。我才知道那个中年人是侯咏。
  
  (二)2006年5月17日星期三
  早上和王兵到巴黎的几个地方闲逛了一会,其实所谓闲逛的目标是考虑一个挺庸俗无聊的问题:我要不要在巴黎买一套礼服?我一向对西服之类的东西深恶痛绝,就像我对戛纳竞赛单元的影片晚上入场观看要穿正式礼服这个规定一样深恶痛绝。最后同时发现巴黎并没有适合我的尺寸和钱包的西服,所以我们就很礼貌的离开了。事后证明我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因为看竞赛片可以看上午场、下午场媒体场,当然有些晚上的竞赛单元的影片实在看不了,就只好去看其他单元的影片了,正好当作调节。不过这个方式有一个坏处就是要去一些什么正式进餐什么仪式的就去不了,所以会失去一些蹭吃蹭玩的机会。我告戒自己以后要多注意形象,这样会多一些好玩的东西。不过,其实这个穿礼物的玩意确实挺讨厌的,你不能为了晚上去看一场电影就整天穿着那样的衣服到处走吧,特别是那个硬皮鞋,多难受。我就看很多人难受的要命,当然爱显漂亮的女孩子除外。反正这里就提醒大家一次。
  巴黎到戛纳的快速列车需要五个钟头,中间穿过的农村的田园风光很不错。车票来回约要200欧元,算回人民币是2000,这个数额也不少。如果坐飞机,是到戛纳旁边的尼斯机场下再到戛纳去也就20分钟就到。列车有时候人少有时候人多,看是不是赶上多数人去休假或者工作的时候。
  在从戛纳的车站下车后,还见到《颐和园》的剧组的另外一两个人,不过我不认识,他们是跟我同行的朋友打了招呼。电影节的车接我们到酒店。我跟王兵不在一个车上,接我们的其中有一个人是黑人,他坐在副驾驶上。他问我说另外一个人是不是王兵,我说是,他说总听别人不断的说起王兵,但是他还没有看到过《铁西区》。他接我们到酒店就先走了,我还以为他是电影节的工作人员,后来又见他抱着一大堆资料上酒店,问他,才知道他也是法国的一个导演,也是跟王兵在同一个项目单元里面,可能是顺便给电影节帮了忙了。发现欧洲的不少电影节经常都有一些电影的工作人员在里面义务帮忙,包括我们上次在真实电影节,后来开车送我们到机场的也是一个剧场的演员,是过来义务帮忙的。也想起4月份我们在合肥的影展上不少老师等也过来整天的忙碌,心里很是感动。
  这一天是开幕式,但是没有太多其他的事情。正式放映基本都是18日开始。晚上我们找地方吃饭,一开始想买东西包括吃的,但是法国基本都是8点以后就是商店都关门。我们走了一个小时,结果空手而返。酒店不远有一个中国餐馆,我们最后去那里时还没有关门,但是只能大包带走。不过一看那里的菜,竟然都是今天许多卖不完就继续放在那里明天继续卖的,感觉比较可怕,就不敢买了。换了个地方吃比萨,饼大的要命,只吃掉不到一半,剩下的带回去还继续吃了两顿。不过,酒店很好是公寓式的,里面可以做饭,像我们这等吃不起法国大餐的人更习惯有时间的时候在酒店里面做土豆炖肉或者海鲜面,其实都是我当大厨,王兵每次都对我的手艺赞赏不绝,北方人在饮食方面比南方就是差多了,我感觉自己如果开餐馆的话应该能赚大钱的。说实话,我认为所谓的法国大餐比起我的粤式小炒或者靓汤来说只能是相形见绌。
  顺便说几句衣食住行的东西给以后去那里的人参考。戛纳的各种东西的价格比巴黎似乎要高一些,而且电影节期间人很多。有一天中午我在旁边的一个餐馆吃饭,除去我中间吃掉一个小蘑菇比萨花和一小杯啤酒花掉的15分钟外,前后的等待一共需要一个半小时。而这样一个小餐的费用大概是13欧元,再加上给小费,估计要花14欧元左右。想起来人民币真是不值钱。另外,电影节里面市场的那个饮食厅也是贵的出奇,我原来不知道去那里买了一听可乐,以为像外面一样是两欧元左右,结果花了我6欧元,心疼的很,想在北京我可以买一箱了。后面如果实在是要买就找里面的自动售货机就好点。其实电影节很多地方还是可以免费喝咖啡或者开水的,比如新闻中心、我们的Producers Networks的亭子、其他一些国家的亭子等,既然人民币这么不值钱,还是应该多想想办法省些欧元的。
  
  (三)《颐和园》:尊严与荣耀
  看Ken Loach的影片《The Wind that Shakes the Barley》的时候,很多人可能并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保守平板规矩的电影能得到金棕榈的大奖。不过,欧洲人对爱尔兰的历史的感觉,肯定是会比我们这些异乡的中国人更强烈。在我看的那场放映里,观众的反映还是不错,掌声比较热烈。但是经常掌声跟得奖并没有什么关系。
  然后,5月18日我看的第二场电影,就是中国的电影《颐和园》。
  后来我想,如果把《颐和园》的放映日期推后,比如放到戛纳影展的最后一两天,会不会是很有趣的事情?一方面国内的媒体的大肆炒作,审查通过与否、娄烨能登上金棕榈宝座否、既然评委里面有王家卫和章子怡在,这个影片是否起码能得一个安慰奖?如果这样,那么这个事件就会是比一个电影更戏剧化,如同一个众人全力推着的高速列车,在飞驰中,突然前面是一个断桥,而这列车马上就到这个跟前。。。。。。可惜,电影节组委会没有跟大家玩这个惊险的游戏,然后这个游戏的高潮在放映后的第一天就基本过去。第二天晚上,我的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说媒体收到了中宣部的一个通知:国内媒体一律不许报道《颐和园》,已经报道的网络新闻全部删除,甚至不允许提“戛纳”两个字;媒体必须撤回在戛纳的记者。
  插一句话,我一直有一个梦想,我想如果在我有生之年,要是能把秦始皇以来的中国的各种禁令,从皇帝的诏书到现代的红头文件,摆在一起做一个陈列馆,那应该是很有成就的事情。我不知道我能否完成这个工作,不过如果有人去做的话,我想应该要比目前中国的那群口袋里塞满了银子的艺术家做的要漂亮的多。
  其实,这次《颐和园》影片里面的故事情节,跟多年以来一直在一些“圈子”内流传的故事版本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这些线索可以从许多地方寻找到,这个也不需要在这里说明。影片放映完后,就我观看的那一场来说,观众的反应平平。掌声稀落的很。不过,就我接触到的几个也看过这个影片的中国人来说,不管他们是否完全认可这个影片的艺术水准,但是几乎还是大家一致的赞赏娄烨的勇气和方向,不少人还是很感动的表示了非常喜欢这个电影。应该说,这个是一个有尊严的作品。
  荣耀是否授予这个作品或者娄烨已经不太重要,但是尊严应该属于每一个人。有些可笑之极的事情不断在我们身边发生,这已经让我们无法容忍。地球上很少有这样的现象,有这样一个十多亿人民、上千万平方公里土地的大国,她的人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竟然连提起“八”和“九”两个在商业和民间里被抢破头的吉祥数字的勇气都没有,而一旦谈即及“六”和“四”,更是噤若寒蝉。我们可以不对一个事情定性的来评论,也可以完全对一个事件抱忽视和鄙夷的态度,但是,如果尊严被如此的践踏,奴性被不断的培养和增长,懦弱和无知在这个民族中蔓延,那这就是人类的悲哀和可耻。仅仅因为一些官僚的飞扬跋扈,这么多人就俯首称臣;仅仅因为主人给了一块肉,得到肉的人转身就狂吠好处,而丝毫不顾其他饥寒交迫的人群的悲哀,这就是目前所谓电影圈里面的奴性。这种风气,在近两年内因为部分人的鼓吹和欢呼而更加肆意,所以电影如一的失去——或者从来就没有过——锐气、独立和思考。部分利益获得者的所谓第五代摇身成为了中国电影的脊梁,几个所谓有票房的电影在政治背景下侵蚀着电影的基础而不管获利,事实上这个电影的产业从来没有好转过;部分所谓的第六代导演在个人的无病呻吟中爬行,但是更多的作品停留在艺术陈旧、题材老化、献媚讨好的阶段,所以我们后来看到的许多形形色色的变化就不会感到丝毫的奇怪。独立、坚定等词不过是一些人的麻纱,实际上这都是对尊严的亵渎。
  一个民族连谈论自身民族的一个事件的权力都没有,那么这个民族会是怎么样的民族?一个民族的所谓知识阶层连谈论一个事件的勇气都没有,那么这些所谓的知识人士是什么样的人士?虽然许多有识之士或者官员的知心朋友都告诉我:我们的可爱的官僚并不是不是不知道这样的现实,只是他们也无能为力啊,他们也不能不考虑他们的位置啊,他们也需要养家啊,他们也需要有孩子啊。。。。。。他们他们有太多太多的理由。所以我知道了,为什么科波拉的乖乖女会拍摄那样的一个关于路易十六的老婆的电影:这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女人啊,这个家庭有着多么可爱的一个女儿啊,法国的老百姓是多么的不厚道竟然把这样的一个家庭给杀害了啊。这是忠厚的人民的观点,按照这种观点,中国的电影人都一直在为中国的审查制度叫好:放松了,一刀未剪了,支持拍片了,票房增长了,国外的资本都进来了。。。。。。
  说到敏感,竞赛单元里面的法国影片《Flanders》够敏感的:法国的乡下青年到了前线(应该是伊拉克),马上成了兽,强奸杀戮,人性尽失;等他们回到了乡下,他们才像一个人,情欲俱盛。说到揭法国人的短,《Indigenes》(英文名为《光荣的日子》Days of Glory)更是气势逼人:1943年,法国在非洲的殖民地阿尔及利亚,当地的人民在“解放我们的祖国——法国”的口号下,加入了法国的军队,为这个统治他们的另外一个国家的自由而战。在一个小镇上,几个士兵为了抵抗一大队的德国军队牺牲了他们的生命。一共十三万当地人民加入了这个残酷的战争。而这些英雄,在战后一长段时间里,被历史以往,被光荣的法国人民有意无意的遗忘,现在已经成为了许多法国人的不愿意提的往事,是政府的一个大伤疤。。。。。虽然许多法国人并不怎么喜欢这个电影,但是这个影片依然在戛纳的竞赛单元里有着自身独特的魅力,这也是戛纳本身真正精神的体现。
  什么时候,所谓的“敏感”变成了一致懦弱的借口。什么时候开始在这个历史悠久的国度上一个最渺小的官僚都可以肆意的侮辱百姓的尊严?什么时候影像狱开始跟文字狱一样盛行而且不用动刑只是用一点利益的苗头作诱饵就一大群人逐利而去?这些都不是我们想象的这个民族应有的性格。我们曾经有有过孟子、司马迁、有竹林七贤、有陶渊明、有蔡元培和鲁迅,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只是有了懦夫和逐利而不顾义的所谓文化人士了呢?
  《颐和园》在戛纳的奖项上毫无所获,这可以想象娄烨的沮丧。不过,相对于一个电影人的荣耀来说,个体的尊严在我看来更加重要。记得多年前有一场体育界的官司,一个机构在报纸上花钱做了一条大广告,那让我印象深刻:“中国在奥运会上获得十个世界冠军,也没有中国的民主往前迈进了一步更重要。”那似乎是有关马骏仁的一个官司,马先生在体育界获得了大荣誉,似乎盛气凌驾一切,所以另外一个公司不知道为何与其有了纠葛。不管谁是谁非,我都非常赞赏那一句话。就像我认为,不管中国电影有多少票房、不管中国电影获得多少世界荣耀,都没有比中国电影审查制度废除更为重要!但是,这个重要性,被张先生陈先生的所谓票房所蒙蔽,被所谓地下转地上的所谓明智投机分子所蒙蔽,以至我们以为什么是更重要的。这是很可笑的事实,就跟皇帝的新装一样。只是,这里没有率真的孩子,只有暮气沉沉老年人。
  

2006-06-05 00:19:46  老猪 (暫住中國)

  2
  

2006-06-05 00:21:17  老猪 (暫住中國)

  3
  

2006-06-05 11:35:22  hooxi (庄)

  第3篇写的痛快!
  

2006-06-05 11:46:11  刘兵

  写《颐》的文章昨天发出来很有意义!
  《阅世》
   
  阅世迁流两鬓催, 块然孤喟发群哀。
  星星未熄焚余火, 寸寸难燃溺后灰。
  对症亦知须药换, 出新何术得陈推。
  不图剩长支离叟, 留命桑田又一回。
  ————钱钟书《槐聚诗存1989》
  

2006-06-06 00:25:08  hooxi (庄)

  。。。
  

2006-06-06 02:14:24  范坡坡 (北京东城)

  戛纳,戛纳,啧啧。
  

2006-06-07 02:00:53  我就是俺呀

  谢谢娄烨,谢谢老猪!谢谢大家还记得我们。
                   “八”和“九” / “六”和“四” 敬上
  

2006-06-21 13:05:01  用木头翅膀飞

  看到一半的时候觉得好饿呀 ^_^
  

2006-06-23 20:23:57  王水 (上海浦东)

  颜色还是多的
  

  

  

2006-06-26 15:21:23  黑山 (北京)

  在官僚看来
  玩敏感话题不是玩艺术,而是玩政治
  既然认为是玩政治,他们自然性致高涨
  然后,一路左。。。。。
  话,总要说的
  时机未到
  别早早的倒在了路上
  

2006-07-05 12:03:10  happy1544 (北京)

  一个字——爽!好一个“尊严”!
  但是我奇怪朱哥去是说英语还是法语?
  

2006-07-09 00:20:26  乱室

  看的很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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