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英雄看作是一部作者电影的话,那
么他的主题就应该是导演来掌握的啊。你
非要把电影和历史结合起来那是你的自由。
侠义更没有明确的概念啦,你也可以自己
理解。我觉得能把生命交给别人的是大侠。
能放下自己的仇恨先考虑天下人的苦难的
人是大侠。
英雄是整体市场运作的结果,而你开篇就
把这些罪订在导演一个人身上。或许你是
想借批评导演来炒作自己也说不定。
春节这几天又看了一遍英雄。
想起了当初新闻采访里有人说英雄的等等
不好、怎么怎么看不明白。反正说这话的
人应该不知道多角度叙事。新年了,我们
不要总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去强求别人。
《英雄》的七宗罪
2004-01-24 11:04:48 和尚 (冰城)
2004-01-25 14:10:53 xo
楼主写得好!
在人们追求民主的呼声越来越高的年代, 对于人们意识形态影响巨大的电影,还在宣传陈旧的君主寡头专制主义.
我真的想知道张艺谋的创作初衷是什么.电影就算是导演的艺术,但作为一个有如此资历和社会影响的导演, 他选择这样的题材, 这样的表达方式,这样的炒作就是有罪, 看的人越多, 他的罪就越大、越是罪不可赎。
在人们追求民主的呼声越来越高的年代, 对于人们意识形态影响巨大的电影,还在宣传陈旧的君主寡头专制主义.
我真的想知道张艺谋的创作初衷是什么.电影就算是导演的艺术,但作为一个有如此资历和社会影响的导演, 他选择这样的题材, 这样的表达方式,这样的炒作就是有罪, 看的人越多, 他的罪就越大、越是罪不可赎。
张艺谋一直想把《英雄》拍摄成一部特别的武侠片,从而给萦绕自己心头多年的梦想一个圆满的机会。不想这个诱人的“特别”,居然是堪称影片魂魄的主题思想的轰然坍塌。故事围绕刺秦展开,扑朔迷离错综复杂之后的结论是不杀也就罢了,而其理由却是出于一种以大局为重的“和平”向往。影片中秦始皇自言到“要率大秦的铁骑踏出一片大大的疆土”,而《过秦论》中有 “执敲朴以鞭笞天下” 的记载;片中秦始皇也确实要统一那“剑”字十九种不同的写法,而历史上“焚书坑儒”的史实至今都还让人不寒而栗。我们固有的历史常识,都很难让我们将金戈铁马豪情万丈的征战抑或暴政虐施的苛政,与心怀天下独尊和平的英豪形象发生任何的联系。如果嬴政真象张艺谋所说的那样,孟姜女早就“打起鼓来敲起锣”,兴高采烈地“隔江犹唱后庭花”了。对于秦始皇“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统一中国的伟业,固然具有一定的历史功绩,但其主观上还只是为了充分满足自己征服与统治的政治而已。就连毛泽东同志也未认可为风流人物的秦始皇,今日突然高唱“和平颂”,着实让人感到突兀与滑稽。这种特别的创新,真是不要也罢,而且是万万要不得,否则我们将非得出许多荒谬甚至反动的推断不可……此《英雄》罪之一。
二、 侠义
长空、无名、残剑、飞雪是张艺谋打造出来搅动江湖的四位义士。长空的人物设计上,也许除了类似于樊无期助荆轲的忠勇,并没有赋予给更多的定义。而巾帼飞雪是影片中性格最为丰满有型的一位侠客,性格刚烈执着,爱憎分明。其对残剑有负长空、无名乃至赵国百姓的责问,就充满了壮士体恤天下苍生的博大情怀,堪称是影片中最大的侠。但是《英雄》着力褒扬的侠是被飞雪说成“心中只有天下”的残剑,以及最终放弃刺秦的无名。由于主题构建上的荒谬,所以这两位侠士的人物形象就自然变得虚幻模糊起来。残剑从书法中悟到秦王和平的大志,而背弃国仇家恨进而阻止刺秦的过程没有足够的交待,使张艺谋强加给他的大义最终成为空中楼阁而难以确立。以致于残剑对飞雪倾诉回家心愿的时候我们很难感受到所谓江湖传奇中的儿女情长,反倒更似一个孤立无援懦弱小男人的低声哀诉。而无名虽然显得要大气一些,但前几段中沉积下来的大气却在其莫名其妙地放弃刺秦中消失殆尽。所以最终无名大义凛然面对乱箭的时候,我们感受不到丝毫的悲凉。整个刺秦的计划竟然在几个江湖侠客的策划下,形同儿戏一般,不仅最终丢失了性命,反而被现在我等庸人视为奴性思想的代言人,真是辱没了侠义二字原本深邃博大的精神本意,此《英雄》罪之二。
三、 文化
在以往的成名作《红高粱》、《大红灯笼高高挂》、《菊豆》等影片中,很多道具和伪民俗都成为中国文化的征兆符号而填满了不同的寓意。棋局、书馆、剑器、笔墨……乃至风光等,都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杰出代表而被《英雄》来了个一网打尽。棋馆一战中,悄然逃命的盲眼老汉被挽留下来抚琴一曲,是因为无名想借用古乐将其与长空激战的气氛烘托一下;史上的万千大秦精兵是否真的呐喊“大风”以壮军威我们已无法考证,可这种磅礴的气势更能反衬出秦王挥斥方遒的千秋霸气。可惜纵观全片,找不到一个就象《东邪西毒》中“醉生梦死酒”、《变脸》(中国)中川剧绝活一样,有着与影片情节有不可替代的、紧密因果关系的物品或者传统文化。可以荡气回肠的书馆遭箭阵袭击的段落中,赵国书法几乎没有露出什么真面容,所孕育的精神力量也就飘忽起来,更在那高悬秦宫、包含“和平”至高境界的“剑”字面前被消失得无影无踪。与此相同的是,大漠、山川、树林、碧水在影片中轮番入镜,彼此互补地共同营造出一个大气的意境,而其各自在中国传统文化所代表的特定含义——如“大漠孤烟直”之类的——几乎被淡化的不见了踪影。试想残剑飞雪初识拔剑对峙身后如果不是青山瀑布,而是一般的酒坊闹市,于主题又有什么影响呢。泱泱中华古国悠久历史长河中的一切,都只能成为无聊而浅薄的符号标识,失去了原本迷人的神韵,此《英雄》罪之三。
四、音乐
这次邀请谭盾、帕尔曼执棒操琴,说明以往擅长给色彩赋予生命的张艺谋此番也将对音乐调教一番。可惜笔者的音乐领悟能力向来是很差的,不能从中领悟到半点特别之处。其中谭盾的配乐尤其是那激昂的鼓声与《卧虎藏龙》几乎如出一辙。而帕老“嘈嘈切切错杂弹”的小提琴反串的秦腔居然“呕哑嘲哳难为听”,反不如棋馆搏杀中“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雨声来得反朴归真清新自然,真是辱没了大师的盛名。影片中的三段故事,既然试图采用不同的色彩来诠释不同的内涵——尽管我们感受不到有着什么强烈的差异,那么音乐也应该在曲调风格上有所不同。但是在残剑飞雪不同版本的爱情段落中,我们仿佛听到的都是同一种哀惋凄迷的音符。缺乏变奏的配乐竟然贯穿影片始终占据了近乎90%的篇幅,很是让人觉得腻烦。那位让张艺谋勃然大怒睡着觉的观众,想必亦是身怀异能之人,否则怎么能在如此环境中昏睡小寐呢?原本只是起到烘云托月作用的背景音乐,喧宾夺主地过多使用反而会在一定程度上削弱演员表演的艺术感染力。看来张艺谋还要从传统国画中学习一点审美知识。没有“留白”的苍白音乐就那样简单地屏蔽了我们更多的想象,禁锢了我们思绪的飞扬,此《英雄》罪之四。
五、 武戏
武侠影片自然不缺少武戏,《英雄》也不例外。既然《卧虎藏龙》中的竹林之战已经率先使用蛮力让观众接受了那种“克服地球引力的飞翔”,所以我们也不会再对胡杨树林对决表示处什么异议,相反会被其红衣黄叶美不胜收的合理搭配所深深折服。余下的变只能是对无名、残剑湖面水斗中“蜻蜓点水”的反弹进行口诛笔伐了。武侠文化对于国人并不陌生,许多只能意会的招数通过艺术夸张予以表现,也应该符合我们的想象。如果两人通过斜插入水利剑弯曲的弹力起身,会让人在逻辑上更能接受一些。尽管特技的修饰作用很成功,我们看不到钢丝的半点踪迹。而影片诸多打斗场面人物动作联贯协调性上的一些细节,还是让我们不可避免地联想到了威亚的存在。于是我们不得不又一次次怀疑高超武功的深浅与真假,此《英雄》罪之五。
六、表演
《英雄》的演员阵容空前庞大,荟萃了偶像派与实力派、内地与香港等各路精英。张曼玉着实是一个表演方面的大家,一蹙眉一回眸,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戏。随着剧情的展开,飞雪的形象逐步确立,性格渐渐凸现,这在一定程度上还有靠张曼玉的成功表现。反观章子怡,只能借助十分外在的愤怒与激昂来塑造人物,“咿咿呀呀”很辛苦地喊个不停还是占不到便宜,表现力的高下一目了然。由于故事的三个段落都不长,残剑形象左右摇摆不定,没有一个可以具体把握的性格主线。所以尽管同样是一流的绝顶,梁朝伟的失败在所难免。无名作为贯穿影片的人物,在人物设计上性格的变化并不复杂。李连杰却没能将无名这个人物树立起来,看来完全是表现能力的问题了。秦王这一形象在陈道明以往所塑造的角色中很难找到一个相近似的,对其表演领域是一个拓展,但并没有在层次上予以相当的提升。就总体而言,即便是还算成功的张曼玉,在影片中也没有能够将其潜在的艺术功力得到充分的发挥,都只是成为一场视觉盛宴的行为者。演员的实力被雪藏,此《英雄》罪之六。
七、炒作
看过《英雄》之后,觉得其中败笔多多。象心怀天下的秦王高呼“和平”、负伤的残剑应允飞雪“活下去”等令人发噱的镜头也不少。但影片也并非一无是处,没有丝毫善处可呈。采用《罗生门》作为武侠片故事的框架主题,不同的故事版本使用不同的色彩予以表现,客观地说还是有那么几分新意的。不过先前观众对此都已经了如指掌,所以观片时就很容易发现其实版本的不同并没有带来任何悬疑的气氛,不同色彩其实彼此互换也对影片的主旨产生丝毫的影响。这些原本应该是走出影院时的恍然大悟,反而在观影中成为发现瑕疵的线索。观影因为事先的大肆炒作报道而彻底失去了原本应有的愉悦,此《英雄》罪之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