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好!呵呵,这是我几年前写的关于2000年的记忆,应该满足你的要求。
我的2000
一
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那些好记性的人,我佩服他们能够如数家珍津津乐道地排出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并骄傲地告诉别人这些事给他们带来的欢乐和痛苦。我想,他们应该是生活在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一群了,因为他们能最大程度地体验到现实赋予其身的感觉,喜也罢,悲也罢,都是别人所不能体会得到的。
我呢?很不幸,不是其中的一员。我说这话并不是说我天生健忘或是曾经患过失忆症之类的病症,尽管我的的确确忘了许多理应被我记住的事情。我最大的毛病在于,我分不清哪些事是应该记住的,哪些事又是应该忘记的。这样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让自己茫然地顺着时间的河流一拥而下,在浑浑噩噩中打发掉每分每秒。换句话说,你若不告诉我每隔365天会有过年这码事儿,我一定会认为地球公转一圈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真的,一点也不夸张。
后来有个家伙似乎不信,那哥儿们认定我是一个极有思想的人,他问了我许多无聊的问题,有一个好像是说人死后会到哪里去?
两条路,要么是天堂,要么是地狱,我告诉他。
如果我既忌惮于地狱的恐怖,又讨厌天堂的宁静呢?
天!那你只有无奈苦忍地活着。
二
2000年,欧锦赛开始又结束,法国人又一次浪漫地把国旗扎在了欧洲的最高处。
2000年,中国人在奥运会上大出风头,北京再次恶狠狠地说,我要申奥。
2000年,刘德华一边高呼男人哭吧不是罪,一边感叹我不够爱你。
2000年,我,没死,还活着。
2000年是个什么样的年份?有的人习惯称之为旧世纪的终结,有的人也喜欢称之为新世纪的开端。我们的耶稣老大哥大概是在死的时候太过匆忙而在复活的时候又过于忙碌了,竟忘了告诉后世子孙该管他的诞生千年纪念叫什么,于是在这个挂着脑袋当招牌以示文明的年代,这成了一个有争议的问题。若是在这两种说法中取个中庸,管1999称之为世纪末,把2001称之为世纪初,那2000呢?在以年为时间排行榜中,它似乎是不该出现的一年,换句话说,它是多余的。
在多余的一年里,我在干什么?1999年的夏天,我进入武汉大学,在湖滨搭窝垒巢;2001年的春天,我依然在校园里生活着,追逐着,跋涉着,做着我这个年龄应该做的梦。这样看来,2000年该是我大学生活的一部分了,这一年里,我连身子带灵魂都卖给了这个湖北第一学府。
一切的一切,总是那样的俗不可耐。
三
没准儿你也有这样的感觉,把你放进一群陌生人里面,总有一两个是你眼熟的,使你熟悉的不一定就是他的整张脸,有时候只是一只耳朵,有时候会是一只鼻子。世界那么大,人口那么多,而组成人的基因又那么少,难免会有一两个长得相同的,例如,就曾有人说我长得像一个三流香港小演员,,老实说,这种说法有些阴险,我猜,他的真实意图是说我是一个没前途的人,无所谓,怎么都行,至少他肯定了我还是个人。
而我却真真看到过两个长得极其相似的人,相似到什么程度我实在找不出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前一个是一个相貌好身材好性格好并和我有过一段美丽的记忆的人,后来她消失了,或者说她不愿意让我找到,又或者她想让所有的人都找不到。后一个被我称作是浪花,生命中的一朵浪花,过来了,又飘走了。
我看到后者是三月的一个早晨,那天下着雨,她打着花伞站在十字路旁亭亭玉立。我想,我应该是看到前者了,于是我就向她走去,到跟前的时候,她开始过马路。她的步子迈得很优雅很动人,我在后面看得很清楚,我没有叫住她,我只是跟着她,不为别的,只因那好看的步子。
在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我知道她看到我了,可那目光并不是和我期待的那样,它在我身上一晃而过,没有过多停留,冷漠且淡薄。我很伤心,这一刻我也终于发现自己错了,她于我就如同我于她,都是陌生人。
她开始往回走,我呆站在那儿没动,她走过我的时候,我们的伞互相擦了一下,有滴水珠从她的伞尖滑到了我的伞上,然后又慢慢滑下,离开伞身后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在它落地的一刹那,我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定格了,转过身,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我知道,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已经离我远去了。
四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生日应该是在四月。
在我的许多成文的东西中都提到过这个日子,当然,这并不是说我对这一天情有独钟,恰恰相反,倘若叫我找一个词来表示对它的感情的话,我会选择:厌恶。
生日,对一个有女朋友的人来说,也许是一个很浪漫的一天,又或者对于一个有钱的人来说,可以叫上所有的朋友来大肆挥霍,是一个很痛快的一天,而我正好是一个没有女朋友且钱也不太多的人。我曾不止一次想忘记这个该死的日子,我也还真有几次把它给忘了,不幸的是,不论我忘多久在前一天总会有人告诉我说,嗨,哥儿们,明天可是你的生日哟。他们或许是我的朋友,又或许是我的冤家,这种善意或是非善意的提醒给我带来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让我在第二天忙忙碌碌不知所措,不想让日子平淡却又不得不任其在平淡中过去。
2000年的那一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因为那是我的十八个生日,也就是说那天起我将享有中华人民共和国赋予成年人的权利和义务了。众所周知,权利和义务总会给人带来压力,为了减压,那晚,我一个人去了酒吧。
人都说酒吧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即是说那里比较乱,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存在方式,我很想知道龙和蛇是怎样活着的,我也想知道我自己在里面又该是怎样一种动物。
不知道是不是我生日的缘故呢,那天那里出奇的安静。一个长头发的小伙子在台上轻轻的唱着自编的情歌,一群静静的人在底下听着,聊着,笑着,听得出神,聊得低沉,笑得轻微。
我在吧台找了个位子把自己安顿妥当,叫了一声啤酒,服务小姐便利索地摆了一大杯到我面前她对我笑了笑以示友好,我也回报的笑了笑。看得出她很年青,也看得出她很疲惫,即便是笑的时候也未能掩饰住眉宇间锁住的风霜,不知是不是每个常年泡在这里的人都会如此,又或许在他们选择这种生活的同时这种生活也选择了他们,他们理应为之所累。
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女孩向我走过来,她说她是琴子问我是不是亚当。我告诉她亚当在和夏娃私混你别到这里找。她狠狠地白了我一眼翘着嘴巴问我到底是不是。她的脸扬得有一定高度,满脸的小痘痘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五颜六色的光,我看着看着竟笑了出来,我没有理她了,继续喝我的酒。她愤怒得看了我一眼,跺跺脚就走开了。亚当?琴子?若我上网是绝对不会找他们的。
我在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出了酒吧的门,那时正是有丰富夜生活的人的黎明。我在霓虹灯下乘着酒性走歪步,每一步都走的艰辛,每一步都走的痛快。过一个小弯道时,一辆车急速向我冲来,一阵急剧的刹车声之后,终于它在我的跟前稳当地停了下来。司机从窗内探出一张很友善的脸,他冲着我说了一句话搞得我很不好意思,他说你妈逼你怎么走路的。随后就是一口痰飞过来,我本能的头一偏便从耳畔飞过去了,回头再看时,不偏不倚,正中一位女士的眉心。这以后的事情似乎就很简单了,战事一触即发,我在最火热的的时候离开了这里。我想,我也应该离开这里了。
可爱的武汉!可爱的成年人!
五
开学以来大家都很忙碌,忙着上课忙着自习,我也很忙碌,忙着吃饭忙着睡觉。
我已忘了这是我哪一篇文章的开场白,但我确确实实记得有这么一篇东西存在过,而且曾有一个家伙看到这句话后拍着我的肩膀说,呵呵,哥们,你还真他妈的幽默。幽默?怪新鲜的。我只是如实地表达自己的生活罢了,想不到会得到如此评价,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五一节”后习惯性的有一个班会,我在那一次班会上辞去了班委的职务。我是怀着竞选它的热情辞去它的,对此,我有一个特别的理由,就是我太累了。
我想我的确是太累了,累得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每天总感觉那么无所事事,每天又不得不为吃饭睡觉之类的日常琐事忙忙碌碌,似乎生命的激情在像我这样的大学生身上都成了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涟漪。还是昆德拉老先生说得好,生命中让人承受不了的又岂止是重负。
那次班会据说是为了总结“五一”假的,所以每个人都必须上来把自己的假期生活说一说,于是很多人都站起来讲自己的故事。看着这样一些熟悉的面孔,听着这些陌生的故事,我开始惊奇于为何他们会有这般精彩的生活,我甚至怀疑他们究竟是不是与我朝夕相处的一群,他们离我竟是这样的遥远,不知道诸多年后当我和他们在茫茫人海相遇时,我是否会认出他们来,又或者他们早就忘了我,其实想这些似乎都没多大意义,毕竟成长是残酷的。
后来轮到我说话了,我还真不知说什么好,可从他们的眼神里我能明显的感受出一种期盼,好吧,既然有人要我说些什么,我想我也就应该说些什么。
老实说,我是一个不老实的人。
这是我的第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有人开始笑了,他们笑这句话的逻辑矛盾,要知道耍这种花招可是我最拿手的。
一直以来我都想找个坐标给自己定一下性,看自己到底是怎样一种人,是所谓的痞子还是所谓的君子,后来我发现原来我是介于痞子和君子之间的那种人,换句话说,就是在痞子看来是君子,在君子看来是痞子的那种人,痞子的生活我姑且称之为死了的生活,那君子的生活就是活着的生活,我的生活呢?介于死与生之间,在死与生之间挣扎徘徊,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我终于坐下来了,那些目光久久都未从我的身上离开,里面充满了惊奇,他们大概是被我弄糊涂了,我笑了,我感到很骄傲,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了解我的。
六
暑假的时候,我在一家房地产公司打工。每天我都必须在七点左右起床,用十分钟的时间洗脸漱口把自己打理妥当,然后出门。我会在在校门口买一块五毛钱的小包和一袋憨豆,接着坐上519,在它喘息着的粗气中过桥驶向汉口。
坐公汽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儿,不管你是坐着还是站着。时间在这里大概是最漫长的时候吧,在上面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为了给自己解闷,我常常会把头探到窗子外面,去看沿路的风景。后来这成了我的一个习惯,只要我一上公汽,我的头总会在外面。
在过桥的时候,我总会看到任达华,以一种很酷的姿势穿着他的报喜鸟,接着出现的是郑伊健,晃着头发耀武扬威地拿着他的风影,他们大概是这座城市里最潇洒的几个了,不论城市怎么喧嚣,他们依然不动声色的摆着自己的造型,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但我并不认为他们就很美,美丽的是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他们或是打着哈哈或是皱着眉头,把自己放在城市的中央为生而生为死而死饮食男女游戏人间,他们也许并不伟大或是原本庸俗,但他们有胆量接受岁月的折磨,我想,这正是美的源泉。
其实,当我把自己定位在一个上班族的身份上时,我知道自己就已经和他们一样了。
七
大概是一次语文课,老师给我们提来了录音机,放了一段音乐,我听出来是小虎队的《星光依旧灿烂》。每个人都听得很陶醉,陶醉到忘了这是一节语文课,我也很陶醉,音乐放完了我还没有醒过来。老师说你们谁能把要学的课文用这首歌的节奏唱出来?没有人举手,但却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我看,似乎这表演非我莫属,到后来连老师的目光也投向了我,我不好意思地站起来说让我试试吧。我就用着课文的词儿和着音乐的调子唱了起来,我唱得很卖力,很认真,可所有的人都笑了,他们笑得很开怀也很阴险,我感到很羞愧,我哀求他们别笑,可没有人听我说,我愤怒地掀起了桌子,仍没人理会我,他们依旧笑,我绝望地捂住了耳朵,笑声还是一阵一阵地传来……
这是一个梦,一个极其荒唐的梦。2000年的下半年是一个多梦的时段,常常会有一些怪的不能再怪的梦不知不觉的潜入我的夜晚。按照时下流行的观念大抵梦都是反映生活的,但我实在是想不通我的生活跟这些离奇的笑声到底有什么是因是果或是非因非果的联系,又怎么会有这些美称不上美恶称不上恶的怪东西在我每天最脆弱的时段来折磨我呢?
或许我只是一个编造者,在别人的世界里编造着自己的每分每秒,又或许我是一个伪装者,在大千世界里用颓废的眼泪来掩饰激进的心态,又或许我是一个篡改者,在不经意中篡改了自己也篡改了别人。
天!我他妈这是在干嘛!
八
还有个故事是这样的。
二年级上学期的某一天,我从床上爬起来,到外面去溜达。半路上不知是哪个混蛋随手扔了块香蕉皮,碰巧被我踩上了,很不幸,摔了一跤。我很迅速地爬起来,然后四周看了看,最后拍拍屁股若无其事的走开了。回来后我就又钻进了被窝,对自己说一切都过去了。
晚上,有个和我有几面之缘的女孩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嗨,你好,我想告诉你,我今天看到你摔跤了……
靠!我敢说我活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接到这么恶毒的电话,它让我窘迫不堪不知所措,人倒霉起来还真没办法,我唯唯诺诺地应付完那个电话,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这以后的几天我都不太舒畅,我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逊事让我碰到,为什么偏偏是我,又为什么偏偏是她,想着想着我竟然发现我开始喜欢上她了。后来终于有一天,我对她说,丫头瞧你模样还俊俏,碰巧兄弟我还在唱单身情歌,给个机会你,做我女朋友吧。她红着脸没说话,只是用手紧紧地拽住了我的胳膊。
就这样我们成了恋人,也就这样我开始拉着她的手满校园转,也就这样我们开始厌倦彼此,也就这样我们分了手,也就这样我们再也没见过面。
这是我朋友的一个故事,一次在与他喝酒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上面的那些话,他说得很慢,也说得很伤感。似乎每个这样的故事都有个伤感的结局,也总有个伤感的人念念不忘,最后用一种伤感的语调说给另一个人听。
我想劝告我的朋友要拿得起放得下,但是我没有说出口。因为我知道真正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是不会再提这些事情的。翻开我自己的记忆大书,我发现,放不下者,并不只有他。
几杯酒又碰到一块儿去了,我们都知道,喝下去的,是眼泪。
九
不知道大年二十九算不算的上是2000年的最后一天呢?
那一天我是九点多钟起床的,我之所以起床是因为有人打电话,打电话的人是我老爸,他说混小子,快起来,中午到外婆家吃团圆饭。
我在洗漱间花了近半个小时打扮,我用高露洁刷了两遍牙接着用热水洗了两遍脸,然后把脸摆在镜子面前,用牛角梳子梳了个睡狮头,再并起两只手指把脸上的几个小痘痘挤了出来,最后我把穿着的扎好了的深蓝色衬衣从牛仔裤子里抽了出来,露出里面白白的俞兆林,我把手插到仔裤口袋里在镜子面前摆了个造型,满意的笑了笑。这样看上去很美,我觉得。
吃完了团圆饭,我就去上网,网上的好友不太多,我又重新找了一些,说了些哄她们开心的话,她们就要跟我见面。见面?还不是侏罗纪公园。
晚上的时候,我觉得有些累,就早早的把自己清洗干净放到了床上,我的床头正对着电视机,里面一群红男绿女在瞎叫唤,我觉得很无聊,后来彭丽媛大妈出来了,张大了嘴巴唱得怪自在的,那嘴型真的很圆,看得我也一个劲的打哈欠,我想,我大概是困了。
既然困了,那就睡吧,好了,我要睡了,晚安,我的2000.
新年好!
2002-12-31 09:55:42 房囚 (北京海淀)
2003-01-01 00:12:47 梁子 (北京海淀)
写得很好。真的,2000年是世纪初还是世纪末,这是一个难解的题,我也为之想了许久.也许它也像我们一样,是多余的一代。无所事事,没有目的,只好在小情调中自我怜爱、自我欣赏,这就是小资的来源.
2002年的最后一日,从清晨六点二十开始,在路上奔波了一天,遭受着精神的刺激和物质的打击,晚上十一点回来。只感到身心疲倦,万念俱灰,再也提不起笔来。
睡吧。昨夜做了一夜的梦,梦见童年的伙伴又在窗外叫我上早自习,那是冬日的早晨五点半。我对自己说,我肯定起来了,肯定起来了,你看,我都在跟着他们走呢,还有月亮。我掐了掐了腿,又对自己说,这不是在做梦,我真的起来了。可是,我仍然躺在床上。醒来之后,小伙伴们已经从学校回来了,告诉我,老师要罚我站。这是童年和少年的恐惧,如今每当需要早起时,它又如约而至。
但愿今夜无梦。愿各位平安。
2002年的最后一日,从清晨六点二十开始,在路上奔波了一天,遭受着精神的刺激和物质的打击,晚上十一点回来。只感到身心疲倦,万念俱灰,再也提不起笔来。
睡吧。昨夜做了一夜的梦,梦见童年的伙伴又在窗外叫我上早自习,那是冬日的早晨五点半。我对自己说,我肯定起来了,肯定起来了,你看,我都在跟着他们走呢,还有月亮。我掐了掐了腿,又对自己说,这不是在做梦,我真的起来了。可是,我仍然躺在床上。醒来之后,小伙伴们已经从学校回来了,告诉我,老师要罚我站。这是童年和少年的恐惧,如今每当需要早起时,它又如约而至。
但愿今夜无梦。愿各位平安。
2003-01-01 00:38:20 苏七七 (北京海淀)
怎么拉怎么拉梁子,人生总是变故迭起,可是我渐渐学会了不害怕。我还是相信有美,相信有爱,相信人可以好和快乐。
我去年元旦去的尚书屋的根据地深圳。在那里见到了好多朋友,今天写了个帖子。想念他们。这是我写的。
去年今日,想念大家,新年好
想到。一桌子人吃香辣虾和香辣蟹,小痴吃了三碗饭。宝宝迟到了,身边一左一右有两个美女护驾,让我十分吃惊。大家说了什么啦?记得乱码指着小痴说:“你长得跟头像,太象,太象……了。”小痴很酷的。吃完饭一起走时,他一个人背个个双肩包在前面走。象是宫崎骏的电影。
想到。和摩丝,小多,袜子一起坐那种双层的车去那个学校开“联欢会”:)。到了路口要帖图标,那张纸很小,我们帖来帖去觉得不对。又鬼鬼崇崇的。大家在路边吃冰淇淋。摩丝那个很硬,一直敲不动。别人吃完了就要抢她的。我们坐在那辆车的车头,高高地象乘风破浪。
想到。聚餐。老光想得出来用李商隐的诗叫人一句一句去对。我的是,“风波不信菱枝弱”?记不清了。记得小暗分到在我下手的那句诗。他还长发飘飘很惨绿少年的样子。——不过小暗的眼神腼腆纯洁咯。:)后来到底是怎么坐的呢?坐在左右的人是谁呢?
想到。联欢会。老光的媚眼操。交换书,我的一本画册,《我们的农庄,我们的生活》?被扫红私扣下给小毛虫。我换来的一本是张光直的《青铜时代》,觉得不错,至今一页没看。袜子分到一本诗人的诗集,很可怜的样子。我看到别人偷偷地去换了,让他也偷偷去换一个,换了一本龙应台。:))拍的照片后来摩丝给寄到福州来。
想到。大草开车送我们回去。车里暗暗的。讨论一个严肃的创作与研究的区别的问题。小暗当时发了言。
想到。绿绮姐请吃饭。大家叙齿。扫红,摩丝,雨点,袜子好象都是同年。我看扫红是海棠,看绿绮是荼蘼,看针儿是水竹,看摩丝是,是,说不来。飞鸟看着象个大人,其实有很孩子气的认真地方:)。雨点的孩子气不是认真,是天真。:))他哪里总有一点慌慌张张,说话的时候,象是被老师点到提问,先看看左右同学,不情不愿。
想到。摩丝和小多请我们去喝茶吃饭。叫——“热带雨林”?摩丝是个讲故事的高手,小多是个很乖的认真听故事的孩子。点头之,惊叹之。袜子是评论家,听完后总结陈词。那天去吃杭州菜。没有合适的小座,四个人在一个包间,很大的十二人桌,偏安一隅。灯不亮,我听摩丝讲和哼哼老光的宁波艳遇,笑得不行,回去后发现在打了两块油渍在裙子前襟。很久也不去洗。灯不亮,回想过去老记起两句诗:“随意杯盘任草草,昏昏灯火话平生。”那天的菜挺好的。小多请的。
想到。我们在路口分手。上了辆小巴。彼此不舍,有点不好意思。匆匆握了个手。夜了。车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穿行。心里满着。
想到。老光带我去买碟。我们在碟片摊上很君子之风地抢着付钱,结果小偷看上了,偷了我的钱。这也罢了,居然回去后,连刚买的碟也不见了。:)
老光那几天没空。忙着许多事,临了我们要走了。他忽然觉得有很多话都没说要赶着说。开始彻夜长谈。好象谈一个知识分子的问题。折腾了几天,又累又困,老光的精神太让人感动了。元旦的深圳不知为什么还非常燥热。我回头睡不着,起来找水。每一个壶都是空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切橙,小小的,一个切四片,切了两个,逐一吃下去。不彻底的黑,不彻底的安静。我忽然,很喜欢。
第二天和针儿飞鸟去湛江了。
我去年元旦去的尚书屋的根据地深圳。在那里见到了好多朋友,今天写了个帖子。想念他们。这是我写的。
去年今日,想念大家,新年好
想到。一桌子人吃香辣虾和香辣蟹,小痴吃了三碗饭。宝宝迟到了,身边一左一右有两个美女护驾,让我十分吃惊。大家说了什么啦?记得乱码指着小痴说:“你长得跟头像,太象,太象……了。”小痴很酷的。吃完饭一起走时,他一个人背个个双肩包在前面走。象是宫崎骏的电影。
想到。和摩丝,小多,袜子一起坐那种双层的车去那个学校开“联欢会”:)。到了路口要帖图标,那张纸很小,我们帖来帖去觉得不对。又鬼鬼崇崇的。大家在路边吃冰淇淋。摩丝那个很硬,一直敲不动。别人吃完了就要抢她的。我们坐在那辆车的车头,高高地象乘风破浪。
想到。聚餐。老光想得出来用李商隐的诗叫人一句一句去对。我的是,“风波不信菱枝弱”?记不清了。记得小暗分到在我下手的那句诗。他还长发飘飘很惨绿少年的样子。——不过小暗的眼神腼腆纯洁咯。:)后来到底是怎么坐的呢?坐在左右的人是谁呢?
想到。联欢会。老光的媚眼操。交换书,我的一本画册,《我们的农庄,我们的生活》?被扫红私扣下给小毛虫。我换来的一本是张光直的《青铜时代》,觉得不错,至今一页没看。袜子分到一本诗人的诗集,很可怜的样子。我看到别人偷偷地去换了,让他也偷偷去换一个,换了一本龙应台。:))拍的照片后来摩丝给寄到福州来。
想到。大草开车送我们回去。车里暗暗的。讨论一个严肃的创作与研究的区别的问题。小暗当时发了言。
想到。绿绮姐请吃饭。大家叙齿。扫红,摩丝,雨点,袜子好象都是同年。我看扫红是海棠,看绿绮是荼蘼,看针儿是水竹,看摩丝是,是,说不来。飞鸟看着象个大人,其实有很孩子气的认真地方:)。雨点的孩子气不是认真,是天真。:))他哪里总有一点慌慌张张,说话的时候,象是被老师点到提问,先看看左右同学,不情不愿。
想到。摩丝和小多请我们去喝茶吃饭。叫——“热带雨林”?摩丝是个讲故事的高手,小多是个很乖的认真听故事的孩子。点头之,惊叹之。袜子是评论家,听完后总结陈词。那天去吃杭州菜。没有合适的小座,四个人在一个包间,很大的十二人桌,偏安一隅。灯不亮,我听摩丝讲和哼哼老光的宁波艳遇,笑得不行,回去后发现在打了两块油渍在裙子前襟。很久也不去洗。灯不亮,回想过去老记起两句诗:“随意杯盘任草草,昏昏灯火话平生。”那天的菜挺好的。小多请的。
想到。我们在路口分手。上了辆小巴。彼此不舍,有点不好意思。匆匆握了个手。夜了。车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穿行。心里满着。
想到。老光带我去买碟。我们在碟片摊上很君子之风地抢着付钱,结果小偷看上了,偷了我的钱。这也罢了,居然回去后,连刚买的碟也不见了。:)
老光那几天没空。忙着许多事,临了我们要走了。他忽然觉得有很多话都没说要赶着说。开始彻夜长谈。好象谈一个知识分子的问题。折腾了几天,又累又困,老光的精神太让人感动了。元旦的深圳不知为什么还非常燥热。我回头睡不着,起来找水。每一个壶都是空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切橙,小小的,一个切四片,切了两个,逐一吃下去。不彻底的黑,不彻底的安静。我忽然,很喜欢。
第二天和针儿飞鸟去湛江了。
2003-01-02 02:01:13 丹辰子
别难过,开门丢手机,一年保平安。
这不是最坏的,假如你的手机是恋人赠送的生日礼物,而你不小心把它丢掉了,一个月后恋人离你而去,这才是最糟糕的。2002年,是我最悲痛的一年。
这不是最坏的,假如你的手机是恋人赠送的生日礼物,而你不小心把它丢掉了,一个月后恋人离你而去,这才是最糟糕的。2002年,是我最悲痛的一年。
2003-01-02 22:35:53 梁子 (北京海淀)
丹辰子说2002年是自己最悲痛的一年,何为?朋友离去?工作不顺?说一两件愿意说的.
要说悲痛,我的一位朋友的遭遇是最悲痛的.是老天爷对他的打击,再自信再乐观,面对万能的上天,你也只有认命.
下面是我的朋友的故事.既是虚构,也是真实.
一个朋友之一瓶雪水的段子
下雪了。
这是他来北京的第二场大雪。
去年此时,他和两个女孩子在雪地里打雪仗,从西单到紫竹桥,从晚上九点多到半夜三点钟。不知谁先扔了一个雪球,谁又回了一个,三个并不真正年轻的人打了一场年轻时也不曾有过的雪仗。
那时候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笑声在寂静的夜空飞扬、盘旋,漫天的雪默默飘飞,爱情正朦胧朝他招手。
又下雪了。他却在收拾行李。房间里到处都是衣服、废纸和书。前年北上的时候,他曾在小岛的大街上摆一个长长的书摊,他要卖掉多年的藏书,以示离开的决绝,那还是他的一种姿态,至死也不会放弃的浪漫。现在,书又堆积在地上,只是,他没有心情再卖了。他让朋友们随便挑,不要的就扔了。他不看那些书一眼——那些他每个星期天在旧书市场、在北京各个书店奔波、挑选而淘来的书。他不看它们,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朋友们的脸,“这破书,到哪儿都不方便”。说完,干笑了几声。
爱情已离他远去,忙碌奔波让他害怕。他说他只想找一个可以安静的地方。安静。看书、喝茶、写点东西,或者开个书店。又否定了。书店还是不能开。太闹了。他要绝对的安静。并不是因为爱情的破碎。是他许久以来的情结。
生命总有一些忙乱,这让他惶惶不安。
他觉得他一定要想清楚些什么。是什么。他又不知道。
他不回南方原来的工作单位,准备去离故乡、离朋友几千里的一个小学校。他要去教书。与世隔绝。与朋友们远离。与热闹、繁华和生活远离。他要亲近生命。
朋友们总是怜惜他.他总在漂泊,钱不够花,工作不稳定,爱情不顺利。他请客吃饭的时候总是大家抢着掏钱,因为担心。担心他下一顿的着落,下一月的房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钱,他从来不说。于是,有时候他抢得认真,也任他掏了。他就是这样的人。
对生命,他有不吉利的预感。他说,在他思维的前面有一个黑洞,他很害怕往前边看,他怕陷进去。一段时间,他在看宗教方面的书,探讨“人”与“神”的关系,他要弄清楚生命究竟是什么?一场破碎的爱情也粉碎了他的宗教。他不明白。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下雪了”。
他点燃一支烟。坐在窗前。刹那的温柔和脆弱。又掩饰似地“哈哈”笑了几声。
这是他的标志性笑声。他的软弱、勇敢和心痛以及情感都在这笑声里了。
他还是要先回南方一趟,为着那抛不开的尘世情感。他的亲人。他的小岛。
他和朋友们在他的洗脸盆里泡最后一次茶。不断有朋友们来来去去,喝几口茶,然后和他道别。有几个死党是不走的。
“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安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日常生活的寂静”。朋友担心地说。“当安静真正来临的时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守得住的”。想着那遥远的地方,他一个人,重新经营朋友,和书,是很艰难的事。
“是啊,我也担心”。他又掸了掸烟灰。
“不过那边的女学生很漂亮,又最喜欢你这类假纯粹、假深沉的男老师,估计还没等安静下来,就很快成家立业,过上幸福生活了”。
朋友们最爱拿他取笑,他从不发火,也很开心地笑。比谁都笑得响亮。
“哈哈”,“哈”,突兀,不自然。
“哦,说起来想起来”,他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福州一个女孩子,原来的朋友,你们认识的。听说我要出去教书,要把工作辞了,和我一块过去。”
“真的?”朋友们都惊呼,怪他不够意思,“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有艳遇呢?”多好啊。红袖添香,心意相随。想起他前不久的一场爱情,又都替他高兴。
“只是一种心情而已。哪能当真?”他又掸了掸烟灰。“不过我准备去看看她。小岛离哪儿不远。”
那天晚上,几个朋友在雪地忙了半夜,往一个乐百氏矿泉水瓶子里装雪。他准备把它带到福州,送给那个从没见过大雪的南方女孩子。
他很有点不好意思,可也为这创意而激动。想着那女孩儿接到那瓶雪时的情形,灿烂、羞涩,略略的爱娇,想着她要放弃家乡和舒适的工作决意跟他走的浪漫。大家都有点向往,和类似于年少谈恋爱时的激动。
2002年12月的某一天,也就是他走后的第二天,他在火车上给朋友打电话,汇报说,瓶里的雪已经化了,只剩下半瓶。朋友安慰他,只要是雪,化成水也有意义,再说,朋友又加了一句,雪水还可以解暑。
2002年12月又一天,是他回去后的第四天。在清晨六点钟的时候,他又打来电话。“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朋友睡意朦胧地接电话,“难不成你们已经决定结婚了?”
“哈”,“哈”,他在那头大笑了几声,“这里下大雪了!”
远在北京的朋友一下子睡意全消,“怎么会呢?”
福州已经十几年没下大雪了,下过的也只是细碎的雪粒,很快就融化了。
那瓶雪水?
事情的结局就是这样的。他们约好那天见面。他准备把那一瓶宝贝样的北京雪水送给她,给她一个惊喜。
在清晨六点钟的时候,他起来看天空,大地白茫茫的一片,雪花漫天飞舞。不留一点情面。不留一点余地。
那瓶随着他走了几千里的雪水最终没有送出去,被他扔在了福州的漫天大雪中。
“这种事情在世上只可能发生一次,也只可能发生在我身上。”这是他的原话,紧接着是他的笑声,“哈哈,”停顿了一下,又一声,“哈”。他挂了电话。
这是他的无数段子之一。一个可爱可敬的人。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给大家提供段子的素材。想起那瓶雪水,大家都忍不住一笑再笑。有一点悲哀,但也淡然,对他来说,原本就只是一个温暖的插曲而已。
连老天也来雪上加霜。这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偏不倚,不早不晚,十年不遇的大雪就在这时候来了。
这就叫命运。
要说悲痛,我的一位朋友的遭遇是最悲痛的.是老天爷对他的打击,再自信再乐观,面对万能的上天,你也只有认命.
下面是我的朋友的故事.既是虚构,也是真实.
一个朋友之一瓶雪水的段子
下雪了。
这是他来北京的第二场大雪。
去年此时,他和两个女孩子在雪地里打雪仗,从西单到紫竹桥,从晚上九点多到半夜三点钟。不知谁先扔了一个雪球,谁又回了一个,三个并不真正年轻的人打了一场年轻时也不曾有过的雪仗。
那时候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笑声在寂静的夜空飞扬、盘旋,漫天的雪默默飘飞,爱情正朦胧朝他招手。
又下雪了。他却在收拾行李。房间里到处都是衣服、废纸和书。前年北上的时候,他曾在小岛的大街上摆一个长长的书摊,他要卖掉多年的藏书,以示离开的决绝,那还是他的一种姿态,至死也不会放弃的浪漫。现在,书又堆积在地上,只是,他没有心情再卖了。他让朋友们随便挑,不要的就扔了。他不看那些书一眼——那些他每个星期天在旧书市场、在北京各个书店奔波、挑选而淘来的书。他不看它们,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朋友们的脸,“这破书,到哪儿都不方便”。说完,干笑了几声。
爱情已离他远去,忙碌奔波让他害怕。他说他只想找一个可以安静的地方。安静。看书、喝茶、写点东西,或者开个书店。又否定了。书店还是不能开。太闹了。他要绝对的安静。并不是因为爱情的破碎。是他许久以来的情结。
生命总有一些忙乱,这让他惶惶不安。
他觉得他一定要想清楚些什么。是什么。他又不知道。
他不回南方原来的工作单位,准备去离故乡、离朋友几千里的一个小学校。他要去教书。与世隔绝。与朋友们远离。与热闹、繁华和生活远离。他要亲近生命。
朋友们总是怜惜他.他总在漂泊,钱不够花,工作不稳定,爱情不顺利。他请客吃饭的时候总是大家抢着掏钱,因为担心。担心他下一顿的着落,下一月的房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钱,他从来不说。于是,有时候他抢得认真,也任他掏了。他就是这样的人。
对生命,他有不吉利的预感。他说,在他思维的前面有一个黑洞,他很害怕往前边看,他怕陷进去。一段时间,他在看宗教方面的书,探讨“人”与“神”的关系,他要弄清楚生命究竟是什么?一场破碎的爱情也粉碎了他的宗教。他不明白。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下雪了”。
他点燃一支烟。坐在窗前。刹那的温柔和脆弱。又掩饰似地“哈哈”笑了几声。
这是他的标志性笑声。他的软弱、勇敢和心痛以及情感都在这笑声里了。
他还是要先回南方一趟,为着那抛不开的尘世情感。他的亲人。他的小岛。
他和朋友们在他的洗脸盆里泡最后一次茶。不断有朋友们来来去去,喝几口茶,然后和他道别。有几个死党是不走的。
“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安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日常生活的寂静”。朋友担心地说。“当安静真正来临的时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守得住的”。想着那遥远的地方,他一个人,重新经营朋友,和书,是很艰难的事。
“是啊,我也担心”。他又掸了掸烟灰。
“不过那边的女学生很漂亮,又最喜欢你这类假纯粹、假深沉的男老师,估计还没等安静下来,就很快成家立业,过上幸福生活了”。
朋友们最爱拿他取笑,他从不发火,也很开心地笑。比谁都笑得响亮。
“哈哈”,“哈”,突兀,不自然。
“哦,说起来想起来”,他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福州一个女孩子,原来的朋友,你们认识的。听说我要出去教书,要把工作辞了,和我一块过去。”
“真的?”朋友们都惊呼,怪他不够意思,“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有艳遇呢?”多好啊。红袖添香,心意相随。想起他前不久的一场爱情,又都替他高兴。
“只是一种心情而已。哪能当真?”他又掸了掸烟灰。“不过我准备去看看她。小岛离哪儿不远。”
那天晚上,几个朋友在雪地忙了半夜,往一个乐百氏矿泉水瓶子里装雪。他准备把它带到福州,送给那个从没见过大雪的南方女孩子。
他很有点不好意思,可也为这创意而激动。想着那女孩儿接到那瓶雪时的情形,灿烂、羞涩,略略的爱娇,想着她要放弃家乡和舒适的工作决意跟他走的浪漫。大家都有点向往,和类似于年少谈恋爱时的激动。
2002年12月的某一天,也就是他走后的第二天,他在火车上给朋友打电话,汇报说,瓶里的雪已经化了,只剩下半瓶。朋友安慰他,只要是雪,化成水也有意义,再说,朋友又加了一句,雪水还可以解暑。
2002年12月又一天,是他回去后的第四天。在清晨六点钟的时候,他又打来电话。“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朋友睡意朦胧地接电话,“难不成你们已经决定结婚了?”
“哈”,“哈”,他在那头大笑了几声,“这里下大雪了!”
远在北京的朋友一下子睡意全消,“怎么会呢?”
福州已经十几年没下大雪了,下过的也只是细碎的雪粒,很快就融化了。
那瓶雪水?
事情的结局就是这样的。他们约好那天见面。他准备把那一瓶宝贝样的北京雪水送给她,给她一个惊喜。
在清晨六点钟的时候,他起来看天空,大地白茫茫的一片,雪花漫天飞舞。不留一点情面。不留一点余地。
那瓶随着他走了几千里的雪水最终没有送出去,被他扔在了福州的漫天大雪中。
“这种事情在世上只可能发生一次,也只可能发生在我身上。”这是他的原话,紧接着是他的笑声,“哈哈,”停顿了一下,又一声,“哈”。他挂了电话。
这是他的无数段子之一。一个可爱可敬的人。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给大家提供段子的素材。想起那瓶雪水,大家都忍不住一笑再笑。有一点悲哀,但也淡然,对他来说,原本就只是一个温暖的插曲而已。
连老天也来雪上加霜。这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偏不倚,不早不晚,十年不遇的大雪就在这时候来了。
这就叫命运。
2003-01-07 21:15:42 梁子 (北京海淀)
年轻的时候,没有权利诅咒命运,它给你的是生命的回忆和经历.看房囚的资料,才知道小兄弟这么年轻,正是"为赋新诗强说愁"的年龄.但愿你能走过困境.
不过,老弟文笔的老练却颇让人吃惊.
祝你好运!
不过,老弟文笔的老练却颇让人吃惊.
祝你好运!
忽然有一想法,不知各位可否有兴趣参加?
在2002年的最后一天,你的心情怎么样?你想做什么?你做了什么?
在明天的这个时候,把一天所做的事情、心情记下来,或者把你2002年最痛苦、最欢乐的事情回想起来,看看这人生、这生命在如何流转?
题目我已经想好:2002年的最后一天
怎么样?我亲爱的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