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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电影:3「香港新浪潮」与「台湾新电影」

2005-01-09 18:05:42   来自: 十二牧 (北京海淀)
  [这个贴子最后由十二牧在 2005/01/10 12:16pm 第 2 次编辑]
  
  第一新的独立公司纷纷成立,并且依旧愿意启用新导演拍片。包括:高仕请李佑宁拍
  〈老莫的第二个春天〉、天下请张毅拍〈玉卿嫂〉、六凤请陶德辰拍〈单车与我〉等,
  可见新导演仍然有相当多的机会。第二,一些成名已久的中坚导演受了新电影的影响,
  尝试以较为写实的方式来拍片,使台湾的主流电影一度有希望跟新电影合流,这些影片
  包括了蔡扬名的〈在室男〉、张佩成的〈小逃犯〉、张美君的〈嫁億一牛车〉等。可惜
  这些有正面意义的优点仅属昙花一现,不久之後便使台湾新电影步向更艰困的深渊。
   到底是什麽因素使台湾新电影的发展由盛而衰?主要的关键点是「票房」。李佑宁
  说:『以票房来看,一般观众还没有完全接受新电影,这是目前新电影的困境,如果新
  电影只在知识分子中谈论,那它的影响力太小了。』(注35)另一位新导演陶德辰也认
  为:『事实上很少人在接受所谓的新电影,由於电影本身反映作者的程度,但作者程度
  和一般观众的程度有很大的距离;比如侯孝贤拍〈冬冬的假期〉自认很妥协、很商业了
  ,但实际上不是,「困难就在这 」。』(注36)同时,陶德辰也指出了某些电影太不重
  视促销的功夫,因而导致票房的失败。『新电影一定有某些爆炸性的话题或受到影评人
  的力捧才会有观众,但是这条途径经常不灵,侯孝贤的〈风柜〉、〈冬冬〉就几乎没有
  做促销的工夫。』假如印证近月来两部原本被认为没有票房价值的电影〈恐怖分子〉和
  〈恋恋风尘〉,因为做了成功的促销工夫而使卖座超乎预期理想,可见陶德辰的论点并
  非虚语。
   随着票房上的失败,舆论界对台湾新电影支持的热情也逐 冷却了。在1985年金马奖
  提名名单公布的前後,大众传播媒介出现了一场环绕着新电影的论战,主要是针对两个
  主题:「艺术与商业的矛盾」与「新电影的个人崇拜」。前者由杜云之的一篇加拿大通
  讯稿「请不要玩完国片!」(注37)惹起战火,主要指责台湾新电影远离观众,导致市
  场的萎缩;後者则引起源於梁良的一篇专栏文章〈谁是上帝?谁是教宗〉(注38)引起
  了台、港影评人热烈讨论「新锐导演与新派影评人是否已沦於偶像式的个人崇拜现象」
  ?诸如此类的争论,导致了有所谓「拥侯派」与「反侯派」之说。这种壁垒分明的意识
  形态之争,已明显地使舆论界最初一致拥护台湾新电影的立场严重分裂。缺乏了强大的
  舆论支持,台湾新电影还有什麽前途呢?
   其实,从1985年11月中影公司推出的〈阿福的礼物〉(注39)遭到舆论界与观众的
  一致冷淡,已可看出民心对台湾新电影的向背,整个大环境已不适合像〈阿福的礼物〉
  这类影片上映了。『这种冷漠不是针对〈阿福〉,而是整个已令他们不耐烦的、看不顺
  眼的新电影。而这些,都曾经是新电影开始最有利的条件。(注40)』
   到了1986年,香港电影再次以强势的占领姿态出现在台湾,大众传播媒介中也出现
  越来越多「倾向香港、检讨台湾」的文字。这一年,台湾并不是没有新导演继续产生,
  像在台湾当影评人多年,并在美国获得电影硕士学位的但汉章就是其中一位。不过,他
  在历经叁年周折,终於得以推出处女作〈暗夜〉时,影评界的反应却毫不热烈。他的第
  二部作品〈离魂〉,甚至没有一篇正式的影评。这种现象,已不是「同行相轻」,「新
  派旧派影评人之争」等因素可以解释,而是反映了台湾整个评论界对「新电影」与「新
  导演」的不满情绪。
   眼看着「台湾新电影」已奄奄一息,於是一批新电影的工作者与忠实支持者乃抱着
  「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心态,为这一类电找寻出一个代替性的称呼,名为「另一种电影
  」,并且在1978年初,正式发表一篇50多人签名的「民国76年台湾电影宣言给另一种电
  影一个存在的空间」的公开信,企图争取大众对「另一种电影」的重视与支持。至此,
  虽然「台湾新电影」的基本精神未死,但这个名词本身却被宣判了死刑,成为台湾电影
  史上的一个过去式。
   三、两个神话
   香港新电影的神话
   香港新电影尽管来势 ,而且的确发挥过一些实际的影响(像它对台湾新电影的刺激
  就是一个例子)。可是,在不少影评人的眼中,它的价值却是负面偏多。香港影评人张
  弄潮认为大多数的香港人有四种缺乏:缺乏历史感、缺乏国家感、缺乏民族感、缺乏政
  治感。因此,『新电影中不乏没有时空观念的电影,如〈蝶变〉、〈地狱无门〉;寻求
  官能刺激的人,如〈夜车〉、〈第一类型危险〉中的主角;目光如豆为一个人而活的人
  ,如〈胡越的故事〉中的胡越;至於为钱卖命的,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物在电影中是多
  得不胜枚举了。总之,在香港新电影中,找不到有远大理想、胸怀大志,既有浓厚国家
  民族意识,又有强烈时代历史使命感的人物』(注41)。法国〈电影笔记〉主编沙治丹
  尼对香港新电影的评论是:『令人沮丧。一方面是电影业除了谋求暴利外,根本全无作
  为,对影片质素又漠不关心;另一方面,这班电视培养出来的新一代,毫无中国正宗电
  影传统可以依傍』(注42)。高思雅则认为:『「新电影」唯一的特色,只在它们的技
  巧,而这些技巧上的翻新,离创新一套电影语言形式的阶段尚远。』(注43)
   既然香港新电影具有那麽多的缺点,为什麽文化舆论界还是特别垂青这群新导演呢
  ?据〈电影双周刊〉总编辑罗维明指出,其中理由大概有两点:『一、相信他们过去在
  电视台的表现;二、相信他们都是一群知识份子,在表现个人之时亦促进了艺术,在局
  限的情况下拍摄商业电影时,仍能拿出其道德意识、责任感,以及与现阶段港片工作者
  不同的智能(MENTALITY),给我们品味高尚的作品。』(注44)
   这种属於一厢情愿的「相信」,促使香港评论界对新导演作出过份热切的期望,并
  在文章中作出不公平的偏袒。当他们冷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这批新导演不是没有突
  破,但只限於在电视的时期,而未能继续把突破带进电影所以「新浪潮」是出现在电视
  ,而不在电影』(注45)。换言之,「香港新电影」基本上只是一个神话,当它的神话
  性被抽离之後,自然就失去了迷人的魅力。
   台湾新电影的神话
   假如我们同意「香港新电影」只是一个神话,那麽「台湾新电影」就是另一个神话
  ,不过这个神话的形成过程跟香港的神话完全不同。
   首先,台湾的新导演并没有一个像「无线电视台菲林组」那样的地方作为其「神话
  发源地」。其中的一些新导演,像杨德昌、柯一正等,虽然也拍过电视单元剧〈十一个
  女人〉,在观众面前表现过他们的电影才华,但这段经历并不构成他们创作生涯的一个
  光环。其次,香港的一批新导演多少是带着一种「意气风发、众望所归」的气势进入电
  影界,而台湾的新导演则是在荜路蓝缕的情况下开拍他们的作品。正如在台湾新电影发
  展过程中起着「旗手」作用的小野说:『我们也只不过是希望能拍一些新的、有真正感
  情的小品来证明现在从事国片工作的不全是饭桶笨蛋而已,为什麽这条简单的路途要走
  得如此艰辛委屈?』(注46)再说,在台湾新电影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出现真正光芒
  万丈的作品。『如果我们承认〈光阴的故事〉与〈小毕的故事〉为台湾新电影的曙光,
  这曙光是极其阴暗』(注47)。因此,台湾新电影的神话性是随着新导演的作品增加而
  逐 累积起来的,而香港新电影的神话性则随着新导演的作品增加而逐 破灭,恰好是一
  个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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