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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比利亚常规放映采访二:彭韬访谈

2010-10-22 11:59:21   来自: jingban
  问: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电影的?
   
   彭韬:特小,上小学就开始看电影,经常在我们家对面有一个叫工人俱乐部的地方看,3毛钱一张票,录像可能贵一点,5、6毛。小的时候看电影就是电影院里,电视还没有,不像现在有电影频道,当时看的都是电影院放的那些片子,最喜欢看武侠片,香港的,还有枪战的,看着觉得比国产拍得带劲。
   
   问:那是八十年代?
   
  彭韬:对,那个时候电影没有录像厅的录像好看,电影有一些拍得也不是特别好。
   
   问:什么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喜欢电影了?我是说建立在你已经开始对电影有一些理解的基础上。
   
   彭韬:我觉得应该是十七、八岁,十八、九岁。
   
   问:考电影学院之前?
   
   彭韬:对,那个时候特别喜欢看电影,我觉得看电影是一种享受,你完全沉醉在那个环境当中,脱离不出来,看完之后,电影里的人物和一些事会让你想好长时间,我觉得挺奇妙的,它赋予了一种感情,让你哭,让你笑,让你感动,这种力量挺强大的,比你从事一些其它的工作力量更大,它是内心一种情感的激发。
     
   问:高中毕业去考电影学院算是跟周围的人挺不太一样的选择吧?
   
   彭韬:肯定是,因为很多人家庭比较传统,可能学艺术、学电影、学表演,太虚无缥渺不是一个正经工作,到现在我父母觉得我这个也不是一个正经工作,但是的确也不是工作(笑)。
   
   问:你当时决定了之后要走这条路才去考电影学院的吗?
   
   彭韬:那没有,没想那么多。到现在为止说实话很多事也不会想太多,可能想到一定程度,就觉得行了,就到那儿了,别再往下想了,没有什么意思,就不想了。
  
   问:电影学院对你对电影的理解有什么改变么?
   
   彭韬:我觉得挺好的,最起码学到了很多基础的东西,基本功,我觉得基本功很重要,你还能看很多片子,接触很多人,接触观念。
   
  问:你是导演系的?基本功指的是什么? 
  
   彭韬:我是文学系的。很多基本功,比如说写作,从开始如何来建制一个故事,如果你没有学的话肯定就不知道,如何开始做这个事,前边可能有一些调查、采访,还有一些对你所写的故事背景的理解、了解,再从大量的素材中往出摘,你要理一个顺序,如何开一个头,然后发展、结尾这样的,这就属于基本功。
   
   问:你后来自己真的去写剧本,去拍了,依然很能认同这套基本功是吗?还是也会有反思?
   
  彭韬:这个看怎么说了,如果你要是主流的、常规电影的话,要讲一个故事,套路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好莱坞的剧本写得好?它就是有一个很完美的套路。
   
  问:你的片子呢?
   
   彭韬:我的片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挺传统的,就是讲故事,只不过就是样式不一样。
   
   问:《血蝉》是小说改编的是吗?
   
   彭韬:对。
   
   问:那部小说你怎么接触到的?
   
   彭韬:挺偶然看到的,我觉得这个写得很不错,一是情节很曲折,很吸引我,真是挺难得的,因为我看过很多小说,觉得现在的小说写得不太给劲,不疼不痒,提不起你的兴奋点来。
   
   问:你是说在故事还有情节上太平淡了?
   
   彭韬:对,故事、情节、人物很多方面。
   
   问:戏剧冲突对你来说还是挺重要的,一定得有波澜起伏?
   
   彭韬:也不一定,如果你要讲一个很紧凑的故事肯定是这样,但是也有一些故事不非得要戏剧性非常强,如果你有味道也可以,可以坐在那儿静静地去看,去品位,它有情绪在里边。
   
   问:《血蝉》的故事对你来说算是紧凑的吗?
   
   彭韬:算是紧凑,但我拍得还是比较松,真正按商业操作,我那么拍还是松了,还得往紧了走,包括演员各个方面都不是一种商业模式,其实这个故事是能拍成一个很商业的片子的。
   
  问:这个故事的情节还是挺符合一个特别传统的故事的需要的,比如它很线性,从开始到发展,然后高潮,最后结尾,可能中间有几个特别大的转折点,比如说肾脏移植的事情突然出现了。
   
   彭韬:到那个点上必须有一个东西出来推动剧情往前走,如果没有的话就停滞不前了。很多人反对好莱坞的片子,其实是反对它是一个模式化、脸谱化,但是有一些东西是可取的。我记得上学的时候,老师专门讲过好莱坞电影,因为好莱坞电影不是导演中心制,它是明星中心制,有时候制片人比导演的位置还要重要,说制片人掐着表,到三分钟就是一个小高潮,再往后20分钟那个高潮必须得出来。
   
  问:需要特别调动观众的情绪,不能让你一分钟跟这个片子脱离。但这种叙事方法跟你片子的视觉方式有一个冲突,你的故事情节是需要过几分钟有一个高潮往前发展,能够让人的情绪随着故事的发展而发展,但是你的摄影让人很脱离,不能够完全进入。你没有用那些好莱坞传统手法,正、反打之类的,那些都是为了让人最大程度上忽略你在看一个电影,从而完全被那个情节吸引,《血蝉》里,一直在不停地摇,你不觉得跟你的这个剧本的要求有一些矛盾吗?
  
  彭韬:其实全世界很多的电影人反对好莱坞,是在反对好莱坞是弱智型的,就是他不用观众去思考问题,不让你去想,你看就行了,看完之后我能抓住你,让你感觉挺高兴,或者感觉挺悲伤就完了,或者吃着爆米花,喝着汽水,这一个半小时就很成功了。但是有一些电影就需要你去思考问题,不是让你沉迷在里头,会时不常把观众从影片所营造的环境中拉出来,你会想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那样,你会思考很多东西,这就是所谓的艺术,他让你去思考,而不是完全让你跟着剧情走的。
  
   问:你说过《血蝉》就是要那种特别粗糙的感觉。
   
   彭韬:我的两个片子,摄像都是第一次拍,原来从来没有拍过东西。
   
   问:《血蝉》的形式感挺强的,当时怎么考虑要用这样一种方式来拍呢?
   
   彭韬:我觉得跟故事很贴,形式上很贴,因为我也不想四平八稳地拍,需要有一种动荡的感觉。  
  
   问:我看到过一些《红色雪》的观影体验,有观众觉得和你之后的风格特别不一样,会觉得可能看《血蝉》的时候导演拍得特别随意,但是《红色雪》里面更有一些传统电影导演的功力体现出来。
   
   彭韬:我要再拍新的片子可能跟前边也不一样,因为我不想拍一个完全一样的,没有太大的意义,我想拍新鲜的。关于原来的片子,有一个资金的问题,你想要什么样的风格、感觉,有的时候这个就是用钱堆出来的,在你没有很多资金的情况下,可能风格就是这种,你拿了DV出去拍,片子可能就是这样。
   
   问:先说说改编的小说,改动大吗?
   
  彭韬:挺大的,小说就叫《血蝉》,是一个辽宁的作家白天光写的,我觉得那个作家其实写得挺好的,因为我看过他很多小说,他自己也做编剧。我看了小说后觉得非常好,就跟他联系,他也很热情,达成协议,允许我来改编。
  
  结尾改动得比较大,原小说当中的结尾是那个小女孩自杀了。我还跟他通过电话说我觉得这个结尾不是很理想,人为的痕迹太重,不是小女孩自己真实地想那样,而是作者自己的想法,被动性太强了。他后来又给我想了一个结尾,我也没有采纳,小说中一开始还洛江在杀一只叫黄皮子的狗,没杀成,狗跑了,结尾的时候小阿姨背着小女孩从医院里出来后,正好又遇见了那只狗,他们两个在对视。他说这个好不好?我没表态,也没有用这个结尾。最后的结尾就是后来又改的。小说中间的线索比我这个线索还要复杂,我觉得有点儿太散了,必须要精炼,然后去掉了很多情节,人物关系也变了。小说当中,桂花是一个稍微有点儿弱智的女的,没有主心骨。桂花夫妇在村里比较好吃懒做,没有正当营生,还有一个男的在他们村里有点儿势力,也有钱,跟桂花两个人明铺暗盖。她丈夫也知道这个事,为此经常跟那个男的要钱,有一次那个男的急了,他们争执起来,洛江给人一棒子,以为把那个男的打死了,然后没有办法才带他媳妇从老家跑出来,这样去找他姨夫。他姨夫是一个黑社会的人,他们跟那儿待了一阵子也没有什么营生,他姨夫说你去干那个事去吧,这才去干的。然后桂花背叛丈夫,和老杨跑了,没想到老杨是一个人体器官贩子,她知道后又从老杨那儿跑了,但也无处可去了,在马路上转,然后天快亮了,她看见一个长途汽车站,她想坐这个车走,到哪儿算哪儿,上了车之后,从后门过来一个人坐在她边上,桂花一看就是以前村里那个男的,吓了一跳说:“你没死啊?”他说:“我没死,洛江给了我一棍子之后,当时只是晕了,后来醒了之后我要去找你们,谁想你们就走了,但是把我的脑袋打了一个大窟窿,我得上医院去缝针,医药费、营养费怎么办呢?我就把你们的房子给卖了,所以咱们现在互不相欠了。你跟我走吧,我在外边学了做假酒的手艺,现在能做XO了,咱们两个人开一个酒厂,以后就有好日子过”,然后桂花就跟着这个男的走了,是这么一个结尾。最后洛江被他姨夫杀死了。
   
   问:小说的戏剧性更强。
   
   彭韬:是,但有一个问题是有的时候戏剧性过于强了之后,就不真实了,很难相信,比如有时候你看一个电影或者一个文学作品,你会想这是真的假的,会跳离出来,因为太牵强了,太巧合了,就容易产生这种效果。
   
   问:你对这个真实的理解是什么?所谓的真实?
   
   彭韬:真实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真实。怎么说呢?电影或者文学作品营造的气氛环境让人接受,不会从里边跳离出来,他一直看,而且坚信这个,这就是成功的。其实好莱坞有一些电影,像火星撞地球,外星人入侵地球,地球人反击外星人,我跟你这么一说,你肯定觉得是假的,但是你看这个故事的时候,你不觉得它是假的,因为它创造了一个氛围让你相信,这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细节,细节要真实,观众就不会从里边跳离出来。
   
   问:你怎么理解真实和现实?
   
   彭韬:有时候真实不是现实,现实也不是真实,是相对的,看你怎么认识,艺术是从生活中来的,但是你不能完全遵守,有一些规则是遵守生活的,但是你如果把生活当中的完全搬过来也不行,那样你作为一个创作者的观点,创造力是在哪儿?我那个故事,如果用嘴给你讲,说有一个人买了一个孩子,然后他们到街上去乞讨,后来遇到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是买卖器官的,想把那个人老婆的器官给卖了……你可能觉得也不真实。
   
   问:我觉得对于一个故事,你觉得真不真实,很可能是一个非常个人的观点,你是想让更多的人看到也觉得它真实吗?
   
   彭韬:肯定是,首先这是一个纪实风格的片子,它不是一个唯美的,让你去感受画面,觉得它很舒服,那是另外一种风格,这个其实就是生活,当然是经过提炼的生活。
   
   问:你看了这个剧本之后有没有去了解一些类似事件的真实背景?
   
  彭韬:去了解过,因为我在写这个剧本之前,没有这种生活经历,没做过这个事,我要去了解,介入他们的生活是很难的,所以我只是通过查资料来调查,这个是必须要做的,不然很难写剧本。调查资料后,还是挺让我吃惊的。河南有一个村子,村子的人全都做这个行业,他们从来不种地。这些人专从边远山区更远的地方买残疾儿童或者是稍微大一点的残疾人,买回来之后,带到大城市去乞讨。有一个记者,在中央电视台做过一个节目,在网上我还搜到了视频,那个记者混到那个村子里采访调查,他发现这里不是简简单单地把这个孩子买过来,就去乞讨,去卖,去挣钱,光买孩子就有很多讲究,不光是买,还有一种租赁,还有转包,还有转租,我是十块钱一天租的,我租给你20块钱一天。
  
   问:听你说了之后感觉你的调查对改编剧本影响还挺大的,因为小说中是他们俩从村子里被迫跑出来,然后才去做这件事,但影片中表现了这个村子的人从事这样的事情,作为某种“风俗”,这个区别还是很大的,可以说现实性更强一些?
   
   彭韬:其实现在在北京乞讨的人是很多的,因为我们家住在火车站旁边,那种乞讨特别多,坐地铁也能遇见很多。
   
   问:影片中那些人物也挺有意思的,有些观众会说他们像木头一样,但我跟他们的感觉还是挺不一样的,我觉得那些人物挺真实的,甚至真实到我觉得我没有办法去猜测他们的感情和精神状态,因为在生活中他们离我太远了。你塑造这些人物的时候是怎么去接近这些人的心理状态的?怎么选择这些演员的?
   
   彭韬:演员选择很重要,如果想用纪实风格的话演员必须要选对,如果你要找一个话剧演员来演肯定不行,他就没有这种气场。
   
   问:我觉得非职业演员,从叙事上来说是把人物塑造从叙事中解脱出来,因为他的形象就在那儿,这个人本身就带着那么一些东西,你就可以用更少的笔墨铺垫这个人物,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彭韬:对。跟影片的风格有很一致的地方,我不用再费很大的口舌去说:“把你身上在城市当中生活的记忆完全给抹掉,融入到剧组当中去,要体会这个人物……,”说这些也没有用,一个人在城市中生活了二十年、三十年,你怎么可能把他的过去变成一片空白呢?包括气质、口音、眼神和习惯,都是不可能磨灭掉的,这个片子如果让演员来塑造人物是不合适的,还是去选择,他就是这个人,这是最恰当的。
   
   问:你跟那些演员交流过他们怎么理解你故事里的这些人吗?他们觉得真实吗?离他们近吗?
   
   彭韬:这个没有跟他们交流过,他们也没有做过这些事,我跟他们说剧本不是特别多,因为说太多了,他们一是理解不了,二是,其实会给他们看剧本,也让他们体会,但有时你说太多了,对他们的表演没有太多的帮助,反而倒是给他说晕了,就是让他放松,比跟他说很多塑造人物要管用得多。
   
   问:你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血蝉》还有《流离》都是发生在其它地方的,《血蝉》是在湖北,那些人的生存状态什么的跟你都差很远,怎么去把握这些人呢?
   
  彭韬:借鉴。你不一定非要经历过这些事,但是有的时候需要你去观察生活,借鉴情感,因为我觉得情感、喜怒哀乐这些都是相通的。去观察、借鉴是艺术创作一个好的方法。
   
   问: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一个矛盾,就是真实,如果你要去做艺术创作,要借鉴自己的经验,有一个创作的过程,这个东西就不真实了。
   
   彭韬:只有相对的,就跟拍纪录片一样,其实纪录片完全是真实的吗?只是相对真实,就跟自由一样,你说有真正的自由吗?只是相对的自由。
   
  问:有一些东西还挺纪录片式的,他们沿街乞讨的时候,有时候你能感觉到那些围观的人是把这个场景当真实的乞讨来看的,还会有人注意到摄像机的镜头。
  
  彭韬:对,拍的时候没有设计,就是跟他们简单说了一下走向,到哪儿,坐在哪儿,想要追求一个真实的效果,真是有很多人围着,有人给钱,给馒头,那一趟下来给了好几十呢,当时录音还开玩笑说:“这是一个第二职业,你拍完了咱们跟这儿再多待几天,火车票也能出来了,没准儿还能坐飞机回去”(笑)。
  
   问:怎么想到要拍《再见童年》那么一个故事,那是电影学院毕业作品吧?
   
  彭韬:对,那是毕业作业。当时在竞争剧本,我觉得这个机会挺难得的,也没想一定能拍成。当时毕业一千多人,每个人都得交剧本,选几个来拍。我就想尽我全力,能拍完最好,拍不上也没有办法。我交的第一个剧本叫《小站》,交上去之后就没信了。后来上课老师把我的剧本拿出来批评了一下,我说完了,这个可能要折,于是才又准备了《再见童年》。突然有一天谢飞老师给我打电话,叫我去他办公室,我当时很吃惊。桌子上放了一摞剧本,他问说:“这是你写的?” “对,这是我写的” “你交了两个?” “是,交了两个”,“这两个都挺好,你挑一个吧”,我想还是挑《再见童年》吧,因为那个是有我小时候的痕迹在里头。小时候的一种情感,我想拍得更真实,想看能不能把自己的情感融进去,就决定拍那个了。
  
  问:你的片子前面写的是“献给我的父辈”,那是一个“文革”时期的事情。
   
  彭韬:那是我爸给我讲的一个故事,原来经常看露天电影,戴一个军帽,觉得挺神气的,别人一摘就扔给他,老传着飞,最后扔到墙外,这帽子就再也找不着了。当时觉得挺有意思的。现在的孩子都打游戏、上网,过去的很多游戏都没有了,什么弹球、弹弓子,包括我那个片子里有一个链条枪,那个链条枪现在的孩子肯定都不会做了,我们那个时候全都会做,全都学,就是铜丝特别难找,有的时候就把家里晾衣服的电线给剪下来,把皮一剥要那个铜丝,因为绑那个枪把,绑一圈铜的,比绑铁丝要好看。
   
   问:影片里的故事发生在你出生之前吧?服装,道具什么的,到处贴着大字报,都不是你小时候的。
   
   彭韬:不是,我刚才说了就是一个情感的借鉴,这个片子就是献给我的父辈,过去的一种怀念。
   
   问:你觉得这个片子里,你是在表达一些自己的情感吗?以及你童年的记忆。
   
   彭韬:对,包括从墙里头跳出来,逃学去玩,我记得那个时候逃学出来看录像,特悠哉,北拖,你肯定不知道,就是北京拖拉机场,有一个礼堂,那个时候放录像,整天循环场,北京没有几个放循环场,那是一个,早上起来8点钟开始放,放到晚上6点,两三场,循环放,买张票进去就看一天。
   
   问:我会觉得,比如《血蝉》,还有后来的片子会有更少的个人情感参与到里面。
   
   彭韬:也有。
   
   问:你怎么看待一个导演在影片中表达自己的情感?
   
   彭韬:怎么说呢?因为有的时候,不一定要拍自己所熟悉的事和人,因为你的接触面、环境是有限的,这些事完全不值得拍一个片子,但是要想做一个职业导演的话,你就要尝试其他的人、事,所以就像刚才说的就是情感借鉴,因为一个东西打动你了,所以你的情感就流进去了。
   
   问:你有自己想过《血蝉》里什么最打动你?
   
  彭韬:我在拍这个片子之前在西客站那儿住,在没看到这个小说,也没有拍片子的想法前,有一次从西客站那儿走,看一个小女孩坐着,没有腿,底下弄了一个木板子,木板子底下钉了四个轱辘,一推地那个轱辘就跑。我当时看了几眼就往前走了,在那个女孩前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男的,就在那儿坐着,看那个女孩,我当时觉得他可能跟那个女孩是有关系的,这个男的跟那个女孩脸上的肤色都是很黝黑的,一看就晒了,包括那个男的的神态、表情……也说不出来一种感觉,反正就是不太善良的那么一个人,有点儿阴损坏的那种劲,我猜想这个女孩是这个男的带过来的,当时就觉得这事挺有意思。之后我忘了过多长时间了,看到那个小说,跟当时我看到的是一样的。
   
   问:我觉得好像每个人创作的出发点都还挺不一样的。有的人会因为一个东西感动了他,就去拍,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说一个东西刺激到你了,你会想去拍它。
   
   彭韬:也可以这么说,就是激发出你的创作兴奋点了,你要是想拍一个东西,得有创作欲望,创作欲望就是这些点点滴滴小的东西来激发的,,不是一个特别大的事,想当头给你来一闷棍,你给打懵了,而是特别小的,点点滴滴的,扎了你一下,挺酸,挺麻,挺难受,但是这个感觉,把你的创作欲望给激发出来了,就跟针灸一样,有点麻有点酥。  
      
   问:题材对你来说挺重要的吧?我觉得像《流离》还有《血蝉》的题材都挺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故事本身。
   
   彭韬:题材也重要,因为你在平时的生活当中没有一些很不平常的事,如果你要是正常上班来讲,可能就两点一线,从家里出来之后到单位,然后回家,可能晚上再跟朋友吃个饭,或者周六、周日去看电影,去转一转就完了,也就这些,每个人生活都是这样,怎么能够体现出来你这个生活值得拍成这样呢,所以肯定有一些重要的选择,什么能打动我,如果我想拍一些故事性很强的话,很曲折,肯定是有条件的。
   
   问:你现在的电影是一个什么样的计划?是你自己创作的剧本?
   
   彭韬:对。
   
   问:像《流离》和一条新闻有关,这个是什么样的动机?
   
   彭韬:这个跟新闻也有关系,也是新闻报道来的。
   
   问:你好像习惯于通过新闻去关注这个社会?
   
   彭韬:对,我现在如果是上网的话,打开首页,首先就看新闻,因为你想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事情变成什么样,有一些变化,主要就是看新闻,新闻是最快的,最便捷的,看新闻之后去信箱。
   
   问:这是你关注这个社会的一种方法?
   
   彭韬:是,你要现在想知道,大家伙都喜欢看什么事情,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天灾或者人祸,或者是什么人做了一个决定,影响很多,都是靠新闻。
   
   问:你现在想谈论正在筹备的这个片子吗?
   
   彭韬:我还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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