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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独立电影人到观众——现象网发布2009年度中国独立电影年度报告

2010-05-31 20:02:34   来自: fanhallfilm
  

  (现象网报告,欢迎转载)本年度报告包含三个部分,第一部分,通过部分独立电影人,包括策展人、民间放映组织者、影评人、导演的文章,一定程度上呈现当下独立电影人的思考。这不是什么学术论文和报告,我们试图尽量保留这些电影人在写这些文章时最直接的情绪和状态,所以你将会看到不同的文体,不同的格式,不同的字体等多样化的内容。第二部分,试图通过数据揭示当下中国独立电影的现状,包括独立电影观众的情况、制作环境、民间放映、作品情况等;第三部分,附录。
  
  本报告没有做所谓严肃科学客观充分完整的学术研究的企图,仅在于现象网自身的能力及视野所及进行一定程度的整理,但求能够为有兴趣者提供一定的参考之用,为独立电影人和观众提供互相之间的对比参照;谨希望可以引起各位关于独立电影核心价值的思考,关于独立电影传播的思考,关于独立电影和观众及外部世界之间的关系的思考。
  
  文章部分由四个部分构成:策展人文章、民间放映组织者、影评人文章、导演文章以及现象网“被删除”的两篇访谈文章。现象网邀请独立电影人撰写关于2009年的所思所想,作者们的文章都是在这出发点上提供给现象网的。
  
  点击下载完整版年度报告:PDF版 电子杂志版
  
  报告的主要目录(本文将刊发19位作者的文章,文章为现象网专稿,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一部分 文章
  张献民:万岁万岁万万岁!
  郑正:CIFVF业余电影节
  朱日坤:中國的獨立紀錄片概貌
  范坡坡:“我们要看同性恋电影”
  向阳花:二OO九年度中国电影观察报告
  王小鲁:独立电影活动与中国社会心理秩序
  丛峰:随想
  冯艳:2009,《秉爱》在日本
  符新华:一份后集权社会“盛世” 断裂影像存档
  顾桃:答问
  胡新宇:我的偏见——09回肠语
  林鑫:沉浮在时代的洪流中
  毛晨雨:自我迷信
  史杰鹏:随笔
  汪浩:博文-尼翁记
  王笠人:荒腔走板的逃遁
  吴昊昊:答问
  于广义:随笔
  张赞波:《天降》和我的2009
  被删除的访谈之《上访》导演赵亮访谈
  被删除的访谈之《克拉玛依》导演徐辛访谈
  第二部分 数据
  一、 独立电影观众的调查数据
  (一)观众的基本情况分析
  (二)观众对独立电影的接触及看法
  (三)观众的观影习惯
  (四)独立电影的商业可能
  二、 独立电影制作设备调查数据
  三、 现象网的相关数据
  (一)2009年独立电影年度事件
  (二)独立电影民间放映的情况
  (三)中国国内独立电影节的基本情况
  (四)观众通过何种方式观看独立电影
  (五)作品排行
  (六)独立电影DVD发行情况
  附录一 独立电影吸引观众的地方
  附录二 想到独立电影时首先想到的关键词
  附录三 现象网收录的作品列表
  
  《天降》和我的2009
  作者:张赞波
  
  
  1、如果从“独立”这个词的角度去考量的话,2009年对于我来说绝对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年份,说是我的“独立元年”也不为过,这么说基于以下两个标志性事件,一是我制作的首部独立纪录片《天降》正式出炉了,我一不留神就掉进了前途未明的“独立圈”(如果地球上真有这么一个类似于麦田怪圈的“圈”存在的话),二是我本人也于年初正式辞掉公职,终于过上我期盼已久、之前却从未实现过的彻底无组织无纪律的独立生活。如果非得说这两者之间存在什么必然的因果联系我倒觉得未必,因为于我而言后者属于蓄谋已久一朝得势,前者却是真正的歪打正着始料不及。所以在《天降》的首映交流时尊敬的主持人崔子老师试图将这两者联系起来,当时我并没有承认,且有点不恭地抢过话茬飞速地略过了这个话题,但细细分析起来,我还是承认这两者之间多少有一种相通气质的,除了刚才所说的都和“独立”有关,另外我认为至少这两种行为发生后,面临的都是一种晦暗不明的状态,没有谁能告诉我前方有什么在等我。不过说实话我倒是很享受这样的状态,因为我这个胸无大志的人历来就喜欢这种晦暗不明的东西,而反倒对模式化、程序化的东西感到莫名恐惧。我在很文青的时候甚至写过一句诗“我的前半生动荡起伏,我的后半生晦暗不明”,这句诗尽管很装逼,但也许昭示了一个真理,晦暗不明原本就是我骨子里的基因。
  
  《天降》是09年9月在宋庄的北京独立影展(BIFF)上进行第一次公开放映的,虽说是公开放映,其实还是小圈子里的人看热闹,之前看过我这片的人数不到10人,这次放映即使算上最大入座率,也只有100人。至此,看过我片子的人数约为10+100人。不过,我对这个100倒是心怀感激,因为那些不顾路途遥远跑去偏僻的宋庄看我片子的人中,既有我心气相投的同学朋友,也有为我所钦佩的同人导演,还有为我所尊重的师长。他们哪怕是一个人在看我的片子,我觉得也很知足,何况他们还给了我那么多的掌声、握手、祝福和鼓励。搞得那个晚上我一度神思恍惚,误以为自己是名光荣的人大代表正在出席两会发言。
  
  《天降》虽说是09年的作品,但其实是我在08年拍摄的,那会我正想着怎么去避运(避开奥运),于是就捡了这么一个题材去拍摄借此暂离北京。拍完后一直剪剪停停。剪辑远比拍摄要费神得多。严格意义上这也算我的第一部个人作品,因为虽然我从上学到毕业后数年间被人拉去担当过几次有名无实的执行导演或者副导演,参与拍摄过寥寥几部主旋律或者电视电影,但大部分时间都不思进取,只为稻粱谋,一部自己独立执导的作品也没有。好不容易有了作品了,虽然无论是前期拍摄还是后期制作,这次绝对称得上百分百的“独立”,但还是觉得有点羞于见人。因为我原来在电影学院学的是故事片导演专业,没想到竟然鬼使神差地将处女之身献给了这么一部费力不讨好的纪录片。并且弄出来后连配龙标的资格都没有,除了暗自配上张献民老师创意出的“虫标”自娱一把。这种感觉有点像和女人做那种事情,开始时弄一弄确实很爽,但如果爽完后一不小心弄出个孩子来却不能给他名正言顺地上个户口,而只能去办个黑户,这似乎就是不太爽的事情了。
  
  所以后来片子剪好后我去送给我上学时的导师章明老师看时,最担心他骂我“不务正业”,虽然所幸后来他并没如此骂我,还肯定了我选题的敏锐性,但他还是借机批评了我的拍摄有诸多问题,说我“上学时不甚用功所以基本功不过关”云云,让我听了惭愧不已,觉得自己拿出这样一部旁门左道的作品来真是有辱师门。后来看章明老师的《苍蝇》时,我于是深有同感,觉得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吊诡,你面对的明明是一个让人心动不已的性感美女,画出来却是一只让人作呕的丑陋苍蝇。
  
  除了在宋庄放映后,在十月份《天降》还应邀去了南京的CIFF.,美其名曰为“纪录片特别展映单元”,但另一个更普遍的称呼好像是“秘密单元”,整个过程确实也很秘密很地下,安排在晚上12点后放映,并且仅限于嘉宾间内部观摩,不对外开放。享受此等大片才有的“全球零点首映”待遇已令我有点瘦虫若鲸,何况还直接将我升格为规格很高的地下党特权阶层。记得那天来看《天降》的人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影展期间从早到晚都放映片子,大家也都是连轴看片,所以零点后一般的人都早已入了梦乡,放映途中又有人实在坚持不住很抱歉地离席而去,印象中最后留下来完整地看完片子的,只有毅力超人的“二王”:王笠人和王利波。之外好像还有一个不相识的老外。有了这次的惨痛经历,到了《克拉玛依》放映时,笠人兄和我特意从校门外抱了一箱啤酒进去,本想让大家喝点小酒提提神多挺一会,可没想事与愿违,据后来亲历者控诉,我们送酒这样的行为完全是倒行逆施的捣乱——有几个原本一直在坚挺的珍稀动物正因为喝了酒后来全倒在了座椅上呼呼大睡。估计此时即使克拉玛依的大火烧在他们自己身上也不自知。
  
  除了这两次相对地下党色彩浓重点的影展经历,其他的放映也都是打游击的民间放映。先后有北京的猜火车、纪录堂和天津的影迷幼儿园,以及长沙的FREEDOM HOUSE。都是对方邀请的我,从整体放映效果来看,优与劣的比例各半,为2比2,猜火车和影迷幼儿园属于优,首先是放映硬件都还不错,最主要是主事的人涵养和眼光都很不错,所以无论从细节还是态度上都做得比较到位,让人钦佩。两者对放映后的交流都有细致的文字和影像的实录,且及时做了整理反馈给作者。影迷幼儿园还有让我看了大为吃惊的非常详细和专业的针对观众的问卷调查。相比之下,其他两家放映机构完全属于劣,即使不论放映设备极烂导致画面严重失真的硬件劣势,关键是主办方严重不靠谱,其中有一家在我影片还没放完刚推片尾字幕的时候就亮灯掐了我的字幕,另一家将我的16:9格式调成4:3竟然说这样也没关系,如此缺乏专业精神,只能让人深深无语。这优与劣四家加起来,观众人数估计是200左右,加上之前的100+10,再加上南京的“二王”和“一老外”,至此我所能掌握的看过我片子的总人数为200+110+3=313。这样的一个有点奇怪的数字看起来就像一个神秘的DNA序列,是否包涵着中国独立电影卑微而倔强的基因不得而知。
  
  2、09年,我有幸在几个独立电影的放映活动上集中看过一些同人们的片子,除了《天降》放映的BIFF和CIFF外,还有宋庄的第六届纪录片交流周,伊比利亚独立影像档案馆开馆展,但遗憾我每次都没全部看完放映的片子,所以我接下来要说的片子仅限于从我看到的范畴之中,遗漏是在所难免的。先说印象最深刻的,是纪录片交流周上看到的《上访》,五个小时的导演版,我和同去的朋友们几乎是不断流着泪看完该片,在小小的黑暗的放映厅里,内心被这个片子掀起了一阵久久不息的风暴。我个人觉得这是我在去年看过的最好的中国纪录片,它体现了电影尤其是纪录电影的一种深厚无比的力量,并且,浸淫了导演充沛的悲凉之情和犀利的人本之思,该片在纪录美学上的成就也相当让人吃惊。《铁西区》之后中国纪录片呈现出的最瞩目的新高度,也许非《上访》莫属。放映完后出门碰到崔卫平老师,她也难掩激动之情地说“总算有对得起我们这个时代的影像了”。此外,这次影展上还看到了《克拉玛依》,6个小时的巨制,影片表露出来的探究真相的勇气和责任,远远超越了制作上的相对简陋。在影片中,导演徐辛表现出一种难能可贵的沉静,感觉他是一个特别能沉得住气、不浮躁不虚妄的人。后来在南京的CIFF上相识了他,并和他有过简短交流。他长得胖墩墩的像一尊和善的弥陀佛,讲话慢条斯理,不善言语,整个人给我的印象,果然不愤也不傲,完全印证了我之前对他的猜想和判断。
  
  在伊比利亚的影展上,我印象相对较为深刻的几部不错的片子是《马大夫的诊所》、《西方去此不远》,《神衍像》,前者凭着导演丛峰的精妙构思和细致观察,通过给记录对象的每一个生理病症对应出一项社会病症,在方寸之间表现出了一种大气和深刻。只是我个人观点,以为形式上还可以做的更为极致,表现空间要是完全不出马大夫的诊所半分,就更牛逼了。而黄文海是我见过的镜头语言最为考究的纪录片作者之一,与很多纪录片导演不甚注意美学要求不同,他对镜头语言的考究不但表现在他片子中上下镜头的精密衔接,还突出地表现出对单个镜头内部的调度和基调的重视,《西方去此不远》中有些镜头意蕴深长,有些场景也无论影调还是气质上,都露出几分安哲罗普罗斯的神韵。再加之他以居士身份自身的热情和思考在关注和表现民间佛教,使纪录片呈现出了一种难得的内向维度。而《我们》也将视角延伸至了独立影像平时几无涉及的民主政治思想领域。虽然也许因篇幅所限,全片略显表相和仓促。但镜头仍然考究而充满隐喻。其实在《梦游》时他就露出了善于以镜头来营造意境的禀赋,尤其片中那场在游泳池游泳的戏,高光,黑白处理后有一种冥河畅游的梦境感,很好地契合了影片的主题。《西方去此不远》放映后我单独问黄文海有没有拍故事片的想法,他似乎对我的问题表现出略略的吃惊,并回答说没想过,以后还会做纪录片。看来,他的那种以往只有故事片中才有的对镜头语言的自觉性,更多是天生的而不是有意识的。有这种天生的气质的还有毛晨雨,他的《神衍像》在写实主义为主的独立纪录片传统中一亮相就被我惊为天人。他作为神汉的后代,身居南方的巫的国度,充分发挥了他神思,哲辨,梦呓等天生禀赋,借助多种介质和手段的运用,表现出了当代艺术范畴的实验性特点,拓宽了纪录片的表现范畴。还有一部久仰的《小李子》遗憾刚看了一点,我的旧病阑尾炎便发作了,痛得我忍了一会没能坚持看下去,当即出了影院打了车去了医院。也就是这次进医院之后,七年烂阑尾,一刀就割除,于是2009年又多了一宗自我了结。当然这是题外话,暂且不表。
  
  在第四届北京独立影展(BIFF)上,徐童的《算命》是给我印象最深的纪录片。甚至我觉得远比他之前的《麦收》要好,更浑厚更质朴,通过对一个所谓边缘人士的关注,表现出群体草民生命的坚毅和本真,视野所到之处,暧昧和幽暗尽显,整个片子散发出一种不可抵挡的粗粝而蕴藉的江湖气味。遗憾片中对某些场景和人物稍有过度打量,片尾稍稍主观和煽情,期待看到更完美的精简版。纪录片之外,应亮和马来西亚导演陈翠梅的短片也给了我不少启发。前者的《慰问》通过精巧的长镜头调度和空间营造,揭示了生活的荒诞和悲凉。后者的《丹绒马林有棵树》和《蘑菇四兄弟》等作品,形态各异,个性突出。两人的短片都在美学上表现出了充分的自信,愚以为这样的作品才是独立短片的良性发展方向。而相反同影展上看到的舒浩伦导演的《少年血》,虽然制作精良,但立意陈旧,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蜡像。当然,浩伦兄后来解释说这只是一次工业意义上的胶片测试,那就另当别论。看这些短片时,文本的启发之外,受益更多的,是他们通过这种作者电影的创作实践所表现出来的自如的创作心态和淡定的生活情怀,这可能才是我应该学习和借鉴的。
  
  之后的第六届南京独立影像年度展(CIFF)上,可能因为之前一些好片子我都看过,也可能因为本次影展我是中途而退提前回京的,这次看到的新的好片子屈指可数。剧情片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春风沉醉的夜晚》,实话说,这也是我这次去南京的最大期待,娄烨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其导演技巧如入化境,镜头流畅无比,一气呵成,完全达到了“摄影机自来水笔”的境界。其再造空间的能力,以及从平凡庸常的场景之中提炼诗意的能力也高人一筹,尤其有两个镜头——片头摄影机久久凝视两朵塑料莲花漂浮于肮脏水池,以及片尾从倚窗朗读的人物身上缓缓摇到暮色四起华灯初上的窗外城市形成一个景致空镜头,看了让人叹服。哪怕这样偏僻不讨好的表现题材,也照样被他拍得如此神韵四射。看完这部片子,我觉得完全可以说娄烨是个天才,所谓天才还不光指他在电影上的造诣,而是指他的这种造诣更多的是他内在的诗人气质的自然流露,而非像大多数的导演的成功主要是凭借后天的社会学意义上的价值观锻炼和彰显。所有的独立导演中,我以为娄烨身上的社会色彩也许是最淡——淡到几近于无——的那一个。哪怕表面看起来社会色彩很足的《颐和园》,也只是娄烨在自顾自地写一首献给一个混乱而躁动的时代的、关于青春和爱情的沉郁而哀怨的挽歌。
  
  09年我看过的印象深刻的纪录片还有艾未未的《老妈蹄花》,这次观影经历有点一反常态,是我从网上下载看的。而之前鉴于我有严重的购碟癖,几乎从不从网上看片子,当然偶尔看看某些黄色的视频除外。而显然艾老的这个片子对于我的吸引力至少达到了黄色视频的级别。根据我看完这个片子,以及我在推特上获知艾老的另外一些纪录片创作信息(比如《冯正虎回家》等片,但遗憾暂时还未看到)判断,他对社会热点事件有一种持续关注的热情和敏感,加之他强力介入现实揭示真相的态度,以及对畸形体制穷追猛打的批判意识,使得他的纪录片呈现出了一种在其他独立作者那比较罕见的“强力介入”气质(亲自高调调查某种真相,从不忌惮自身形象在影像里出现)和高效特点(高效的制作和高效的传播,前者通过团队合作,后者通过网络传播,这与其知名艺术家身份不无关系),我觉得无论在制作方式和形态上,艾未未的纪录片都和美国的麦克摩尔很相似,当然两人还有一个相似点,就是体型上的。两人都是看起来非常憨厚可爱的大胖子。我看到《资本主义——一个爱情故事》中麦克摩尔硬闯通用总部的画面时,马上联想起《老妈蹄花》中艾老勇闯成都某法院的场景,不禁地会心一笑。我觉得称呼艾老为“中国的麦克摩尔”完全合适——这样的称呼虽然不甚准确,对艾老似乎有点不敬也很可能为他所不接受,但是我觉得对于当下的中国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布什政府最恐惧的人中麦克摩尔就属其一,那么,我们也希望有人会恐惧艾未未,因为恐惧艾未未就是恐惧真相和良知。这个可爱、睿智而强壮的大胖子老头的折腾似乎还刚刚开始,他会给我带来一个什么样的未来完全值得我们拭目以待。
  
  除了以上所言的独立影展和独立纪录片外,我09年的观影经历还可以记上一笔的是年底在电影学院召开的IDOCS国际纪录片论坛,如主办方的宣传所言,阵容不可不谓之强大,有美国、澳大利亚、荷兰、德国等国的优秀的纪录片作者汇聚一堂,不但放映片子,还现身讲座。之前还说赫尔佐格要来,让我和某些赫迷暗暗兴奋了一阵,不过遗憾的是后来这位特立独行的大师并没有出现在这次活动的视野里。但这次活动也给了我一个前所未有的观影经历,就是首次在电影学院标放的大屏幕上看纪录片,而且还是胶片。之前我在电影学院虽然待了7年,在标放观影无数,却未曾有此经历。整体来说,此次活动呈现出了当下工业机制范畴内的世界纪录片创作的某些面貌和态势,某种程度上也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全球视野和全球经验,但遗憾的是,这样的全球视野和经验并不能为我等本土的所谓中国独立纪录片影人提供多少可以移植或借鉴的实际经验。因为正如韩寒所言,逻辑有两种,一种叫做逻辑,一种叫中国逻辑。这句话用来描绘中国的纪录片创作环境和国际环境的差距无疑也是很准确的。这次的IDOCS在具体模式上也反映了这一点,所谓的国际纪录片论坛,中国的纪录片创作却完全是被屏蔽在外的,除了放映了一部不痛不痒的台湾纪录片《山有多高》之外,全然见不到中国独立纪录片这支当下世界纪录片版图中非常重要也是影响深远的主力军的身影。这种残疾的局面并非来自于主办方的短视,而是来自中国一贯严苛而畸形的电影审查体制,哪怕是这么一次非常小众而专业的学术交流型活动,每一部引进来的片子都经过了严格的意识形态的审查,最终呈现的片单和之前的设想比较定然是残缺不堪。所以这次活动中,我一方面为在标放看到胶片版的纪录片而感到兴奋之外,另一方面也为看不到离我们最贴近的中国纪录片的身影而感到稍许的悲凉。当我坐在台下聆听研讨会的时候,我甚至有点分神,我暗暗在想,下次国内如果再召开这样的所谓国际论坛,讲台上不光要坐着那些钩鼻子深眼窝黄头发的老外,最好和我长得没有什么两样的张献民、朱日坤、张亚璇等同胞兄妹也能身列其中,宾主皆欢,一团和气,也许这样,才算离真正的和谐社会、和谐世界不远了,光有五千光鲜代表坐在大会堂里一致鼓掌通过的一团和气是不够的。
  
  3、09年接近年底时我还正式开始了我的新片的拍摄,之前几个月一直在打通拍摄渠道,新片也许是一个和《天降》类似的宏大题材,也许和《天降》放在一起做成个魔幻现实主义系列也有可能,当然这一切只是也许,也许最后出来的东西事与愿违甚至适得其反。纪录片创作的特性原本就决定了,不到最后片子剪好的那一刻,谁也说不清楚它到底会遭遇到什么,呈现出什么,有很多的不可预期性从一开始就在不断发生。包括我拍着拍着拍摄对象就突然出了问题,以致我数月的努力都白费了,之前已拍摄的素材也基本作废了。甚至让我一度有点沮丧,还考虑过要不要放弃的问题。但最后我还是坚定了排除万难继续拍下去的决心,这个地方不行了,那就换个地方。反正我本来就是无组织无纪律的游击队员兼光杆司令,习惯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也习惯了吃了上顿没下顿。那就没必要再惧怕什么。我在跟朋友的邮件里说,我这个片子可能需要拍摄两三年,最后完成与否还得取决于运气。的确,纪录片确实是一个要靠运气干活的行当,就像老农靠天吃饭一样。所以我觉得下次CIFF等影展要是再举办纪录片论坛,不如换个“如何为你的拍摄找到好运气”之类的话题,或者干脆请来占星师或卜卦师为我们上一堂课也未尝不可,也总比我们这一干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在那关起门来自我表扬和相互表扬的强。“我们为什么而拍摄?”,这样的问题也许真的不需要讨论,它有时确实跟你家二姨癖好养狗一样不需要特别而冠冕的理由。
  
  不过幸好,上帝是公平的,有坏运气就会有好运气。我在时而焦虑时而无聊地等待拍摄新片的间隙里,无意中拍摄到了另一个视角和风格都与《天降》截然不同的小题材,一个女性视角的情感故事。类似于小品的东东,现已初步剪辑完成,我给它取名为《恋曲》,因为它同时也是一个跟卡拉OK有关的故事。我不能肯定到时它的观众人数还能不能达到313这个神秘的数字。但是我想,如果有人看了后说:哦,这个片子一点都不像《天降》的作者拍出来。那我就觉得够了。因为我讨厌别人给我贴标签,我觉得在独立电影还远不能进入正常工业体制从而成为文化商品的前提下,当然不需要这样的标签。
  
  2010年3月14日写于两会成功闭幕大雪纷飞之际
  

2010-05-31 22:18:57  107cine

  各位,由于此前的报告中出了错,少了一篇文章。
  
  因此,请22:20之前下载报告的朋友重新下载下。
  
  为此,我们表示10000的抱歉。
  

2010-06-01 07:38:44  金鹏

  多谢整理!
  

2010-06-01 11:23:42  monti (北京)

  正在下载,女独立影人相关太少!
  

2010-06-02 11:27:53  107cine

  欢迎拍砖!
  

2010-06-02 11:29:15  107cine

  希望看到砖块与石头齐飞:)
  

2010-06-02 17:38:09  undergrounder

  不需要拍砖的,大部分人都在自说自话,让他们自己玩自己吧。
  

2010-06-02 18:47:07  107cine

  有时候,自说自话是最真诚的。
  

2010-06-03 17:29:57  undergrounder

  哦。但愿如此吧。独立而且真诚,这听起来不错。
  符新华的文章怎么和他的片子一样的好啊,太PF了。只是遗憾没看八卦。只看过客村街,很稀饭。
  

2010-06-04 13:43:24  undergrounder

  你們這主頁做得,現象網真是牛逼,致敬!
  

2010-06-05 13:14:54  107cine

  唉,意淫而已,不足为道啊。。。。。。。
  

2010-06-12 09:14:40  anneandlin

  向独立影像和独立影像人致敬!
  

2010-07-25 12:39:55  4444 (八卦是抵达真实的最佳途径)

  去年的一个访谈:现在的人们衰老得非常迅速(2010-07-23 08:53:03)转载
  标签:杂谈
  访谈者loafe,应该是09年5月前后在厦门做的。
  
  原链接:http://www.dooqee.net/read/1006030001#now
  
  
  
  张献民:现在的人们衰老得非常迅速
  
  Part.1 独立影像的推广,困难
  
  影弟工作室从05年成立到现在,一直在致力于推广独立影像,有什么感受跟可以分享的呢?
  
  -现在国内很多独立电影人 会把自己的作品拿到国外,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获得资助。这一小部分人就通过这样的方式能够保持自己的创作力,能够一部接一部持续的拍下去。通过国外获奖,资 助的方式,本来是应该跟国内独立影像的努力相互动,但事实上是现在很难产生作用。这不赖通过国外渠道获得作品再循环的这一部分人,而是现在国内独立影像确 实很难浮起来。现在超高成本的(电影)完全是一个垄断的姿态,它在相对的时间段里面必须垄断票房,最大的片甚至能够垄断一两个月,这种垄断的局面跟文化政 策上的垄断是相互配合的。如果有一百个机构制作出来的电影都有可能受欢迎,权力是无法控制的。所以我说这种产品创造的垄断,几个寡头要做3亿人民币的东 西,它跟权力的需求是一致的。权力是不是能够控制这几个寡头,这是另外一回事,起码它们在方向上是一致的,都是朝垄断的方向。也正因为这样,像中影集团这 样大的寡头,它是不会把这(权力)放出来的。它不把这放出来,它的上级,上级的上级直到主管意识形态部门的人对此是非常满意的,因为这样就能够垄得住嘛。 像大学等教育机构还是有分权的,但影视界不是这样的,低级市场难以建设跟这是有关系的。国内影院的操作也只有几个寡头才能做得起,举个简单的例子,国内的 多厅影院,单装修跟设备就要求2000万人民币,不必须装规定的设备,而且那一套系统下来非常贵,你不装就不符合官方规定的技术要求,包括电影拷贝等的标 准都在中影等几个寡头,电影局那里,你要放映的话得先过它的技术审查等等这都是娱乐寡头和政府联手的结果。包括影院的票价政策也是在鼓励垄断。我认为影院 不应该是这样,它应该是跟永和豆浆或者Seven Eleven那样的模式,每个人都能够去购买,我们卖五块钱十块钱的票,不用卖到80块钱,但现在是国内在这种低价位票上掐断得越来越严重,不单单是艺术 电影或者独立电影,所有低成本的电影都不成,都被堵死了。像这样(低价位)的电影没有,一方面也因为国内的收入差距和观看倾向有关。这比文化相对成熟的国 家差距大,它们需求会更为多样性。
  
  那娱乐寡头是如何来成功操作他们的商业电影的?
  
  -我觉得商业上成功是建 立在两个基础之上。一个是要夸大,大量的宣传造势,包括演员啊场面啊等整体也要做得特别大,其次是要虚幻,你做的电影不要跟现实有什么关联,讲的道理也不 要是什么道理,乃至有一点道德疑问都不要紧,但一定要虚。这是现在大片主要的操作模式,所以现在很多大片对历史文化资源的依赖非常严重,从中找到一种非常 虚无缥缈的依靠。另外一个基础是完全偶发性的,属于奇迹。后一种对产业不一定是破坏,但前一种破坏性一定是非常大的,这跟煤老板挖煤是一个道理,它在滥用 某一种资源,而且还造成环境性的灾难。
  
  刚才您提到国内一部分电影人通过国外渠道获得关注投资的方式,使得自己的创作能够再循环,但另一方面,这一部分作品又很难跟国内的观众见面,这样的状况有什么改善的办法呢?
  
  - 国内就是做盗版碟或者干脆放到网上让人下载,还能有什么办法。但这种行为等于是大量抽血。我管国外(获奖资助等方式)叫做体外循环,像SARS严重患者就 需要通过一套机器来让血液循环流通,而本身机体的血液循环功能完全废掉了。国外的这种模式跟国内独立影像的再循环其实是特别剥离的,以前学术上称为断裂, 我描述为平行,不是一种断裂,也不是一种对抗,你国外得奖就得奖呗,到国内你花一百五十万宣传卖的也就一百五十万,而机体本身的活力根本恢复不起来。
  
  影弟工作室在独立影像的推广方面做了哪些尝试呢?
  
  - 就像刚才说的,我们制作的低成本电影,只要在几个城市里各找到一家影院,在这家影院卖十块钱的票放映一两星期,我们就能够收回成本了。但现在这种可能性完 全被堵死了,不管在行政上还是商业可行性上。大概一直到四年前,音像版号在行政上还是一个比较宽松的环境,这几年反击盗版的努力当中,音像版号方面也更加 严格了,大部分的出版社会要求有电影局的批号,所以各个方面我觉得完全是围追堵截了。我觉得按中国的惯例,改变之前必须先死掉,比如说地下摇滚,就是要基 本死掉之后,出版啊,演出啊等等机会慢慢就有了,但前提是它的力量在衰竭。如果被权力所控制的媒体认为这个东西有威胁,它就没有出头之日,然后它有出头之 日也就是威胁慢慢消失的时候,这些作品实际上已经丧失了活力了,它已经成为历史的一部分而不是现实的一部分。
  
  Part.2 独立影像现状,影弟工作室的发行
  
  今年影弟工作室在做的民间影像校园巡展有意将巡展的场所放置到一些二线城市,这是不是说像北京上海广州这样的大城市独立影像的氛围已经好很多了?
  
  - 主要是大城市的文化活动非常多,但最受豆瓣式的小资产阶级欢迎的还是一些互动式的活动,像摇滚啊现场得有人在表演。所以(独立)影像放映得有创作者到场, 这在人气上是比较重要的,但这些都意味着成本吧。然后有三分之一的省会直到目前还没有举办这样类似的活动。像厦门这样一个二线城市,文化氛围算是好一点了 的,03年04年曾经来过这边举办过一次活动,到现在举办的(海洋•时光大学生原创)影像展,加起来受众也大概一千人两千人,但这样的数量算什么啊。本来 独立影像的受众比例应该是达到15%,《集结号》啊《赤壁》啊这些商业大片肯定是占80%,你过一百年也是这样子,但关键是独立影像受众这么少啊。所以能 不能够突破1%。15%,至少得有一个文化上起码的平衡吧。我们做校园巡展也是这个意思,就是现在人们有一个非常迅速的衰老,而且这种衰老在女青年当中比 男青年来得更为严重。Ta毕业5年后想什么,正在做什么,考虑家庭啦社会啦,简直不能看了,不是说Ta外表不能看了,而是Ta想法上简直没法看了。在文化 发达的国家不是这样子,他们到四十岁的时候对于文化的想法还是特别活跃的,为什么这样子,实际上在国内就是个文化荒漠嘛。
  
  影弟工作室在发行上怎么考虑的?
  
  - 发行上我们以前做过DVD,在05年之前网络版权是个四位数,特别低。到影弟工作室开始运作初期,网络版权费还是有可能性的,但免费下载的冲击特别大。这 几年来都会有商人找我谈网络版权的问题,但都没有什么结果,国外在网络版权费这一方面还会有一点点。DVD这一块以前起印数大概是三万张,就我所了 解,08年上半年起印数能够达到五千张就已经很不错了。但Ta跟我们谈的时候要包括一个五位数的原始的版权费,因为商家知道你出了碟之后网上很快就有免费 下载的。如果印量是在一万以下的话,Ta是无法承受的。碟商一张卖6块钱的话,大概有1到3块的利润,五千张你叫他怎么去付这个原始版权费啊。
  
  Part.3 未来,地下摇滚借鉴的可能性
  
  您提到地下摇滚之所以有成功商业化的可能性,是因为它对权力机关所谓的社会威胁在减弱?
  
  - 那种社会威胁是由被权力控制的媒体包装出来的,媒体在当中推波助澜,就比如一个在吸毒瞎了一只眼睛,另一个搞行为艺术虐待动物等等,媒体有一个追逐耸人听 闻的事件的天性。然后在这个追逐的过程中艺术家和文化人是他们最有权力伤害的一群人,伤害工人还是伤害农民他们都得三思而后行,更别提官员和警察了,但对 艺术家和文化人的伤害,媒体是不需要付出任何负面代价的。
  
  就我所了解的地下摇滚,大概在近来两三年市场化的势头越来越好,独立影像在商业化运作上就此是否能够借鉴呢?
  
  - 我跟别人谈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会把这三十年来相类似的文化运动和艺术运动拿出来比较。以行为艺术为主的当代艺术,包括诗歌运动和摇滚乐,与独立影像都会有 相类似的层面,对于未来走向是有参照意义的。而且我们判断未来的走向不能单从独立影像内部的系统,包括与权力机构的关系这一角度来看,也要从近似的文化运 动来判断。这一拨运动中,只不过独立影像是一项新的运动,而纪录片又是独立影像里边更新的运动。就拿摇滚乐来讲,给我的感触是,它在商业化可行性上,必须 建立在作品全面软化的基础上。最硬的一部分死掉了,有的嗑药死了,精神病疯了,或者被迫旅居国外的,有一部分解散的。当然在解散的里面也有重新做起来了, 但重新做起来的这一部分也基本被软化掉。另外一方面是鼓励新活动和新乐队。活动是这样子的,每一次都削弱掉5%的最硬的乐队,另外95%的乐队都有演出的 机会,这样看起来演出很欣欣向荣嘛,但这5%的乐队到第二年很可能就解散了。关键是到第二年它又会挑5%最硬的乐队,这跟反右运动其实是一个道理,不是说 党里头总有5%,10%是坏人,一次运动搞5%,再来一次运动搞10%,这样一年一年筛,到最后留下来就是最软的那部分了。然后是鼓励新乐队,新乐队里面 有很多我非常喜欢的,包括新裤子,木玛等等,但全面拉出来一个整体的印象就是全面软化。我觉得会有这样的情况,尤其是出来的新人,Ta会说自己在做独立电 影,实际上已经没有2001年到2005年之间的独立电影那么硬,新人可能会把这个东西往(软化)这个方向上拉,而且这些作品又存在被社会包装的可能性。 因为这些东西跟社会起冲突的可能性小嘛,而不是说中国的社会问题比以前更少了。
  
  你在博客里提到“个人判断这几年的旺盛将在未来几年转为与社会互动能力的降低以及随之而来的整体创造力下降,并在失去对社会的威胁后被主流收编为这个时代的罪证从而证明下一个时代的正确。”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呢?
  
  - 我举个具体的例子,比如说窦唯,我们现在看到很有才华的独立影像作者,很可能以后就是这样的情形。就是他非常孤独地创作很好的作品,但是他丧失了与社会互 动的能力。因为他做的是低成本的作品,所以几乎能够循环地创作下去,而不用考虑与社会的互动能力。我想独立影像的一部分作品以后有可能往这个方向发展。
  
  现在摇滚商业操作模式有这样的一种可能性,就是他们提供免费的MP3供乐迷下载,但如果你追求更好音质的,可以收藏的作品,你可以去买精品装的CD,独立影像在运作上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性呢?
  
  - 这跟你装修的时候选择好的还是坏的用具,我觉得的是这个级别的差别吧,它跟本质没有关系。就是说它是不能普遍使用的,你不可能想象这么多作品都用这个方式 来解决。而且这种操作模式还建立在一个比较强大的资金基础上。像这么强大的资金操作,目前在独立电影里面是没有的。可能也有一部分独立作品可以类似左小祖 咒那样一张碟卖500块啊,但这种模式的对于整体的可行性特别低。
  
  影弟工作室定期举办的影像放映讨论沙龙效果如何呢?
  
  - 现在的情况跟我预期的状况还是有所差异的。我希望它起一个更大的作用,但现在这个作用还是比较有限范围的。我的意思是说来参加的一些人他们回去会写一些评 论,在这种知识分子的观影当中,能够在媒体里看到评论报道,对媒体产生影响,但整体来说影弟工作室还没有达到这个目的。我们达到了教育目的,但没有达到传 播的目的,大部分人看完之后特别感动,但这种感动大部分仅仅局限在个人的感动,而没有对周围产生足够的影响。
  

2010-07-29 00:56:59  107cine

  现在的情况跟我预期的状况还是有所差异的。我希望它起一个更大的作用,但现在这个作用还是比较有限范围的。我的意思是说来参加的一些人他们回去会写一些评 论,在这种知识分子的观影当中,能够在媒体里看到评论报道,对媒体产生影响,但整体来说影弟工作室还没有达到这个目的。我们达到了教育目的,但没有达到传 播的目的,大部分人看完之后特别感动,但这种感动大部分仅仅局限在个人的感动,而没有对周围产生足够的影响。
  
  
  传播,这是个问题
  

2010-07-30 00:40:53  子非鱼

  传播,不是问题是传说
  

2010-08-29 16:03:20  小流

  才看到~~ —_—
  

2010-08-30 00:23:45  王我 (兲朝)

  说的真清楚,以至于看完之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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