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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夏爷的葬礼》看深圳独立电影制作的尴尬

2010-04-06 18:01:10   来自: 4444 (八卦是抵达真实的最佳途径)
  摘要:这是一次填补空白之举。在我们高唱深圳制作欢歌的同时,却同时从另一个角度直指电影创作的匮乏。这让我们不得不重新思考电影这一公共艺术存在的价值,重新思考深圳城市之于电影创作究竟是题材贫瘠抑或是丰富,思考文化土壤对于深圳电影创作、制作、传播的提升究竟能有多大的推动力。
  
   
  
夏爷 剧照

  
  
  
  剧组人员给夏爷虚构了一个葬礼,令正常人想象不到的是,这位老人欣然接受了。资料图片
  
夏爷 剧照

  
   
  
  
  
  
  
   《夏爷的葬礼》,一部12分58秒的短片,让第34届香港国际电影节上有了深圳的烙印,虽然最后这部影片与大奖擦肩而过,但作为首部入围香港电影节国际短片竞赛单元的深圳短片,或许是深圳影视制作的一次引吭高歌。
  
   这是一次填补空白之举。在我们高唱深圳制作欢歌的同时,却同时从另一个角度直指电影创作的匮乏。这让我们不得不重新思考电影这一公共艺术存在的价值,重新思考深圳城市之于电影创作究竟是题材贫瘠抑或是丰富,思考文化土壤对于深圳电影创作、制作、传播的提升究竟能有多大的推动力。
  
   1
  
   本土题材反映更广泛的社会主题
  
   炎热的重阳节,深圳某一立交桥下,一位已是古稀之年的老人———夏爷在给自己刮胡子。没有热毛巾捂脸,没有肥皂泡沫,干涩的老式剃须刀碰到硬硬的胡子,发出的是一种令人不适的“嘎嘎”声。12分58秒的故事就是从老人干瘪的下巴与发白的胡渣开始的。当然,除了那令人不太愉悦的刮胡声外,更有录音机里播放出来关于重阳节关爱老人的广播声。出现在同一画面里的声音,在述说相同的关于老人的故事,却同时又给人一种平行无交叉的心理暗示。
  
   短片从一开始就给人纪实的感觉。夏爷如何刮胡子、洗澡、没有牙也要吃肉、给自己买面额巨大的冥钞、自己拉上席子“寿终正寝”……这一天的举动都似乎为了给自己举办一场葬礼。环境真实、人物真实,免不了会有观众认定这是一部纪录片。对此,该片导演姚旭表示,这是一部剧情片,只是采用写实主义的手法拍摄。
  
   “确实是有夏爷这么号人物存在。他过了三十多年的乞丐生活,他并不如我们正常人所想的那样,乞丐也有乞丐的尊严,正如洗澡就是夏爷的尊严。我们跟着他拍摄纪录片拍了6年,这也是这部剧情短片灵感的来源。”姚旭说,“这就是讲夏爷给自己做葬礼的一个故事。葬礼并非他自己的需求,而是剧组根据这个人的真实情况,重新编了剧情。令正常人想象不到的是,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并没有顾忌,反而是欣然接受这个剧情。正如电影所表现的一样,这是他唯一能给自己选择的———或许是一种对生活的嘲讽,或许是一种对新生的期盼,或许只是简单而彻底的一次表达。巧合的是,短片是在重阳节开拍的,这里含有双重因素,时间真实、人物真实,事件是抽象的。”
  
   该片的另外一名导演余绍彬则把“夏爷”们当成这个“世界的镜子”:“这是一个城市化进程中,一个老人面对生命破裂的故事;这是普罗大众真实的社会中,有意无意地被我们忽略的伤感。……当我们接近普罗大众的真实人生,我们会发现在这看似简单而寻常的生活中,蕴含着无穷无尽人生哲理。他们是世界的镜子,他们是最本原的人生。”用本土题材反映更大更有广泛意义的社会问题,可谓是这部影片聪明之处,也是成功之所。
  
   2
  
   深圳题材大有挖掘的潜能
  
   提到深圳制造的电影在国际A类电影节上引起关注,上一次应该是去年《走路上学》入围上海电影节亚洲新人奖。虽然同属深圳制造,但题材却是走出了深圳,把视觉放在了云南怒江边,深圳人看深圳的题材始终少有人挖掘出来。
  
   《夏爷的葬礼》剧组明显已经找到了城市市民,而非城市移民的感觉。从编剧、拍摄、制作整个过程都是在深圳完成,是部地地道道的深圳制造影片。不仅如此,他们还拍摄了《桥下》系列、《华强之北》等等本土题材的影片。
  
   但也有些观众会对此不以为意。因为,虽然该影片取材于深圳,但事实上,从镜头环境上并不能清晰地看出这是在深圳这样的一个大都市中,因为看不到地王、华强北等任何一个标志性的建筑。夏爷出现的那个立交桥的具体环境在任何一个都市中都会存在。这是剧组的刻意省略,还是由于短片的时间需要?“作为一个现实主义影片,一定要有态度。至于是什么态度看个人的解读。立交桥是一个象征性,我是想从这人身上抽象出很多边缘群体的共同命运。老年人,尤其是乞丐,由于种种原因,他们不能完全介入到主流社会,我想关注这些人身上生与死的主题,希望影片能获得社会对这个族群生存状态的关注。”
  
   “深圳是个非常适合拍电影的城市。”该影片的另外一名导演康家祥表示,“这里可以拍电影的题材太丰富了。很多导演没有在这里生活过,没法拍深圳的东西。只有像我们这样生活在这个城市里的人才能找到城市的穴位,拍出深圳的味道。”
  
   3
  
   资金短缺、传播空间狭小成为发展短板
  
   与深圳制作电视剧可以数出《任弼时》、《马文的战争》等,深圳纪录片又有如蒋志、郭熙志、高鸣等拿得出手的名号相比,本土制作且成功的剧情片却显得少之又少。据业内人士表示,这是由于电影与电视剧本身的性质不同造成的。“这是由于真正的电影投资比较大,电视剧就是挣钱的事,所以会有人去干。但电影往往是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如果想做得很商业,那么往往需要的投资量相当大,如果想做有电影思想的东西,又牵扯到投资来源不够的问题。”
  
   事实上,深圳想拍电影的人并不在少数,壹玖影画工作室负责人殷伟曾经在网络上召集网友拍电影,并有进入院线、申请金马奖创投的“野心”。不过,从召集至今已经有半年多,除了拍了点短片小试牛刀了一下外,影片还没有正式开拍。殷伟不由得承认:“演员不好选,专业的电影制作人才深圳几乎没有,而且没有资金。”
  
   殷伟的难处应该是深圳多数电影人的难处。深圳从来都不缺资金,但为什么资金就不能与电影创作很好地衔接?“向来投资都是冲着那些低风险高回报的项目去的。”姚旭坦言,“很多人都是玩票性质,把拍电影与拍D V等同起来。自己编剧、找钱、拍戏、独立发行,这是深圳民间电影制作的常态。”
  
   这种缺钱的贫瘠生态一方面导致某些创意可能会难产,但另一方面也会让他们少了程式化的呆板,少了商业片常见的花哨腻味,表达时更具有创造力与实验性。“我们想呈现给观众的是一盘原汁原味的大头菜,需要靠自己咀嚼才能感受到它浓郁的味道。”姚旭说。
  
   据制作方透露,《夏爷的葬礼》的成本约几万元。目前只能靠这种低成本的影片实验自己的电影理想,这是一种无奈之下的积极之举。幸好,这部影片可以与观众见面。但不幸的是,对于多数市民来讲,却难以与它见上一面。因为,没有一个公共的传播空间可以供它播放,让更多的人感受到一位拾荒老人向自己道别的那种自嘲、那种期待涅槃重生的表达。
  
   作为一种大众传播艺术,丧失了院线传播的支持之后,深圳似乎很难找到其他的传播媒介。这些独立电影难道就只能是出品人与其小圈子内自娱自乐的玩物,甚至只能是封存?对于任何一部成功的电影来说,这都是一场噩梦,也是创作人难以接受的。为什么深圳没有专门的影院可以提供给这些独立电影与观众见面的机会?为什么没有一些电影类的节庆让深圳制造的气息更加绵延不绝?《夏爷的葬礼》不仅让人学会凝视人生,或许也能让我们反思———政府、民间如何合力凝视深圳的电影制作。因为,目前的深圳,多数独立电影的生存现状,尴尬而无奈。
  
   城市周刊记者 黄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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