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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我们被这世界一一隔离的爱

2008-12-06 17:36:55   来自: 4444 (八卦是抵达真实的最佳途径)  评论 一一
    
   
    《一一》下下来好久了,每次打开来看都只看到了小舅结婚的那一段,就关了。给泥巴的感觉就是台湾的青春偶像有钱家族的片子。豪华的婚礼,幸福的表情,标标准准的琼瑶样式的富贵爱情片。所以它给我的第一直觉,垃圾。
    这种感觉在记忆里有点怪怪的了。因为要是那种的贵族爱情的婚礼怎么可能婚礼上的新郎还会捏鼻头、新娘的身子会左扭又纽呢?把一个小男孩受一群小女孩欺负放进去呢,怎么会有新郎在草地上和客人谈话时,托起新娘的婚纱的后摆是新郎而不是一恭谦的侍者呢?怎么会有一个来客会说出:“干你屁事!”;怎么会有婚礼前给气球充气小男孩在旁边观看的场景呢?这些很生活很俗气的场景在那样的公主和王子的爱情里永远都不能见光的。而在这片里就出现了,而且那么表达这么自然,用散点述说的方式呈现一个家庭里的老老小小屋里屋外的鸡零狗碎。貌似一团乱麻没有头绪。实则如影片里的nj太太重复多次声明的:“事情没有那么复杂的拉。”
   影片时间过去半小时后,泥巴认定这是一部非常好的电影。这这短短的3个小时,我感觉自己如影片里说的:“电影发明了以后,人类生命起码比以前延长了三倍。”好电影更是如此。
   
   
   
   《一一》从婚礼开始,一一让各种人物入场,没有主角和配角的区别。这个家族里的每个人都在电影里有属于自己的一个故事在电影里展开着,每个人都有独立于他人的困境。貌似导演什么都没做,就是在还原我们能看到的这一半世界的真实状态。一盘散沙,带着你的眼睛在这个长达3个小时的光影声像里走走停停、说说唱唱、哭哭笑笑。难怪能在当年获得了嘎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好莱坞式的死对。平平淡淡的,仿佛那个在影片中的没有一句对白的婆婆,在你半睡半醒的趴在她的膝上的状态下,娓娓道来。散乱而漂离。
   有关男女之事:
   nj和简太太: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在里面是最祥和的一对,重来没有过口角,也没有过绚丽的快乐。外人看来的模范夫妻。却在简太太上山修炼回来的一段对话里,把他们之间的那堵后墙展露无疑。两个真正相互独立的世界,从来没有过丁点的交集,正真的熟悉的陌生人。当简太太因为感觉到每天对植物人母亲的倾诉。她发现,她每天跟母亲讲的都一模一样。早上做什么,下午做什么,晚上又做什么,几分钟就讲完了。而泣不成声的哭诉着:
   “我怎么只有这么少。我觉得我好像白活了。我每天像个傻子一样,我每天在干什么啊?” 双手无助的摊开,在乞求着镜头后的nj过来抱抱,哪怕有句安慰开导的话也好。但是镜头只是长久木然对着简太太,一动也不动,只有简太太迷茫孤独的哭泣声溢满了她背后梳妆台上的镜子。冰冷而真实。当镜头转向nj时,他只是一直习惯性的抱着双手在胸前,面无表情,去同样显得那么孤单落寞,宁愿抱着自己也不上前去抱抱哭泣的老婆。这样的夫妻,也许连好朋友都谈不上。所以她只能上山寻求神明的帮助,当他从东京和曾经的初恋小瑞约会回来,她因为婆婆的死修炼从山上回来后又一次在卧室里的对白:
   “家里一切还好,小鬼都很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呢,在山上有什么不一样么?”他边找烟变说。
   “还好,其实真的没什么不一样,就像每天在和妈妈讲话一样,只是妈妈换成了我,他们好像就是我。法师们每天轮流的跟我将同样的东西。每天跟我重复几遍呢。”她玩弄这自己的衣角淡淡的说着。
   ,“你不在的时候,我有个机会去过了,一段年轻时候的日子。本来以为,我再活一次的话,也许会有什么不一样。结果……还是差不多,没什么不同。只是突然觉得,再活一次的话,好像……真的没那个必要,真的没那个必要。” 他自言自语的对她含糊的坦白着。
   nj和小瑞:
   在电梯里偶然相遇,带着自己儿子的nj还是那样抱着自己的双手。背对着镜头,看看儿子看看小瑞低头无语。之后在日本出差,见到了登载酒店门口的小瑞。拥抱,再次拥抱。很紧很紧。笑得尴尬而幸福。晚宴里日本人朋友说:
   “我知道你(小瑞),你是他的音乐》。”
   开始日本的旅行。在日本的火车站里,回忆其第一次约会的经历:羞涩而紧张。现在却是那么无拘无束那么爽朗开心。在日本的寺庙里,回忆其最后一次约会,nj的爽约,小瑞在佛塔前声泪俱下,“等你,等…成了我唯一的希望。”
   “那次我消失,你知道我有多么痛苦么?我考上机电系,妈妈很开心,爸爸很开心,你也很开心,但是我却是最悲哀的一个。谁为我想过,你不了解我喜欢什么,人哦,不可以叫另外一个人怎么活的。我最爱的最爱的人,却不了解我想要什么。”在全景式的长镜头里,远处的阶梯上的他们,一个站在上方一个在下方,阳光鸟语绿色中的悲哀就这样被回忆,被瓦解了——最后慢慢结束了天真的理想,做着她喜欢的事情,而她却已不在身边。
   什么叫爱情于他来说就是:“那时候真奇怪,就希望每天看到你,一天不看到你就怪怪的。”
   “难怪那时候你偷看我…”她甜蜜的笑着说。
   “那时候我见你穿的衣服和别人是一样的,但是在我看来就是不一样的。”他真诚的而愉快的回忆这说。“(那感觉)讲不出来,讲不出来。”
   长镜头里的他们,依偎着慢慢的移步在树荫下,慢慢的消失在坡道的尽头。那么诚挚的爱情,却经不起现实生活些许的考验,各自成家。有很多次能过上夫妻生活的他,无论是在初恋当时,逃出旅馆房间,还是在日本的现在分别开房,泥巴不认为是这个角色不想和她上床,而只是导演的一种情结,认为真正的爱只有在发生性关系之前才存在,所以导演可以塑造了这一对角色来充当楷模。使他们的行为止于拥抱,紧紧的拥抱。
   
   
   
   小舅子和前任女友云云:
   就正好相反,小舅子时不时还去云云那边为单身的云云服务一下,结果就引起了在小舅子的儿子的满月酒上的那次群架。独自回家后的小舅子,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煤气中毒这次不大不小的事件。
   这样的情形不知发生在小舅子一个人身上,而是所有有婚外性关系的家庭都有两天一大闹的情况出现。更加说明了导演的立场,看似在影片里没有导演中心体制的痕迹,其实是处处都是阴魂不散滴体现着导演的苦心。
   小舅子和其老婆:
   开场的场景里久没见到他们有多么亲密的镜头,只是强调了大肚子的新娘,强调了新郎以前一直都是心比天高而手头空空的借钱过活的多话之人。因为与前任女友的瓜葛,时常是大吵大闹,小舅子半夜三更赶出家门连付出租车钱都要跑到云云那里去借。只是当小舅子每期中毒后,看似凶悍的她才六神无主,慌乱起来,这时才看出她是多么的在乎他,一下变的小鸟依人,十分温柔起来。与他们的姐夫和姐姐表面和和睦睦的富起来说,一点都不可悲了,反而更加真实。
   
   
   将妈妈和老师
   独身的将妈妈是个高级主管,生理和感情都需要依靠,于是乎鱼其女儿的英文老师有染,而被因演出取消回家的女儿莉莉看到,给了莉莉莫大的刺激。面对莉莉的质问,老师的解释却是:“老师也是人嘛…!”使人感到荒诞而真实。老师一直在学生的心目中是无七情六欲的圣人,所谓为人师表者也。但莉莉看见自己的老师竟然和自己的母亲在床上云雨时,那种价值体系,世界观的突然崩塌,相信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感觉到,所以……
   
   莉莉和小胖
   一对恋爱中的年轻学生,时不时闹点小矛盾,发发小脾气。单亲家庭的莉莉过程中与另外一个当兵的青年好上了,小胖只好央求莉莉的邻居婷婷就在中间做着《七友》里面小矮人的工作。最后小胖却喜欢上了婷婷,之后当发生了上叙老师和母亲云雨的那一幕后,莉莉再找回小胖,小胖竟然就在楼下把那位‘也是人’的老师刺死。残酷青春只是这个畸形社会一个小小的牺牲品。这段年轻的恋情被社会舆论及教育体制糟蹋的面目全非。
   
   婷婷与小胖
   在给小胖和莉莉传递书信的婷婷,接到小胖的情书后,被牵着手儿去看了一个严肃的电影,,在不同时空,竟然和当时婷婷爸爸做着同样的事情,只是一个是真爱,一个却只是替代品。那段关于电影的对白很是经典。分别代表了两种世界观和价值观,一个是好莱坞式的拥护者,主张高于生活,喜欢视觉上的新鲜感,一个是嘎纳式的忠实观众,主张呈现生活的电影真实性,喜欢把电影和生活经验联系起来。他们本不是一路的,只是在真确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他们的爱情结局也只能的相互委屈。
   
   洋洋和高年级小女生
   这只是一份纯真的暗恋,重复着,其爸爸nj对艾瑞那份‘看到你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只能傻傻在一边看着小女孩游泳,等她走了之后,自己也只脱掉鞋子,把衣服当成了泳衣跳进泳池,学那个小女生游泳。结果差点被淹死在里面。这个说明洋洋在家里也只是一个符号,无论在婚礼上被女生欺负,还是在学校被那帮无知的老师们罚站、嘲笑,或是全身湿透的回家,都只是口头上关心一下,这个沉默的孩子在自己那个相对独立的世界,静静的爱着,默默的观望这个荒诞的世界,当看到在襁褓中还没有名字的小表弟时,对着婆婆的遗体真诚的道出:“我也老了。”
   
   无论是nj对着那帮被现代商业熏黑了良心的同事喊出:
   “这个社会,诚意可以装,老实可以装,交朋友可以装,做生意可以装,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真实的啊!”
   还是被告知公司与那个黄参议员看中的仿冒日本大田公司的34E的小田合作,第二次找理由搪塞大田时,镜子里的nj对着电话喊:
   “你们这样很伤唉~!大田是个好人呢,我们怎么做人呢?”
   “伤?伤什么?好人?你这人怎么做生意的。”电话的另一头的同事不解的反问着。
   或是在婆婆的葬礼上,那个同事终于说:
   “nj你是对的,还是回来和大伙一起干吧,都这么多年了。你知道吗,这些年我都一直很努力的工作,可是我一直都很不快乐呢。”
   “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怎么会快乐呢?”
   再或是:简南俊在家中翻了半天,突然问自己:“咦,我回来究竟是要拿什么?”
   他的老同学从电梯上下来,又跟他一起上去,门关上的霎那:“咦,我下来是要干什么?”
   或是nj的简太太一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还是那个被杀死的英文老师在电梯口不停的说这对不起。
   或者是小舅子对着dv里自己的小孩,突然失声哭泣。
   抑或是那个被小孩们用气球装满水淋湿的主任。
   都在这个看似繁华的城市里,守着自己的那份爱莫能助的烦恼,滴滴答答的赖活着,只有那个昏迷不醒的婆婆才显得那么安静,所以nj猜测并有几分嫉妒的说:“你要是我,你会要醒过来么?”
   所以婷婷一直因为自己的过失而心怀愧疚,当恍惚中与婆婆默默的叠好那只千纸鹤,把自己的愧疚倾泻出来后安然睡去。
   每个人在昏迷的婆婆面前都看到了自己无助的那一面,看到了这个社会芸芸众生在无形的枷锁里,日复一日的过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生活,所以导演运用了很多透过玻璃去拍摄的场景,在那透明的玻璃上面人物场景被双重曝光,角色人物与这个大都市一起显影在观众的瞳孔里,看似纷繁复杂,声像含糊,其实每个人观众只有一面镜子,简单而真实的分辨这真真假假的影像。只是我们永远看不到自己背后那一百八十度的情况,永远只能看见所有事情的一般面貌。所以洋洋要用照片去证明蚊子在咬他,其实他要证明的不是蚊子在咬他,而是他是存在的要大人们注意有他自己的存在。告诉被人们忽视的另外一百八十度的世界。告诉我们自己需要别人帮助的同时,别人也在寻求你的手。对那些我们视而不见的事物多一份心。
   在走向人所共知另外空间前,尽量延长我们的生命来整理我们被这世界一一隔离的爱,为他人多做点事情。
   
   
  

2008-12-07 12:40:56  卢志新

  好评,我看了5遍,到现在还是记不得当中情节,就像记不得生活中的种种一样。。。。。。
  

2010-07-12 00:09:17  棉花沙 (大清帝国)

  第一次也是看得一头雾水!
  
  后来那看我才明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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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名:
一一 
导演:
杨德昌 
编剧:
杨德昌 
上映年度:
2000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台湾/日本 
主演:
金燕玲, 吴念真, 张洋洋, 尾形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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