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不错!
幸好你落选五毛党!
哈哈!
我丈夫,一位80后,同时也是一位党内人士的就《国营东风林场》放映会发言
2008-12-01 01:34:46 雨不亭 (北京海淀)
2008-12-06 09:19:32 雅典的老王
对于纪录片这个概念可以有完全不同的理解。当然你可以从美学的角度批评胡杰。但是有些纪录片唯一的着眼点在于政治、社会的目的。胡杰当数后者。
80年代的人我不了解。但是对于历史的尊重是任何一个时代的人都需要的。
没有信仰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胡杰在这一点上超越了他的批评者。
80年代的人我不了解。但是对于历史的尊重是任何一个时代的人都需要的。
没有信仰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胡杰在这一点上超越了他的批评者。
2008-12-06 10:20:49 卢志新
有信仰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没有谁比谁高级的问题,因此也无所谓超越
如何心平气和的,以平等的视野去面对各种观点,理智的思考历史,面对现实,也许比有没信仰的讨论更具意义。如果希望80后理解乃至赞同你对历史的解读,那么平等的沟通最重要。
我不认为80后对历史不尊重,也许正因为80后没有经历那段历史,而获得更为宽广及理智的视角,尽管那个视角不一定准确(只是,离开当时,谁又能准确到达“真相”呢),所以,平等的,基于尊重的沟通,或许才真正有可能找到大家所谓的真相(我以为真相只存在于事实本身之中)。。。。。。
如何心平气和的,以平等的视野去面对各种观点,理智的思考历史,面对现实,也许比有没信仰的讨论更具意义。如果希望80后理解乃至赞同你对历史的解读,那么平等的沟通最重要。
我不认为80后对历史不尊重,也许正因为80后没有经历那段历史,而获得更为宽广及理智的视角,尽管那个视角不一定准确(只是,离开当时,谁又能准确到达“真相”呢),所以,平等的,基于尊重的沟通,或许才真正有可能找到大家所谓的真相(我以为真相只存在于事实本身之中)。。。。。。
2008-12-26 17:28:40 表象(刘寻)
嗯,有信仰的人才能成为胡杰这样急切的影像行动主义者。想得太多似乎往往导致做得太少?
胡杰的片子没有吸引我去剖析社会反省人心,但他使我振奋,让我自己觉得沾上了点理想主义的色彩——也许这种理想主义近乎楼主所说的“为正义作出贡献的愉悦”,但如果能带着审慎和足够的谦逊对待与正义有关的事务,那这种正义感好像也不太坏:)
胡杰的片子没有吸引我去剖析社会反省人心,但他使我振奋,让我自己觉得沾上了点理想主义的色彩——也许这种理想主义近乎楼主所说的“为正义作出贡献的愉悦”,但如果能带着审慎和足够的谦逊对待与正义有关的事务,那这种正义感好像也不太坏:)
29日去宋庄美术馆参加独立电影展落幕,看了胡杰的《国营东风农场》。就电影本身,我本没有什么很多可谈,因为其一,这个纪录片里面记叙的反右、大跃进、文革等等对各色人等的冲击我在很多纪录片中看到过类似的内容,区别仅仅是这些事情发生在东风农场,描述的细节稍有差异;其二,虽然这段历史本身、这些人们经历的苦难本身都是让人震撼的,可是在许多人悲惨的故事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密集地震撼下来,我昏沉而欲睡。从记忆学的角度来讲,这个影片让我对那个特殊历史时期的事情的了解得到了加强。没有什么特别,我会一如既往地感动一下,对体制黑暗再厌恶一下,对冷漠的人性再唾骂一下,对无情的现实再愤怒一下,然后生活继续。可是放映后的一些讨论却让我萌生了一些想讨论的念头,也算是电影的某种价值延伸吧。
我在讨论时的背景是这样的:本人是一名军人,一名共产党员,一名前网络监测人员,一名落选五毛党,我的发言也许会带来某种意想不到的实际效果,也许会让更多的人噤若寒蝉将我立于尴尬局面,所以我不发言,不代表我没有话想说。
最早发言的,好像是柯枫先生,他以一个长者、一个过来人、一个经历丰富的人、一个充满激情和热血的人的身份,对胡杰导演的勇气表示了赞赏,对那段历史表达了怜悯和悲愤,对恶劣的创作现实表达了不满和抗诉,对年轻一代表达了殷切希望,他说他很希望听到80后或者90后的年轻人的看法。首当其冲出来代表80后发言的是那个大冬天穿个破拖鞋进场、一副懒散不恭模样的小招。我先前对他的看法是,也许有才、轻视责任感、被艺术家的懒散生活观拖累。可他语惊四座的发言让我多少改变了看法。当然我觉得他的发言也许并不是仅仅针对胡杰导演的这部片子,应该是长久以来对所有政治题材的作品的共同意见:没有新意、没有趣味、没有难度、像一群怨妇。非常言简意赅,但十分尖刻锋利。我猜测他对所谓责任感或者社会道德的蔑视,使他不愿意在他的发言前面加一个诸如“看了胡导的片子,我很受感动,但是我觉得……”这样的帽子。这下可戳到了某些正义人士、热血人士、过来人的痛脚,他们义愤填膺地表示了谴责,以痛心疾首、捶胸顿足的行动表达了对像《东风农场》这样影片缺失的痛心、对青年一代的颓丧的痛心。以柯枫为代表的影视工作者甚至举出了“你拍一部片子再来评说”的口号。后来,有一些更加沉稳的人,表达了给当权者改错机会的平和意见,一些生怕让所谓的成年人看不起的80、90后也站起来,表达了诸如“历史没有对错”、“相信中国会更好”的《读者》式观点。
总的说来,不避嫌,我是尴尬的80年人,更是小招的一个不熟悉的熟人。但是我觉得,这里面的发言还真就是小招的最值得思考,最无忌惮、最无粉饰。这个问题我想谈的有两个方面。
从电影展讨论环节的主旨出发,大家对一部片子的讨论,理应就导演表现手法、剪辑、镜头应用等等(我不懂)问题展开。本就应该讨论的是,导演怎样才能将自己的观点用电影语言很好地表达给观众,让观众愿意看、看明白、看了有思索。不然,这部片子,经历过这段历史的人知道内容、没经历过这段历史但喜好表现其个人深度的人拿来标榜,而没有经历过这段历史睁大眼睛对满世界好奇的年轻人因为沉闷而不看或者看不懂。这是电影拍得成功吗?这样的电影多起来,就能达到让年轻人了解历史的目的吗?小招说得很对,没有新意没有趣味,谁来看?谁愿意跑过来坐一个小时,一直听人反复陈述他们的经历多么变着花样的惨。从猎奇的角度,我只记住了如何斗人、捆人、吊人、打人、弃人的细节,而这些事件背后人性的思考却没有挖掘出来,似乎变成了简单的个人恩怨。从后面起来发言的80后90后,很明显就感觉到他们的思考也就停留在打人是不对的,专制是残酷的,民主是好的这个泛泛而谈的层面上。主要的观众对象都没有看明白,如果说这样的效果,让人来评论说这部电影拍得很好,拍得有力度,拍得有深度,我看还是苍白了点。以有倾向性的政治观点来掩盖影片自身的缺陷,是偷换了概念。小招指出了影片组织结构的不足,却被人以政治错误为由进行批判,这样被偷换的概念,却是我下面想要谈的一个方面。
影片中的人物的苦难、二十多年的青春时光无情流逝,让任何一个无论好坏只要有点人类情感的人来看,相信都会因为震动而要掉出眼泪。有人被压迫了,说话的权利被剥夺了,更有甚的是说真话的权利被剥夺,任人宰割的时候还要为刽子手歌功颂德。面对这样的场景,你要是不义愤填膺,我就要毫不留情地骂你冷血无耻。可是话说回来,我们在这里肆无忌惮,毫无遮拦,唾骂揭露制度黑暗人性黑暗的时候,我们扮演了一个怎样的正义角色!这是真的正义吗?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压迫者和被压迫者的角色可不是固定的。任何一个卷入风波的人都有可能随波逐流,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变成手握皮鞭的行刑者、由一个耀武扬威的领导者变成受尽折磨的阶下囚。被折磨的人,现在已经可以跟我们一起痛诉历史的血泪,而那些曾经折磨别人后又被人折磨的人呢?在现在强大的主流正义中,我们已经万万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我可以任性地从某种单纯而美好的角度来揣测一下这些人的处境,他们作了恶,遭了报应,希望抹去历史,平静地生活,生怕有人再把往事揭露出来,再把他们放到主流正义的审判台,对于批判,他们不敢出来争辩。他们的话语权呢?他们的自由呢?正义呢?绝对的正义是不存在的,我们在做着自以为正义的时候,往往也伤害了别人。所以当他们批判小招“你拍一部片子再来评说”的时候,我很想抛开我的背景,说一句“你做了当权者再来拍”进行反驳。是的,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我不能,你们这些正义人士也不能。以前如此,现在这个相对轻松的政治氛围同样如此。结尾的时候,那个老头说他感觉他的二十一年还是在党的温暖怀抱中度过。从老人纠结的神情,很多人都坚定地指出,这何止是一种忍耐一种包容,甚至是一种奴性。我有不同看法,我觉得在现今这个时代,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听到的未必是真话。老人在这个时候的这种意见表达,我猜测甚至都有可能是一种不自觉的言不由衷。我们言不由衷已经成为习惯,我们可以不吝赞美一个不喜欢的人,我们可以低声下气地巴结领导,我们可以为捞取个人利益走旁门左道。为什么一个老人不可以在一次采访的结束,出于自身的利益表达对现今当权者的妥协呢?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在他这个年龄,表达出一种坚定反抗和斗争的立场能改变一切现实吗?我认为他妥协了,在看破了这么多人的生死、这么多时代的悲剧之后,他妥协了,他愿意把自己的情绪融化在那些我无法言说的跨过了历史悲欢的琴声里,弹给自己听。影片的这个结尾让我十分伤感,这是我觉得最值得玩味,最成功的地方。
我们总是坚持自己的正义,我们总是纵容了自己的险恶。那个时代的悲剧现在就不会发生了吗?就拿会场讨论来说,我听到激愤的情绪占据了主导,反面的意见被当成了政治问题,而被批评的年轻人并不团结,一些不甘被批评的人起来妥协,说一些和稀泥的话。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喊,把那个无耻的人拍下来,放到人肉搜索上去,搞臭他!我一点也不会意外,很有可能一个小小的事件,一个小小的冲突,会带来恐怖的结果,从语言的暴力升级到生活中的暴力,我甚至都可以用卡通的形态来想象小招被人xxx的画面。我感到脊背冰冷,而这个时候施暴者的强大,施暴者的正义感、幸福感,毫无怜悯心、罪恶感,一如反右、文革时期,让人无从反抗,你不能发言,只能任人宰割。以现在的人性看来,与当时并没有什么太大差别,只是在特殊的历史环境下、在一些错误的引导之下,这些人性中的险恶发酵了,形成可怕的后果。往往就会各立门派互相斗争。影片中分大胃中胃小胃的做法正强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如果人人都品格高尚,人人都相互帮助,人人的生产力都平均,那结果大家可以多种揣测。可惜,人人的心里都存在险恶,资源少,你抢了我就要饿肚子。所以被压迫的人自己就乱了阵脚,自己都互相斗争,结果被管理者这种小小伎俩玩弄了。这不是哪一个人道德上的问题,甚至这跟道德无关。在发展的过程中,在资源贫瘠、人与人之间恶性竞争的现实面前,斗争是不可避免的结果。我不敢猜测,就从最后那个老人的表态,他说他认为始终生活在党的温暖怀抱中,这一说法如果恶意扩张,我可不可以说,他认同这种做法的合法性只是在手段上不完全赞同?那么如果历史给了他一个选择,让他站在对立面,他会不会也听着当权者的指挥,按照这样一种合法性来抽打政治的牺牲品?我会因此感到恐慌,因为现在的语言暴力通过现代技术已经空前加强,我说了这些话,一些文弱可爱小鸟依人的、一些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一些头脑简单百无聊赖的、一些孕育着掌控着未来的新生命的人会不会坐在地球的某一个角落,以自己突然萌动的一丝正义感,给我发出致命的一击,然后带着一点点为正义作出贡献的愉悦,在五分钟之内忘得一干二净,而我却要数以年计忍受唾骂无法翻身?
我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但愿不要因此祈求上天保佑。最后,出于八股的礼貌,基本上,我佩服胡杰导演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