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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南方周末》袁 蕾/ 纪录片:致敬和质疑

2007-10-27 14:46:41   来自: 帮主
  转自《南方周末》(25 Oct 2007)
  “在中国拍纪录片的人,赚得最多的能买两三万的切诺基。”北京电影学院教授张献民说。
  2001年,南方周末发起主办了第一届独立影像展,被认为宣告“DV时代”的来临,经历了6年,这些做纪录片的人,有的是做广告的,有的从电视台辞职,想暂时拍点纪录片,再回去做广告或者到另外一家电视台工作。做了两三年纪录片,发现自己再也忍受不了原来的工作。
  “我没有多大的人文关怀,我跟很多人交往,跟吸毒者交往,跟民工交往,他们智商绝对不比我低,只不过我爸爸妈妈的条件比他们爸爸妈妈的条件好一点。我跟他们接触,感觉到我的人生不是我一个人的人生,我跟我所有拍摄的人都有一种关系,这种关系让我特别陶醉。”2001年,周浩还是报社的摄影记者,目前在一家媒体成立了影像工作室,他把平面的新闻变成了立体的影像,拍摄了好几部纪录片,其中《高三》获得香港国际电影节最佳纪录片奖。
  2007年,南方周末再次发起主办“全民乱拍·DV影响力”,旨在发掘和帮助中国新导演,在不到一个月时间里,收到了来自全国的近百部关于“家族”的纪录片和剧情片创意。
  10月21日,“全民乱拍·DV影响力启动仪式暨南方周末纪录片论坛”在北京举行,长期从事纪录片研究的吕新雨、崔卫平、张献民、郝建,凤凰卫视中文台执行台长的刘春,央视《见证》制片人陈晓卿、南方电视台影视频道总监杨德健,零频道纪录片公司总经理郑琼,纪录片制作人周浩、杜海滨等,参加了这个论坛。
  太原声乐老师、独立影像拍摄者胡新宇,北京电影学院学生阳建军,北京作家张弛,分别领取了第一批佳能公司提供的高清摄像机。“如果我没有拍片,现在也应该是一个风水师。”阳建军的家族是看风水的,他此次入选的计划就是《风水师》。
  纪实崛起
  吕新雨(复旦大学教授):我认为新纪录运动包括三个层面,开端是1970年代中国摄影,中期是1980年代到以电视形式纪录片出现的纪录片,后期是1990年代第六代导演为标志出现的、以记录为主要风格的影像运动的出现。
  在中国这样一个运动的大时代,不管是艺术还是媒体都必须以自己的方式去和现实发生关系,这种关系我把它命名为“纪实”。在这个大框架下讨论,会发现它涵盖非常广,是不同的人、从各自不同的立场不约而同来做一件事。我发现纪实影像和纪录片在题材、风格、取向上,有非常大的接近性,而这帮人彼此之间没有沟通。
  1990年代电影昂贵,还有体制等问题,纪录片大多以电视纪录片形式出现。因为当时这一代人和1990年代中期的人有很大不同。今天,体制内的纪录片,有两条途径,一条是走美国“国家地理”路线,纪录片里面的好莱坞制作对电视台的制作影响非常深远;另外一条路是1980年代电视纪录片,就是所谓的政论片和旅游风光片。今天《大国崛起》、《故宫》等政治片的崛起,在某种意义上是对1980年代的一个复归。
  独立制片的形象也有很多分化,如果第一代独立制作人是电视纪录片的身份,那今天制作人就非常广泛,包括各个层次。第一阶段纪实影像特别多关注现实,现实主义、纪实主义,但对于今天艺术家来说,他们关注的是艺术问题。今天的艺术和当代中国的关系,有非常多不同类型,既有继续走社会现实纪事主义路线的非常优秀作品,像《秉爱》、《淹没》,跟1980年代末1990年代初有非常强烈的承接关系;也有非常大量的私电影、个人化的电影,像胡新宇这次准备做的《家之花》,会面临很大的伦理的社会的挑战,个人影像和个人的关系会产生很大变化。
  DV影像革命是一个错误
  刘春(凤凰卫视中文台执行台长):我很少研究纪录片,这似乎太复杂。我们国家的纪录片,跟着一家人,然后拍一些东西,就好像做成了纪录片。我到凤凰以后,觉得我做的不是纪录片,而是专题片。
  先说DV的事,2003年我组织过中华青年DV影像大展,发动了全国各个高校,送了不少设备,还有老师指导,很多人认为DV的出现是记录影像的革命,后来我发现完全是一个错误,DV不过是一个工具,不过是一只笔,我们从毛笔转为钢笔,但是这不应该称之为革命。在那个活动当中,收获的都是干瘪的种子,成果很少,尤其是学生拍的。所以把记录影像的革命,或者是兴盛寄望于群众,在我看没有什么道理。我记得当年好莱坞一个导演访问俄罗斯的时候,说好莱坞设备非常非常好,俄罗斯一个导演就说,多少年前俄罗斯都是用鹅毛笔写作的,但是我们出了一个普希金。我感觉在DV运动当中,对于作品本体的东西,作品本体的规律大家探索得比较少,关注得比较少,所以我认为这是这次活动不成功的原因。
  总体看中国的纪录片分,两个阵营,一个是以主流媒体电视编导为主,他们号称纪录片,我参加过他们的会议,每个人都觉得非常悲壮,每个人都觉得是这个社会的牺牲者、受损者,但是他们真正做过什么我不知道。另一类来自民间,有一些先锋艺术家,他们有一些能真的直面我们社会的冲突,但直面我们社会问题的根本问题的片子,也不是很多。
  对于纪实的追求过程中,出现了一些问题:比如形式主义问题。我看过一些片子,一看就非常像那么回事,节奏非常舒缓,没有一句解说词,也有很长的镜头,甚至避免个人立场的出现,但它不是纪录片,为什么?因为看不下去,你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没有故事,没有丰满的形象,也没有主题的呈现。
  所以我在凤凰播的是狭义的纪录片,不是广义的纪录片。其实我们也很挣钱,《凤凰大视野》一个栏目广告收入将近1亿,说明观众还是有这种需求,但是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比如缺少历史的纪录片,中国人老在说日本否认历史,涂改历史,但是中国所有关于抗战的纪录片,我几乎都看过,你会发现,它的知识苍白,概念错误,细节镜头混淆。举一个例子,有一个南京大屠杀的纪录片,里面很多轰炸重庆的镜头用在了南京大屠杀上。
  还有的问题,因为电视台要有观众去看,就需要宏大叙事的片子,这类片子美国有很多,中国却很少。
  第三个问题是,缺少好故事和冲突,作为大众传播,你就需要冲突。像周浩的《高三》,还有李京红拍的《姐妹》,都比较好看,有故事情节,但这种片子比较少。
  我觉得这两年有一个好的现象,一方面我们纪实影像也还在做,另一方面通过一种新的方式,激活一些其他类型的片子,包括《大国崛起》这种注重主题性的片子在西方从来没有断过,大解说词、大信息量,有新的观点的专题片,有所出现。
  我们现在有一个计划,一个是用新加坡一个大集团注资2000万做一个人与自然冲突的片子;第二,主要是对中国历史的尊重,中国战死了200多个将军,但是几乎没有一个人为他们做过纪录片,叫《将军之死》;另外还有改革开放30周年建国60周年我会做一个纪录片。
  总的来讲,我们应该以更宽容的方式来对待纪录片运动,而且纪录片本质并不是记事艺术的纪录片,也不是先锋艺术的探索,我觉得是一种历史的呈现,是冲突的呈现,是一种社会和个体独立思想的呈现。
  纪录片的成就远远超过剧情片
  崔卫平(北京电影学院教授):刘春说DV出现好像是一个革命的,后来只是一杆枪。1999年的时候大家都说你拍DV了吗?后来说你们一家才拍DV了。从用DV拍摄开始,到今天有8年的时间。
  这8年是一个沉淀的过程,我觉得纪录片所达到的人文内心的成就远远超过剧情片,本来剧情片注重想象,是关于人的内心的,关于人的灵魂的,但是目前的剧情片,包括比较小的剧情片,我自己觉得在深入人物内心方面,还不如纪录片。我讲的人文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比较具体,就是说我们面临转型,社会面临巨大变革,人如何承受这样的变革,就像说的世道人心就这样的角度我们谈得很少,不能够去验收我们人性在这些年代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承受了哪些东西,或者有些方面可能是人的精神生活。我昨天看到一个影片叫《灰性》,它是讲农村的,大家都出去以后,留下的那种灰色的生活,说的是人心和人性是如何承受巨大变化。去年我老说对《三峡好人》的不满,它并没有写出承受的变化,相对而言,这个工作应该由纪录片承担。
  纪录片不仅捕捉了大量社会改变的外部形态,而且大量记录了在外部形态改变过程当中,人心所承受种种压力后的复杂性和变化。我比较喜欢黄文海的《喧嚣的尘土》,张战庆的《活着一分钟,快乐60秒》,都是关于底层的。我们谈到底层就会想到受剥削受压迫,但你看张战庆的纪录片,是关于下岗工人的,纪录一个下岗工人找小姐,去地下舞厅,很便宜,月票几元钱,每次进去就几毛钱,每次进去可以搂5个女的跳舞,平均每个就几分钱了。在某种意义上,他们跟这个国家的更高层次生活的人民是同步的,其实他比别人更虚无,但是肯定不比别人更高尚。
  还有刚刚在山形获奖的冯艳的《秉爱》,女主人公张秉爱,一个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人,1960年代出生的女性,当时嫁到这地方来,她对土地有一种特别的理解。冯艳发现她跟别的移民不一样,别的移民拿到生活款就走了,她不,她是很信赖土地的,她有信仰的。她不停地种树,说土地能生万物。我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在现代社会里面,由于各种各样原因,就把我们人格分割了,而这个人是把古典跟现代的人串联起来,把今天的自己跟过去的自己串联起来,好在写一个人的内心,非常大气。
  另外就是王兵在山形得奖的《和凤鸣》,她丈夫被打成右派死了,死在夹边沟,后来她回城还结婚,照顾孩子,退休之后写了《我的经历1957年》,她对着王兵的镜头讲了8个小时,最后镜头剪辑了3个小时,能用某些瞬间或者某些线索把她整整一生贯穿起来,你从她身上可以看到整整一生一世的幸福或者痛苦,这是我们现代人很难有的性格。这种内心的东西,在我们剧情片里面很少有深入的表现,甚至于我读小说,都很难看到这样的深入。所以我觉得纪录片真的应该是大书特书。
  专题片不是纪录片
  郝建(北京电影学院教授):说起专题纪录片的人,我想举一个例子,一个讲汉字的专题纪录片,拍小学生在那里听课,他一个朋友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镜头不行,要换。我们都没有看出来镜头有什么毛病,他说你这个墙是破破烂烂的。这个墙是安徽的一个小学,就换掉了。他是一个专题片的思维,他照顾的是国家的形象,所以刚才他说的,是唯漂亮主义。
  要说这几年的变化,从像《铁西区》、《铁路沿线》纪录片的觉醒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变化,什么东西是真的发生过的,我就老老实实告诉你,什么东西我可以这样拍,什么东西我不可能这样拍,再后来我们看到的这些纪录片是真正的纪录片,而这个东西我认为是真正符合(纪录片的)门“道”的。
  王兵的《和凤鸣》,可能不光是对人的关注,是有一种纪录片和精神态度在里面的,他的镜头老实得几乎是呆滞的,你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换带子。这里头,我理解,纪录片美学慢慢从过去的专题片里觉醒了。
  还有,我不大同意DV只是记录声音的工具,DV整个是有这个纪录片的至少是一半的先决条件。如果人的觉醒、人的思维的觉醒、眼光的打开的话,DV我觉得至少提供一半的作为。DV有什么作用,DV可以让你节衣缩食来做这件事,如果DV能达到这个地步的话,我认为DV不是一个简单的革命,不是一个简单的技术问题。首先是一个经济的自由,这个经济的自由带来不得了的变化,更不要说第二个自由就是技术的自由,先前你没上过电影学院谁敢摸摄影机,你不懂得曝光曲线,你不懂得光比,那DV拿起来就能拍。
  中国纪录片跟国外差了50到100年
  郑琼(零频道纪录片公司制片人):我们做的是把全世界范围内优秀的纪录片推到中国电视台,包括中国的,前几年主要推国内的片子,去年开始引进海外的片子,所以接触很多海外的当下特别好的纪录片,真的是大开眼界。影像是从西方传过来的,中国人打小就缺乏视觉训练、艺术训练,根子就弱,国内的东西整体水平很弱。不客气的讲,我们整体的水准跟国外的差异在50到100年。我看过很多中国导演,实际上只有6岁的功力,但是非要表现80岁老太太睿智的思想,不可能,你的功力只有一根缝衣服的针,但是我要有这根针挖掘200米深的井,这可能吗?我觉得老外很聪明,他要做一个瓶子的这样一个纪录片,他把他所有穷尽范围内能够找到瓶子都找出来,全部摆在桌面上,一看你就特别明白。每次我们给老外做制片服务的时候,就会惊讶,人家是这样做事情的,人家拍这样一个一个多小时的东西拍了四年,两年做调研,半年前期拍摄,半年后期制作。像荷兰一个女导演的纪录片《永远》(Forever),讲述的是2006年夏天,导演在巴黎一个墓地所看到的一些平凡而动人的画面和人物,影片以一个日本女孩到肖邦的墓前献花的画面开始,最后一个镜头以这个日本女孩第一次公开演出的画面结束。中间穿插了很多在墓地现场抓拍到的画面和故事。我觉得中国人如果哭50年都哭不出来。我的很多朋友都看过这个片子,郭小聪觉得 .“永远”的品味格调太优雅精美了,不要说中国普通观众,即使知识分子阶层能够欣赏的也不会多,因为他们或者沉迷于“宏大叙事”,或者一心“为稻梁谋”,不可能像普鲁斯特那样从气味中也能进入似水流年的沉思,所以,这部片子让我们首先看到的是差距,文化心态和艺术品味的明显差距。
  我是60年代末出生的,是吃尿素跟垃圾长大的,但我觉得我看到国外这些好东西的时候我还是有反应,这些美好的东西都是人类共通的。我觉得我们还是很封闭,封闭的环境最容易自恋,我觉得这种自恋的圈子是很难出那种真正经得其时间考验的作品的。
  好纪录片很简单,说人话,讲故事。说人话是指你的了立场、观点,讲故事是你的沟通方式。二个都很重要。
  我不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我也不胸怀天下,我只关心我的公司明天是不是还活着,我做纪录片完全是个人选择,我觉得我不做这个我不知道干嘛。你问什么片子好卖,李京红的《姐妹》好卖,到我们公司卖了两百多万,但是我不喜欢,我喜欢的片子卖不出去。卖得单片最好的是蒋樾的《幸福生活》,三年卖了一万八千多块。
  系列片好卖,最好是20 集以上,因为这样才有可能进入所谓的黄金时段。
  中国99%的出口都是电视台,所以这个没有办法选择,你必须适应。不像国外很多纪录片出来除了电视还可进入电影院。所以就要面对现实。
  杨德健(南方电视台影视频道总监):我们讲市场化运作的问题,什么是好的纪录片,其实我觉得在越专业的,越脱离纪录片的可能是好的,至于粗造的可能更多反映个体思考问题,从市场能效来也是另外一个思考的角度。另外我们不知道纪录片创作者有没有思考纪录片到底是什么。到现在我们纪录片发展状况我们多不是很清楚,应该是半平民化,但很多都是边缘化,实际上我们纪录片不仅是少数的自我安慰自我排遣的方式,如果想要做大做强有影响力,让更多人看到它,那么就要思考,我们为什么要拍摄纪录片,只有在痛苦的时间才能做出好东西来。
  南方周末这种主流传媒介入,这种介入本身对纪录片创作来讲不一定是特别好的事情,但是没有主流媒体关注那就处于很悲哀的状态。因为在我看来纪录片应该有相对独立的认识和思考,太多的主观介入会抹煞掉独立性,如果把技术做得更精良,有一些纪录片的精神都失掉了。其实一旦主流媒体介入太多,方向就会偏了。
  刚才周浩说纪录片是他的生存方式,以纪录片谋生就成了个问题,从谋生上讲,要讨更多人喜欢,比如说要卖给电视台,评大奖,就不能个体独立的思考,所以我觉得这是纪录片最危险的方向。我觉得纪录片不需要更多的商业运作的支持,要守住寂寞,守住痛苦,才有可能做出更好的东西来,让它独立于社会整个组织。
  回头再来思考,刚才提到的,什么叫好的纪录片,说人话的,讲故事。那刚才有说不讲故事的纪录片呢?我想纪录片有多种模式,每一种模式都是记录一种生活状态,你拍纪录片到底干什么?你只是自己记录一下,自己看看,那我就觉得没有什么艺术追求,想让更多人接受,可能让你们做一个让人接受到你们的方式,真正给人讲一个让人感动的故事,我们不希望有自慰的东西出现。我看过很多纪录片,讲得很闷,是很痛苦的,那种痛苦不是反映生活感受的痛苦,而是观看的过程痛苦。如果这个过程相对来讲不是那么痛苦,你让我接触的你的片子中感受到痛苦,那你就成功了。
  信息来自:镜像中国
  http://www.sinoreel.com/www/modules/articles/article.php?id=138
  

2007-11-02 00:33:10  我就是俺呀

  哈哈哈
  

2007-11-02 22:09:39  老猪 (暫住中國)

  搞笑版南方周末
  

2010-09-07 22:06:25  雅典的老王

  吕新雨还专注于扩张自己的理论,不过这是第一次听她将运动放到了70年代,还是从摄影开始。刘春依然挺犀利,“纪录片本质并不是记事艺术的纪录片,也不是先锋艺术的探索,我觉得是一种历史的呈现,是冲突的呈现,是一种社会和个体独立思想的呈现。”崔卫平还是那么敏感、深刻。郝建对中国纪录片历史好像不是很了解。郑琼咋那么牛哄哄的?《永远》那种片子基于渗到骨子里的一种浪漫情怀,你让当下中国人哪找去?
  

2010-09-08 00:08:25  王我 (兲朝)

  啥时候的文章呀,我怎么看到满眼的甲骨文涅。
  

2010-09-08 10:06:58  wh

  都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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