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中国版的奥斯威辛集中营,给到王我那丫身上,他不敢。所以这种精神奖非他莫属。
林鑫《三里洞》最高奖:独立精神奖Independent Spirit Award
2007-05-29 15:24:10 常忘了我是谁
2007-06-23 23:26:46 喻维宏 (北京朝阳)
林鑫的话:
当你无可奈何地跌入你所拍摄的生活,他们的生活就成了你的生活。作为一个纪录片制作者,你没有权力去阉割生活。你应该明白你的身份是卑微的,你只能小心翼翼地像仆人一样,尽可能忠实地将复杂的暧昧的生活转化为影像。任何居高临下的审视、同情和武断都会使你记录下来的影像显得可疑。
说的好
当你无可奈何地跌入你所拍摄的生活,他们的生活就成了你的生活。作为一个纪录片制作者,你没有权力去阉割生活。你应该明白你的身份是卑微的,你只能小心翼翼地像仆人一样,尽可能忠实地将复杂的暧昧的生活转化为影像。任何居高临下的审视、同情和武断都会使你记录下来的影像显得可疑。
说的好
2007-06-23 23:40:39 他是SB你别骂
[这个贴子最后由他是SB你别骂在 2007/06/24 08:58am 第 1 次编辑]
“任何居高临下的审视、同情和武断都会使你记录下来的影像显得可疑。”
屁话!!同情有什么不对?你是牲口!?还是机器人?
如果你是牲口\机器人的话总上所说的都是正确!
艺术不是简单的概论,当杜尚便池出现了以后,以前的艺术定论都开始值得怀疑,就如我骂你是SB一样,你可能不是SB,这就靠你通过你的思维去罗列反驳。这才是你的所谓艺术观。
看来你的《幸福在哪里》和《三里洞》具有同质性,虽然一个反面,一个正面。
看来我没看错你们是一路人。
“任何居高临下的审视、同情和武断都会使你记录下来的影像显得可疑。”
屁话!!同情有什么不对?你是牲口!?还是机器人?
如果你是牲口\机器人的话总上所说的都是正确!
艺术不是简单的概论,当杜尚便池出现了以后,以前的艺术定论都开始值得怀疑,就如我骂你是SB一样,你可能不是SB,这就靠你通过你的思维去罗列反驳。这才是你的所谓艺术观。
看来你的《幸福在哪里》和《三里洞》具有同质性,虽然一个反面,一个正面。
看来我没看错你们是一路人。
2007-06-24 00:10:20 他是SB你别骂
[这个贴子最后由他是SB你别骂在 2007/06/24 00:12am 第 1 次编辑]
对不起,我错了,人家前面是“任何居高临下的……审视、同情和武断”我断章取义了。SORRY!但事实往往都会是这样,但有什么不对吗,两位老师?
我问下林老师,喻维宏老师,你们为老煤矿工和村民、犯人的亲属做过什么善意的精神、经济支持吗?
哦,你们拍完就走了,这有悖你们的道义啊!!
对不起,我错了,人家前面是“任何居高临下的……审视、同情和武断”我断章取义了。SORRY!但事实往往都会是这样,但有什么不对吗,两位老师?
我问下林老师,喻维宏老师,你们为老煤矿工和村民、犯人的亲属做过什么善意的精神、经济支持吗?
哦,你们拍完就走了,这有悖你们的道义啊!!
林鑫《三里洞》
最高奖:独立精神奖Independent Spirit Award (奖金5000元)
颁奖辞:作者个人对社会变革和建设的回顾,恰恰提供了罕见的广度和深度,包含对父辈的浓厚情感,更带领我们抵抗对历史的淡忘。
时间:2007年4月10日
地点:大理古城“云之南”放映现场
人物:现场有崔卫平、张献民、张亚璇、易思成、杨昆、季丹、沙青等评委和选片人、
“云之南”竞赛单元部分作者、山形电影节藤冈朝子、《三里洞》作者林鑫等,
张献民主持。
林鑫(林):我先说一下背景,这部纪录片拍摄的是我的父辈。我的父亲是个矿工,所以我是一个矿工的儿子。他们55年从上海支援大西北建设,坐一列火车,300多个人,来到陕西铜川的三里洞煤矿,在那里他们大部分人都不存在了。当50年后我拿着摄像机去拍他们的时候,我一个一个去寻找,连20个都很难找到。所以我一个一个的人物,做出他们的雕像,做好后合在一起试图做成一组群像。我也不知道做的怎么样,希望大家先看,看完以后咱们再聊。
(放映纪录片《三里洞》)
林:我非常感谢大家能在这儿和我分享矿工的生活。作为我来说,拍这部片子特痛苦,包括刚才看的时候,我试图几次克制住自己,我没办法,我依然没办法克制住。我这会手都是麻木的,没办法。这种东西,他一直压迫着我。实际上我做这部片子,我是完全被动的,被推着,被推着我没有办法,自己去把它做下去。我们的生命特别虚弱,纪录片也根本没有办法去揭示出现实生活。就像这部片子,它似乎只是一种表象,有一种表面性。实际上我们能够拍到的仅仅是一种表象,它背后更加沉重更加痛苦的的真实,隐藏在影片的背后。我没有勇气,我也没有那个权利。我尊重别人,也尊重自己,我没有去揭开那个伤疤,太痛苦。别人不愿意揭开,我也不愿意去伤害他。所以说有些东西纪录片永远都拍不到。我和一些作者在一起谈过,当我二十多岁,谈恋爱的时候,我女朋友家里拼命反对,我们很难,我特别喜欢她。眼看着要被她家长拆散的时候,我鼓动她跟我私奔,跑到上海。但那时经济收入非常差。所以我回来的时候,仅仅是给我岳父岳母买了衣服,我的里面衣服全是旧的。我觉得回来以后能够孝敬我父母。我回来什么也没有给他们买,他们也很满意。但我没想到,这个机会永远都没有了。我回来一个月,我母亲就被查出肝癌,大夫说不会超出三个月。我就想他们那么想回到他们的故乡,我希望她能够死在故乡。然后我就送她回去直到她死去。那种痛苦……我母亲的死和我妹妹的婚礼只差了一天,当时我特别痛苦,没办法解决。在我的诗里就写到,我被痛苦冲昏了头脑,我就想问我妈这两个事情撞到一起该怎么办,特绝望,那种无助。然而,当我回来不到两个月,我父亲又被查出来是食道癌,不到十个月我的双亲都离开了我。那时我才二十多岁,还依靠着爸爸妈妈的时候,他们都不存在了。我知道弱小的我撑不起一条远航的船,我装出非常勇敢的样子对弟弟妹妹们说有我呢,有哥哥呢。我回到家以后,在长达半年多的时间里,我天天晚上梦见我母亲,在梦里梦到母亲在谴责我,觉得我不尽心。我没办法告诉她真相。然后我一个人就没有胆量呆在屋里,下班回到家假如是一个人的时候,我躲出去,等到我爱人回来了我再进屋,那个时候虚弱到我没有勇气跟任何人说,连我爱人都不敢说,他们都不知道我内心。我现在能够坦率地讲述这些。我说,一个承认他内心虚弱的人,他是自信的。我终于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包括写诗集的时候。这些事情,他让我……我觉得生命这么不可思议,就像最后……人的生命好像很强大,说没有就没有了,当你觉得依靠着父母,他们一霎那间都不存在了。我喜欢艺术,我喜欢绘画,我试图像卡夫卡那样找一个谋生的职业,在我们那个很荒凉的地方,在银行找一个谋生的职业,他发工资我活下来。然后我把我所有的一生献给我热爱的我没办法拒绝的艺术。离开煤矿很多年了,我自以为这些东西淡忘了,渐渐的都消失了,在现实的生活中激情也慢慢的不再,一切都慢慢平静了。然而到2000年,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刻,生命中的这种痛苦,你以为你忘掉了,已经压抑到潜意识的深层,他就突然的喷发出来,从某一天开始,句子出来了。像我这种特别蔑视“诗人”的人居然开始写诗。当第一首出来时,我非常的奇怪,然后一首一首出来,我只是记录下来句子,没有一个字的改动。白天晚上没有办法休息,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嘴唇都是紫的,心脏都有些问题。当实在累的时候我关灯睡觉,句子又不断出来我摸黑写下句子。第二天我给我爱人说,我又写出一首诗。她说你读给我听听,我一看,鸟奥? 什么意思我也看不懂,后来顺着前面的字连,连,连,噢!原来是希望的岛屿。当这种东西宣泄,太沉重,很多生命的经验,这种丰厚。当这些东西出来,在半个月内,几乎把人压垮的情况下出来的诗,他可能释放了那么多年,我没有勇气不敢对任何人说的那种生命体验,我终于能够心安一些。然后我以《林鑫诗集》发在网上,现在还有谁读诗呢,希望得到……不管是理解还是蔑视吧。后来一个女孩问我,你幸福吗?我回答:我应该是幸福的,但并不回避我所拥有的艰辛。假如仅仅是“快乐”这一种幸福,对我来说是绝望的,是没办法忍受的。这所有的痛苦,这所有的不愉快、无奈、这种挫折,它都丰厚了我的生命体验,成就了我。我说一个人假如没有经历失恋的痛苦,你永远都不懂得真正的去爱一个人。我爱我的生命,我也爱我的父辈。
……
因为我不太会做,有时候想看看别人的片子,因为我在技术上实在不行。然后就看到瓦伊达等几个人拍的的二战奥斯威辛的纪录片。当我看到那个的时候,我看到他们吃的那样胖,穿的那样好,然后在控诉那几年他们那非人的生活。他们曾经在他们一生中,某几个年头遭到了那样不幸的遭遇,很多人死掉了,他们幸存下来。全世界的人包括我们,都同情他们,给与理解和支持。他们晚年依然过得非常的好,穿着很好。当然,他们也有心灵的痛苦和压榨。但对矿工们来说,他们不存在其他的可能性,他们是一种生活的常态,他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依然是这样子。我所能做的仅仅是把它记下来,我想继续义无反顾的走下去直到我死。(掌声)
林:大家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交流。
崔卫平(崔):他们一车来的没有女性吗?因为我看到片子里也有女性戴着矿工安全帽。
林:后来也招有女工, 女工一般不下井,女工都是在选煤楼上做捡石矸的工作,把煤里的石矸拣掉,我妹妹就是干了十多年的这种工作。
崔:把你的诗去掉吧。你的诗歌真得不好,我的意思是说,那样的长句子,像美国金斯伯格。
林:我特喜欢他的诗。
崔:对。那种长句子,他是表达那种吃了大麻或者喝了酒以后那种狂乱的东西,而你的感情是很单纯的,不适合用长句子。哪怕你自己说几句话,我的感觉比你用诗歌好,你的感情适合写短句子,非常短的句子。
林:因为我拍我父亲的时候,他不在了,我也不想我事后说。我用的那些话都是我在拍摄中和别人的对话我剪下来的。我的诗歌呢,实际上不是我写的,是句子出来我抄下来而已。长短句子,我也有很短很短的句子,包括冯艳很喜欢的《数学》。我的诗发在网上很多人骂我。所以说,你说的句子长短我把握不了。
崔:我只是拿例子来说话,这个地方你说话更好一些。把你诗歌去掉这是一部伟大的作品,是一部史诗性的作品。你的诗歌真的,放在里面,一出来我就愤慨不已,这地方最好不要用诗歌,或者说几句话都可以。因为它不需要你那种诗歌的紧张,因为诗歌是一种紧张的状态,它不需要紧张。因为所有人已经很紧张了,被你片子已经抓得很紧了,这时候你不需要紧张。
林:我关键是在影像上实在是无知。我的《陈炉》拿到山形放映时都是单声道,我解决不了。这个《三里洞》快作完的时候我为了这个双声道费了好大的劲。对影像创作,我的确没经验。所以像您说的那样,我当时可能根本就没有能力做到那一步,我也很感谢您提出来,我非常地感激。我的能力的确在做的时候……
崔:我感谢你的作品,非常感谢。
林:我好像永远长不大,一直是学生,我一直在学,我不知道怎样年龄就这样了,我都没办法理解。我总是从一个领域跨入到另一个毫不相干的领域,毫不犹豫的义无反顾的跨过去。当我第一次在北京中国美术馆办画展的时候,我就觉得,我那么样热爱绘画的人,在办画展的过程中,我就做了好多运作等各方面和创作完全不相干的事,我一点都不喜欢。那天看《亲爱的》的时候,我感触特别深,被这种事左右。我说我喜欢艺术,我愿意侍奉它,但我没有兴趣去运作这些事情,我只是把这些做下来,把诗写下来,至于它能发表也罢,画能展出也罢。我到现在一幅画没卖出过,我也不做任何的努力,它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这片子也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假如说,我的生活中没有这些精神的成份,我没办法活下去。……我非常地感动,我就给杨昆说我非常感激“云之南”,上一回来“云之南”的七天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七天。在那么样痛苦的压榨下,它给我七天时间从残酷的现实中脱出来,给我一个乌托邦式的欢乐。我不喜欢,但我毅然决然的在一个令人窒息的空间生活着,被压榨。其实我现实生活中是非常痛苦的,但有时候我觉得,我为了在艺术上的不妥协,在生活中怎么样都行。但是在艺术上我不向任何人妥协,哪怕全世界没一个人喜欢,我也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不向任何人低头。(再次掌声)
我经常觉得沟通特别的困难,语言一出嘴,马上被彻底地误解的一塌糊涂,我几乎没有交流的对象,我那么爱音乐爱得要死,我弟弟和我说,假如我们有钱的话,一定要去扶持音乐。我拥有两三千张的音乐唱片,那样的埋头沉醉,但我找不到和我交流的对象,就我自己。有时候呢,当现实生活走到……到我所有的朋友都变成生意人,都变成那种……我没办法,我的朋友就越来越少,在我帮助他们的时候,我在不停地去帮助他们,因为我的两个朋友都在做同样的事,我就成了“双重间谍”,然后我就离开他们,我就变成一个人。当我特孤独的时候,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特丽莎嬷嬷这样的人存在,我就觉得我们不应该绝望。“崇高”这个词,也永远不会被从词典中拿掉。我在现实生活中可以说是很少有人和我进行心灵的沟通。那天和张亚璇说到我写的诗,我有一首诗叫《朋友》。我的朋友大部分都是死者/既是他们根本不认得我/啃着他们精神的尸体/一股暖流涌遍我心窝/躯体的相遇被时代错过/他们的心灵通过我而继续跳着/我珍视着满屋的骨灰盒/一一把他们凝视/一一把他们抚摸。我能够做片子是那么多伟大的导演滋养了我,那些文学作品哺育了我,那些绘画作品,那些所有的,不管是凡高,塔尔科夫斯基,这所有的一切。我就发现,他们同样非常的艰难,在他们面前我感到我非常的渺小,也感到我不孤单。事实上我选择我的职业,是卡夫卡教给我的。包括在我走向影像之路的时候,很多大师的作品,他们成了我的榜样。倒不是他们教会我技巧,他们教会我怎么样做一个内心丰富的人,一个真正的人。我以前听到一句话我当时特愤怒,就是说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有时候甚比人与动物还大,当时觉得特愤怒,但我后来理解了这句话。在我的多年的绘画创作中我一直……
(对话现场中间的影像有一段缺失,没有拍完整)
崔:你怎么不把这个放进去。
林:这个没有拍上,我在弄机子闲聊时说的,没有拍进去。他也没有用照片。这两个死掉的人,我都没有用照片。拍的过程中,这个戚国其是一个蹦出来的人物。片子中一半人我都认识,另外一部分是他们给我说我去找的,去寻找。因为他们死得剩下很少了,三百多人,有的死了,有的跑了,剩下的已很少了。当我去采访他们的时候,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提到戚国其,这件事对他们所有的人都影响特别大,所以我就专门作为一章。
崔:我在看到有一处有老太太对你说,你叔什么什么,她的丈夫对不对?
林:对。
崔:那样我就特别感动,因为你作为一个后代在记录他们。
林:当时我走近他们家门口,就看见他一个人在门口坐着,我连地方都没挪,机子就放在那,就在他们家门口。我就对他说,你还认识我吗?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不是老朱家的孩子嘛。他耳朵什么都听不清楚,我和他说,他什么都听不见。我是喊叫着问,邻居说他们家“翻译官”不在,他爱人去买菜了当时不在,所以说我和他沟通非常的困难,他完全听不清我说的任何话……(后面没有拍摄完)
(本文根据木小桥现场拍摄的录像资料整理。荒也)
林鑫的话:
当你无可奈何地跌入你所拍摄的生活,他们的生活就成了你的生活。作为一个纪录片制作者,你没有权力去阉割生活。你应该明白你的身份是卑微的,你只能小心翼翼地像仆人一样,尽可能忠实地将复杂的暧昧的生活转化为影像。任何居高临下的审视、同情和武断都会使你记录下来的影像显得可疑。
特别感谢镜像中国!特别感谢林鑫导演供稿!
http://www.sinoreel.com/www/modules/articles/article.php?id=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