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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转载]崔卫平:关于两部潦倒艺术家的纪录片《男人》和《梦游》

2007-02-06 00:59:57   来自: 帮主
  [这个贴子最后由帮主在 2007/02/06 09:15am 第 8 次编辑]
  
  [watermark]                          八十年代的精神漏洞或以“艺术”的名义
                             ——关于两部潦倒艺术家的纪录片
                                   崔卫平
  片名:男人 导演/摄影: 胡新宇 片长:110 分钟           
  片名:梦游  导演/摄影:黄文海 片长:86 分钟                       
  纪录片工作的不同寻常之处,在于面对拍摄对象时,制作者并没有事先预备好一份理解。当他每日打开机器,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也就不可能对这些事情抱有一种先入为主的见解。对他来说,纪录第一,阐释第二。于是便可能出现这样的极端情况——纪录片导演本人并不理解他拍摄到的内容,或者他的理解是错位的。这给了纪录片观众极大的阐释空间及挑战。
  胡新宇的《男人》便是这样一部影片,它在2005年“云之南”纪录片电影节上获得最高奖项之一“幻面奖”,这部纪录片的素材搜集开始于2001年底,起因于导演的朋友老苏要离开山西,也碰巧刚刚失业的老苏下榻在胡新宇的单身宿舍,朝朝暮暮相处了近一个月,拍片与生活完全融为一体,因而拍下了很多非常难得的私密性素材。但是很长时间之内胡新宇不知道拿这批素材怎么办。后来在纪录片老将吴文光的指导下,先后剪了二十多个版本,终于成篇,片名也是老吴给起的。实际上它获得这个奖项也并非一帆风顺。五个评委中唯一的一名女性、也是很好的剧情片导演彭小莲拒绝投票,但结果它在其余男性评委的一致拥戴下胜出。
  此前这部片子送了二十多国际电影节,一概遭到拒绝。2006年3月在上海复旦大学上映,影片放到四分之一时,女性观众已经走了四分之三。目前这样的话打在纪录片的开头,被视为具有一种性别挑衅的意味:“本片内容可能引起女性反感,请接受作者善意提示后考虑是否观看”。说实话,这种情况非常能够激起一个批评从业人员的好奇心。
  情况看起来的确十分糟糕——挤在同一个单身宿舍的三个男人(三十岁到四十岁不等),长相不齐无所事事,喝酒是生活的主要内容,喝多了呕吐、流泪,喝完了的啤酒瓶用来对着撒尿。老苏不仅长得“糙”,语言更“糙”,与身边人谈论女性时,张口都是鄙夷、侮辱、暴力、污秽的字眼,实际上他对男人自己的评价也不高,放言:““男人是女人的填充物”。他是这部影片引起争议、遭到女性观众严厉拒绝的主要来源。片中另一位年轻人没事提着鸟枪,在楼房前后转来转去,指望能够打下一只鸽子或者麻雀,他的女朋友在广州,打长途电话是他生活的唯一亮点,但他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并没有把握。导演兼摄影本人也在影片中报料,声称自己患有难言的隐疾。
  赞扬这部影片的人认为它具有一种少有的真实,表现了男性最隐秘的欲望;以秽语来发泄某种不满和减轻压力,符合许多男性的实情。而笔者恰恰在对于影片的基本理解方面,与此前的人们大相径庭。我认为与其说这是一部关于“男人”的影片,不如说这是关于“潦倒艺术家”的影片;由于其中的老苏来自八十年代,因此进一步,我认为这是一部关于失败的八十年代艺术家的纪录影片。
  从查建英那本《八十年代访谈录》里,我们得知来自那个年代的一批成功艺术家和其他成功人士,而实际上所有光辉的顶点都是由许多黑暗堆积起来的——某个年代成全了一批人,同时也毁了一批人。这批共同塑造了那个年代的气氛但是却被毁掉的人们,一般不见经传,而通过通过他们的失败和无法掩饰的缺陷,也许正可以看出那个时代的精神漏洞。
  这位老苏1985年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在内蒙电影制片厂工作一段时间之后,便浪迹天涯,在多个城市呆过,包括再度返回北京,但始终没有在任何地方生下根来,年近四十的他刚刚从一家学校作为美术教员被解聘,理由是不能从事相关教学工作。比起他的许多同时代人,他是个“背运者”。但这并不能将他从他的同时代人当中排除出去——形成八十年代那样一种时代气氛,造成那样一种追求艺术达到如痴如醉的氛围,他本人也是作出贡献者之一。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迄今迷恋《美国往事》,在他收拾行李时,还将一本《纪录电影文献》放进自己的行囊之中。影片中两次出现老苏观看《美国往事》的片断,而且都是主人公求爱被拒绝强奸对方的镜头。胡新宇对此的解释是:“对老苏来说,《美国往事》是他的经典,他做的事情,对女孩子的态度,全是来自男主角”。
  以影片中的人物自居,以电影中的感情来理解自己在现实中的处境,这么说,老苏并不是天生“世俗”的那种人。他或许曾经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对于美好事物抱有遐思。《美国往事》的主人公在对心仪的女孩子做出暴力举动之前,心中一直存有对于爱情的圣殿,他毁掉对方也是毁掉了自己。对于老苏情况也可能如此(影片中他恨恨地说“过去我们对于女人太尊敬了”。)如是,我们来理解他目前的满口秽语,并不是一种“自然”状态,而是一种理想破灭之后的状态。已故李慎之先生曾谈到他小时候在苏州街头看见过瞎子阿炳的情景,这个街头艺人并非后来传唱的那样美好,而是口中淫秽小调不绝。老苏与阿炳的情况肯定不同。在老苏身上,更多地体现了某种时代特色。
  问题在于是否追求事业及异性失败,就一定要表现得如此怨恨、如此亵渎?以世俗的标准看,这个世界上“一事无成”的人多了去了,离开艺术队伍的逃兵也不胜枚举,但是否都要走上老苏这样一条道路?从此与任何美好的东西绝缘,与道德绝缘?目前的这位老苏看起来毫无道德感,他用“他们有价值感”来称呼那些处罚他的人们,表明他自己与这个东西无关。——不仅是无关,如果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就是一有机会就要冲撞和冒犯它们,表现出那样一种挑战和挑衅的姿态,决不想为此添砖加瓦。这就触及到八十年代一个起点上的问题。即那样一种文艺繁荣的局面,是在一种什么样的前提之下发展起来的?其中有那些隐患至今没有被注意到?
  余英时先生曾经非常中肯地指出,中国若干年遇到的最大问题,乃是道德上的破坏。在更早些时候,这种破坏更多的是以“历史”的名义——为了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为了先进阶级能够掌握政权,有必要对于反动阶级予以肉体上的惩罚和消灭,在一桩改天换地的巨大运动中,原有的道德标准彻底颠倒。及至六十年代的文革时期,这种做法达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地步:一批年轻人被授予“砸烂一切”的特权,在给予他人施加极度的精神与肉体的摧残,成为一桩乐事。
  今天人们谈论的八十年代,其实是在这个基础之上发展起来的。当年有一个词汇叫做“拨乱反正”,但是这项工作并不包括道德领域,在意识到很多事情需要重头再来时,人们并没有意识到需要重建人们的道德。在年轻人身上史无前例地集聚起来的怨恨、仇恨,那么多的蔑视和亵渎,始终没有得到反省和清理。在经历了有关“创造历史”的幻灭之后,从七十年代初开始,他们退回到个人身上,退回到对于艺术的追求当中,但是那种不破不立、自以为毁灭一切便创造一切的劲头,并没有有所减退。年轻人中流行着将普通人视为“庸人”,没有比做一个庸人更大的“恶”这样的看法,于是,新的反常行为就发生在了“艺术”的名义之下。只要是为了艺术,就什么都是可以的。迄今有许多那个年代散落的故事,关于打架喝酒,关于朋友之间的背信弃义,关于玩弄女性,那是在那个“文艺复兴”年代辉煌外表之下的晦涩的一面,由此而带来的文化后遗症,迄今没有被人们充分认识。
  在这种背景之上,就可以理解为什么是《美国往事》而不是同时进入人们眼界的比如伯格曼、塔尔科夫斯基,能够成为当时年轻电影人的经典。这部影片描述了主人公在饱受屈辱、羞辱之后,如何成为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一面疯狂地仇恨与亵渎(以毁灭他人来自我毁灭)、一面却对美好事物仍然抱有柔情,对于用仇恨和蔑视培养起来的中国年轻人来说,它有着特殊的不可抗拒的魅力,其中的某些东西与他们自身的文化教育正好衔接。当然他们更多地吸取了这部影片的前四分之三内容,对于后面身为歹徒的主人公们多年之后如何反省和悔恨,几乎置若罔闻。这部电影在对于当年年轻的中国电影人所产生的影响,可以作为一个专门话题来谈,比如它如何深刻地影响了姜文的《眼光灿烂的日子》,后者曾经被称作“本土版的《美国往事》”。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将胡新宇的这部影片坚持放回八十年代语境的理由。同样使用污秽的语言谈论女性,一个经年离不开《美国往事》的人,与不知道《美国往事》为何物的人,是根本不同的。我甚至认为他口中那些污辱性的字眼,并不仅仅是针对女性的——在他需要集聚自己的力量或者表明自己还有力量的时候,当他只能从仇恨、蔑视、亵渎的体验当中,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力量和感情时,他能够作践的对象,只有看起来比他还要失败的女性了。这令我想起来诗人万夏回忆1983年冬天,在四川南充这个地方,一个叫做胡冬的年轻人半夜爬起来写了一首诗《女人》,“用的全是极尽侮辱的词”。第二天周围的人看见都“觉得太棒了”,于是一帮人天天炮制这样的东西,终于形成八十年代诗歌运动中重要的一支——“莽汉派”。这群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当时可以说是对于女性一无所知。
  黄文海完成于2005年的作品《梦游》,获2006年3月的法国真实电影节(最权威的纪录片电影节之一)上评委会奖,这是近年来中国纪录片在国际纪录片电影节上获得的又一重要收获。该片记录的是几位艺术家在拍摄一部电影之余的生活及聊天。其中画家丁德福、李娃克都是“八五”新潮美术的风云人物,目前前者已经淡出人们的视野,后者仍然在做行为艺术,影片纪录了他在拍摄电影之余仍然在做他的“寿衣”系列,即一有机会就给人往腿上抹粉和包脚。再一位是网络诗人“魔头贝贝”,据说在网络上名气很响,现实中只是一名警卫室看大门的。他们参加拍摄的这部电影片名叫《轻》,描写的是八十年代这些人自己的生活,拍摄过程中摄影机器被砸烂的玻璃瓶碎片弄坏。
  与影片《男人》的开头三个男人百无聊赖地躺在一张床上相呼应的是,《梦游》的开头是三个全裸的男人,其中一位赤身裸体还在往墙上倒立,此为“艺术行为”之一。他们的一位朋友走进来也不免大叫:“太牛X了!我这是进山洞了?”追求所谓“真”的极至,将裸体理解为最大的“真”, 一看就知道是某个年代的语法。作为八十年代的接头暗号,这样的“台词”是最典型的:“我要飞,但飞不起来”,并伴随着即兴演奏的吉他和狂叫。
  与老苏狂暴的语言中流露出强烈的“亵渎”的冲动不同,这部影片中的“艺术家”们身上体现更多地是“自渎”,通过“自渎”而表现一种无望和绝望。影片有一处长达三分钟之多的镜头,两位艺术家始终赤身裸体,一个在蚊帐里拍打自己的生殖器,并且弄出很大的声响,一个在屋里转来转去,结果拿过一副自己的油画,用生殖器对着它做出亵渎的动作。在很大程度上这个镜头带有寓言性质,就像是一副地狱的图景,或者说地狱也不过如此。
  与老苏相同的是,这些来自八十年代的艺术家,开口必深刻,必针针见血——即使不能通往终极目标,起码也要终极人们在这个问题上的言论,语言到自己为止,听上去仿佛这些人是来到人们中间的“先知”:影片中李娃克有一次赤身裸体地扶着一扇门,字字清晰地说:“耶稣就是我,我就是耶稣。凡高哥哥死了,他是渴望生活……”。“魔头贝贝”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小的,七十年代生人,但是那样一种谈论问题的方式仍然是非常“八十年代的”:“佛释迦牟尼,在我这个年纪已经开始传道了,耶稣也是在我这个年纪开始传道……我现在就有这个信心,我就是那个人。……就是。绝对是。肯定是。百分之百地是。”如此不知道自身的界限,不知道作为肉身的自我与彼岸的永恒距离,在某个精神奢侈的外表背后,恰恰是最大的精神贫困与虚无。
  显然这些艺术家们在镜头之前多少都有表演的成分。但问题更在于他们用来“表演”的东西,与他们“本色”的东西是一致的:镜头能够调动起来的,只是他们更为深层的反智反文明的潜意识。观看这两部片子时,我不只一次地想到马龙•白兰度在《现代启示录》里扮演的那位文明野人库尔兹,当他气息奄奄时想到人性之恶,嘴里只能发出叹息:“horror,horror”(“恐怖,太恐怖了”!)感谢两位纪录片导演,为我们时代的精神状况,提供了一份复杂而详实的资料。这份资料对于理解今天某些艺术家的怪诞行为,也提供了有力的解释。
  本文章发表于2007年2月3日《经济观察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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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07 13:29:49  无尚光荣

  [这个贴子最后由无尚光荣在 2007/02/08 01:28am 第 24 次编辑]
  
  我认为我的片子和《梦游》不一样,首先是我的片子不是以“艺术”的名义做的。我的一个做现代艺术的朋友看了我的片子后就说这都是美院的学生做得不带做了的东西。所以艺术家们不认为我的纪录片是艺术,所以我就不猛往那上面靠了。
  崔卫平老师说我这个片子应该叫《艺术家》,我觉得这太文艺了。原因是我们是以普通市侩的身份出现在片子里的,包括拍摄,我们都不约而同、彻头彻尾的是反对和避讳“艺术”(我至今感到纪录片不属于艺术的范畴。我喜欢老吴工作室那句话:LIVE100%,ART0%)。当然以艺术的名义解释生活、寻找意义是可以的。大家都知道,生活中寻找意义都是徒劳,只不过我们都在用寻找意义来骗自己,好让自己能活下来。这也是前几天跟老苏电话交谈中他说的意思。所以艺术的阐释也是一种欺骗。如果说片子有意义,那么是在于我们是怎么在生活中创造些快乐,好让自己打发消磨掉那些无聊时光,仅此而已。当然,一个活人是起码是由四维组成,怎么阐释都可以,但对于个活人都不全面,包括我的片子。我们就是这样解释自己干过的事情,大家看过有所感受就够了,而并不具有文献价值的是哪个年代和社会都会有这种司空见惯的事情(我大言不惭地说我只不过是把生活中始终存在的事儿直播了一下)。如果说我们是艺术的,也许老苏、史林、和我好像有些艺术经历和细泡吧,但我们片子里哪句话是谈论艺术的呢?我记忆中的字幕几乎能大概顺着背下来,我没发现。如果非要认为,那只能说是我们的艺术素质比较高,瑕不掩玉吧,哈哈!(再说自己我们都感觉到我们快成人妖了)。
  说到80年代艺术家理想破灭,我觉得这是现代评论中经常探讨、运用的命题。我们可以探讨老苏的精神状况,但另外还有我和史林两个。所以接下去的推论就是……所有年代的艺术家99. 9,999,999,999%的理想最终都会破灭。我说的估计不确切,最好问问现在的给我们钱的方力鈞,看他说什么。
  说到起“男人“这个名字,我的那个作者对作品的阐释说得挺好——“男人”有着多层的含义,有时代表逞强,有时代表忍耐,有时代表成熟,有时代表自大,有时代表荷尔蒙,有时代表恶俗势力。作者以自己的视角,记录了3个单身男人的日常生活,并对以上“代表”进行了剪辑划分,用意是通过这些没有具体中心的思想和行为,来进一步探究“男人”这一属性。
  老吴第一次看我这片子、看到半截的时候,突然跟我说:“这个片子堆累的一切都说明你这个片子应该叫‘男人’”,一下点到了我的穴上,我马上就说“是啊!”(我不是个听话的孩子,我现在的剪辑之所以抛弃那个带有艺术隐喻的“孔雀东南飞”,选择这个“男人”的命题,完全来自老吴在这个片子上的判断,我觉得在这个片子上他最有内省力。但不管怎样他是先深有体会才出现的其他,这样的理论才是有根基的)。除了艺术家,村里的农民老汉小伙也都会有拨拉小孩儿鸡鸡的历史,为什么非要说“射精”的就是艺术家,用“流嵩”这些词儿的就下流的工人农民(当然两者之间好像都是流氓)。另外,老苏告诉我怎样沉默、深沉,怎样像兄长教师那样说话,怎样见机行事上床干事,这仅是生活的“艺术”,但书里没写这属于艺术的哪个范畴啊?所以我说不能因为老苏喜欢《美国往事》,所以他的一切行为举止都可以拿此片解释。我要说的是老苏以前在北京搞对象的确有模仿这部影片方面的嫌疑(青春期嘛,如果过了这个年龄段还在模仿,我想这人绝对有病。或者是个被艺术耍疯了的傻子)。但是他在太原,尤其是在我家那段时间确实是没有迪尼罗的影子,那段时间我还是有发言权的。
  所以,要真的了解这个片子首先还是应该争得“男人”这个主题名称的第一手资料和信息,我想他们也一定深有体会。如果非要说它是艺术的,我觉得女性谈的比较多。
  其实我以“男人”为命题,就是想让女人看看“月亮”的背面是什么样子的。我们经常抱着月亮入睡,精神也经常出现幻影。
  

2007-02-09 02:52:05  帮主

  [这个贴子最后由帮主在 2007/02/09 03:00am 第 2 次编辑]
  
  温铁军在“新农村试验”中说过这样一段话:
  “我比别人没多别的,只多了迈开自己的双脚,到了那些地方,眼见为实看到了一些东西,让我反思了而已。我也没有别的更多的话说。所以现在所有的这些讨论,只要不是来自于实践的,我一概高挂免战牌。来自于实践的咱们可以谈,你说你也做了,比如说:我现在做了七个实验区,三十个试验点,我做了,我凭实践说话。你如果也做了,咱们可以对等交流。没做,我不说话。我跟你说什么呢?你那不是从实践中来的,不是实事求是的呀。……”

  

2007-03-03 01:07:48  苏七七 (北京海淀)

  这两个片子都没有看过,但崔卫平老师的这个文章我倒看得很明白...从同为女性的角度讲,我非常能够和她有同样的感受.
  看到身边边缘,居于弱势的艺术家的电影里,对女性的态度是非常法西斯的,这个真可怕.
  

2007-03-03 02:25:24  帮主

  就是说这个问题。
  我相信你看到的法西斯不会比我看到的多。因为很多方面你做为女的是看不到听不到的。
  至于片子么,《美国往事》已经展示的很到位。但是由于它的那种形式容易让人产生幻觉。毕竟是故事片嘛。真的给你一个不能接受的现实就是纪录片啦!
  对于故事剧情片的残酷,可以换个名词叫“COOL”。如果《花火》和《切腹》是纪录片的话,你就觉得那不是艺术享受了。如果是《低俗小说》呢?
  看来蒋樾在现象主编的《独立纪录》访谈里说的“艺术源于生活,而永远高于不了生活”是对的。
  各位大师们,你们觉得两者哪个“COOL”哪个“FELLNESS”?
  也许我们可以选择虚构,这样可以逃脱以上回答。
  可是你选择了记录,你的片里片外的生活只能对你说:“FELLNESS”。
  张柯来这里说过:“为什么我们像是后娘养的?”
  因为我们没有一个有钱有势的爹妈。
  D啊D啊,亲爱的妈妈!
  祖国啊!慈祥的母亲!
  为什么26个字母里没找到说亲爱的父亲的?
  因为父亲往往都是法西斯。
  

2007-04-18 20:18:20  胡书记在哪里

  崔老师真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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