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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娱乐化年代的“纪录片族群”

2004-06-06 04:11:37   来自: 房囚 (北京海淀)
  来源:中国青年报  作者:陈娉舒 夏冬梅 
   “每次看那些片子,像讲述外太空、海洋等离我们生活很远的东西这类的,听着用词严谨的解说,看着眼前各种新奇画面,那一刻,真的感觉到一种距离美,还有心灵探险带来的刺激!”
   一贯少言的途山聊起纪录片,整个人突然就变得特别活泛,话一下多了。“印象深刻的是《Discovery》中有关‘木星探索系列’的片子,看后就有一个强烈念头:想去外太空!”途山说,“科教片看多了,人就变得特容易‘蠢蠢欲动’。想去探险,这念头目前对我有点不现实,但我希望,我儿子将来能去!”
   像途山这样的人,在我们身边似乎悄悄多了起来。他们和很多人一样是些电视机前的“沙发土豆”,但他们手中的遥控器,总是毫不留情地闪过那些肥皂剧、偶像剧、电视晚会,最终被定格下来的,是一些只有画面的画外音,却很少出现主持人的片子,比如纪录片。
   姑且称他们为“纪录片族群”吧。自称“视觉艺术爱好者”的途山正是其中的一员。他家收藏的DVD,很大一部分都是太空、汽车、机器人时代、人体、生物学等的科教片。
   文科研究生胡亚平同样是纪录片一族。“我喜欢尽可能多地知道这个世界上我所不知道的事情,纪录片是最好的方式———足不出户纵观天下。”胡亚平偏好的纪录片题材,是动物类、揭秘类或者是讲述两河文明的,理由是,“和个人爱好贴得紧”。
   计算机网络专业大四学生小巩称,他所在的班级,一半以上的学生都爱看纪录片,特别是科教类的。他说:“科教类纪录片是一个窗口。透过这个窗口,我们瞭望外面的世界,才不致落后时代。”
   一些收视调查,同样从另一个侧面印证着:“纪录片族群”正在茁壮成长。
   中央电视台2002年第4季度观众综合指标调查报告中,“观众流入率”这一指标的第一名,被央视科教频道每晚8时30分的纪录片专栏《探索·发现》夺得。相反的,该栏目的“观众流失率”,连续几个季度均排在倒数一、二名———反映出观众对该栏目极高的忠诚度。而在由知名度、观众规模、期待度、人气指数、忠诚度、家庭人气指数等指标综合而成的“栏目满意度”总排名中,开播不到两年的《探索·发现》,几次的季度调查均高居前十名———央视大大小小的栏目有400多个,能被列入调查的83个栏目,都是目前央视十几个频道各自“最有代表性的”。
   数年前,《Discovery》、《National Geographic》等国外商业纪录片潮水般涌进中国时,很多人惊诧地发现:纪录片原来可以拍得这么好看这么好懂!纪录片,开始被视为电视剧、新闻、体育、娱乐之外的“最后一份电视商业大餐”,一些人开始铆着劲儿挖掘这“中国电视业的最后一桶金”。踩着老牌的《人与自然》的脚印,《探索·发现》、《传奇》等纪录片栏目,占据了越来越多的黄金时段。
   国内某知名纪录片栏目的主编盛振华认为,关注纪录影像的人,都是受好奇心驱使,这一点不分民族、种族和国界,尤其是热爱探险发现类片子的人,好奇心理可能更强烈些。从事文字工作的途山正是出于“好奇心”而迷恋上科教纪录片的。
   胡亚平对《Discovery》里的很多片子记忆犹新。比如,他一连看了好几遍的《猫咪的秘密》,内容上其实并没揭示出多少猫不为人知的秘密,但片子捕捉到了猫很多可爱瞬间,这些猫的神态、情状多是人们日常很少留意的。又比如《生命的奥妙》,采用体内摄影机记录下了生命的整个受孕发育过程,“生命在这里被展现得十分的神奇和有趣!”
   盛振华所在的节目组曾对收视人群作过定向分析,发现喜欢看纪录片的人主要是“三高阶层”:高学历、高收入、高职位。“这大概同他们自身阅历有关。‘三高’大多学识丰富一点,有更广阔的空间视野和人文视野,比起一般人,他们可能就会对周边生态命运、历史、地理探索等这些稍微深层化的话题感兴趣。”
   但也不尽然。在向往外太空的途山眼里,一些表现身边日常事物的纪录片,同样让人大开眼界。“比如讲述供电供水系统、电脑、电话、汽车、地铁等的片子,说的都是些日常生活里的事物,但它就能带着观众一点点探究到:原来这些容易被我们熟视无睹的东西的后面,也有大学问。”
   而某纪录片栏目的制片人王新建则称,他们的节目分自然地理发现、动植物、历史事件、中国传统文化四类。但从收视情况看,人们对历史与传统题材的关注点似乎更高。“很多历史本身就是一个谜。看历史纪录片,解谜的‘游戏感’加上本土题材的亲和力,收视率容易往上走。”
   王新建承认,观众日渐提升的鉴赏力,不断给纪录片的制作者“增压”。“他们已不满足于你告诉他一种存在,而是看你有没有新发现、新见解。像制作一部历史纪录片,不能满足于勾勒事件的大轮廓,还需要挖掘‘轮廓’鲜为人知的细节。否则,观众就不买账。”
   其实,挑剔的“纪录片族群”在意的并非纪录片的“国籍”。胡亚平认为,国外的纪录片不一定都比国内强。不过,得承认,像《Discovery》一类的片子受欢迎,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知识含量到位。胡亚平说,这类片子的拍摄多以专家做研究为基础,经多年细致记录,对材料汇总后经过剪辑成为纪录片。“珍妮拍摄黑猩猩就花了20年。美国《国家地理》的几名摄影记者在云南一拍就是几年,而最终编辑成的片子只有70分钟。片子有怎样丰富的知识含量可以想像!”
   对此,身为纪录片“生产方”一员的王新建也赞同:“纪录片吸引人的根本,在于它的真实和知识含量。”而反观国内同类题材的纪录片,囿于资金、技术、制作人员的成熟度等原因,大制作大投入的纪录片,确实还不多见。“纪录片族群”虽然有所谓的“三高”特征,但在年龄结构上,却逐步走低。因此,一些纪录片制作者意识到,追求最大化的“真实和知识”之外,纪录片也要娱乐化。盛振华就认为,在一个知识娱乐化的时代里,纪录片与故事片的界限正在模糊。现代意义上的纪录片,有非虚构、非剧情的原生态纪录片,也有剧情纪录片。虽然,值当纪录的题材本身就贴着“特殊”的标签,决定了纪录片的“小众”特征,但眼下有一些制作者还是寄望于,运用一些软性叙事手段,比如注重细节、注重情节戏剧化、用讲故事口吻对谜点逐一“剥皮”,又或者用搬演手法完成历史重现、运用动画特技等等,使得纪录片更对日趋年轻化时尚化的“纪录片族群”多变的胃口。
   对于“纪录片族群”来说,纪录片带给他们什么?胡亚平觉得,喜欢纪录片,实际上是一个人内心对知识的更深层次的渴求。较之书本,纪录片采用多媒体视角所展现的“知识”,更形象也更丰富。途山则认为,纪录片为人们揭示了这个世界的生活“内幕”,让人们生活得更真实。在“纪录片族群”眼里,纪录片描画着的,是整个的世界———依赖着拍摄者、制作者和收视人共有的同情心、好奇心。但反过来,这些人又彼此依靠纪录片,各自寻找自己的心灵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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