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安也不能完全说是"来自台湾".想起焦雄屏说过的一段笑话:
台湾的“行政院长”游锡堃就闹过笑话,他握着李安的手,自以为大方地鼓励他,“只要你得到奥斯卡最佳影片的金像奖,我给你1亿台币奖金!”李安谦虚地笑了笑,没有搭腔。李大导拍《绿巨人》,预算是1.65亿美元,宣传费是1.5亿美元,加起来是3亿多,超过了100亿台币。我看李安个人的酬劳大概也超过1亿台币。
呵呵,如果李大导真的一直在台湾,那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今天的成就呢?不过今年王家卫成为嘎纳电影节主席,李安断背山的成功,的确值得华语电影人为之高兴.
前两天有机会和一位日本研究电影的教授聊天,他非常肯定的说,中国电影有希望.不知道有多少中国人会和他一样这么期待?
[转帖}贾樟柯:谁在开创华语电影的新世纪?
2006-03-05 17:23:14 刘兵
2006-03-05 21:53:13 行天女巫
不知道为什么,看国内导演的作品总觉得没有那种被强烈震撼的感觉,没有那种被震撼到宁静的感觉,许多片子整遍下来看着好象不错,但就是没有直击心灵的共鸣,想想大家都是中国人,理应更有共通才对,怎么总是好象隔靴搔痒一样,实在不快
2006-03-06 12:44:19 宋小白 (江苏南通)
中国电影绝对有希望,
因为有一群对电影无法释怀的年轻人,
他们有激情,有斗志,有想象力
只是他们还年轻,需要沉静,需要观察,需要用长期的时间建立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因为有一群对电影无法释怀的年轻人,
他们有激情,有斗志,有想象力
只是他们还年轻,需要沉静,需要观察,需要用长期的时间建立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2006-04-12 11:10:06 147000
[这个贴子最后由147000在 2006/04/19 09:51am 第 1 次编辑]
在一个月以后看到这篇文章,仍然很感动。电影是需要梦想的,而我们都是做梦的人。在黑暗的电影院中,一束光投射在银幕上,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一个故事,那就是梦想被分享的时刻。制造这个梦想的人是幸福的,感受这个梦想的人也是幸福的。电影需要一颗真诚的心,我喜欢宫奇骏,抛开他的作品不说,一个老人仍然有那么年轻的心态,该是多么可贵和真诚啊。现状不太理想,但只要有这颗真诚的心和心中的梦想,所有困难便不能称其为困难,更不能做为借口。
在一个月以后看到这篇文章,仍然很感动。电影是需要梦想的,而我们都是做梦的人。在黑暗的电影院中,一束光投射在银幕上,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一个故事,那就是梦想被分享的时刻。制造这个梦想的人是幸福的,感受这个梦想的人也是幸福的。电影需要一颗真诚的心,我喜欢宫奇骏,抛开他的作品不说,一个老人仍然有那么年轻的心态,该是多么可贵和真诚啊。现状不太理想,但只要有这颗真诚的心和心中的梦想,所有困难便不能称其为困难,更不能做为借口。
南方周末
去年威尼斯电影节结束后,我和《站台》的女主角赵涛一起辗转法国,准备去多伦多影展做宣传。在巴黎逗留时,我从《解放报》上看到了杨德昌(左图)新片《一一》公映的广告,画面上是一个小孩儿的背景,他正在拾阶而上,攀登红色的高高楼梯。
单从广告上看,我以为杨导又在重复以前电影中的毛病。他从前的作品不太敢恭维,即使是最出色的《牯领街少年杀人事件》也多意气而少控制。杨导喜欢弄理念,我不喜欢这种气味。
赵涛听说是华语片便想去看,我陪她坐地铁一路拥挤去蓬皮杜艺术中心附近的影院买票。没想到电影院外排着长队,细雨中等待入场的观众极其安静。我被这种观影气氛感动,顿时觉得电影圣洁,有欧.亨利小说中流浪汉路过教堂时听到风琴声的意境。
但我还是暗自在笑。小赵曾经说过,她最喜欢的电影是《狮子王》,便想她肯定无法接受老杨这部长达两小时四十分钟的“哲学电影”。想想自己也不是杨迷,便有了中途退场的心理准备。
但电影开演后,我一下跌进了杨德昌细心安排的世俗生活中。这是一部关于家庭,关于中年人,关于人类处境的电影。故事从吴念真饰演的中产阶级扩展开去,展示了一个“幸福”的华人标准家庭背后的真相。我无法将这部电影的故事一一道出,因为整部影片弥漫着的“幸福”真相让人紧张而心碎。结尾小孩一句 “我才七岁,但我觉得我老了”更让我黯然神伤。杨德昌的这部杰作平实地写出了生之压力,甚至让我感觉到了疲惫的喘息。我无法将《一一》与他从前的电影相联系,因为杨德昌真的超越了自己。他可贵的生命经验终于没有被喧宾夺主的理念打断,在缓慢而痛苦的剥落中,裸露了五十岁的真情。而我自己也在巴黎这个落雨的下午看到了2000年最精彩的电影。
影院的灯亮以后,我发现赵涛眼圈微红。我没想到像她这样喜欢卡通片的女孩会看完这么长的电影,也没想到满场的法国观众几乎无一人退场。大家鼓起了掌。面对银幕,面对刚刚消逝的影像,我们都看到了自己。做舞蹈教师的赵涛问我大陆为什么看不到这样的电影,我无法回答。我们的电影不寻找真相,幸福就可以了,幸福没有真相。
转眼到了九月,《站台》要在釜山影展做亚洲首映,我和摄影师余力为前往参加。《花样年华》是这次影展的闭幕电影,余力为也是《花样年华》的第二摄影,但还没有看过完成片,等待闭幕的时候一睹为快。
在酒店碰到王家卫,墨镜后一脸坏笑,说要去北京一起喝酒。谈下去才知道他非常得意,《花样年华》在大陆已经获准通过,我知道这是他真心的喜悦,想想自己的电影公映遥遥无期,多少有点惆怅。釜山到处弥漫着“花样年华”的气氛,年轻人手里握着一个纸筒,十有八、九是“花样年华”的海报。我没有参加闭幕式便回国。据说闭幕那天突然降温,《花样年华》露天放映,几千个观众在寒风中享受流行。
流行的力量是无穷的,我中午一到北京,下午便买到了《花样年华》的VCD。当王家卫的叙事中断,张曼玉和梁朝伟在高速摄影和音乐的双重作用下舞蹈般行走时,我突然想起了古代章回小说中承接上下篇的诗歌。原来王导演熟谙古代流行,一张一弛都露出国学底子。不能说是旗袍和偷情故事吸引了中年观众,但王家卫拍出了一种气息,这种气息使中年观众也接受流行。
再次回到巴黎已经到了十月底,巴黎地铁站都换上了《卧虎藏龙》的海报。市政厅的广场上立着一面电视墙,电视里周润发和章子怡在竹林中飞来飞去,看呆了过路的行人。我猜他们正在回忆自己的力学知识,琢磨着中国人怎么会摆脱地心引力。这是《卧虎藏龙》的电影广告,精明的法国片商将片名精简为了“龙和虎”。我从初二开始看港台武打片,这些意境早在胡金铨的《空山灵雨》和《侠女》中有所见识,但神秘的东方色彩还是迷住了观众。因为美国还没有上片,便有纽约的朋友来电话,让我寄去盗版“龙和虎”。
几天后在伦敦见到李安,全球的成功让他疲惫不堪。大家在一家挂满沃霍尔作品的酒吧聊天,我怀疑空调都会把他吹倒。谈到《卧虎藏龙》时他说了一句:不要想观众爱看什么,要想他们没看过什么。我把这句话看做李安的生意经,并记在了心中。
杨德昌、王家卫、李安的电影正好代表了三种创作方向:杨德昌描绘生命经验,王家卫制造时尚流行,李安生产大众消费。而这三种不同的创作方向,显现了华语电影在不同模式的生产中都蕴藏着巨大的创作能量,呈现了良好的电影生态和结构。今天我们已经无需再描述这三部电影所获得的成功,在法国,《一一》的观众超过了30万人次,《花样年华》超过了60万人次,而《卧虎藏龙》更高达180万人次。了解电影的人都应该知道,这基本上是一个奇迹。而这个奇迹使华语电影重新受到人们的关注。日渐低落的华语电影声誉被他们挽回。我自己也在得益于他们三位开拓的局面,《站台》卖得不错,也就是说会有观众缘。
然而我们会发现,这三位导演两位来自台湾,一位来自香港。电影作为一种文化,广阔的大陆似乎已经沉没,而拯救华语电影的英雄却都来自潮湿的小岛。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我们的国产电影就失去了创作活力和国际市场信誉。那些国际大导演其实早在几年前就几乎没有了国际发行,靠着媒体炒作装点门面。而那些以为自己有观众的导演也只能操着京腔模仿阿Q。巨大的影像空白呈现在我们面前。我看?我们能看什么?
我们看到杨德昌、王家卫、李安三个导演在开创华语电影的新世纪,而其中大陆导演的缺失似乎并未引起从业人员的不安。他们的这种“从容”,让我确信一个新的时代必须马上开始。贾樟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