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一个段落里,瓦尔达走回自己的家门,猫眯还在台阶上待着,地上搁着一堆信件。她不经意地将镜头移向开裂、破损的天花板,她已经习惯了这些肮脏的图案,在她眼中,它们就象一副一副名画——日常生活中无所不在的美感。然后,瓦尔达翻开她的种种收藏,包括一些相片、画片——然后,她有些自我怜悯地将镜头对准了她的手:“这是我的计划,用一只手去拍我的另一只手,分享它的可怕皱褶,我发现它很特别,感觉象动物。糟糕的是,连它是什么动物我都不知道。”翻开手掌,底下是伦勃朗的半身像。她继续以第一人称叙事叙述:“可是它和以前一样,还是半身像……”
光看楼主上面这段介绍文字就喜欢得不得了,这个片子出碟了么?有的话一定要找来看
《拾荒者与我》(2000年)是由新浪潮老将瓦尔达在七十岁时制作的一部纪录片。该片开头就展示了法国画家米勒的名作《拾穗者》,从而提供了一个历史的维度:拾荒这个行为由来已久,时至今日,那些在街上挑拣垃圾的人们,他们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理:是生活所迫(影片开始的时候,导演就在画外暗示了对他们的怜悯),还是为了节省,或者,难道有人真是因为喜欢拾荒而去拾荒?影片采取一种随访的方式,到处漫游,寻访着形形色色的拾荒者,比如吉普赛人、拣土豆的人,寻找原料的艺术家等。但当她在菜市场见到一个不断弯腰挑拣蔬菜、水果,同时嘴里吃个不停的生物学硕士时,镜头久久地盘桓在他身上:一个自身处境不佳的人,同时还每晚义务教一些移民法语……这显然唤起了观众对拾荒者的尊敬。实际上,本片导演也有拾荒的嗜好,她也在一路拣拾着,不仅是那些造型古怪的心形土豆,还有那些让我们得以反观自我的拾荒者们。
《拾荒者与我》让人难忘地表现出DV这种媒介与人的亲近性:模仿一副画中女人肩扛麦穗的形象,瓦尔达也扛着一捆麦穗站在幕布前。然后,她放下麦穗,举起手中的数码摄象机。这仿佛是个象征:拾荒者们捡拾着可以再用的一切,而瓦尔达用小摄象机捡拾着一切可资采用的影象。
在接下来一个段落里,瓦尔达走回自己的家门,猫眯还在台阶上待着,地上搁着一堆信件。她不经意地将镜头移向开裂、破损的天花板,她已经习惯了这些肮脏的图案,在她眼中,它们就象一副一副名画——日常生活中无所不在的美感。然后,瓦尔达翻开她的种种收藏,包括一些相片、画片——然后,她有些自我怜悯地将镜头对准了她的手:“这是我的计划,用一只手去拍我的另一只手,分享它的可怕皱褶,我发现它很特别,感觉象动物。糟糕的是,连它是什么动物我都不知道。”翻开手掌,底下是伦勃朗的半身像。她继续以第一人称叙事叙述:“可是它和以前一样,还是半身像……”
通过拍摄《拾荒者》,瓦尔达关注着他人,同时也在观照自我:在这个世界上,他们都是一些孤独者,一些需要靠拣拾记忆来寻找生命意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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