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们撕缠乱打中,我悲哀的看到了孩子们也正遵循着在成人世界里的一条条法则。”这在我看黄文海的〈军训营纪事〉时有同样的感受。
观<幼儿园>有感
2005-04-11 09:19:08 萧狼 (北京)
2005-04-13 18:25:21 菜豆
----其实对于所说的“细碎的东西组织到一起,能让人看下去”我觉得一个片子只是依靠题材天然的优势而单纯的堆砌琐细情节,不是令人乐于观看的理由。
当然,拍摄手法的纯熟犹如一部小说运用了自然清新的笔触增添了可看性,所谓上升为人性或更为深刻的东西确是比较个人体会的了,有作品给与的,还有观者自然而然体会的,那是因个人的人生经历有关吧。
当然,拍摄手法的纯熟犹如一部小说运用了自然清新的笔触增添了可看性,所谓上升为人性或更为深刻的东西确是比较个人体会的了,有作品给与的,还有观者自然而然体会的,那是因个人的人生经历有关吧。
虽然,留在大人心里那张永远可爱的脸已越来越模糊了,可我们必竟也曾经是那些孩子中的某一个,我们依然可以依稀辨认出自己。是初进幼儿园惶恐不安的甲?是喜欢搞恶作剧惹事生非的乙?或是喧闹中依旧沉寂于自我的丙?还是那个偷偷捏小朋友屁股的丁?无论我们是哪一个,都让我在有意或无意间看到了写在他们脸上的、或多或少那些与大人相仿的焦虑与不安。
我们随着镜头透过错落冰冷的桌椅长腿中找寻它的目标,诺大的教室里,模糊的身影渐渐变得越来越小,那穿不上衣服和鞋的孩子,受小朋友的欺侮而失望得无处诉说,急盼父母那不停张望的小脸,一一孤独、无助的被定格在画面之中,随着忧伤而又抒情的音乐缓缓响起,我的泪一次次潸然落下。它引起我太多的回忆——关于自己无助的童年。面对许多困难,是自己慢慢学会承受、排遣心中的郁闷,并开始懂得顺从一些莫名的规则。与伙伴发生了矛盾与不快,受到老师不负责任的排挤,我和那时候的大人一样,犹如一张内敛的白纸不善于向父母及姐妹倾诉,只会比大人更加含蓄的隐藏寂寞和委屈。光着小屁股,蹲在厕所里抹着眼泪,想着一万个不能哭出来的理由,在心里一遍遍重复着那些一吐为快的言语;要么,一个人爬上小山头烧干草,过了整整一个下午,不知是因为难过还是被浓烟呛得流泪。压抑与不安在那时就紧跟着我不放了,也是从那时候起,明白了世界上其实有很多事,最终也只能自己去承受和顺从即成的事实,无论那个过程有多么痛苦,伸出手去,抓住的只是虚空的援助。也许,我们就是这样,永远像个小孩儿,一路走,一路哭,一路的长大。
在孩子们撕缠乱打中,我悲哀的看到了孩子们也正遵循着在成人世界里的一条条法则。依照这些法则,人的本能在此便显现无遗,小孩子们各行其是,生存本领的高低在此也一分上下。谁都会一时之间露出慌乱的手脚,对于周围熟知或陌生的人、突然发生的事束手无策。结果是谁掌握了法则,谁就能占有一席之地;谁违背了法则,就有可能被狠狠的踢出局。孩子的想法一半是稚气的,天然的,另一半却是无法真正看清的,或许是自己都无法说明的。而那另一半,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恰恰是大人们无意间所给予的,潜移默化之中在孩子的心灵滋生出来的,孩子们只一味的接受,而不会选择,包括那些法则,条条框框,当然还有那些是是非非的观点。我想,孩子是成人,成人也即是孩子,因为无论生活给了我们什么,我们都麻木而又固执的握在手中,活了一辈子也无非是在选择之间徘徊,在对与错之间踌躇,可是与非、错与对从何而来?是谁而定?世代沿袭下来的即是人们必须遵从的真理吗?孩子们当然没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我所看到的就只有看似合理化的默认与服从:服从法则,服从教化,服从人为加以解读的处事之理。悲哀的讲,无论是孩子还是成人,其实都无可选择,或者也可以说,只有这一种选择。
是啊,我们离生活越近,越看不清生活是什么,该如何做。我们唯有重新打开心中尘封的窗,用诚挚的眼睛寻找遥远、更明亮的天,让手中的五色的笔更加随意的涂抹自己生命的画板,让孤独与无助在最真实的泪水中宣泄。唯有那样,我们的生活才接近只是嗷嗷待哺的婴儿才有的本质与天然,当然,这是最美好的梦,也只是在最现实的生存中才觉得最不现实的梦最美。因此,我不想去升华孩子们那无知的抉择,只把它看作是一种必然:一种生存下来的无奈必然,一种欢乐与痛苦并存的必然,予以尊重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