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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FF2004:《盒子》Box 介绍

2004-06-16 17:58:09   来自: yummyjenny (beijing)
  CDFF2004:《盒子》Box 介绍
  片名:《盒子》Box
  导演:英未来
  片长:88分钟
  时间:2001年
   
  简介: 盒中七日身为女性导演,关注女性问题自然责无旁贷。在今天这样一个男权社会,女性仍是弱势群体,这是我拍摄《盒子》的初衷。
  然而,当我决定做这个题材的时候,却发现它的难度超乎我的想象。
  的确,我首先遇到的问题是如何找到拍摄对象。寻找的过程有一个月左右。最初通过朋友介绍的拍摄对象,因为生活和工作的变故不拍了。我很沮丧,但我的原则又是永远尊重对方的选择。半个多月过去了,我的寻找仍然毫无结果,最后我在她们的网站发了一个帖子:我是女性,我是纪录片导演,我正在拍摄一部女性题材的纪录片。如果愿意面对我的镜头,请与我联络。
  很快有一些人给我回笔。小甲是过了一星期给我发E-mail的。她说:我是个画画的,我的朋友是唱歌的,我们生活在XX(城市),一起过着平静的生活,这很不容易。你喜欢阿慕多瓦的电影《关于我的母亲》吗?小甲信中的最后一句话让我认定她是一个很有文化素养的人,所以我很快决定去拍她们。与以前的任何一次拍摄不同,开机前我没有完整的拍摄提纲,只是在脑子里有一个模糊的框架,可能会遇到些什么情节,大概要问些什么问题,现在看起来设想的东西都很概念化。之所以这样,第一是因为我完全没有可能做前期采访,第二是因为这一次是我自己做摄像,我不需要和其他人交流。
  一部DV机:松下DS99,15盘带子,我出发了,去另一座城市。
  我永远都忘不了当时第一眼看到她们的感觉:是一种震撼。那种震撼来自她们的眼神:小甲不太直视对方,有种自闭了很久的感觉,小乙的眼睛里有种很落寞的东西。她们站在那儿,站在早晨的阳光下,身后就是喧嚣的街市,眼前是明朗的校园,而她们与这一切似乎毫无关系,她们与这个世界隔得很远,仿佛生活在一座孤岛上。
  接下来的七天我和她们生活在一起,日日夜夜,就像一家人。现在想想应该感谢她们对我的邀请:住在她们家里。否则我不会在这样短的时间获得这么丰富的素材。虽然当时不是没有疑虑的,后来她们也说,你的胆子真够大的,怎么敢一个人住到陌生人家里。七天的时间,我从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到接受她们世界的纯美,被这个世界感动,又用镜头表现这种感动,我的每一个镜头都倾注了我太多的情感。
  然而,她们在我面前真正放松真正恢复到生活的常态,是在我拍了她们裸体之后。我想一个人允许你拍摄她的裸体一定是对你交付了全部的信任。那是我们相识第三天的黄昏,我们坐在房间里有些亢奋地聊着几天的经历,无论对于我还是对于她们,这种经历都是新鲜的。然而她们就开始关注我的摄像机,她们不明白摄像机里有什么,会吸引我趴在上面不停地照啊照,她们又试着从摄像机里来看她们自己,那确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大概是因为知道了摄像机是怎么回事,她们彻底打消了对它的不信任,于是还原到她们最自然的常态。后来小乙告诉我,因为夏天太热,房间又闷,她们常常是不穿上衣的,所以我刚来的头几天,她们真的很不习惯。所以我的片中有一些半裸的镜头,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而是她们最真实的状态。
  后来许多人都问我,你为什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和她们有那么深刻的交流。这大概首先是因为我是一个真诚坦白的人,我甚至没有隐瞒过一点拍摄目的和想法。而她们也同样是真诚坦白的,应该说我们交换了彼此的真诚,共同完成了我们的作品。还有一些人问我,为什么你的片中完全隐去了她们作为社会人的一面。这首先是因为我给这部纪录片的定位就是要关注她们的私人空间和内心世界。但我并没有因此放弃其他空间的拍摄,和她们的工作场景以及小甲回父母家等,但是其他的人并不知道我的拍摄目的,所以出于尊重他人权利的原因,剪辑的时候还是舍去了这些镜头。
  后期制作,前后一个多月的时间,曲曲折折,用四个字形容最恰当:一地鸡毛。我第一次和制作公司打交道,没有任何经验。我曾经因为制作质量和制作方吵翻了,我曾经因为字幕上得不满意,疯狂在连夜跑到北京做第二版,我也曾经有过因为没有带够制作费把带子押给制作公司第二天拿钱去取的经历,甚至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因为我要借1000块钱急用竟然再不与我联络了。这种种的经历让我切切实实地知道了什么叫作独立制作人。当然我也得到了那么多好心人的帮助,如果没有他们,我的这部纪录片不会这么快完成。
  纪录片最吸引我的地方是我可以跟着不同的人去经历不同的生活,作为一个纪录者和见证者。纪录的过程就是真实触摸他们生活的过程,我仿佛也这样生活了一回,像一个演员,不过我永远在扮演局外人的角色。我永远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这种即兴的感觉总是让我感到兴奋。
  纪录片最让我感到痛苦的地方是我常常不知道我是谁,我的身份是什么,我是导演?纪录者?倾听者?旁观者?还是他们的朋友?许多进修这多重的角色是交织在一起的,许多时候我又必须要弄清我是谁。许多时候我大概应该不在场,但许多时候我又难以克制自己不在场,这种情感的折磨常常让我不堪重负。这种痛苦常常与纪录片本身无关,是直面生活的一种痛夺。
  纪录片最让我欣慰的地方是我和被访者成了真正的朋友,这应该是纪录片带给我的意外的馈赠。我在离去的火车上,小乙给我打电话说,今天回家没有看到我特别失落,房间里好象缺了一件重要性东西。小甲给我发E-mail说,再来XX市一定来找我们,已经是真正的朋友了。这种幸福应该不是每个创作者都有的。
  常常我会对着每一个镜头发出一种感伤:她们这个纯美的世界有一天会不会破碎?如果破碎了,我能做些什么呢?也许我什么都做不了,那个结局我是无力左右的。这也许就是纪录片残酷的地方,太真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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