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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的三次剖腹自杀式和三次葬礼

2003-05-25 15:52:30   来自: 活着还 (北京)
  《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的三次剖腹自杀式和三次葬礼
  崔子恩
  本片剧情围绕着三次剖腹自杀式和三次葬礼仪式而进行和完成。关于金本的两次死刑,关于八岛的一次死刑,关于希克斯利的一次死刑,关于原玄五的一次死刑,和天于塞里阿兹的两次死刑,构成影片画面的进展逻辑。
  七次死刑分布在影片中,与三个葬礼仪式构成有力而激动人心的剪辑节奏。
  “仪式”,是大岛渚一系列影片的基本电影语汇。对于大岛渚来说,这不是个语词,而是一个语种,一个语群。他像一个自电影的幼年就开始使用这个语种的人,始终有意无意运用它来进行电影思维。《白昼的恶魔》(1966年)和《少年》(1970年)就将公然的犯罪仪式化地加以表现,让人们透过犯罪这一“仪式”来思考人类罪恶的起源。1971年拍摄的《仪式》一片,全用婚礼和丧礼的交替来完成结构。
  《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第一次葬礼仪式是为荷兰士兵德·约举行的。他因为“鸡奸”罪而被判军刑。他死后,塞里阿兹采来鲜花,与馒头一起分发给大家。那时候,战俘正在医院中受命“修行”。在摆满鲜花的德·约住过的空床旁,劳伦斯背育起《新约》“马太福音”第6章第9节,战俘们唱起《赞美我主耶稣》一歌。
  日军大尉余野维和和军曹原玄五闻讯前来制止,塞里阿兹以吃下花朵来表示无言的反抗。面对吃花的塞里阿兹,余野维感受到的是,日本精神的乏力和无能。
  影片紧接下来的是八岛的葬礼仪式。八岛是为驱逐塞里阿兹这个日本的“恶魔”“祸神”而剖腹自杀的。这一次,轮到军曹原在祭坛前为他的亡灵诵念佛经。劳伦斯认识到日本人信奉“秩序”甚于住任事实。他愤怒地掀翻祭坛,掀翻日本的“神的本性”。
  第三个葬礼仪式是在阅兵场为被活埋的塞里阿兹举行的。将要开拔的战俘,列队从已被活埋的塞里阿兹面前走过,像在接受他的临终检阅。此后,留下的战俘在兵营窗口和帐蓬下遥望着夜幕中的塞里阿兹,唱着《愿主和你同在》。余野维在月光下向他所爱慕的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离去。
  日本兵八岛以他的死,暴露了日本人精神空虚和对强大精神的恐惧,德·约以他的死表现了人的同情心和脆弱本性,塞里阿兹以他的死,表明了一种信念,崇高、爱和无畏。
  日本人的武士精神和剖腹自杀的狂热,被日本人珍为瑰宝,而在西方人的眼里不过是“怯懦”以及对“怯懦”的掩饰。“怯懦者”只看到眼前的荣辱,只能把荣辱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他们自己虚拟出一个“崇高”的准则,并把这个准则看得至高无上,生命反而成了这些准则的牺牲品。劳伦斯很清醒地看到:“他们是不安定的集团,单个人什么事情也做不成,因此他们集体发了疯。”人如果想“超越人类而走近神”,结果则只能在自我神化的过程中走向自我毁灭。
  西方人的观念中,有一个比人类更广大的世界,那世界即便不是宗教意义上的神界,也是不可知的、神秘莫测、人无法主宰的力量,要尊重它,它在冥冥中制约着人类。日本人则以为自己就是主宰,自己就是“上帝”。
  西方人的圣诞夜,原玄五怀着一种“圣诞老人”的自我感觉,释放关押中的战俘军官;余野维以为自己一贯“正确”,是“正确”的代表和化身,当劳伦斯指出他的错误时,便只有愤怒和尴尬。他们没有忏悔和自省。他们只是盲目地走向杀戮和自戕。
  大岛渚在批着日本民族的时候,并没有美化欧洲人。塞里阿兹总是怀有一种对弟弟的负疚心理,怀着难以消除的罪恶感在生活。因为他是人,人又“孰能无过”?“跑吧跑吧,在阳光下,跑吧跑吧,在月色里。跑吧跑吧,穿过黑夜,遥远的地方燃着火光,为了我长久等待的人儿。”塞里阿兹正是在弟弟的美丽得有些凄凉的歌声中,认识了自己,洗涤着自己,重建着自己。
  影片中,劳伦斯和原玄五是两人“外围人物”。他们之间的友谊和冲突,“包围”着塞里阿兹和余野维的同性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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