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开灶2

　　秋天的下午，下午应该是很快乐的时候啊，什么都不想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什么都不想做，仅仅是因为地铁口吹来的一阵风吗？让你想起深夜长发披肩裸露皮肤上的汗水折射着深夜浑浊的路灯光芒的流浪歌者，自我陶醉的歌唱，能自我陶醉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吧，如果有一天你觉察不到你自己的存在，你就会觉得能够自我陶醉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就象羽毛，阿甘正传里的那根，轻飘飘，飘来飘去，很快乐的事情吧，可是那天是那样蓝，树是那样绿，世界是那样安静的，人们是从容的，可是今天你是挽了袖子，挽了头发，挎了大大的包不要命的向前冲，是不要命的吧，我觉得是。拯救大兵里桥上的死亡也是轻飘飘的吧，轻飘飘的就飞了。所有的负累都没有了，也不对吧，总是有牵挂的，所以尽管公共汽车的窗开着，你不能跳下去，天桥下车来车往你也不能跳下去，楼顶没人看你也不能跳下去，切开最后一棵卷心菜的时候你也得握紧了刀，不能让刀锋偏走
　　……你抬起头看着阴霾的天空微笑，对着游戏的孩子，乞讨的老人，拥抱的恋人微笑，对所有的存在保持沉默，你得虚伪的快乐着。
　　这个下午，什么都不想做，真的是不想做了啊，感觉不到自己了，洗手的时候看看镜子里的人突然不认识了，失神的眼睛，疲惫的面孔就好象今天的天空，找个地方躲起来，躲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人找的到你，是把自己躲起来了，不是身体，耳朵里还是有嘈嘈杂杂絮絮叨叨，眼睛里还是有亢奋的郁闷的脸，你为什么这么安静，有人在问我吧，是的，是有人在问，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我不想安静啊，但是我好象不会说话了，说话的时候好象自己听不见了啊，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是可怕的事情，不说了吧，不说了，不说了，我听，我听到了什么？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有人翻出了一张碟说着个男人是从恶魔转变成布道者的，声音让你无法拒绝，我听到了厚厚的披肩一样的声音，质地和重量，空间中的无限填充感，膨胀。突然感觉到饥饿，你打开冰箱搜寻可以吃的东西，把酸奶冰激凌啤酒咖啡统统倒进玻璃碗，久违了的东西。食物和金属，唇舌的纠缠，无限的快慰，慢慢攀升的尖锐的疼痛，阴天里的海浪，一辆列车经过，站起身走到窗边捕捉到飞驰而去的背影，回再相遇的吧，周而复始，周而复始。
　　这个下午什么都不想做，那个金发的女人把勺子挂在鼻子上，骄傲的抿了一口酒，九周半的纵情，金发的女子在清晨的街头哭泣，报纸上有人说知道门后面是不好的东西，就不要把那扇门打开，秋天最后的花朵在飞驰的车量之间孤独的开放，伸出手，以空气为媒介触摸娇柔的美丽，你做在湖边吃下最后一个苹果，弄撒了最后一瓶香水，回家吧，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