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黄伟文新书《Y》的短序
(月前匆匆忙忙应邀为黄伟文新书写了一篇短序,现在看才发觉有点语无伦次,希望读者大人大量,当是偶然不慎的真情流露罢……书名叫《
秘书台的女声以这一句作开场白:黄先生可能很久才复你电话,亦可能很快……你知道一定是他教她讲的。你知道一定是他逼她讲的,说不定时不时自己扮声打去突击检查,看看接线生听不听话。
写的东西刁钻,人家都当你一天24小时停不了牙尖嘴利绵里藏针。如果你曾经被人从门缝里窥探过,不会不明白大概他也有立体的时候。许多夹在黑与白之间的暧昧,许多理还乱的不透彻,许多矛盾──甚至偶尔有点冰心。总之不会全日制横眉冷对千夫指,更不会由朝到晚饰演指指指的千夫。
悲天悯人的文艺青年谈论J.T.LeRoy,习惯一面惋惜他变成凤凰后恐怕再也写不出低下层的烂兮兮,一面不忘表演自己伟大的人道主义,表示宁愿他活在幸福里生产垃圾──就像生命是一条干净利落的选择题!老实说,好些黄伟文的朋友早前也有过类似的焦虑,这一头衷心恭喜他如愿以偿一索得男,那一头恐慌失恋情歌报复励志歌成为绝唱。我倒从来没有杞人忧天。固然因为严格来说我不算是他的朋友,也因为我不觉得必须痛不欲生,才写得出刻骨铭心。并且,为什么非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不可?
事实摆在眼前,他的购物狂回忆录与他蹲在寂寞芳心俱乐部填的词一样精彩。买对的,买错的,没有买的,打算买的,打死也不会买的,不必买而拥有的……这种现世的文明血泪史令人感到安慰,与追看《
容我插入一个似乎与剧情无关的回忆镜头。10多年前电影节期间,有一次我们擦身而过。我笑嘻嘻说:哎呀,你忘记拉半截裤链。他笑嘻嘻答:没有忘记,这是时装。当然不是与剧情无关,我想说那是我和黄伟文最知心的交流。
不会没有话说,然而不一定要以说话充塞距离。
至于埋怨我离题万丈的读者,对不起,一场误会。题目才与剧情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