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五日:有关CIFF
这五天怕是能入围本人2007年度最幸福的日子之前10位了。并不是电影个个精彩,也不是因为金陵风光满街靓女,而是一种纯粹的群体观影状态,一种久违了的独立气场。每天没有什么事情干,起床之后便是坐两站公车到一个民间美术馆的艺术空间去看片子,中午回来匆匆吃些饭小歇一会,立刻又去赶一点半的场子。晚饭也是同样的,六点半开始放映,基本没时间好好吃饭。该空间的条凳太矮也无靠背,坐一会腰就疼,某天实在太累,下午场一完,跑到宾馆蒙头就睡,6点半居然还能爬起来,迷迷瞪瞪饿着肚子跨过秦淮河往美术馆赶的时候,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究竟是什么让我如此精神啊?——而作为一个记者的工作,譬如积极的打招呼积极的换名片积极的套近乎,似乎忘记了——其实是排斥。只想看,只想做一个幸福的观影者,至于电影背后的事情,哈哈,管它呢。
猛犸说,再也不想看那些粗糙的DV影像了,而我不然。这些片子与我们是如此密切相关,他们的粗砾几乎就是我们的粗砾,有什么理由拒绝?可惜的是纪录片只看了一部,因为三个场馆放映重时间。《
老人们急着寻找父亲,年轻人却忙着弑父杀母,或者自杀。这样的片子太多了,《
在这次看到的青春片里,如果不杀父,那一定包括这样几个元素,游荡,然后是邂逅,然后想发生爱情,有的隐约发生了,有的却没有发生,而最终,那发生的,其实也没有结果。我在想,如果不是生活出了问题——这些影片几乎无一例外的有其一定的社会背景,那就是我们认知生活的方式出了问题。为什么一定是无有意义的游荡?本雅明的游荡者概念能不能解释这种当下的密集出现的情绪?事实上,在看这些片子的时候,我常常想起加缪那个局外人的形象,可这所有的影片中的人,似乎又比那局外人更孤绝,更空虚,特别是当它们的背景都放置在这绝望的中国村镇县乡的现实之中。
影展最好的片子,在我看来,是《
《
纯粹民间的影展另有一个好处,没有几个腕儿。最有名的小武虽然在南大的校园里被频频认出,并被和我年龄差不多的一些年轻导演当作偶像,拉来摆pose合影留念,总的却还是和电影里一样低调。年轻人是多数,没有几个大佬或者潜大佬来拿腔拿调,也没有多少个朋客摇滚客来晃他们的铁链子、小屁股、格瓦拉和汗脚臭(仅有两三个)。而那些真正值得敬佩的人,被有限的资金和乏力的组织所胁裹,几乎忙的一塌糊涂。譬如爱穿花衬衣的张老师,除了要在《
记忆最深的是一个傍晚,导演们大概都去吃饭喝酒去了,我没去,一直在外面等着看一部纪录片,坐在场馆外面的台台上等的时候,便有人招呼,“朋友,你也是来看电影的?”很自然的,坐下边等边聊,那是一个即将毕业的学生,热爱电影却没有考上电影专业研究生,一个正在究竟应该找一份挣钱的工作先挣钱还是应该先进影视技术培训班学电影制作这二者之间迷茫的年轻人,随后又来了几位,是从合肥来专门赶来看电影的大学生。多好啊,偶然的相遇之中,其他的事情都无关紧要,只是扯着那些自己喜欢的电影,说着那些让人崇敬的大师,也没有成年男人身上常见的玩世不恭、目空一切和不屑表情。而当那些其实近在咫尺的名人的名字从他们口中真诚的不无羡慕的常常又是犹犹豫豫的说出时——我异常激动,仿佛找到了5年前的年轻的自己。